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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
江予蓦地放软眼神,没搭理章淮。
“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江予微微蹙眉,抚了抚衣衫:“弄脏了,就换了。”
章淮安静地立在将于背后,对江予这样的回答也只是笑笑。但是他怎么也忘不了刚才江予回过头来时那仿佛千万把刀齐齐飞掷过来要把你千刀万剐的眼神,这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迟迟找不到车解,老师们都急得跟热锅的蚂蚁似得。鉴于事件的重大,他们激烈讨论之后终于决定把那个信号弹发出去。没有信号不管用什么通讯工具都是没作用的,更何况老师们里面没有谁懂得那些古老的电码传信。之前校方就已经考虑到冬令营期间发生什么必须得到外界帮助的大事这种情况,于是给领队老师准备了特殊的信号弹。这种信号弹即使是远距离,白天也能看得清楚。校方也在距离林村最近的那个县城安排了人员随时监控那个方向的上空,以防如果信号弹发射了却没有人接收到这个信息。
事件的进展还是比较顺利的,信号弹发射之后的那个下午就有车子进来了。而此时距离车解失踪已经有十八个小时。
领队老师和那位工作人员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之后,那人带着领队老师赶忙驱车出林村到县城里去寻找有效的帮助手段。
苦巴巴的学生们看着那辆车载着领队老师越走越远,真真是欲哭无泪。
“干嘛不把我们也捎上啊!”江予听到同住一屋的同学悲愤大喊,面上是从来没有的阴暗。
江予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闭嘴,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同学被江予瞪得傻愣了好几秒,然后又欢天喜地问江予:“真的?我们真的能很快回去?”
江予没说话,由的那人欢呼手舞足蹈地跑开。
第二天一大早学生们便听到直升机轰隆隆的声响。
领队老师搬救兵回来了,随后从直升机上下来好几个黑衣军警和黄衣消防警。
十个小时之后,消防人员终于在山崖底下发现了车解的尸体。那具尸体早已被摔得粉碎,面目全非。消防人员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在尽可能不破坏尸身的前提下把尸体给运回了林村。
这个时候,不管是南条的学生还是林村的村民都被军警聚集在了村头的那篇空地上。
车解的尸体就被放置在他们面前的担架上,蒙上了一层白布。有随行的军警懂一点尸检的就戴上白手套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尸身,然后发现尸体的右手紧紧握成了拳。军警掰开尸体的拳头,那还算完好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扣面上雕刻着极其繁复精美的千叶莲雕饰的果仁扣。
江予缩在上衣兜里的手指突然一颤,那分明就是他的衣服扣子!因为制作那件衣服的设计师是个不折不扣的狂热佛教信徒,他手工制作的每一件成品的扣子都是一笔一划精雕细琢出来的千叶莲扣。
“诶?看着好眼熟啊。诶,江予这不就是你前天穿的那衣服上的扣子吗!因为比较特别所以我还多观察了几眼。”和江予同住一屋的人突然惊讶地说了句。
瞬间,空气,泥土,呼吸都一概沉寂了下来
36一石二鸟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是不记得一些人了我就去撞墙了
“初步判断死者已经死亡接近四十八个小时;全身粉碎性骨折;死亡原因是颅骨受到重物钝击导致的脑内大出血。”军警检查完之后站起身冷静说道。
“现在我想问问大家前天晚上六点到十点这段时间分别在做什么;请如实回答。”
军警开始一个一个盘查问话;大家都很积极配合调查。虽然很多人都和车解不怎么熟悉;但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他们身边;除了想证明自己并不是杀人的犯罪者之外也是希望警方能够尽快找到凶手。
“那么你们那个时候在做什么?”有军警走到江濉和利瑜面前;手中拿着记录笔纸。
“我们两个当时是在一起的;我去他房间借书然后就所幸在他房间里看了,然后他也在旁边做一些其他的事。然后我是九点二十多分的时候走的,离开他那之后我就回我寄宿的那个人家了,再然后就直接上床休息了。”利瑜仰头思索了好几秒终于回忆起前天晚上的事来。
“你们这个时间段里一直在一起?”
