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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下葬,神父面色凝重地回到了教堂,让玛丽安娜把教堂的门锁好,说晚上有暴风雨。
玛丽安娜一猜就是神父有事瞒着她,直问道:“村子里有事了?”
“并无大碍。”
“听说有人死了。”
“那人不幸与魔鬼相遇,送了性命。”
“哦……魔鬼啊。”玛丽安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问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别人可能不会相信,但玛丽安娜相信。神父口中指的魔鬼就是吸血鬼,就是血族。玛丽安娜自以为对血族再熟悉不过,她心目中血族的形象就是亚伯那样的,彬彬有礼、相貌英俊。
至于其他血族是什么样的,她从没想过。
……
夜晚。神父很早就去睡觉了,他劝玛丽安娜用石桌子堵住卧室的门,说教堂房顶上有几个挖空的窗户很不安全。他还发给玛丽安娜一大瓶圣水和一本古传下来的圣经旧约。
玛丽安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吸血鬼出现在这个乡下小村子了。忽然,她想起了几天未谋面的那个身影——达契娅,背脊上冒出一阵冷汗。
玛丽安娜不知道神父睡得怎样,反正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蜷起身子,缩在狭小房间的一角,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怕的想法……比如达契娅会化作厉鬼吃掉自己什么的。
果然……玛丽安娜不得不承认,没有亚伯在的地方,浑身上下都没有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在玛丽安娜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听到了教堂外有金属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还有人在嚎叫。
教堂里寂静得一如坟墓,就连兵器划破肉体的撕裂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玛丽安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把耳朵贴在神父房间的门上,听到里面不是很响亮的鼾声后,又轻轻走向教堂的大门。
心跳速度在加剧。
玛丽安娜的手脚不住地发抖。她想回去、想回去……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用羽毛被子把身子裹个严严实实的,不出来。
但是,玛丽安娜也相信,区区一个木头做的教堂小门是不可能阻碍吸血鬼的。若是他们有破坏教堂的想法,他们必然会进来,必然会寻找到她和神父,然后一个不小心的把他们俩的血吸干。
就算死,玛丽安娜咬咬下唇想,她也要死得明白。
几道惊雷自天而降,霎时间透过教堂的窗子照亮了玛丽安娜和她的影子。玛丽安娜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双手紧紧地捂住嘴,颤抖地喘了好几口粗气,浑身发颤。
好可怕。玛丽安娜这么想着,却还是稳住脚步,以龟速挪向门口……冷风穿透木头门的缝隙,直接灌入她单薄的土呢卡。
玛丽安娜打了个寒颤,呼出一团团白雾。……冷极了,自从玛丽安娜住到亚伯的家里,她就没有受到过这么悲惨的待遇。
而如今亚伯离开她了……玛丽安娜叹气,她不能总依赖亚伯的,至今为止,她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独立生活。没有亚伯,她也可以坚强的活下去。
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玛丽安娜也挪到了教堂的门口。她把耳朵贴在门上,确认外面没有人之后,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玛丽安娜不由得惊呼——
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他在向这边看!
17
17、chapter#33&34 。。。
33
教堂的门强行被男人打开,他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玛丽安娜,对身后的一群人说:“白天在这里凑合。”
“喂,你凭什么让尊贵的血族屈居在小破教堂里!”
“我们智慧的始祖该隐,今天要受到耶和华的恩惠了。”
“恶心!”
“为了活命啊,哎。”
“你不配做我们的首领!”
“人”群里一阵抗议声。男人的面容却很镇定,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占领这个小小的教堂了。而且他知道,后面那群抗议的不过是图一时口快,该到紧迫的时候——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涌入这个教堂,接受耶和华的“恩惠”。
男人垂下头,绛红色的眼瞳直直看入玛丽安娜的双眸:“教堂里除了你还有谁?”
玛丽安娜双脚定在原地不敢动弹,颤颤巍巍道:“神、神父。”
“很好。我相信你不介意我们借用这个教堂。”
“介、介意。”
“你说什么?”
“哦,不介意。”
男人第一个步入了教堂,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房顶上几个透光的洞上,皱皱眉。
一批又一批衣着怪异的“人”随着男人走进教堂,有的嘴上还在骂骂咧咧,有的满面愁容。他们大多负了伤,背上和胳膊上一道道狰狞的疤痕止不住地流血,但他们毫不在意。
玛丽安娜被推搡到一旁,她呆滞地望着男人的背影,发现他的背上也有一道很长很长的刀伤……
男人和他属下们的衣着与普通人差别很大。普通人衣着亚麻或丝绸缝制的土呢卡和长袍,而他们却穿着动物的毛皮,大多数“人”身上的动物毛皮都没有好好整理过,带着原本豹子或老虎的纹路,有的动物毛皮上还带着血丝……
而最前面的男人身上的毛皮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他的皮子被染成纯黑,裁剪成合身的长度,下摆刚好垂在地上,衬着他挺拔的身材和王者的气质。
忽然,玛丽安娜看到男人额前迸射出强烈而刺眼的白光,接下来,整个教堂几乎被一种深红的颜色弥漫,桌椅在剧烈的晃动,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刺耳的声响,然后伴随着几声轰响,玛丽安娜发现桌椅全部飞升到空中,紧紧贴在房顶的“窗户”上,严丝合缝。
男人的黑色长发飘飞,又安静地垂落。
教堂里的深红颜色褪去。
玛丽安娜吃惊地长大了嘴,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她来不及反应。
男人的属下们全部进来了,可是教堂实在太小,他们只能一个挨一个站着,顿时教堂里血味弥漫。
男人站在了教堂里唯一一尊十字架前面,比所有人都高出了一截。
“修女。”
他的声音低沉,却传遍了整个教堂。
玛丽安娜颤抖着在一个角落里举起手,然而她发现,即便她举起手,高度也不及那些男人们的身高。
“修女。”教堂最前面的男人又说了一声。
“在、我在。”
“教堂里没有其他地方了么?”
