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阳穴轻揉着,希望以此来缓解一些头晕的不适。
石室里静得出奇,展昭向四周摸了摸,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巨阙,他心知对方抓他来此地很是小心谨慎,不但喂他吞了药,还将他的佩剑拿走,如此一来,他便无力反抗,苦笑一声,他只得又躺回去,闭上双目,既来之则安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有了响动,展昭没有动弹,只是侧耳倾听。进来的是一个人,他听到那人向他走近,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然后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了石桌之上。
“展大侠,起来吃口东西吧!”
展昭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索性睁开了眼,支撑着坐起。“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他问。
对面的人也不闪躲,如实答道,“若是普通人,给他喂点迷药也就算了,可是你不同,堂堂南侠客,不给你吃点软筋散我还真不放心。”
展昭一哂,挪着身体坐到石桌前,待对方打开食盒,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猫鼻子嗅了嗅,似乎味道还不错,就想着提箸吃饭。不料对方看了却觉得惊讶无比。
“你不怕饭菜里下了药?”
展昭夹起一个蟹黄包,咬一口,鲜香之气缓缓溢出,“展某已然中了软筋散,又被你们夺了宝剑囚禁于此,犯得着再下药?那不然直接毒死我算了。”
“哈哈,大侠就是大侠,当真豁达心宽!”他咧嘴笑笑,也在桌前坐下。“我们当家的正在调息,他说过会想要见见你。”
展昭一挑眉,“哦?见我?”他垂眸思忖,想不到对方的意图为何,但能与这个一直藏身在幕后的人物见见面,他倒是求之不得。“你家主子不是身体不方便么,即如此何不带我去见他?”
对方摆摆手,“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没用的。”他将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手搭在腿上,咬了一口包子,“他现在虽然身有不便,不过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便能复原啦!”
展昭听罢略感疑惑,“杨兄弟此话怎讲?”
杨頔笑着晃晃头,“嗨你还不明白么!我们将你困于此就是为了能用你来威胁白玉堂和公孙大叔联手制药,如此一来我们当家的一定可以完全康复。”
展昭倒是没立马接话,不过他此刻心中也有些担心,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做事有分寸,虽然在得知他被人掳走后也会为他担心,但至少不会做傻事,可是白玉堂就不同了。白玉堂来自江湖,最是注重情谊,如若有人用他展昭的安危去威胁他,难免不会因为心急而错手伤人,只希望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可以想到办法制止他,防止他做错事。
杨頔见展昭不吭声了,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不禁摸着下巴赞叹道,“初时我只觉得那白玉堂英俊貌美,如今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你,发现你也差不到哪去。啧啧,若真是就这么死了还有些令人惋惜。”
展昭听着面前这十来岁的少年人小鬼大的话语不禁失笑,“你怎么就如此笃定我会死,难道我就不能杀出去或者被人救出去?”
杨頔闻听忽的夸张大笑起来,“你快别说笑了!那根本不可能!”他笑了半天才缓过来,抚着胸口继续道,“第一,你身中软筋散又没有兵器,动都费劲,而且有我杨頔在这看着你,你也出不去这个门。”他看着展昭,得意的笑笑,“这第二嘛,也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我们当家的与少当家早就商定了计策,一旦你被抓,少当家就会拿你做要挟命白玉堂杀了包拯,然后再将他引入圈套除掉,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妨碍我们啦!”
展昭听罢一乐,无奈的摇摇头。
“诶!你乐什么呀!本来就是这样,你别不信!”杨頔到底年龄小,看到展昭似乎不信他,径自急了起来。
“我乐并非是不信于你。”展昭提起水壶,倒了杯水,“我乐是因为觉得你太天真。”
“你!”杨頔一拍桌子,蹦了起来,“你骂谁小孩呢!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小瞧我,不认可我。”他将头一甩,用鼻孔对着展昭。
展昭轻笑,“你以为他们的目的就仅仅是将我们这些碍事的人除掉?那之后呢?你呢?”
杨頔扭回脸来看展昭,眨眨眼,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啊?”展昭点头,他双手叉腰,“我能怎么着!反正该报的仇都已经报完了,按照交易,我帮当家的办完他的事也就彼此扯平了。”他耸耸肩。
“报仇?”展昭的注意力被另一名词所吸引,“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仇?”
不料,杨頔听他这么说却渐渐红了眼圈。他握紧双拳,隐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咬着牙道,“我有仇!我当然要报仇!我的仇人就是当年杀人放火,图财害命得那七个人渣败类!”
尘封的秘密
封闭的石室之中,两个人一青一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面上的表情都有些不甚平静。
说起复仇,杨頔红了眼圈,内心中的愤怒之情抑制不住得向外流出,他对着展昭,不顾一切的说出自己的仇人是当年杀人放火,图财害命的七个人。而展昭,听闻他的所说,立马就联想到了他们本次前来侦破的那七条人命的命案。他说的,与案件中的七个人是一回事么?
