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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晓冬,你还能干出什么恶心的事情?”钱福来双目通红。
我忍着膝盖的疼痛站起了身,“这话是不是应该我问你?”
钱福来低头自顾自整理着胸前的衣扣,“我靠劳动挣钱,有什么恶心?倒是你,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一只吸血虫,永远都要依靠别人来生活,我瞧不起你。”
我被气得有些呼吸困难,“钱福来,你给我说清楚一点,我怎么离开别人不能活了?”
钱福来挂着冷笑,“阮晓冬,你别忘记了,虽然大家不提,你难道就真以为你是正常人了吗?我看你,离开浮村就是活不下去,还有,你要是离开你的村长老爹、你妈还有你那些哥哥们,你觉得你真能生存下去吗?”
我捂着胸口,狠狠咬着下唇。是的,她说的一点没错,我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总以为我跟所有人一样,可以跑可以跳,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工作生活,可是,那真的是我自己骗自己。我无法离开浮村,更无法忍受别人异样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我真的不能离开浮村,而且只能一辈子赖在这里,依靠着父母兄长过活,我确实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
“就算是我没有用,我也不会像你这样做这种见不得的恶心事。”我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可是自己都能意识到这样的反抗是多么的绵软无力?
钱福来依旧挂着笑容,“是啊,我宁愿让人唾弃,也不想做一个天天扮可怜博同情的瘸子。”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来了
晓冬的腿有残疾,这是坏笑最大的秘密了,其实之前我有刻意留下一线索,可是大家木看出来木看出来。
最后,今天还有三更,大概是晚上,如果某坏还没被累死的话。挥泪码字去。
☆、浮村“奸人”录'23'
这时,涨潮的海浪推到脚边拍在礁石上,海水陡然间翻开水花,泼在了我跟钱福来的身上,我们的衣服都跟着湿透了。
钱福来抹了一把面上的海水,低咒了一声。
瘸子,这两个字我本应该早就熟悉了,可是却从没有人在我面前使用过,所以我对这两个字压根不熟悉。原来,它是这么刺耳的,刺到我的耳膜生疼,并且跟着嗡嗡作响,我眯着眼睛明明看到钱福来嘴巴张张合合却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长这么大,我不会吵架,打架更别提了,可是我此时此刻只想冲上去捂住她的嘴,让她把“瘸子”这两个字收回去,因为它真的是我二十多年来听到的最恶毒刺耳的字眼。
我手刚伸过去,钱福来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并且用力一推,然后我的半边身子还有膝盖都撞在了粗糙的礁石表面上,腿上钻心的疼痛袭来可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我弯着腰扶着礁石喘着粗气,咬着唇拼命压抑着自己,只为了不在人前落下一滴眼泪。
钱福来抱着胳膊走到我面前,突然温柔地说:“晓冬姐,你不能动手,动手的样子就不楚楚可怜了,男人就会忘记同情你了,知道了吗?”
钱福来见我手掌紧紧压在膝盖上,突然就笑了起来,“现在演得像那么回事了。”
我依旧死命地咬着下唇,眼眶中蓄积的水雾几乎快要脱离我的眼眶,钱福来终于仰着头离开了。我蹲□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脚边,最终,我无力地歪坐在了的潮湿的沙土上。
阮晓冬你坚强了二十多年,怎么就被这两个字打败了呢?
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腿有些疼,痛得我的眼泪疯狂往外汹涌。我将脸埋在膝盖里,可是那泪水如何都止不住,一颗一颗没完没了地离开我的眼眶,冲洗着我面上的那层咸腥的海水。
似乎还有海浪不停拍打在礁石上,击起的海水像是倾盆大雨一般将我浇了个透彻,而我却根本不记得要去闪躲。
“晓冬……”
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放在我肩头。
我抬头,是江释然。
我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可是此刻,它居然十分艰难。
“晓冬,你怎么了?”江释然眼中陡然出现的慌乱让我情绪在瞬间开始崩溃。
“江释然,我告诉你,我演技好着呢?快十年了,现在我更会演了,你千万别被我骗了。”我突然像是发泄一般对着江释然吼了起来。
我刚想站起身,脚竟然一软,又一次歪坐在了地上。江释然连忙搀住我,“晓冬,你别吓我。我送你回家。”
我用力摇头,“我不回!你不要多管闲事!”
“好好好,不回,那我带你去诊所看看你的腿。”江释然语气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
“不去,我不去,我哪都不去,啊……你放开我。”
就在我任性咆哮的时候,江释然居然已经将我背在了后背上。
“你放下我,你带我上哪去?”我歇斯底里地开始捶着他的后背。
江释然压根不理会我的挣扎,背着我往旅馆的方向走去。
江释然的后背明显比十年前宽阔温暖,一瞬间,我的心竟然奇迹般沉静了下来,甚至还想到了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背着我的情形。
那时的我们似乎还没有正式说上一句话,而且那一次,自己光顾着害怕,压根来不及体会扒在他后背时的得意忘形。
那是我例假初潮的第一天,也是我从女孩迈向女人的第一步。
后来,我们恋爱了。
那时的我痛经很严重,每回来例假便疼得哭爹喊娘,严重时蹲在地上连路都走不了。江释然经常性默默走到我的前方蹲□子,我便心满意足地爬上他的后背。那时的我觉得他的后背有一种神秘的止疼作用,已至于每回感觉到痛的时候,都赖在他的身上不肯下来,甚至他不是背着我的时候,我也爱站在他背后将脸贴靠上去,听着他的心跳也可以让我得意地忘记自已姓什名谁。
我以为这些我全都忘记了,原来我没有,现在回想起,那些画面依旧色彩艳丽,那种日日扬着嘴角的甜蜜也依旧鲜活如昨天一般。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怎么样,我竟然扒在江释然的后背上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已竟然躺在了江释然的床上。
隐约中,听到江释然在阳台讲着电话,虽然听不清,可是能感觉到他严肃的语气。
我怎么会睡着了呢?
