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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无意间想到了一个问题,还请展兄指点一二。”
展昭知他是故意转移话题,有些感激的瞥他一眼,而后回道,“白兄过奖了,不知白兄所言是何问题?”
“白某在想‘身份’这个问题。”他顿了顿,看展昭摆出一副“不理解”的表情,而后继续道,“你展昭,若非手中持剑且认识之人在身边,估计没人会想到你就是堂堂的南侠客。同样的道理,是否还应用于其他人的身上?比如……”白玉堂故意拉个长音给他。
“白兄是指殷华?”展昭定了定,似是在做心内斗争,一方面他有些不敢相信,另一方面他又觉得白玉堂的考虑也不无道理,正是因为他外表给人的感觉似是文弱的穷酸书生,众人才根本不会将他与那些杀人作恶之事相联系在一起,如此一来,最危险之地倒成了最为安全的圣地了。
展昭略一思忖,而后点头对白玉堂道,“白兄的考虑不无道理,只不过此刻苦无证据,所谓有理遍行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展某须先将此事回禀包大人,再与大人和公孙先生共同商量出一个行得通的对策。眼下,田彪和殷华须分别攻破,再将所有掌握的线索重新揉进案件中理出一个头绪来。如若不然,这个案件定然会变的愈发复杂。”
白玉堂听完展昭的话,怔了片刻,而后忽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扛起寒月,另一只手不住的揉捏着自己的后脖颈,懒散的声音自他口中飘出,“乏了,白爷爷要回去休息了。”
展昭立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试探
展昭与白玉堂回到县衙,才刚进大门白玉堂便消失了踪影,展昭猜想他估摸着是回房了,于是绕到书房去找包拯,经过通报,进得书房,见包拯与公孙具在,他对二人施了礼,而后将刚刚得到的线索讯息具一同二人说了。
包拯垂眸深思,时而与一旁同座的公孙交换一个眼神。展昭见二人彼此眼神交流便可心领神会,不禁心生羡慕——不知道他和白玉堂何时能够达成此般的默契?
“展护卫,”展昭思想正开着小差,被包拯这一唤连忙回过神来,躬身应一声“在”,“你且派人好生守着殷华,明里称是保护,暗地也要进行监视,另外再派出几人去查一查殷华及七名死者的背景,看看他们是否有相互关联之处。”
展昭点头领命,包拯又将脸转向公孙那边,“公孙先生,烦你拟个折子呈至圣上,就说本府想要调阅扬州城的案件卷宗。本府猜想,白少侠所言的那件惨案应是在卷宗上留有记载。”
公孙策赶忙站起,“学生明白。”
包拯笑了笑,道,“如此,今日就到此吧!你二人先行回房歇息,明日随本府一同到破庙及七名死者的案发现场走一遭。”
公孙应一声,就要告退,却发现展昭一脸凝重的立在原地。他踱步过去,拍拍展昭的肩膀,“展护卫,如何就愣神了?”
展昭顺着声音向公孙看去,好一会才幽幽道,“属下突然想起件事情。”包拯和公孙全都凝视着他,不语,等待他的下文,“属下曾派人暗中守在破庙以监视田彪的举动,然而下午属下去破庙的时候却发现,破庙四周连半个人影也没有。”他顿了一下,“敢问先生,那几个人可曾回来了?”
公孙看了看包拯,而后摇头,“不曾。”
展昭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脸上的神情越发凝重。他一抱腕,对包拯道,“大人,属下去找找看。”
包拯刚欲伸手阻止,门外突然撞进个人来。众人闻声看去,来人却是殷华。殷华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哆嗦着摊开手,上面赫然躺着一只普通的袖箭,袖箭锋利的尖端处还插着一张字条。
“这是?”包拯绕过桌案,与展昭和公孙一同凑过头去看字条。
“大人!有人想要草民的命哇!草民刚刚正在房中歇息,忽听什么响动,才起身欲查看,哪知这玩意就直直的飞了过来,正打在草民刚刚呆过的地方。”众人听了殷华的话,再低头去看他手中的字条,所有人的眉毛全都打起了结——只见那张字条上空空如也,竟连半个字也没有。
包拯欲伸手将袖箭和字条接过,不料却被展昭拦住,“大人,恐有不妥,让属下来吧。”包拯毕竟不懂武,对这些江湖暗器也不甚了解,于是他点点头,放下手看展昭从殷华手中接过袖箭。
展昭初见那枚袖箭时便觉得有些眼熟,只是当时拿在殷华手中,他也看不真切,此刻那枚袖箭已到了他的手中,他便上下左右细细打量起来。越是细看,他的一双眉毛皱的越深,最后,当他看到袖箭后端的一个极不易察觉的地方的一个暗记后,终于停止了打量,眉头也舒展开了。
包拯见他的模样道他已心中有数,于是也不过问,派人送殷华回房并好生保护,之后便遣散了众人。
经过了一日喧嚣与忙碌,整个县衙终于安静了下来。月明星稀,朗月照空,清风拂过,树影摇曳。院中的某间屋子里,烛光如豆,微弱的灯光微微颤动,映出屋中人那刀刻般精致的侧脸,他倚坐在桌边,一只手臂屈起支住下巴,满头的青丝如瀑布般倾泄,自然的垂落至腰间。他半垂着眼,波光流转,星光如醉,嘴角微翘,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也不知心内在思量着些什么。
就在这样一个和谐的不能再和谐的静谧中,窗外风声呼啸一声,瞬间将所有的美好划破。屋内人眉峰一簇,继而偏身微微向后仰了半分,与此同时,银光一闪,什么东西从那人的眼前飞过,几乎擦着他的鼻尖,他甚至能听到金属与空气相互摩擦的声响。
屋中人才躲过一记暗器的偷袭,紧接着玉手向桌上一晃,抬手将寒月宝刀往身前一横,以刀身格开接下来的一击,同时左手一拍桌面,整个身体凌空跃起,白色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翩然飞舞。
白玉堂刚刚正想事情想的出神,躲开暗器的攻击完全出于本能的反应,此刻他已完全清醒了过来,定睛向那对他出手的人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一口气憋不住从半空中掉下来。
他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足尖轻点墙壁,一翻身,在地上落定。“臭猫!敢夜袭你白爷爷!活腻味了?”
