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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倒垃圾一样倒给他听。后来，他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淤青的地方用他的掌心覆盖着，企图减轻我的痛楚。我觉得特别感动，我知道他会听的，他会理解我，会明白我的。
我还在说着，林司晟已经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裹紧了自己，还冲他笑了一笑。
“我知道我自己很讨厌、很过分，我这样伤害他和姐姐，他们希望我好，可是我竟然恩将仇报，连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也许倾诉让我好过了一些，我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长长的刘海儿掉落下来遮住我的脸。
“姐姐对我好，是她觉得欠我的，而程启骁会对我好，却是因为姐姐欠我的。我知道这样对程启骁不公平，我讨厌他对我好，所以我只能伤害他，让他不要对我那么好，或许他会好过一点，我也会好过一点。”
我该感激才是，程启骁早已经对我仁至义尽。可我却是这样伤害他。
“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凡人，我也会自私，我知道程启骁把我当作小姨子，他的无条件付出，让我每次接受他的恩惠的时候，都觉得无比可耻。”我努力笑一笑，抬头看向林司晟，说，“我现在也可以赚钱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把他花在我身上的钱都还给他，可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想想就是麻烦呀。”
“这些话我憋在了心里三年，连美娅姐都不知道，我就只跟你说。”我擤了擤鼻涕，“我知道你跟程启骁，跟我姐姐关系都很好，可是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程启骁有多爱我的姐姐，就连程启骁自己也不知道。他们只在一起拍过一部《命中注定》，就真的就这样命中注定了。”
“我有时候还会想，每次程启骁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就想起我姐姐，可是怎么会呢？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可我却那么平凡，我根本就配不上有一个这样完美的姐姐。”
“姐姐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所以她就把我的爸爸当成自己的爸爸，我妈说，姐姐生下来的时候就长得像个白雪公主，长大以后，村子里的男孩子都喜欢她，可是她谁也看不上，她最后还是进城去。果然，只有程启骁才配得上她。”
我回忆的很投入，整个身子都已经不知不觉地靠在了林司晟的怀里，“我在小的时候，只见过姐姐几次，最后一次见她，还是在我十一岁那年，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以为姐姐她是去城里打工，可是我没想过她会成了一个明星。这还是程启骁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程启骁，我或许不是因为恨他，而是觉得对不起他，真的，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我姐姐临死的时候，只将我托付给了他，可是却放下了他们的将来。”我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上的衣服，“姐姐死了，他们就再也没有将来了。”
沈立夏死前，唯独没有提及关于他们两个人的将来。因为他们再不会有将来了。
我一点一点把沈立夏的故事说给林司晟听，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他的下巴抵住我的额头，呼吸暖暖的，拂过了我的头发。
他说：“莫菲，不要在想了，已经够了。”
我突然起身看向他，忽的咧嘴对他笑了起来，“沈立夏的忌日，也是我的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酒后那点事
当我告诉林司晟今天是我的生日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愣；“你身份证上写的生日；不是说下个月吗？”我说：“那是假的，今天才是我生日。”
结果他开车去给我买了一个蛋糕回来；然后又把我拉上了名城公寓的天台看夜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蛋糕不大，可是真的很可爱；我都不知道那么晚了，他上哪里买的蛋糕。
我也不顾自己是不是在减肥，拿起勺子就开始吃起了蛋糕，糊的满嘴都是奶油。但考虑到我身上还穿着林司晟的外套；没敢放得太开生怕弄脏了他金贵的衣服。
我忙里偷闲地问他：“你真的不吃吗？”林司晟只是看着我，俊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并没有说话。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低头继续吃，刚才真的是哭累了，说累了。
后来，我们把买了整整一箱的罐装啤酒给开开了。
林司晟喝了不少，可是我喝的更多，不过林司晟也没有拦我，任由我把空啤酒罐子扔了一地。我酒品还真不错，喝了酒之后只是会脸红头晕，还算安静的。
我们两个人坐在天台的台阶上看星星，我觉得这样真浪漫，可为什么旁边这人是林司晟呢？不过也无所谓，林司晟长得那么帅，我揩揩油也挺好。
我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说：“我可跟你说，我知道你跟程启骁关系好，可是我今天和你说的他所有的坏话，都不许跟他说，还有我姐姐，你别告诉他我今天早上的时候偷偷去墓园看过她……”
林司晟侧头看我，说：“我不想听你讲你姐姐，我想听听你的”
“我的？”我一听，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也抬起头看着他，“那你听了也不许告诉别人。”
他嗯了一声，然后我又重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说：“程启骁刚带我来首都那一会儿，我觉得什么都特别新鲜，他说让我读书，然后我就去了技校，那时候我觉得这样已经是全天下最好的事情了，可是当所有人都在议论起沈立夏的时候，我就……”
林司晟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说：“不要提你姐姐。”