“你说的那七个人,可是当年抢夺罗员外家财产并放火烧他全家的那七个?”展昭试探的询问。
杨頔点头,他听了展昭的话并未出现惊讶之色,显然他是知道内情的。
展昭心中盘算着,他与包大人、公孙先生本为此案而来到阳武县,不料在追查这个案子的途中还牵扯出另一个事件,案子查来查去,感觉他们与原本的案子越走越远,如今他这一被囚禁反倒是又回归到了原本的轨道上,看来他此行倒也有了些价值。
“杨兄弟,左右我们也还要在此处等待,不如说说你的事?”展昭将食盒推开,托着下巴看他。
“你……你愿意听?!不怕我骗你?”杨頔往前凑了凑,有些犹豫,有些担忧。
展昭轻笑,“骗我也无妨,展某权当是听个故事解解闷,不然干巴巴的坐着,大眼瞪小眼,多没意思。”
杨頔看着展昭嘴边扬起的一抹真诚,心中某些被他深藏的东西渐渐萌生了一些新的嫩芽。眼前的人,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江湖人口称的南侠客展昭,他虽并不了解有关他的事情,除了学功夫报仇,他也没有旁的闲暇来打听其他不相干的人,但是此刻这样面对他,他并没有感觉到官官相护的那种霸道与不讲理,而是一种意外少有的坦诚。
杨頔开始低语陈述着那个他原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再对别人道出来的秘密。“我……我原本是应该姓罗的,我是罗家二老爷的孩子。”
“什么?罗家还有二员外!”展昭睁大双眼,这倒是他们都没有猜想到的,之前包大人曾调阅了姚平手上的人头户籍,那上面只说罗家以员外罗鸿当家,房中妻妾子女共计七名,却未写明还有个老二,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是他罗家故意不报,还是姚平失职未记呢?
“嗯,二老爷染了病打小身子就弱,大爷都是让他在外面的别院静养的。他在外面疗养期间,一直是由一个叫采莲的丫鬟来照顾起居,这丫鬟从小就跟着他,对他的日常情况也了解,大爷便吩咐由她陪着,二爷总不会太过孤单。只不过,二爷心里却是不愿意的,他知道大爷的意思,但是他身体弱,又有病在身,即便是个丫鬟,跟着伺候他一辈子也实在是委屈了。”
展昭听闻倒在心里有些敬佩这个一直被养在“深闺”中的二爷,“真是难得他有这份心。”他感叹。
“不过,那个采莲倒并不在意,她说她自幼被老员外收养,之后就一直跟着二爷,他俩算是一起长大的,能让她一直跟着二爷,她觉得是天大的殊荣。
“后来,二爷知道了,要娶她为妻,说在怎么样也该给她个名分,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起初采莲说什么也不肯,说自己配不上二爷,她说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什么名分,只要能跟着二爷便已知足。”
“好一个贞烈的姑娘,她与二员外倒真是般配。”展昭赞叹。
杨頔看了一眼展昭,叹口气,“哎,那个时候正巧二爷的病情突然加重,但是二爷说如果采莲不嫁给他,他便不配合大夫治疗,就这样过了三天,采莲终究还是不忍心,同意了。
“他们成婚那天,只有大爷去了,一来,这个二爷一直是家中的秘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二来,二爷的身体状况也的确经不起折腾,只得操办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婚礼。
“那日之后,也不知是大夫的医术突然变的高明了,还是婚后的日子使二爷的心态变得平和了,总之,二爷的身体竟有好转的征兆。这件事传到了大爷那里,大爷高兴的不得了,好几次抽身跑到别院去看望二爷。
“但或许,二爷的命运真的不被上天所关注,他才好没多久,身体竟极速的恶化,比他好转的速度还要快。采莲去请来了大夫,可是大夫看完后却无力的摇头,告诉她,让她最好早些准备后事。采莲听到这个消息吓呆了,她抱着大夫的腿不让他走,她跪着祈求他,只要能救活她的丈夫,让她怎么样都成。但是大夫是人不是神,对此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哎,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展昭喃喃道,话语的背后,是一声浅浅的叹息。“后来呢?”
“后来,大夫每日都去看二爷的情况,尽量为他开一些温补的方子,也好让他少受点罪。采莲开始几天每日以泪洗面,但是后来却突然再也没掉过眼泪,她日日陪在二爷身边,陪伴他度过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那段日子,对她对二爷应该都是最为幸福和宝贵的。
“这样的日子过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月,后来有一日采莲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身侧的人面容安详,嘴角洋溢的甜蜜的笑容,像是安然熟睡的模样,却是永远都没在醒来。采莲本想跟着殉情,但在那个时候她却惊然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她放弃了自杀,说什么也要将她最爱的人保住血脉。
“她想了很久,她在心底知道,二爷的存在一直没有被他们公开声明过,他们也不可能让她以二奶奶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她以为丈夫守夜为由留下,但在夜深人静之际却偷偷的跑了出去,她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去求那个郎中带她离开,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绝对不能让他姓罗。”
“所以,你就是采莲和二员外的骨肉!”展昭看着他严重闪烁的光芒,他的话语中没有猜疑,不是问句,而是真真正正的肯定,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坚信。
杨頔听了展昭的决断,没回答,只无力的点点头,算是肯定他的说法。他突然间觉得心中一直压着的担子轻了许多,这个他一直打算带进坟墓里的秘密在今日得以被揭开,他却没有一丝失落与恐慌。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展昭一眼,然后挪开眼睛,轻轻的说,“听我爹说,我娘把我生下后就上吊自杀了,虽然他对我娘很好,他也一直以为我娘会放下以前为了我重新生活,但是,他错了。我娘的心一直就没有改变过,而我,也并没有他重要……”他哽咽了一声,嘴唇微微有些颤抖,但只一瞬间他又马上恢复了。
“我是被我爹带大的,他将我视如己出,待我很好。到我五岁那年,爹把我送去学功夫,他说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