对面的一抹蓝色身影一抖手,让巨阙在空中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继而抓住收回手中。展昭笑嘻嘻的享受着白玉堂刚刚那不易察觉的一丝慌乱,“许你夜袭别人倒不许别人来夜袭你?白兄当真霸道的很!”
白玉堂摸摸鼻子,望天,“谁夜袭别人了!”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心说这白耗子慌都不会说,竟还敢嘴硬!他抬起持巨阙的手一指墙壁。白玉堂顺着看去,在洁白的墙壁上看到一支深陷的袖箭,他扭回头看展昭,挑眉——白爷爷不用袖箭。
展昭被他气的咬牙,“这袖箭是展某的!”
白玉堂忍不住笑道,“总不会是白爷爷自己用它袭击自己。”
“白耗子!你少装蒜!这枚袖箭是刚刚袭击了殷华之物,我从回来就一直在包大人那里,这一定是你搞得鬼!”展昭眯着眼凝着他。
白玉堂无辜的耸耸肩,“有何凭证?”
“展某的袖箭都有暗记,这支自从上次去了陷空岛后就一直没在展某手中。”展昭满脸得意,一副“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模样。
不料,白玉堂听到后却并未如展昭所愿的慌乱,他轻笑一声,将几捋青丝甩至脑后,而后不慌不忙的淡淡开口,“那又如何?”
展昭突然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十分佩服白玉堂的这份镇定自若,他咂咂嘴,有些无奈的抚额,“白兄做什么要去偷袭殷华?”
白玉堂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借着屋中的光线仔细看了展昭许久,正当他想要再次出声询问时,白玉堂忽的开口,“笨猫。”说罢,他便不再理他,径自移至床边,褪下外衫,躺下阖眼。
展昭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他看着白玉堂倒下准备睡觉了,挠挠头,想出声问他,又不忍扰他休息,正左右着急着,忽觉有什么在自己头脑中闪过,他一对眼眸睁大,脱口道,“殷华会功夫?!”
白玉堂依然没出声,他轻轻翻个身,面朝床内侧,似是在回答展昭的问题,又或者他觉得这个问题回答与否似乎对展昭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屋内静极了,白玉堂凝神听了半晌,发现展昭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知他已经离开了。他一挥手臂,桌上的蜡烛倏的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深深嵌入的半截袖箭在窗外月光的照映下发出淡淡银光。
疑人
展昭回到自己房间,见里屋的小天仰面平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床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空碗,里边还有些个黑药渣滓,他心中明了小天已被服侍着用过药了。
再看床上人的睡颜,不放心,又探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见已退了烧才松了口气。他掀开被子,解开他的衣服,为他把药膏涂上后又轻手将衣服系好,做好一切后又掖掖他的被角,而后转身绕过屏风来到外堂,随意在榻上一歪,阖眼休息。
他虽阖着眼,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眼下的案子疑点颇多毫无头绪,且隐退已久的门派之物突然出现,不知是否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倒也说不上是什么。
展昭翻个身,将双手枕在脑后,忽的想起刚刚好像又把袖箭扔在白耗子那了,不禁苦笑一声。
想起白玉堂,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早些年他还未入官府便已听过锦毛鼠的名号,听闻此人狂傲不羁,心高气傲却生的一张俊美容颜,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多亲近几分,只可惜这白五爷是位活脱脱的冷面阎王,脾气古怪的很,别说是与他亲近,即便是多说几句话也有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时他对这位白五爷感到十分好奇,既希望能与他相遇,见一见他那绝世的美貌,又担心自己搞不定他的古怪脾气。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他受命耀武楼献艺,被天子封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供职开封府,赐称号御猫,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御猫他才得以与白玉堂相识。初时白玉堂将他视为宿敌,事事找他麻烦,一来二去,二人渐渐熟识,这才发觉彼此脾气秉性很是相投,身怀功夫也不分上下,如此那些猫鼠的虚名之争倒也没那么重要了。
展昭觉得脑后的双手被自己枕的有些麻了,于是拿下来又换了个姿势。卧榻不大,他身形颀长,窝在里面有些不舒服,但此刻已夜深人静,他倒也不好再换地方,索性就这么凑合了。
辗转半天,他突然撇撇嘴,啧!明天晚上去白耗子那去挤挤好了!想罢又来来回回换了几个姿势,直至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展昭是习武之人,睡眠本就轻,加上这一宿睡得极不舒服,于是天才刚亮便起身了。他换了身衣服,然后开门出去,到井边提了桶水洗脸,冰凉的井水触及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