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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声中四把长剑,更似雷电交加递出,一抡急攻……
隐在破屋中的白衣少年,闻言不禁心中猛然悟道:“怪不得这四个道士剑法凌厉,原来是武当二代弟子的精英,名重武林之‘全真四尊’——青木、弘木、蓝木、黑木道人!那一旁观战的老道似乎辈份要比‘全真四尊’尚要高,莫非就是当今武当之掌门——丹阳道长!
继又惊于那自称姬凌风的白衫人,究竟是个何许人,居然独战全真四尊毫无惧色!”
不过他倒觉得姬凌风这个名字,好生耳熟,而且他自适才白衫人与青木道人之言中,隐约猜出这姬凌凤似乎是武当的叛徒。
但!那与老道同立于旁观战的三个人,即听得面色骤变,透出无限惊疑的眼光齐齐急朝老道望去。
至于老道此刻面色阴沉已极,煞气满布,似已气极!这三人立在东西的一个是黑色劲装的老者,正是太原师家的第一高手“摩云手”师亮。南面的乃是身背长剑的“灵霄飞剑”曾时,立在北首手提船桨,腰插渔竿作渔夫打扮的浓髯汉子,乃是赫赫威名的“血河渔夫”,他们三人任谁不是武林胆寒的高手,也都是一等一的老江湖,他们看到老道面色不对,不由更是惊疑满腹,齐齐暗叫道:“白衫魔君曾是武当弟子!”
白衫魔君?对!这白衫中年人,正是“白衫魔君”姬凌风。
第十九章 白衫魔君
“白衫魔君”乃是近十年来,继“丧魂鼓主”而横行武林的魔头,其武功之广博,诡奇绝世仅见,心机诡计更是超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心毒手辣杀孽如山,无人敢挠其锋。
他们三人分别与“白衫魔君”结下深怨,前来寻仇,正碰上当今武当掌门师弟紫阳道长率领“全真四尊”,围攻“白衫魔君”!三人一直猜疑“白衫魔君”与武当派有何过节!现在方知其中竟还有这样一段惊人之秘密——“白衫魔君”姬凌风居然是武当门下。
可是他们怎也不肯相信,俱怀着极端惊疑之心意,再朝激斗中的“白衫魔君”姬凌风望去——但见“白衫魔君”在“全真四尊”的抢攻下,脚步粗浮,身形飘忽怪闪,摇摇欲坠,直同醉汉逛街般,全然不像在与人过招。
可是仔细一看他脚步虽是乱踩,却暗合七星步,掌随身动翻飞而递,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刺人死命的诡谲绝招。
“摩云手”师亮等三人俱是行家,见识何等广博,一见“白衫魔君”所施武功,不由大惊失色几乎失声惊呼出口。
因为——他们认出这乃是称绝江湖的武当绝艺“八仙掌”!像这种武当独门的绝艺,居然会出现在“白衫魔君”身上,而且被他使得出神入化。怎能再怀疑他不是出身于武当门下呢!武当乃天下剑术之渊,是领袖武林之六大名门正派之一,居然会出了像姬凌风这种万恶的混世魔头,岂不是贻笑武林之丑闻吗?摩云手等三人,在无比震惊下,又齐齐投目望向紫阳道长。
紫阳道长的面色直变得死灰,难看已极,一阵黯淡!同时他看到姬凌风所施“八仙掌”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就连自己施来也要逊他的几分,不由动容暗叹道:“难怪师兄那等宠他,这贼子天禀的确超凡,只可惜他……”
惋惜中不由得恨得牙根紧咬,身躯禁不住有些抖颤。
蓦在此际——“白衫魔君”姬凌风倏地一声低啸,脚步急错,偏头让过迎面一剑,直踏中宫朝青木道人门面虚晃一招“何姑献桃”。
单掌恍同电光石火般,急迅当胸按下。登时一股疾劲电射而至。
青木一见大惊不敢硬接,才得滑步旋身而避,但“白衫魔君”身形疾闪直同鬼魅般飘到他身侧,猝地扬腕翻掌击至……
青木直觉持剑右手一阵骤痛,已被“白衫魔君”硬生将右臂击得脱臼垂下,痛得他几乎昏厥于地,奋力跃出圈外。
而红木、蓝木、黑木一见青木危急,齐齐大喝奋剑攻上,把利剑上袭“白衫魔君”身后,“白衫魔君”也早顺手将青木手中长剑抓到手中,正好反身迎战。
“白衫魔君”手中有了长剑,恍如如虎添冀,几个招面,已将三人逼得环生险象,胜负立判。
陡闻“白衫魔君”一声寒澈背脊的冷笑,紧随着响起几声嗥——红木等三人已抱着鲜血淋漓漓的手臂,齐齐握剑跃出圈外。
他们同时败在“白衫魔君”一招诡异绝伦的手下。
而当“全真四尊”全部败下之一刹——紫阳道长、摩云手、灵霄飞剑、血河渔夫,早是不约而同地,纵起直如箭发流星,齐向“白衫魔君”扑来。
“白衫魔君”见状,冷冷笑道:“你们就是人再多两倍,我姓姬的何惧之有,尽管来吧!”