“嗯没有、哦不、有。”玛丽安娜奋力在挨挤着的身躯之间穿梭着,这难度绝不亚于在罗马城小街道上行走。她发觉好久没有挨过挤了,穿梭的本事比以前倒退不少。
“在哪里?”
“呃,应该是你旁边。”
“我旁边?”
“那个木头板盖着的下面……是,是个地下储物室!”玛丽安娜连说话也很费劲。
“看到了。”男人弯□子,掀开那块木板,看到一个软趴趴的绳子做的梯子,直通地下。他在意的不是梯子是否结实,因为他相信这屋子里的人直接跳下去都不会受伤,但……这个洞实在太狭小了,他不确定自己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卡在里面。
“所有……人,注意!预备地面下沉!”
还没等到玛丽安娜抓住什么东西,伴随着巨响、刺眼的光芒、红雾和地板嘎吱嘎吱响等,她一个没站稳,垂直下落……
玛丽安娜做好屁股着地的准备了,但她担心自己可能会摔成残废,因为这地下储物室至少有两个成年男人身长那么深。
她紧紧闭上眼睛,身体蜷成一团……
啪——
玛丽安娜睁开双眼,发现她是软着陆,身体落在了软软的又芬芳无比的,嗯,玫瑰花瓣里。
玛丽安娜爬起身,头发上、胳膊上、腿上,贴了一身的红花瓣,她不由得佩服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在一瞬间弄过来这么多玫瑰花的。
她刚站起来,身下厚厚一层的花瓣便环绕着她转圈,圈越来越大,她惊喜地笑了起来,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玛丽安娜试图抓住一瓣,却扑了个空,花瓣旋转着、逐渐飞散到储物室的各个角落,化为芳香的红色雾气。
储物室回归了黑暗,平时为了节约,这里不装油灯和蜡烛,如果要下去取什么东西,需要自己端着油灯下去,摸黑寻找。
黑暗归黑暗,可这里却不寂静。一时间鸡飞狗跳,农户们供给父神的活物逃脱了束缚,没死的全部跑了出来,到处乱窜。
一只嫩黄毛的小鸭子从玛丽安娜面前拍打着脚丫跑过去,中间还摔了一跤……
玛丽安娜这才想到仍在睡觉的神父。她抬头望向神父那间没有跟随着坍塌的屋子……没有一丝动静。她不得不佩服神父的定力。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响动,他竟然能如往常一样安然睡觉。
忽然,一个黑影接近,玛丽安娜倒吸一口凉气,立即后退一步。黑影拾起她的手,在她手里放了一支小蜡烛,然后点燃。
在微弱的烛光中,玛丽安娜看清了黑影的脸,是刚才使地板塌陷的那个男人。他的脸庞一如亚伯的白,毫无血色,那深陷的眼眶、英气的眉毛和高挺的鼻梁,与亚伯真有几分相像。
或许血族们都顶着一张脸吧……嗯,还有一样的身高,玛丽安娜想道。
男人没有看着玛丽安娜,他的眼神扫过他的属下们……一群残兵败将。
玛丽安娜注视着他绛红色的瞳眸,他的双眼半闭,浓密的黑色睫毛遮住红色的眼,很瑰丽,他的瞳眸有慑人魂魄的魔力……
不知为什么,玛丽安娜觉得他的眼神很疲惫,还带着那么一点小小的不甘。
“那个。”玛丽安娜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说,“你们休息吧,我来整理。”
男人回过头,微微错愕地看了玛丽安娜一眼,说道:“谢谢。”男人想了想什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们是生活在黑夜中的……”
“血族。”玛丽安娜笑笑。
男人又一次惊讶:“像你这样的小女孩不多见。”
“那是因为,我认识另外一个血族。”玛丽安娜与男人对视,“他的名字叫,亚伯。”
男人微笑:“想必你也认识我。”
玛丽安娜好奇地看着他。
“吾名为该隐。”
34
玛丽安娜瞬间石化。该隐是旧约圣经中亚当与夏娃的大儿子,也就是亚伯的亲哥哥……他亲手杀死了身为人类的亚伯。
玛丽安娜望着这个受了重伤的男人,不知该说什么了。
该隐淡淡笑笑,说道:“你喜欢我弟弟?”
玛丽安娜羞涩地低下脑袋,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从眼神可以看出来。”该隐伸手,稍稍抬起玛丽安娜的下颚,强迫她的双眼与自己对视,“人类的眼神很单纯,不像血族,血族的眼神像一潭深渊。”
啪——
玛丽安娜打开该隐的手,向后迅速退了一步。
该隐怔了怔,说道:“害怕男人?”
“你带着你的部下找个平坦的地方休息吧,我来收拾这里。”说着,玛丽安娜熟练地把蜡烛立在白色的烛泪上,蹲□开始收拾木板。
“我很抱歉。”
玛丽安娜继续收拾木板。
该隐无奈地笑了笑,在他的印象里,没有女人能逃脱掉他的注视,而眼前的小女孩……恐怕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