我只好收住，说起了别的，“我当时跟程启骁住在一起，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跳，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那么有名的一个明星，我到现在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居然能和程启骁扯上了关系，后来我天天跟他吵架，到后来他几乎都要放弃我了，就把我丢给了美娅姐，一起去了澳洲。”
“我去澳洲之前长得可丑了，嗯，跟从身份证上跳下来似的，不过沈莫菲的证件照拍得很漂亮，跟我原来一点都不一样。美娅姐说，要不让我整的像沈立夏多一点吧，我不同意，程启骁也不同意，当时我往手术台上一躺，那些外国大夫都看着我，我当时特别害怕，可是我一想到，我可以成为像我姐姐一样的人，我就特别勇敢的闭上了眼睛，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打麻药了。”
林司晟忽然低声笑了笑，我还特别不服气地说：“你别觉得好笑，我当时一点英语都不会，我还差点在澳洲走丢过几次。后来做完手术，我只能躺在床上，李美娅天天给我放英语广播，后来我可以看东西了，可以开口说话了，我就发现我的生活里，除了学英语就是学英语。”
我又用力地拽了拽他的袖子，衬衣下面是林司晟结实的手臂，我抱着觉得特别踏实，我叹了一口气，声音很低，也很疲倦，“我不是白眼狼，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程启骁和姐姐给我的。”
林司晟说：“因为你不是你姐姐，你也不是启骁，所以你跟他们走的路不一样，莫菲，你只是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我也很感激。
我啜泣了一下，嘴巴里呼出的都是啤酒的味道，我说：“林司晟，为什么你乱扯也能扯得那么好听？”
我笑一笑，已经拉着林司晟的手站起来，然后用手指一指头顶上的万里夜空，“其实，我觉得我自己现在挺幸福的，也许就跟你说的一样，我只是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呵，我沈莫菲即将就要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了！”
我笑着侧过头，又对他说：“我原来不叫沈莫菲，你猜猜我原来叫什么？我姐姐叫立夏，我叫秋萍，沈秋萍。”
林司晟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嘴角有一丝促狭的笑意，“还是叫沈莫菲好听一点。”
我低下头，也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要不是今天程启骁叫我这个名字，我差点就忘记了它，不过我也只愿意当沈莫菲，我就是沈莫菲。”
他的笑意竟也很温柔，“我知道，沈莫菲真的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演员。”
林司晟笑得真好看，他为什么会这么好？
我看着他，竟突然就忘记了沈立夏，也忘记了程启骁。
我默了一会儿，最后又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他，我这样问他：“林司晟，林司晟你是不是喜欢我？”
林司晟的笑就这样凝固在了脸上，好久，他都没有回应我。没有是，也没有不是。
我又摇一摇他的手，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林司晟，其实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只是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与我平静地对视着。
我又想继续开口问他的时候，猝不及防地，他已经单手揽过了我的腰，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温柔地吻住了我的唇。
嘴唇相触的瞬息，我竟忘记了呼吸，脑子空白一片，只剩□体僵硬在了那里。
林司晟的双眼近在咫尺，他的目光似乎就要灼伤了我的眼睛。我怔了又怔，任由他的目光与我的视线碰撞。
他已用行动回答我。
他的嘴唇微凉，就这样咬在了我的唇上。他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和Davidoff男士香水的味道。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双手环过了他的肩膀，我生涩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他疯了，我也是。
林司晟搂住我的腰，把我抱在他的怀里，让我贴近他的身体，男性荷尔蒙将我侵蚀的面红耳赤。他吻得很用力，将我吻得七荤八素，完全只沉浸在和他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我们接了多长时间的吻。
最后，我终于猛地把他一推开，脸颊烧得滚烫，我目光闪烁又复杂地看着林司晟，而他看着我，微微有些喘息。
我努力把话说完整，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那个，那个你，不，一定是我喝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再见！”我哪里还顾得上收拾什么残局，立马跑出了天台，迅速消失在了楼梯口。
我喝了很多酒，理应睡死过去才对，可是我睡不着。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就是闭不上眼睛，我脸上发烫的温度迟迟降不下来。
天，他亲了我，而且我也反咬了回去，原因居然是因为我问他是不是喜欢我。天。
我失眠了。
一直到早上我都没从床上起来，手机放在客厅里，我也不知道谁给我打过电话，我只知道李美娅怒气冲冲地冲进来的时候，我还望着天花板发呆。
“妮可，你这是疯了吗？你这是旷工啊！”李美娅气急败坏地说着我，还一边着急忙慌地给我从衣柜里面拿衣服。
是，我就是疯了。
当李美娅走近我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她问：“妮可，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儿啊？你怎么连衣服都没换，连澡也没洗？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肿的这么厉害，你是不是又哭了？”
我叹了口气，只好翻身从床上下来，接过李美娅手上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我现在就去洗个澡，一会儿就出来，你要是有空就帮我弄个早饭，我可以一边吃一边听你来骂我。”
李美娅：“……”
我在盥洗室待了很长时间，因为我躺在浴缸里睡着了。暖暖的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