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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开始我确实以为你要对付云峰，”慕晨曦的声音淡淡的，“我以为你不会对师傅怎么样，但是我太高看了你南宫昊天的人格！”
“慕晨曦——”
一声怒吼在办公室内砸开——
慕晨曦惊怔地抬头——
她清楚地看到了，南宫昊天俊美如斯的面孔上透出冷硬的味道，他的眼眸中升腾起狂乱的怒意，仿佛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化成了被激怒的狮子，随时都可以把站在他眼前的对象撕成碎片。
“人格，我南宫昊天在你慕晨曦眼里还有人格么……”南宫昊天的面孔上出现凛冽的寒意，“我在你面前，我面子里子，全都没有了……”
彼此折磨（14）
“南宫昊天，我们之间的事，为何总要牵扯到旁人？三年前是牵扯宫无痕，如今牵扯Camille和云峰！即使你现在没有对云峰下手，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是不是？”
“晨曦，你果然了解我，只是可惜的是，并不能成为我放过他的理由，你越是在意他，我就越是恨他，就越想要毁了他所有的一切！”
“恨？”慕晨曦笔直地站着，直视他，“南宫昊天，你有资格恨旁人一分么？”她顿了片刻，眼眸黯淡下去：“所以威廉的公司是你搞得鬼，为的就是得到Camille品牌？！”
“是！”
如此毫无掩饰、充满恨意的声音——
南宫昊天看着慕晨曦，她没有去问旁人一分，便来找他，便将这一切都推给他，在她心里他南宫昊天究竟算什么，那双墨眸越加漆黑，倨傲的面孔上带着冷漠的笑意。
“我就是要你知道，即使你再逃也没有用，你注定是我南宫昊天的，生生世世。只要你离开，你身边的人就会遭殃，无论是谁！”
心中泛起一抹苦涩的痛楚，南宫昊天看着慕晨曦镇定自若的面孔，他无法压抑住自己狂怒的情绪，毫不留情地说下去。
“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你不回来，那么下一个便是暮氏！”
其实——
连南宫昊天自己都不知道，他说出来的并不是自己所想的，并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的——
慕晨曦的心，一点点地凉下去，仿佛身体的周围被冰冷的海水所包围，彻骨的寒意将她完全淹没，可她乌黑晶莹的瞳眸，却出奇地宁静。
“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回到你身边么？”慕晨曦看着狂怒的南宫昊天，她目光沉静，轻声说着，声音淡漠得如同美丽的夜雾。
“南宫昊天，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远离你，更加憎恨你。你说你知道错了，这就是你的后悔么？你说你爱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么？其实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从来你都是这样的自私！”
南宫昊天怔住，狂怒的声音停住，只是眼眸中的冰冷寒意却没有退去一分一毫。
“心若离了，那么就算我回到你身边，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彼此憎恨以外，你觉得还有其他的用吗？！”
南宫昊天冷看着她。
慕晨曦依然淡淡地说着。
“你的爱太沉重了，如同没有稀释过的烈酒，光是闻一闻就让人头皮发麻。也许别人稀罕，可是我慕晨曦不稀罕，也承受不起！”
“晨曦，你该知道的，我只想你回来，可是Camille……”南宫昊天靠近她，想试图解释这件事，威廉的公司确实有人搞破坏，但，不是他，他只是恰好帮助了他，而Camille品牌确实是他帮他所换来的。
因为他查到有人刻意在攻击Camille品牌，他怕她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只有纳入南宫财阀，这样她才能安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
其实原本威廉他不必帮的，他与他何干，可是他的妻子Camille却成就了慕晨曦的梦想，因着这个原因，他才会出手帮他。
彼此折磨（15）
然而慕晨曦还未等他说完话，便将他的手拿开了。
“我们回不去了，从我们相遇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慕晨曦的声音淡淡的，“你知道你对我的伤有多深么？当初你爱沐云兮，我忍了，我仍旧没有离开，因为还有期望，期望那个许我一世的昊天会回头。”
“再后来，沐云兮中毒，我说不是我，可你却不信，甚至推我下楼，害我失去孩子。你从来都不知道，那个孩子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甚至为了逃避，竟然说孩子是云峰的。沐云兮的新闻不是我让君兰发出的，你却信她，不信我！”
“在废弃的屋内，你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我们能够回得去，在你的心里，是有我的存在，可是你却用我去换取沐云兮的安好，所以后来，我宁愿死，也不要你救！”
“晨曦……”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如果没有爱过你，我就不会知道原来爱也会是这样稍纵即逝的事，如果没有爱过你，我就不知道，有那么多的誓言等着我，句句都美如烟花，如果没有爱过你，我就不会再彻底的绝望中痛醒过来！”
南宫昊天的手指微微一颤，他紧紧握住慕晨曦的手，他看着她，深邃如海的墨眸中闪过隐隐的痛楚。慕晨曦侧着头，她的眼眸中映入落地窗外灿烂的星辰。
她瞳眸中闪过星星一样晶亮的光芒，慕晨曦的声音轻轻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可是你不该去动刹车，想要我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和当初你一松手的事，何必又再去连累旁人呢？”
“我要说多少遍，当初的车祸与我没有关系！”
月光如水般宁静，缓缓流动着，在这样的光亮中，世界被衬托得越来越宁静，寂静得恍若所有的一切都已死去。
