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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扶在浮桥的扶手,眼眶微红,“不管蔓蔓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跟她在一起。”
“我怎么样才能信任你?”我冷着脸问。
他突然望着浮村妈祖庙的方向,“我向妈祖娘娘起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再离开蔓蔓一步。”
善良的天后娘娘保佑我们出海的亲人平安归来,她也是我们渔民心目中最敬仰的女神。我觉得他不会对天后娘娘撒谎,所以我真的相信他。
不是因为我心软,因为我知道,尽管我以往在嘴上那么怨恨江释然,可是心里却又如此渴望他回到我身边。所以,我相信,蔓蔓一定也跟我一样,她一定深爱着这个男人,一旦哪天她记起一切,她一定会像我原谅江释然那样原谅眼前这个男人。
“这几天,你先不要去我家了,我会想办法带蔓蔓出来见你的。”说完,我走下浮桥。
“晓冬,谢谢你。”他在我背后说。
“我不是帮你,我是觉得,也许……蔓蔓会想这么做。”
风越来越大,我抱着胳膊走得很快很快,可仍然感觉到冷。今年的天气尤其怪异,往年这个时间,我们甚至还在穿着短袖跟短裤,可是现在早晚时分已经披起了外套,而且吹过来的海风竟然带着一种刺骨的凉意,难道真像我妈说的,今年的冬天一定会是最寒冷的冬天吗?
不过,我原本以为气候已经往入秋在走,可是没有想到后几天的阳光暴晒过后,大家又纷纷甩掉外衣,露出胳膊跟小腿,抹着汗珠开始感叹这反常的气候。
最高兴的当属蔓蔓,她脱掉了毛衣非要让我带她去买漂亮的裙子。
说到裙子,我想到了二哥,似乎有一阵子没见着他了。于是,我拿起电话打给二哥,二哥接起电话便数落我,“终于想到二哥了?”
我笑,“我一直想着你,尤其是蔓蔓。”
二哥忙问:“蔓蔓怎么了?”
“蔓蔓天天唠叨让你带她买漂亮裙子。”我说。
二哥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顿了顿,“要不,这个周末你带蔓蔓来找我吧,我周六下午可能有空。”
我一看日子,周六也就是后天了,我想了一下便应了下来。
我带着蔓蔓进城的那天,我叫上了那个男人,当然,我们跟他并没有搭同一条船过海,而是让他先去对岸等着我们。
当看到我跟蹦蹦跳跳的蔓蔓下船的时候,他竟然一时之间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话。我拉着蔓蔓上前,他目光一直锁在蔓蔓身上,有兴奋,有痛惜,有愧疚,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其中,我还真的不能一一分析出来。
蔓蔓似乎对他有些印象,上前一脸认真地问:“你又找不到家了吗?”
他怔了怔,似乎因为蔓蔓的靠近而紧张到有些很不自然,尔后,他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又找不到家了。”
蔓蔓回头瞧我,“晓冬,我们去买漂亮裙子之前,能不能先送他回家呢?”
我上前笑着对蔓蔓说:“不行啊,二哥等着我们呢,要不这样,我们带上他跟我们一起去,然后我们再一起回浮村送他回家好不好?”
蔓蔓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买漂亮裙子喽。”说完,她竟然拉起我还有那个人的手急着往公交站走。
“晓冬,谢谢你。”他转过头望我。
“不用谢我,蔓蔓高兴就好。”说话的工夫,我见到二哥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二哥在浮村的日子短,他自然认不出跟我们站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眼神中装满了疑惑望着我。
我用眼神示意二哥,一会跟他解释,他便也没再问什么。
后来,趁着那个男人跟蔓蔓离我们稍远了一点点的时候,我连忙简明扼要地把这个男人的身份说给二哥听。
“他是顾全?”二哥吃了一惊。
我点了点头,“我妈不让他靠近蔓蔓,所以我……唉,二哥,你不会觉得我做得不妥当吧?”
二哥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望着蔓蔓跟顾全的方向入神。
我说:“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擅自为蔓蔓作主,如果……如果他们之间真的缘分,我想,蔓蔓应该会知道怎么做的。”
二哥点了点头,“但是,他真的信得过吗?”
“我相信他,就凭他赚到了钱还愿意回到什么都没有的浮村来,我觉得我愿意相信他,而且他当着我的面对天后娘娘起了誓。”我说得很坚定。
二哥突然侧首望回我,“晓冬,你是不是潜意识中把他当成了江释然?”
我听二哥说完,顿时脸色僵硬了下来,或者说有一丝尴尬,也或者说,我被二哥说到了心里去。
“没有,我哪有。”我嘴硬着。
二哥伸手在我肩膀轻轻拍了拍,“晓冬啊,我觉得你把男人想得太简单。不过,还是像我以前说的,只要你开心就好,还有,二哥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
我哭笑不得地说:“二哥,你说得什么话啊,谁没事欺负我干嘛?再说了,我有那么好欺负吗?”
二哥微微勾起唇角却并没有说话。
那天说是让二哥给蔓蔓买裙子,可是顾全却给蔓蔓买了一大堆的衣服,恨不得将这些年的亏欠全都补偿给蔓蔓。
蔓蔓一边欢喜一边忐忑着看着我:“晓冬,他为什么给我买这么多漂亮的衣服?”
我笑说:“或许他想感谢我们带他找到家呢。”
蔓蔓又为难地说:“可是那是我们应该做的呀,我不能收人家的礼物的。”
我小声地说:“既然买了,也退不回去了,你就收下吧,但是,你不能跟我妈说,如果我妈问起,你就说是二哥买的,好吗?”
