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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齐扬蒙着眼睛向前。齐扬爱的很辛苦,葛临一直都能理解,但从来没有认同过。
“哦?那我又得找人了,要知道我现在的人际关系很差!”克里斯?安在听到齐菲的名字时,收敛了笑容,将身边的金发女郎的手臂拂过去,站起来走到沙发上。“齐扬又失控了?你该看着他的?”
“要是看得住,还用得着来和你打交道。……他掉进牛角尖里面,根本拔不出来。而且……齐菲根本没有死,你觉得,以他的脾气,会妥协吗?”
“你要我证明他们不是亲姐弟?然后送他们入洞房?”克里斯?安好奇的说。
“你不是一直好奇,他那双灰色的眸子,是怎么整的吗?……安桀,他们俩可能大有来头。”葛临加重语气,丁涵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你们那个小村子,本来就在这边……很有名。我的祖父和父亲,都去过,他们那么多茅草屋不选,为什么要选你们那里……”克里斯安?安若有所思的说。
“三天后给我结果……以前总是忙着造这个造那个,这种明显的疑问,早就应该解决了?”葛临喝了一口水,又说:“……你最好能动作快一点。”
“好的,遵命。”克里斯?安挂掉电话,已经好久没有和中国的朋友打交道了,他伸了个懒腰,接收了电脑上的资料,直接将资料发给了家族成员。
“叔叔,你在查什么?”丁涵趁他挂掉电话,赶紧问。
“查……一个早就该弄清楚的问题。”
二十八 谎
人一辈子会说多少谎话,你说了这个谎话,他说了那个谎话,很多人最后听到的都是谎言,却还自以为是得到了真相。仔细想想,其实也许,世界根本不存在真相,或者是其他什么……齐菲穿着吊带衫,半躺在两颗椰子树之间的吊床上,巴厘岛的太阳很热烈,她用草帽遮住脸,卓傲然将她放在这里之后,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耳边能听到韵律感极强的海浪声,像极了催眠曲。她开始想念还在老家的父母,还有那个每到五月就会有槐花铺地的小院子。闭上眼睛,能看到水泥砌成的露台上,整齐的躺着一排青白的萝卜干,到处乱走乱晃得小鸡小鸭,母亲会站在那个圈定的小菜园里,细细的规整那些生长的葱蒜,父亲会靠在一边低头算着买菜挣了多少钱,而……齐扬,会站在她身后,对着她地上的影子,做各种敲打的手势……
海浪急促起来,齐菲拿开草帽,能听到不远处的浪花拍打着暗礁,她支起身体,“噗”一声,椰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她的两手间。她仔细抚摸椰子的表面,又敲了敲它,笑说:“你不要害怕哦,我是瞎子,不会吃你的。”
卓傲然推着餐车向这边走过来,看到齐菲在和椰子说话,就微笑着停下脚步。昨晚是新婚之夜,他却只是抱着眼前的女人,像平时那样,一般无二的入睡。
“椰子,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聆听是卓傲然以前学不会的事情,是齐菲教会了他,并且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他真正去放下猜忌,用心倾听的女人。
“恩,我有很多秘密,你想先听哪一个?”齐菲弯起嘴角,她感动风似乎停了,海浪再次缓和下来,她伸出右手,说:“你知道吗,我右臂上有一颗钻石哦。”
卓傲然看过去,能看到那颗钻石刺眼的光芒,他慢慢坐到沙滩上,等着听齐菲的秘密。地上大大小小的光斑,在他们二人之间移动,闪烁……
“……他说我漏算了一次,其实……我等了一辈子,好像比一辈子更长的时间,才等到这个钻石。它很漂亮吧?……别人结婚,都在手指上套个圈,可是我的爱人,从来不想套出我奇Qīsūu。сom书。他好笨的,在我面前……是不是……”齐菲抱着椰子,将脸贴在椰子上,放缓语气,“椰子,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幸好,所有的报应,都落在了我身上。幸好……椰子,你说,我死了以后,还能见到他吗?会变成鬼吗?”