慕晨曦淡然地说道，清澈的瞳眸中是一种黑暗的落寞：“不是你么？可是云峰已经找到了当年剪断刹车线的人，他是南宫家的人！”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想告诉你，如果你要报复我三年前欺骗你，你就冲着我来，不要牵连到旁人！”
“我离开，还有诈死，跟师傅，跟威廉，甚至是云峰都毫无关系，这一切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笔直地站着，直视他，“你不要这样没道理地迁怒他们，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
“你今天来并不是全是为了你师傅的事，更为了暮云峰，你在害怕我接下来会对付暮云峰，是么？”
“不是，我今天来全部都是为了师傅的事，但是也有部分是为了云峰，”慕晨曦淡淡的说道。
“晨曦，三年前的事，如果我给你一个交代，如果能证明不是我做的，”南宫昊天乞求着，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低声下气，却依然有着不可亵渎的倨傲，“你还会回到我身边么？！”
“我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即使你拿任何人威胁我，都没有用！”
彼此折磨（16）
慕晨曦淡然地说道，清澈的瞳眸中是一种黑暗的落寞，“我只想过没有南宫昊天的生活，我只想我的人生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一个叫做南宫昊天的人，就这么难么？！”
“只想过没有我的生活？！”南宫昊天怔怔地念道，却忽然大笑起来，“那么我究竟在执着些什么，究竟又再执着些什么呢？！”
他的面容绷紧，冷漠的说道：“你今天来是为了求我放过他，是么？！”
“是！”
慕晨曦望着他，月光的阴影里他的背脊挺直，有着痛苦的神情，冷峻的面容倨傲却有着冰冷的恨意。这样的他，慕晨曦从来没见过，可是她还是对他说出了那样残忍的话。
“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这只是我们俩之间的事，没有必要牵扯到旁人。南宫昊天，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要怎么样才肯对师傅的品牌放手，要怎么样才肯放手？！”
“如果我说，除非你回来我身边，否则，我会一直打击你身边的人，直到你回来为止，下一个目标便是暮云峰，你又能如何呢？！”
南宫昊天靠近她，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然而慕晨曦却丝毫没有惧怕意思，她对上那对泼墨般美丽的眼眸，清眸如天边唯一一颗寒星一样沉静。
“我是不能怎么样？但是不管云峰是富有或是贫穷，或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也好，我都会一直在他身边守护他，不离不弃！”
慕晨曦站得笔直，声音依旧淡定从容：“南宫昊天，这就是我的答案，即使他变成那样了，我还是不会回来你身边，可是你那样做，只会让我更加的讨厌你！”
南宫昊天凝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丝惊怔：“晨曦……”
“我不会向你认输，所以你也不要妄想我会同三年前一样受你威胁，慕晨曦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慕晨曦，你的那些招数已经没有办法再威胁我了！”
南宫昊天的眼眸一片深邃幽黑，他的面容绷紧，透出冷漠的味道。
慕晨曦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要离开。
“慕晨曦——”
看着眼前快要消失的人影，南宫昊天的瞳孔暗凝：“如果我告诉你，威廉公司面临的危机跟我没关系，你也不会相信我的，是不是？”
“是，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再相信你！”
“是不是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你爱的人都是暮云峰——”
“是，无论你怎么做，我爱的人都是暮云峰！”慕晨曦背对着他，所以看不到那双墨眸刹那间寂如死亡，“所以不必再做一些无谓的事，因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再爱你！”
“你要守在他身边么？你能守他多久？！”
慕晨曦淡淡地一笑，云淡风轻：“一辈子！”
仿佛自己的感情在瞬间被掏空一般，南宫昊天的心，一阵剧烈的疼痛，幽深的眼眸中出现哀痛的光芒。
尖锐的疼痛慢慢划过他的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感情连同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远去了。
彼此折磨（17）
“南宫昊天，你真以为你收购了Camille品牌，我就再也没有办法了么？三年前，我曾为你放弃过成为一名优秀的调香师，那么三年后，那我又为何不能为云峰这样做呢？！”
“你想做什么？”
南宫昊天淡漠说着，她淡静地说要保护暮云峰的模样，让他无端的害怕起来，就好像是一场黑暗的梦靥慢慢降临在他的眼前，让他的眼底不禁黯然起来。
“你很快就知道了，大不了就是从此退出调香界！”慕晨曦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曾经我以为我是恨你的，但现在我才发现，我不恨了，一点都不恨了，没有爱了，怎会还有恨呢？”
一股无力感如潮水一般将南宫昊天淹没了，在慕晨曦推开他手的刹那间，仿佛身体里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走了，头脑一阵昏眩，他向后踉跄了几步，转过身，按住了冰凉的大理石桌面——
慕晨曦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她的脚步声，在南宫昊天的耳边响起，尽管很轻，却像很重地踩在了他的神经上，每走一步，都会让他的神经剧烈地疼痛——
“慕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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