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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爸刚刚还在说你呢,这么快就到了,进来吧。”高风用的是那种淡淡的男性香水,锦儿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就算高风不用香水,锦儿也能凭借她那敏锐的嗅觉嗅到那熟悉的味道――高风身上所特有的味道。
“爸爸在做饭。冰柜里有可乐,有啤酒,看你喜欢吧。”锦儿重又坐回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高风拿了一罐可乐,开启后也坐到沙发上去,在锦儿侧边。喝了一口后,问锦儿身体怎么样?
“你把把脉就知道了。”锦儿把手伸了过去,高风坐到了她旁边。
从一碰到锦儿的手开始,他的心就没平静过。这个小女孩,她的体温仍然只有三十二三度的样子,与正常温度差很多。她的状况并不是很惨,只要调养好,一两个月就能再来一个半年前的锦儿。他一想到这儿,皱着的眉头就舒展开了。他默默地注视着锦儿没戴眼镜的脸,这种时候可不多,以前锦儿住他那儿的时候,也总是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只有她睡觉时才摘下来。而那种时候高风多半早已经去见周公了。而她明知他在看,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看电视。
“风,你今天没课?”本地电视就是广告多。算了,不换台了。
“是啊,我今天一整天都没课,所以我来看看你。”他回答道,“宝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想是也有点担心让锦儿父亲听到。
“我手机在楼上,当时爸爸出去买菜去了。”
“你下学期应该会很忙,”锦儿微微一笑。
“也说不准。”虽然来听他讲课的人是越来越多,但他也说不准。或许下学期上面会多给他派一两个班的教学任务。
“你可是我的老师哦,准备得怎么样了?”锦儿还没跟她爸爸说让高风当她老师的事,不过想来朗也不会反对的。前些日子,通过多种渠道,锦儿弄来了整个高中的教科书及一些教辅教参让高风阅读、研究,全方面为作锦儿的老师作准备。这些日子,高风的家就像是书店,到处都是书,不过现在都已收好整理好了。
“教科书都看完了,教辅教参还有一半没看完。要说现在教你吧,也行。特别是数理化生,只是语文,估计还要你教我。”
“好啊,我这腿还有多久拆石膏?”
“后天就可以拆了。”
“真的?现在可以拆吗?”
“宝贝,不行。”高风抚摸着锦儿的头发说道,“现在骨头还没长好,容易受伤!”
“哦。”锦儿一副特可爱的表情,“爸爸说让我到你那去住,也就是去养伤,今天下午就过去,你觉得怎么样?”
“是吗?那好啊。我那还有很多药呢,你的床我也给你铺好了。”
“哦?”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准备吃饭了啊!”朗父打开了厨房的门,对着锦儿说道,“啊,风儿,你来得正好,到厨房里来帮我一下。”
“叫你啦。”或许是高风还没反映过来风儿是叫的他吧,他没动。
“哦,来了,伯父。”
高风帮忙清碗,舀饭,再端到饭厅,再去把锦儿抱过来。朗父端出了菜,摆好了筷子。
第十七章
“高风,做好没有,我饿了。”锦儿如果是遇上别人肯定挨揍,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快好啦,你总得让我先熟悉环境吧。锦儿,盐放哪儿的?”要不是打算吃了晚饭再搬到高风家去,他也就不用这么麻烦在厨房里做饭了。朗父早跑到医院去看锦儿她妈了。
“我也久没进厨房了,你自己找吧。”高风可没打算责备锦儿,只是真的想翻箱倒柜地找。不过他又想,盐――如此常用的东西,肯定放在显眼的位置上啦,可是当他转身看见盐、花椒、胡椒、味精所用的专盒时却发现里面没盐了。
“厨柜里好像还有袋装的加碘盐,你找找吧。”哎,真是的,知道就应该早说嘛。高风庆幸自己平时烧菜时总是先准备好各种配料,不然这时可能菜在锅里都烧成碳或者类似的东西了。“哦,就是它。”回中国已半年,幸好汉语、识汉字能力恢复比较快,不然看见盐也不知道那是盐啊。
吃饭时她先没要饭,而是一只空碗,她把大大的鱼头弄到了自己碗里。“风,不好意思,我吃鱼头啊。其他的都是你的,除了那个素菜,你给我留一点。”然后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早在锦儿住高宅时,高风就注意到了锦儿与半年前的区别。“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有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锦儿。”他时常这样想。他没有问,渐渐地他也见惯不怪了。他注意到锦儿的双眼,半年前水灵灵的,很有光彩;而现在没有了灵动,很多时候还显得呆滞。他也发现很多时候,她在回避他的目光,他想问,可又不如何问。
“锦儿……,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他不想永远不知道答案,作为医生和朋友,他觉得早问比晚问好。
“什么事,你说吧。”她似乎漫不经心。
“关于你的……眼睛,我想……”他说得吞吞吐吐,还不时地抬头低头观察锦儿的反映。
“我的眼睛?没什么特别的啊!哦,对了,半年前我的眼睛近视度数是每只眼六百度。”锦儿说这些时非常自然,毫无做作,尽管如此,高风还是觉得锦儿没有对他说实话。“锦儿,我是学医的……我觉得……”这时候的高风,头脑应该还是很清醒的,只有后来他才发现,他所学的心理学在锦儿这儿根本就不管用。不过这时候的高风已经是当局者迷了。
“我还没说完,你怎么能说我瞞着你啊。”锦儿嘟着嘴似乎生气了。
“那你接着说。”他知道他们之间其实是不用太多礼节的。道歉也就免了吧。
“是激光啊,当时我在山里走,突然一束激光射过来……”
“什么激光啊?什么时候,你怎么会在山里的?”高风显然非常关心这件事。
“我哪知道什么激光啊。那天是送你回台北后的第一天晚上,我没看见什么人,不过我听见了㗭;㗭;嗦嗦的声音,你知道的眼睛对于人来说是很敏感的,眼睛的刺痛覆盖了我所有的神经,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锦儿说起来很轻松,似乎受伤害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的某个人。
“宝贝,过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她越说得轻松,他越是心疼。
“不用了,连眼科专家都毫无办法,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况且现在我能够正常行走,看书是很吃力,可我有那么多的朋友的关怀,我应该感到满足了。知道吗?生活往往是不平衡的,它让我丧失了部分视力;可生活又往往是平衡的,我丧失了部分视力,可我的听觉和视觉却更灵敏。上午我给你开门时,我并没有抬头看你,可我知道是你。我觉得那是你的味道,你的呼吸。”开始他还为锦儿担心,感到命运的不公哩,听到最后一句他低头笑了,“还真是我的宝贝。”他的心头很甜,先苦后甜,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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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六点时,太阳已是夕阳,本身已无多少温度。可地面、空气中,由白天的热积累起来的,还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很不舒服,只觉得是在蒸笼中。
“阿宇,曼儿一个人在家吗?”朗母似乎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
“阿珍,你就别管曼儿了。她呀,有高风陪着,不会有事的。”
“高风?”
