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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掂想了一下,说:“青巴就不必随行了。”
费仲一听,意外抬眸。
黄飞虎也不是很明白,因为身为侍卫长的理应时刻伴随君侧,何况,帝辛对青巴的重视和信任……
他抬眸:“这……”
“照我说的安排吧。”
狐宝之前说了,王家的兽场有什么好猎的,要去,就去旧地重游。
所谓旧地……
帝辛那时曾向青巴提过,青巴一双眸子静静垂着,并不说话。
那是哈殉身的深山绿林。
青巴身心伤痛,根本不愿追忆,更不愿意再次踏足。
帝辛也不知道为何狐宝执意选了那里。
一大群的人,浩浩荡荡,多不方便。
但是帝辛又怕狐宝耍小性子,到时候闹起来,又是不讨好。
最后才觉得还是由了他。
“罢了,让他留在宫里帮我看好了,等我回来。”
“是。”黄飞虎一拱手。
费仲不由得又瞥他,末了,目光过处,见比干老远往这边过来,脸色还不太对,费仲心里一悬,赶紧地,对帝辛拱手:“大王,臣接下来还要到石场监工,臣先告退了。”
帝辛也看到比干过来了。
看比干一张老脸,脚步冲冲,表情严厉,帝辛心里也暗暗没有底气。
他手一拨,费仲如同被特赦,特地往后避退了。
果然,如费仲所料的,比干一来,瞪一眼费仲“逃走”方向,就质问帝辛:“那鹿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
还用问么!
帝辛避开了比干的瞪视,看向了黄飞虎,说:“之前孤不是说了么?这是为迎娶黄贵妃为后而准备的。”
帝辛一下把问题抛到了黄族头上,黄飞虎怔了一怔,看了一眼比干,并不接话。
比干因此看了黄飞虎一眼。
再看帝辛。
比干双眼锐利起来了。
瞥向黄飞虎,他道:“武成王,你觉得为了一个封后大典,兴师动众,剥民脂膏,抓捕壮丁,大兴土木,众怨声载道,应该吗?”
黄飞虎又一怔。
想来,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有些怒了。
这看似为了厚待黄贵妃的封后大典,明眼人谁不知道,根本就不干他兄妹俩什么事。
比干这话就是兴师问罪。
若他说不应该,那就驳了大王和黄族的面子,说自己妹妹,说自己一族不值得大王厚待;若说应该,那他黄族不成了让民不聊生的罪人,成为众矢之的?!
黄飞虎心恼不说话。
比干再看帝辛,帝辛其实也有些愠了。
帝辛怎会听不出来,比干借“教育”黄飞虎,其实是在训他呢。
可是比干可曾想过,如果不是他处处与狐宝为敌,还想用黑狗血取其性命,帝辛又哪需要这么费周章,对狐宝补偿,有求必应!
“鹿台的事,不必再说!”
帝辛的态度很坚决:“再者,秋狩之事,王叔也不必随行!”
比干和黄飞虎皆是一怔。
“……大王!”
他不让比干随行,是因为他不想见到比干和妲己相斗!
帝辛很决绝,一双威目,在他们面前,现出严厉。
黄飞虎看着,心里一颤。
他顿时明白,现在帝辛心中所想,已经不是谁忠谁佞,而是……僭越!
“大王!”比干仍旧负气,后知后觉一般,不死心,对帝辛:“忠言逆耳……”
“孤当然知道忠言逆耳!”帝辛大声打断比干的话。
“而且,孤也没有说王叔您的劝谏一定是错,但是,王叔……”帝辛剑眉一挑:“您可还记得,何为君臣么?”
比干这才心中一惊。
几乎是同时,马上与黄飞虎跪下。
帝辛冷冷地垂着眸,看着他。
想往昔,是比干辅助他登上了这个天子之位。
可是后来,比干却连同商容一众倚老卖老,对他实行诸多掣肘,干预圣谕。
这个天下本来就是他天生拥有。
既然成王,又怎能在老臣面前懦如败寇!
“前朝之事繁重,孤不在朝歌,自然是放心不下。所以,孤才将王叔留在宫中,并委以重任。”帝辛嘴角冷冽,一双炯炯威目一眯,问:“老王叔,您可愿意辅助孤?”
细汗,自额前薄发。
被提个老字,老脸青筋突显,比干暗暗咬牙,恭谨:“臣,领命。”
“那就好。”帝辛笑了。
“不过……”他亲手扶起比干:“若然遇到什么重要的事,未能解决,王叔也可以等我回来,再行定夺。因为……”
后半句帝辛没有说下去。
四目相对,一个威严,一个犀利,一切在心,黄飞虎在旁,尽不言而喻。
因为……
他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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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危险
三日后的夜。
黑暗的笼牢里。
那漆黑中迷蒙摇曳着一戳小小的火苗,昏黄化作十字,照亮墙角。
“听说大王秋狩去了。”
“是。已经走了两天了……”
此刻,喜儿正坐在腐朽的笼牢边,隔着冰冷的笼门,正坐在伯邑考的怀里。
温暖宽大的胸膛正贴着她的背。
她说完,便很静默,伯邑考收紧了手臂,把额头贴在了她发丝后面的笼门上,低声:“那我们的机会是不是到了?”
喜儿的眸子静静往后一瞥。
末了,她问:“你会带我走么?”
“会。”伯邑考很肯定地回答她,然后,便把脸埋在了喜儿的乌丝上,嗅着她温柔发香。
喜儿再度沉默了。
她静静地,垂着眼,看着地上的干草,很久。
“你怎么了?”