蔓蔓点了点头,“那好吧。”说完又高兴地理了理纸袋里的衣服。
就在快要离开商场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位熟人,然后二哥的表情即时开始痛苦了起来。我倒是挺开心,不过也隐隐有些担心,她若是知道我身边编着两根麻花辫的蔓蔓是阮丰年同志的阿姨时,她会不会又激动到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晋江又抽出新花样了,俺的回复全部不显示,我好忧愁。。。。
浮村故事好像完全被我写飞了,刚开始的时候是想写轻松搞笑的,可是后来为毛所有人都很忧愁呢,现在看来最有喜感的就是这位爱哭的姑娘了。
☆、浮村“奸人”录'31'
陈夕雅远远看到我就瞪着大眼睛跑了过来,“晓冬晓冬晓冬,啊啊啊,你怎么来了?”
这姑娘表现太热情,让我有点承受不住。我笑着回:“嗯,进城逛一逛。”
这时,蔓蔓扯了扯的我袖口,“晓冬,她是谁啊?”
我指了指二哥,低声说:“问你外甥。”
二哥叹了口气,并没有说话。
蔓蔓看到走近了的陈夕雅,很和善地问道:“你是丰年的朋友吗?我是他小姨,我叫蔓蔓。”
我做好看到陈夕雅情绪失控的准备,可是今天的她却表现出了自己良好心理素质的一面。她只是上前拉着蔓蔓的手,把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之外,表现还算瞒正常。
“小姨……”陈夕雅终于挤出了两个字,还不忘面带羞涩地偷偷望一眼至今没露出半分笑意的阮丰年先生。
“叫我蔓蔓就好了,跟晓冬一样就好。”蔓蔓笑眯眯地望着陈夕雅。
陈夕雅这个姑娘挺有趣,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的腿丝毫没有在意,现在看到蔓蔓天真的神情更是没觉得有一丝不妥,似乎整颗心只注意着我二哥的变化,仿佛除了我二哥,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像空气一样无关紧要。真是挺有意思的姑娘,应该是爱我二哥爱惨了吧?
我又何尝不是整颗心都扑在江释然身上呢,这种目空一切、我的眼中只有你的感觉,我真的懂。
中午,陈夕雅很热情地请我们吃饭,二哥本想拒绝,可是却被我第一时间狠掐了一下。我用行动告诉二哥,我支持这个姑娘对他发动任何爱的攻击。因为我在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那个勇敢的自己、厚脸皮的自己。
细想当年,江释然也像二哥这样子从来不给我一丝好脸色来着。
而有趣的是,就是类似这样的死缠烂打之下,江释然才向我低下了高贵的头,并将手掌摸在我的头顶,对我说了一句:阮晓冬,我怕你了。
我记得当时他说完这句话便将书包往肩上一甩径自向前走去。我连忙跟在他的身后不停地问他“我怕你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释然脚步走得飞快,“你说呢?”
我又跟上去,“我不懂呀。”
“不懂就算了。”他依旧自顾自往前走。
后来,我实在追不动了,便故意蹲在地上不停“哼哼”了起来,江释然终于停下脚步,走到了面前,“你怎么了?”
“我、我脚疼,肚子疼,到处都疼。”我开始胡乱说话。
江释然叹了口气在我面前蹲下,“那我背你吧。”
我笑嘻嘻地爬上他的后背,然后张口便问:“你刚刚说怕了我的意思,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依稀记得江释然的脸颊突然之间便有些胀红,“阮晓冬,你不要因为名字像男生,就忘记自己是女孩子好不好?”
“喜欢就喜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听我的,”我将胳膊紧紧缠在他脖子上,“江释然,我喜欢你。”
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然后开始训斥我,“有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女孩吗?”
“对你这样的,不厚脸皮是不行的。”我说得理所当然。
至今为止,我一直坚信,不管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死缠烂打这一招都是有用的,当然,如果你肯坚持、而那个人也值得你坚持的话。
似乎,我有必要为陈夕雅姑娘打打气了。
这天,蔓蔓还真是高兴坏了,有顾全给她买的衣服,还有陈夕雅送了她一条漂亮的丝巾,她一直把丝巾在在自己身上比来比去,不停地问我好不好看?
当陈夕雅试图送我一双新鞋子的时候,被我二哥阻止了。
“晓冬不能穿这种鞋子。”二哥眉头皱了起来。
我有些尴尬地垂下头,却忍不住还想去看那双露出脚趾的细带凉鞋,因为它真的很美。
陈夕雅愣愣地望向二哥,“为什么不能?”
这一刻,我打心眼里感激站在我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娇憨的姑娘,不管她是掩饰还是怎么样,至少这一刻我在她的眼里跟普通人一样,也可以穿着高跟鞋将地面踩得“咔咔”响。
陈夕雅走到了旁边微笑说:“晓冬,别听你二哥的,坐下试试。”说完转头对着售货员说,“把这双鞋拿给她试试。”
我偷偷望了一眼二哥,刚好与他目光相撞,二哥也笑了笑,“既然喜欢,二哥给你买。”
我连忙点头,坐下把球鞋袜子全脱了下来,将脚伸进了那又女人味十足的凉鞋里。
我正要站起身,二哥连忙弯腰要扶我,我抬起手,不想要他的帮助。二哥便站在一旁紧张地望着我,我稳稳地站直了身体,望着在比我平时高五厘米的世界,心情好极了。
我还对着镜子认真地走了几步,然后在镜子里看到站在身后的二哥一直面色紧张地注视着我的脚,我回头笑说:“怎么样,二哥?”
二哥笑着点头,“好看。”
我又过瘾般在镜子面前抬头挺胸地走了数趟,终于坐了回去,将鞋子脱下穿回自己的,然后起身对大家说:“走吧,我们。”
大家都微微愣了愣,陈夕雅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