刚刚是不是我做的一场梦呢?
江释然见我醒来,匆忙挂断电话从阳台上走了进来,“你怎么样了?”
我微微坐起身,突然发觉自己的湿衣服竟然全担在了椅背上,而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江释然的白色衬衣。
“谁替我换的衣服?”我扯着被子愤怒地问。
江释然端过一杯温水,答非所问,“你还有些发烧,先把药吃了吧,还有止疼药。”
“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我追问。
江释然不耐烦地叹了口气,“除了我还能有谁?”接着又补充道,“再说了,以前又不是没看过,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对于钱福来的怨恨突然间便被我成功转嫁到了江释然的身上,“你、你经我允许了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还有,我为什么在这里?”
江释然手一摊,“我要送你回家,你不愿意,送你去诊所,你也不同意,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回来吗?”
我一掀被子,连忙下床,谁知脚像踩了棉花一样,不得不重新坐回了床上。
“你干什么?”江释然冷着脸问。
“现在几点了?我要回家。”我伸手抓过自己的衣服。
江释然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要是愿意穿着湿衣服回家让你家里人问东问西跟着担心,我不拦着你。”
我缓缓垂下头,依旧紧紧抓着自己的湿衣服。
江释然将被子盖在我身上,然后把我的湿衣服重新担在了椅背上,头也未抬地问:“阮晓冬,你在海边到底遇到了谁?”
“钱福来。”我身体往后靠在了床头,突然间那些我不想记起的画面又一次开始闪现。
江释然侧首望向我,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阴寒。我陡然想到那两个被菊|爆的男人,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森冷。
“她……只是说了几句我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
我转头望向阳台外的蓝天,此时,它竟然像被水洗过一样纯净。
江释然与我都不再说话,我则认认真真地等着自己的衣服晾干。
中途,江释然在阳台接了几个电话,均是工作上面的事情,偶尔有听懂的,但是大部分都听不懂。
其余时间,江释然便对着电脑聚精会神,也并没有刻意同我说话。
我将身体蜷在被子里,枕头跟被子上均有一股特殊的味道,突然间又像是伏在了他的后背上,竟然是一种莫名的心安。
我望着江释然认真的侧颜,突然开口问道:“江姨她……什么时候走的?”
江释然身体微微一僵,片刻之后平静地说:“离开浮村的第二年。”
“那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我不自觉地追问。
江释然突然勾起唇角,然后起身走到床边,“你终于想着关心我了?”
我起身靠在床头,“其实我有问过的,只是你没有告诉我罢了。”
江释然没有说话,却将手掌盖在了我露在被子外头的手背上。见了鬼了,这一回,我竟然一点抽手回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任由他握着。
男人就是得寸进尺的动物,见我没有反抗竟然也上床靠在了床头,并且将我圈在了怀里,双手从背后环住我,并分别握住了我的双手。
他的呼吸就在我的耳侧,我紧张得身体跟着发抖,可是却依旧没有推开他的意思。现在的我就好像被下了**药一般,整个人昏昏沉沉,而且,很温暖。
下一秒,江释然将得寸进尺发挥到淋漓尽致。
他撩起我耳际的发丝顺到耳后,动作轻柔得让我感觉自已的身体都跟着融化了。接着,有温热印在耳旁,他吻了我。
一阵恼人的颤栗,让我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江释然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其实这个角度看起来真的是风景大好。”
我连忙低头,那衬衣穿在我身上本就宽大,扣子还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几颗,我匆忙一扫也能看到自己胸前若隐若现的起伏。
我连忙伸手扣起,甚至连最上面一颗也果断扣了起来。
江释然微笑说:“我还能记得他们以前的样子。”
“他们?”我疑惑地重复。
江释然认真点头,“嗯,他们。”
我顿时反应过来,本能地想推开他,谁知,他动作极快地又一次圈住我,并且手臂更加用力,我顿时有一种快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他的胸口紧贴在我后背,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跟着自己的频率一起起伏,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趁这空档,江释然重新解开了我刚刚扣好的风景扣,并低头将吻轻轻印在了我的脖子上,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酥麻感受陡然传进大脑,我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间跟着停止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完了,该甜蜜了,大家闻到JQ的味道了吗?
今天坏笑被虐惨了,三更啊三更啊,我现在得去躺平休息,霸王三更坏笑的孩纸都不是好孩纸。
最后坏笑解释一下,晓冬不是假肢,只是有一只腿是跛的,还有,关于晓冬的脚为什么受伤,慢点后面坏笑也会交待的。为毛此文被我写成了虐文?呃……
好啦,最后,姑娘们周末愉快。。。。。
☆、浮村“奸人”录'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