“嗯;是一直的。”
“你们两个认识被害人吗。”
江濉和利瑜对视一眼;江濉摇摇头,利瑜却无奈地点了点头:“警察叔叔,我是认识车解的,他也是阿予介绍给我认识的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被其他朋友排斥的危险跑去和车解交朋友。”
军警这时手下记录笔一顿,问道:“阿予?阿予是谁能说说吗”
利瑜朝江予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阿予就是江予啦。”
“但是警察叔叔,我哥他绝对不会杀人的!他平常都特别老实的那种人,杀人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江濉突然激动地面红耳赤。
“你和江予是兄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江濉尴尬地笑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像也是正常的。只是我哥哥不是很喜欢我所以不像其他兄弟那般亲厚。”
警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了然眨眼。
“可是我哥哥他绝对不是凶手,警察叔叔你一定要相信我。”
警察笑道:“那可难说了,人心难测啊小同志。好了,你们的话我问完了。如果有什么关于案件的线索请一定要联系我们。”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的。”
军警随后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利瑜小心看了眼便看到本子上他们两个人名字后面写了【排除】二字。
“哥哥恐怕是全身张满嘴也说不清了吧。”江濉看了眼走远的警察,语气薄凉淡漠。
“没人为他作证明,没人相信他,没人能救他……就算是章淮也不行。”
“你这法子还真是一石二鸟,即解决了车解又把江予搞进去了。”利瑜在一旁凉飕飕地说道。
“呵,那些愚蠢的警察会好好帮我们办案的。”江濉嘲讽地看了眼走远的警察,说出的话刻薄而又轻蔑。他轻笑一声不打算再在这里逗留。
利瑜没有跟着江濉一起走,他留了下来。他很想看看江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状态,对于警察已经把他当做第一嫌疑人之后。
江予是什么反应?他当然是装可怜什么都胡乱说一通了啊。现在的状况就是他就算再怎么辩驳也改变不了死掉的车解手里握着他那颗莫名其妙丢掉的扣子。也改变不了他那个时间段确实是进山了,利瑜给他的那张纸条早就被他销毁了,哪里来的证明他是被别人约出去的。更加改变不了没有人可以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当证人,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被袭击他的人一棍子敲晕给运到荒山野岭去了,谁看得到他那就是奇迹。他就算说一百遍他没有杀车解,警察也只会心里想你是死不悔改,不肯轻易认罪。
他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不说的就不说,必须说的就胡说。能装可怜就装可怜,必要时候还得懦弱吓破胆一把。
江予那纯熟的打太极把那些问话的警察搞得烦不胜烦。
“江予,请你认真配合调查!”
“我……我是真的没有……”
“那就请你说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山上做了些什么?”
“我……我不能说……”
“…………”警察是彻底郁闷了。他们也不想相信面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小男生就是杀人凶手,看起来实在是有够弱不禁风的。但是偏偏问他什么他都支支吾吾,尤其是关键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警察们就算再不想也得把这个小男生当做嫌疑人来看待了。
江予也没办法,不是他不想说,有些东西他是绝对不能跟这些警察说的。他能说他进山和车解见面时为了岳启星的事?他能说他其实不像表面那么废柴?他能说其实他和司相宜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们是同一个组织的人?他能说这一切都是那两个蠢货弄出来陷害他的吗?
那些条子,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一个样。
这个时候章淮突然走了过来,拨开围在江予面前的警察。
“警察同志,请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章淮制住江予的肩膀,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阿玉,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干这事。我是绝对不相信你会杀人,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江予紧紧盯住章淮的眼睛,他咬住下唇,摇头:“我没杀他。”
章淮像是浑身都舒了一口气一样,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你别怕,我永远会站在你后面支持你的。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尽管说。”
江予面有难色,神情挣扎,许久他又是摇摇头:“章章,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阿玉你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吗。”
江予眼睫一颤,终于还是低下头闷不做声。他确实,有很多事都是瞒着章淮的。因为这些,对于章淮他从来都很愧疚。
章淮此刻整个人都要被那无奈的洪流淹没了。
“你还是这个乌龟样,他们都这么害你了你怎么就还能忍得下,你这傻子。”要是没了我,你该怎么办,阿玉。
江予由得章淮骂他,低垂着眼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站在远处的利瑜看着章淮在哪是又恼火又心焦地和江予说话,心里一会酸一会疼一会闷。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得起章淮对他这么好!利瑜恨,章淮那种太阳到底是要窝在江予那个小黑屋里几时?他就算再怎么自甘堕落也是时候离开江予这个完全没有前途的空架子太子了。天下喜欢,爱他,仰慕他的人千千万。为什么唯独对江予不离不弃,为什么唯独对江予掏心挖肺,为什么唯独对江予……
利瑜看过去的眼神里,夹杂这怨毒,嫉恨以及深深的羡慕。
他看到章淮朝这边看过来,急忙摆出一副温顺腼腆的样子来。但是下一秒他却从章淮眼中读出了浓浓的敌意和厌恶。利瑜一瞬间只觉得比将他凌迟还痛苦。
不是这样的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摆脱江予那个毒瘤的!你看他那么没用,永远只会拖累你。我都是为了你好啊章淮,只有江予毁了,你才能真正的成为王啊。你看你几个月前还那么温柔地对我笑,你还叫我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要注意身体,为什么现在却这么看着我!
利瑜很想歇斯底里地尖叫。但是他不能,他只能把那些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狠狠咽回肚子,扯着嘴角笑。
可是,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他胜利了。车解死了,江予恐怕是死也撕脱不了他的罪名了吧。就算他能依靠他背后的那些复杂关系摆脱掉牢狱之灾,他的后半辈子都毁了。
江予废柴,懦弱,其实一点错都没有,像他这样的人天下千千万。可是他错就错在身在了这样一个豪门世家里,容不得这样平凡的存在。他错就错在霸占了一个所有人都在争抢的人,引来无数怨恨。这是他的悲哀,也是他的命数。
警察终究还是把江予带走了,不消说他那模糊不清的证词,车解手上那枚扣子都是铁证如山。不管怎么样,江予的嫌疑都最重。
但是利瑜却发现江予离开之前朝他这里抛过来了一个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