“嗯,有些事情还没跟你说。高风是个医生,现在在南医科大教书。是曼儿的朋友,我见过,人很不错的。”朗母听着也笑了,她知道曼儿交朋友都是有原则的。
“还有啦,我们有两个又乖又孝顺的儿子,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搬到我们家去住。”
“阿宇,你怎么也不跟我说说,他们好吗?”
“好好,上次他们来看你,你睡着了。他们不忍心吵醒你,就悄悄地走了。阿珍,他们现在就在外面,要不要见见他们?”听到这么多好消息,朗母微笑着点了头。
“桓儿,灵儿,你们都进来吧。他们呀,也都是曼儿的朋友。”
“爸爸,妈妈,”两兄弟很小心,不大敢叫,怕惊吓了妈妈。事实上妈妈比谁都开心,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天色渐渐暗下来,也渐渐起了风,空气中不再是闷热难耐,渐渐有了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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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子说:“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光阴似箭啊,很快南医科大的校庆文艺演出就到了。锦儿的节目可没怎么排练哩,因为她的腿还没好,高风根本不让她动,除了每天的例行散步,可那也是高风半搂着她的,就像父亲一样。与此同时,她的那些同学正在为期末考试作如火如荼的准备。
何若友仔细查过朗曼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的资料,也走访了她小学、初中的老,发现这些老师对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
“你说那孩子啊,聪明是聪明,可是非常顽皮。一般的男孩子都没她淘气。她啊,可气了我不少哩!她经常跟那些男孩子玩,却从没见她有具要好的女同学。”这就是小学班主任的话。
“她太爱玩了,本来她在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等方面都有天赋,她记忆力好,理解力也好,可就是不用心学习。如果她用心学习的话,现在可能在某所国重的火箭班里呢。初中三年,她唯有一点好,她没有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这个我可以保证,从来没有过。这些是我在她初二、初三的时候缴获的,什么星星,千纸鹤之类的,还有这个,她老爱在绘画本上设计什么太空飞船、航空母舰、宇航服之类的,这儿还有一本哩。”由此可见,老师们是何等的负责啊。他从朗曼初中班主任那出来后又去拜访了她的几位科任老师。他感到惊奇的是那位物理老师居然否认教过朗曼这个学生。拿出照片给那物理老师看后,他仍然没有印象。教了学生两年物理,居然只认识班上的两三个学生,这老师教的是什么书啊!难怪朗曼上高中物理课时老提不起精神!何若友觉得有必要回去再去考考那些科任老师。难道真的只有班主任才能认出班上所有的学生?而后来他得出的结论证明只有班主任和语数外老师认识班上的所有学生。这真是一条真理啊!
“她很孝顺,”另一位小学老师,他是打电话访问的。中学老师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看来她妈妈生病是真的。”
“只要她知道她妈妈生病了,一天早中晚三个电话从不间断。”
“她也希望考一所好高中,一所好大学,她想学医,替她妈妈治病。我想你所说的她在高中的表现,与之前的小学、中学时的表现并不矛盾,她懂事了。”朗曼初中班主任的话再次响于耳际,对朗曼有了更深的了解后,他真正地松了口气,真正的放了心,“让她去吧,她不会荒废学业的!”
第十八章
南医科大校庆很是隆重,光是彩排就彩排了很久,朗曼因为腿的缘故没能过,很是过意不去。好在那边听过她以前得奖的录音带,没再要求什么。诗朗诵、舞蹈、歌曲、还有乐器演奏等饱含着对母校的深深祝福,也充满着欢乐气氛。
大约九点左右,报幕员报幕道:八十年来,南医科大走过风风雨雨,坎坷不平……请欣赏钢琴独奏《永远的母亲》。至于报幕员还说些什么,高风根本就没听到,因为他看到那架有些历史的钢琴被抬了上来,紧接着上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高高的男子推着一部轮椅,轮椅上的女子头发高高地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