卓傲然咬住弯曲的食指,他看向起伏的海面,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这偏偏就是最终的结果。他之前所说的所有残酷的指责,都一一应验了。
那天,在蜚声馆,他愤怒关上门之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带着十分羞辱的诅咒。
【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嗯……爬上了自己有钱弟弟的床?】卓傲然抓住齐菲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当你是什么?……禁脔。】
齐菲挣扎着向后退,站到梳妆台前,说【卓傲然,请你出去。】慌乱和无措的表情,尽显狼狈。
【你有没有想过,等他玩腻了,你该去哪儿?】双目赤红的卓傲然向前逼近,【这种肮脏的结合,简直连畜生都不如,你们两个都会不得善终!】
齐菲拿梳妆盒扔过去,却被卓傲然接住,反手摔到镜子上,碎裂的镜片割伤了齐菲的手。她盯着卓傲然,说【不得善终只会是我,和齐扬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以后的任何惩罚。】
【好,好……】卓傲然笑了几声,【那么,你一定会很短命。这种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不伦之恋,老天在看。】
卓傲然抬起头,齐菲安静的把头靠在椰子上,想到了什么,又笑着说:“椰子,我和你说哦,我的爱人上初中的时候,迷倒了所有女生,我们班上有好几个女生,叫我给他送情书。……可我不喜欢她们,就把那些情书,全都扔进了河里。我很坏对不对……”
“椰子……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齐菲再次将椰子揽入怀中,抱歉的说:“……还有宝宝,在婚礼上,我不知道他在哪边?当时人太多了,他一定会抱怨的。……我应该走过去,抱抱他……我,好想看看他,有没有长高?是不是也像别的孩子一样长了青春痘?早恋了吗?成绩好不好……原来眼睛真的很重要。”
海那边飘过来一些瓶子,卓傲然看到那些漂流瓶,就走过去,捞起来一只,空空如也,写在里面的愿望,恐怕早就喂鲨鱼了。他不屑的笑了笑,早知道说那些诅咒的话能这么灵验,他就用胶布粘住自己的嘴巴。转过身,他找到一小块椰子树遮住的沙滩,就地躺成大字型,手里握着那只空瓶子,不知在想什么。
“椰子,你好可怜哦,和我一样都没有眼睛。魏医生说,那颗肿瘤会越长越大,以后,我可能吃饭的时候,手就哆哆嗦嗦的拿不好筷子。……还可能大小便失禁,呵呵,变成一个糟老太太。”齐菲闭上眼睛,感叹的说:“听说,我现在用的这种药,是很贵的特效药。你摸摸看,我的脸是不是很像少女?不知道他看到这个样子,会不会想起来,我十六七岁时……女人呐,还是那时候最漂亮。生完宝宝之后……不过魏医生说,这一方面是我天生丽质,一方面,可能是用药产生的。……管它的,能漂亮一天,就漂亮一天。”齐菲开心的咧开嘴,说:“……你知道,我现在最希望什么吗?”
卓傲然用手盖住眼睛,忽略掉周遭的一切声响,只听那唯一的声音。
“我希望回到他十三岁的时候,然后,整天打他,骂他,叫他去倒马桶,欺负他,把他扔到河里,把每逢情书都原封不动的扔给他,他做错事情,也不再包庇他。”齐菲认真的想着,“要他去很远的地方念中学,不准他来高中骚扰我,下雨的时候,也不给他送伞……不让他背我过河,不让他进我房间,不让他抱我,不让他央求我任何事情,不给他笑脸……不……不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给他表演舞蹈,还讲笑话,不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承诺,哄他吃药,不帮他洗澡,不给他买内衣……不……”齐菲嘟起嘴巴,没有泪水的眼睛只是红红的,“要做世界上最坏的姐姐,要把他踩在脚底下!”