说着一紧手中夺来长剑,便欲挺身迎上。
但是扑来四人,一听此言,都是慌不迭里急刹身形,中途停下。
因为——他们虽都欲先杀“白衫魔君”而甘心,但他们都是成名武林的顶尖高手,谁都不愿落个群殴的魇名。
尤其是紫阳道长乃当今武当派掌门师弟,地位何等之尊,何能与人联袂围攻一个曾是他后辈之人。
当下四人这一停,反而无人上前,不过四人仍将“白衫魔君”紧紧围住,都是凝聚功力,含势待发。
一方面他们生怕“白衫魔君”突围遁去,另一方面他们素知“白衫魔君”心毒手辣,诡计多端,生怕遭到他的偷袭。
“白衫魔君”冷目环扫四人,并无疾围之意,冷笑道:“诸位总算还要颜面,其实你们尽可一起上,你们任何一人都不是姬某的对手!”
这句话听在四人耳中,直可怒火骤升,虽然他们都知道这决不是夸大之言,但以他们的声望,岂能忍得这口气。
但!他们敢不知“白衫魔君”出言激他们有何用意,不由都暗自警惕,强抑怒火,静观伺机出手。
“白衫魔君”一见四人怯阵,心中暗笑,又冷冷道:“不过姬某倒不知诸位此来,究竟有何用意?”
此言一出,“摩云手”等三人鼻中齐齐一声冷嗤,而紫阳道长已然冷冷喝道:“姬凌风!你叛逆本门,为害武林尚且不说,月夜居然蒙面上山,残杀同门,胆敢剑伤掌门人,你万死不足偿罪!”
“白衫魔君”冷笑道:“你由丹阳那老牛鼻子,下令追捕我!”
紫阳道长闻言直气得面如土色,厉喝道:“畜牲!你胆敢辱及掌门人,你夺走本门镇山之宝,当然要擒你治罪!”
武当镇山之宝不是——“太清剑谱”吗?摩云手等三人闻言大惊失色,齐齐暗叫道:“武当历代所传旷世绝书,居然被姬凌风夺走,这魔头武功又不知要增加几倍了!”
正在他们暗惊之际,“白衫魔君”却不理紫阳道长扭头朝三人冷问道:“你三位呢?”
闷声未毕,摩云手已然厉喝道:“‘铁胆’闵鸣一家八口的灭门血债,今天是你偿还之日!”
“白衫魔君”冷笑道:“闵老兄邀我作客,竟于酒中下毒陷害于我,他自取其祸,与我何关!”
摩云手之子与“铁胆”闵鸣之女缔亲,摩云手与闵鸣私交又深,闻言直恨得目呲欲裂!而“白衫魔君”又转向灵霄飞剑冷笑道:“据姬某所知,我姬凌风与阁下并无瓜葛,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灵霄飞剑嘿嘿怪笑道:“姬凌风,不用装傻,你自己心中有数!”
“白衫魔君”应声狂笑道:“姓曹的讲话用不着避重就轻,你当着紫阳道长面前不敢说,我替你说,你是来趁火打劫‘太清剑诀’的!”
灵霄飞剑大怒,喝道:“姬凌风你少含血喷人,我义兄‘太湖醉客’……嘿……我灵霄飞剑就是来劫‘太清剑诀’的你又得怎样!”