伯邑考感觉到她的不妥。
他抬头,等着她回答。
静静地盯着喜儿的耳侧,和她那柔顺的秀发。
“我可以救你们父子出去。”
喜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那么地平静。
声音甚至没有在空旷幽静的黑暗地方回环。
伯邑考听着,眼睛一亮。
“真的吗?!”
“嗯。”
相对于伯邑考的兴奋,喜儿双眸却渐渐渗出了冷意。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地平和,伯邑考看不到她的表情,她低低:“……你愿意现在就带我一起走么?”
伯邑考微微一怔。
末了,他再笑了开来,很诚恳:“我会回来接你!”
他扯着,要喜儿转过来看他。
喜儿微微侧身,抬起眸来。
他紧紧握起了喜儿两只手,感激保证:“妲己,只要能够回到西周,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眸子微微左右转动着,看着眼前信誓旦旦的男人。
喜儿眼中的光,伯邑考只道她是太感动,所以一把抱上了她。
喜儿眼睛微微眨了眨,末了,陷入了再度静默。
垂下的眼脸下,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所有的心事。
“三天之后……”喜儿声音低低且真切,也伸手反抓在了他手臂上:“……你必定能够如愿以偿……”
又过了三天,帝辛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走到山里来,安营扎寨。
这里并不是他们以前的那个小茅草屋一带。
狐宝说了,那个地方,是属于他和帝辛的,其他闲杂的人,皆不准靠近。
帝辛记得。
这里离青巴以前住的地方已经不太远。
看着太阳,辨别着方向,他猜想了个大概的方位,在那边不远的一条小山道上扎进了一棵小树枝。
帝王是不自由的。
一众跟随,包括黄飞虎,帝辛连狐宝都找不着了,又去哪都不方便。
但是狐宝不同。
他看日落西山,便怀揣一些特异的东西,化作了光,往一个地方窜去。
不久,他便落在了青巴旧时居住的那间旧屋茅顶上。
物是人非是人世间最悲伤的痛。
熟悉的一切,破败依旧。
想当年,帝辛和青巴坐在门前窃窃私语。
他躲着哈,趴在屋檐上偷听帝辛说话,却被青巴出卖,鸡飞狗走,十分狼狈。
而现如今……
狐宝垂眸。
长长的睫毛下,暗光涌动。
他进屋翻找了一通,后来,在屋顶上躺下了。
带来的东西,包括三只活蹦乱跳的山鸡,就绑在屋檐上面。
这一小寐,睡到天黑。
夜,尽是野兽的喘叫。
兽的绿眼在林中晃动。
狐宝闻到危险气味,警惕间,转醒了。
天幕,是记忆中黑色的蓝。
周围树木林立,远眺成影,黑压压的一片,在月光下,如重重魅影。
这里一点都没有变。
十年如一日,在阴影重雾下,渐渐地,越发有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山鸡已经不比白天跳腾了。
狐宝认真地看了周围。
确定身边确实没有立即的危险之后,他把上衣褪了下来。
一身健硕,诡异的绿光迅速沿着背脊攀爬上颈,身体渐像撕裂,那些图腾,就像是利刃,把狐宝的皮肉从体内切划出来一样。
狐宝痛苦仰头,金目獠牙渐现。
一手摄来山鸡,活生生扯开鸡头,他把鲜活的热血祭洒在了屋顶茅草上。
“吼~~~~~~~~~~~~~~~~~~~~~~~~~~~”
引颈的一声虎吼,穿云裂石,震得远处的帝辛差点从座上摔下来。
其他的人其实没有感觉到什么。
但看帝辛突然惊出一身冷汗,大家面面相觑,黄贵妃紧张:“大王,您这是怎么了?”
“没……”
帝辛的心“嘭嘭”如鼓狂敲。
……狐宝?!
他内里慌得很,连黄贵妃和杨妃一众人的关切都顾不上了,推开胡娘,马上就从营帐冲了出去。
狐宝,是遍寻不获。
又一声猛虎吼嗥,响彻云霄。
帝辛惊惶回头,这才发现,所有的人其实都没能注意到。
狐宝他到底想干什么?!
寒意,自背脊升。
帝辛忆起当年的伥,心里彻底恐慌。
“大王。”黄飞虎是听闻有人报大王有异,赶紧寻来了。
过来一看,帝辛脸色果真是惊恐难看。
他不解:“您这是怎么了?”
“去,让所有的人集中到几个大的营里面去!各营侍卫将领全数在营外架刀戒备!”
帝辛突然这么厉声,吓得一众侍卫不知所措。
大家都恐慌了,在猜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眼前并没有事情发生。
大家面对帝辛的慌失,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把大王的旨意传下去!”
还是黄飞虎当机立断。
他马上就对身边副将下了命令。
看帝辛如此惊慌,他知道事态可能严重,但又不知道为何,刚想张嘴问清楚,突然林中惊鸟四散,黄飞虎一愕,末了,人一下警惕起来了。
他突然间就想起狐宝了。
好像来了这里这么久,并未见狐宝曾伴在帝辛身旁。
“敢问大王,苏娘娘如今何处?”
“不知道……”
帝辛头微微一摇,蹙眉瞪眼看向远方深林深处,心中深深不安,只求不要出事。
帝辛以前见识过伥的厉害。
他害怕是狐宝立了坏心肠,趁这次秋狩,召唤出伥来,把眼前这一众吞灭。
而那头,周围越发阴寒。
丛林里,依稀间,黑影重重,越发地多了,摇摇晃晃,似是受到了血腥味浓重吸引,轻薄飘飘,黑压压地,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