卓傲然的眼泪流顺着脸颊,在晦暗的光线里,流入白色的沙窝里,他在这每一句怨毒里,听到了那些只关于他和她的回忆,他们的根深蒂固,早已深入骨髓,镌刻在灵魂中,是他这个外人,永远无法介入的。
“还有!”齐菲揉揉鼻子,“还有……还有……在他睡着的时候,不会去给他盖被子,也不会偷偷看他的脸,也不会特意去小店买他说女孩子戴上一定好看的发夹,也不会拿着他用过的球拍发呆……也不会,看他走路时候,屁股有没有扭起来……”
卓傲然睡在沙上,在一下午的时间里,一声不吭的听着齐菲口中的齐扬,齐菲希望的齐扬,和齐扬拥有过的齐菲。
“卓先生,您怎么和太太在这儿都睡着了?”酒店的侍者将卓傲然叫醒,只见他双眼微肿,就问:“是我们的服务,让您和太太,有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嘘——我太太呀,她和我说了一下午的话,现在一定很累了。”卓傲然站起来,看到落霞在海天交接处飞落,张开双臂,问:“来你们这里度假的夫妇,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节目?”
“晚上那边有篝火晚会。”侍者站起来,遗憾的说:“可惜卓太太看不见,在篝火晚会结束后,会有很好看的烟火。”
“很精彩。”他点点头,仰起头,深深的呼吸一口海边的氧气,喃喃说:“把手放开,原来,真的可以让自己飞的远。”
“卓先生是要玩跳伞吗?”
卓傲然摇摇头,看向抱着椰子睡着的齐菲,说:“你知道吗,我太太,她就要死了……她把她最后的时间留给我,是因为,要报答我。”
“……”侍者站在一旁低下头。
“我有什么好报答的?……”卓傲然摸摸头发,说:“现在换我来报答她,让她能真正走的安心。”
“老公啊,今天一个病人也没有。”魏太太穿着护士服,无聊的站在诊所门口,看到西海岸美丽的浪花,无力的说。
“这很正常。”魏医生正在和瑞典的医生接洽,看能不能找到那种罕见的p型血,他骗艾玛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可就婚礼前的检查来看,时间又被缩短了。这两年来,一直定时抽血,然而,似乎还不够。
“喂……那个艾玛,是真的脑袋里有颗肿瘤吗?”
“我不拿病人开玩笑。那天是婚礼,我只能说些喜庆的话。”
“……那……她……”
“我不能让她死。”魏医生聚精会神的说。
二十九 费岚希遗孤
世界上的有名的家族财团屈指可数,像众人皆知的美国洛克菲勒,欧洲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财团,而在瑞典,乃至整个北欧,瓦伦堡无疑的是个无法颠覆的传奇。在漫长的时空隧道中,面临一次又一次的金融危机,这个家族从未失手,不少豪门葬身于频发的经济危机,瓦伦堡却乘风破浪,在打击面前未曾屈膝。
瓦伦堡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是一个遥远的乌托邦,但这并不包括克里斯·安的爷爷老克里斯。克里斯·安将齐扬和齐菲的个人资料,发给家族中可以进入基因库的成员之后,十分钟后就接到了老克里斯兴致高昂的喊话声。
克里斯将电话拿得远远,他唯一的爷爷,声音带着一点粗噶的喘气声,整天戴着氧气罩,在看到美女的时候,情绪激动的话,就会不知所谓的喘息。这也是克里斯宁愿睡大街也不回家和爷爷父亲合住的原因,晚上要听到这种喘息声,还以为是黑暗王国的吸血伯爵呢。
“是的,爷爷,他们两个人是我在中国的朋友。难道您忘了吗?在大约十年前,我被发配到一个小山村,是在那里认识的好朋友。”克里斯难得一本正经的答话,坐在他身旁的金发女郎挑衅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