他原来想讲他结义兄弟“太湖醉客”为“白衫魔君”分尸惨死之一段事,但他看到“白衫魔君”正面带不屑望着自己冷笑,似乎在讽刺自己惧怕紫阳道长,而忙加解释,不由心头起火,居然改口硬生承认下来。
可是他这一动气,可正中了“白衫魔君”的圈套。
果见紫阳道长原先听了“白衫魔君”之言,已对灵霄飞剑怒目相向,现在一见灵霄飞剑居然承认,不由大怒,脸色骤变铁青,冷哼了声。
灵霄飞剑见状心头一楞,下意识按一下剑把。
紫阳道长虽是武林高辈人物,但脾气是有名的急燥,将灵霄飞剑的举动看入眼底,忍不住冷笑道:“曹大剑客,居然伺窥敝派镇山之宝,其雄心勃勃颇令贫道折服!”
一旁血河渔夫一见情势不对,连忙沉声插口道:“两位俱是成名人物,火气怎地如此之盛,两位难道忘了,这是有名的奸险之徒,如两位如此用气,却正中他毒许得逞呢!”
灵霄飞剑与紫阳道长,一经提醒,心头猛地一震,暗叫好险,急忙按下怒气,齐齐投目瞪向“白衫魔君”。
“白衫魔君”神情自若,冷冷开口朝血河渔夫道:“打鱼的,你用不着来伤我姬凌风,你老婆自己愿意跟我好,你呷那门的干醋!……”
话尚未说完,血河渔夫已气得百脉愤胀,狂叫道:“姬凌风,你毒杀师父,以迷药勾引师妹,简直禽兽不如,恶魔!拿命来!”
喝声未毕,身形已直扑欺出——手中铁桨“呼”的一声,一招“铁桨横河”,砍向“白衫魔君”腰际。
血河渔夫挟怒出手,威力自是惊人。
“白衫魔君”冷冷一笑,左手乃以“八仙掌”中最精妙的绝招“纯阳过海”,一掌将铁桨隔开。
而在同一刹那——“白衫魔君”右手那把自青木道人手中截下来的长剑,陡然一颤,登时青芒暴涨,直朝血河渔夫下盘刺去,血河渔夫慌不迭里,疾抡铁桨堪堪封住……
旁观三人一见“白衫魔君”一个面照就反客为主,采守为攻。不由都为“白衫魔君”之身手心折,更自提高警惕。
但摩云手心中陡动,突然冷冷向灵霄飞剑招呼道:“曹兄!对这等万恶魔头,用不着讲什么道义!一起上!”
语音才起,双肩微晃,身形猝然欺进,直扑而上,右掌疾吐,已然施出太原师家祖传绝艺“出云手”。一式“排云推月”直击“白衫魔君”身后。
“白衫魔君”早有所备,斜跨两步,安然避掉。
但!他身形未定,陡觉眼前光华暴作,一道匹练掠空罩下,正是灵霄飞剑,已是连人带剑,飘空欺入。
“白衫魔君”毫不惊惧,冷嗤一声,长登抖腕一振,运剑疾速,已将灵霄飞剑之杀招“带剑上朝”全然化解。
紧跟他一扬双眉,杀机大作,右手一振疾带翻舞,划起满天眩目银花,匝地平铺而出,迳袭三人。
摩云手,灵霄飞剑,血河渔夫,岂是弱者,俱使冠绝江湖的独门奇功,攻势绵绵围攻“白衫魔君”。
一时剑影如山,桨影重重,掌风霍霍,呼啸而起。
就在这一眨眼间,“白衫魔君”已在三名绝伦高手的围攻下,走过了一二招,不但毫无败象,而且手中长剑挥霍纵横,凌厉无匹。
仅剩下未出手的紫阳道长,冷目旁观,不禁暗惊道:“集三名宗师之力,尚奈何不了这恶魔,难怪他能横行江湖,出入我派紫霄巅如入无人之境!……”
接又警惕道:“今日如容这恶魔逸去,不知日后又招来多少祸患!”
暗忖至此,杀机陡起,便欲飘身相战,但!他身形才动,却又硬生生折回,暗自叫道:“不行!我是何等身份,岂能参加群殴!”
而站在他身后,为“白衫魔君”所伤的青木道人,一看紫阳道长迟迟不出手,乃急道:“师父,眼下正是除却这叛徒的良机,替武林苍生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