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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吧。”老太太颤巍巍地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丫头,你先去给你婆婆铺床。”
待若映竹和裴母走后,老太太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不远处一脸若有所思的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外婆,”裴澈笑了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老太太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有点困,只能靠这个提提神,“说吧。”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阿七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也合法登记过了,可是她一直不愿意今年办婚礼,给出的理由是一年只能照一次相片,这又是什么说法?”
老太太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哪里有什么说法,不过是丫头小的时候,她妈妈为了让她学画画编来骗她的借口罢了,只不过……”她的语气沉重了些,“她妈妈吧,从小就很少陪在身边,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丫头都在心里记得很深,后来出了事……或许这是她怀念自己母亲的方式吧。”
听完老太太的话,裴澈神色更紧绷了些,还那么小的孩子,经受了多次的生离死别,现在想想,他只觉得满腔心疼,“那么,她的父亲……”
听到这个,老太太的动作突然僵了一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让她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我相信她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么多年我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人,可是我又怎么会不了解我的孙女,她只是痛怕了,害怕再去掀开那个伤口,会痛得体无完肤……”说完,老太太重重拍了几下裴澈的肩膀,“阿澈啊,你别看她看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心里脆弱得很,她只是太害怕失去……”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外公和母亲,剩下的那个世界上唯一和她血脉相连的人又不愿意要她,那个小小的女孩子,从小就深谙世事,更是懂得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去的道理,所以封闭自己的心,日益淡漠。
裴澈神色凝重地回到房间,那个纤瘦的身影正站在床前铺被子,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曼妙的弧度,他慢慢走过去,情不自禁地从后面拥住她,甚至因为力气有点大,两个人一起掉到床上。
“怎么了?”察觉他的异常,若映竹翻过身,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出声问道。
“没事。”裴澈埋入她清香的发丝中,霸道地扣住她的细腰,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老婆,你真好。”
这样啊……像是想到什么,若映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纯澈的眸底满是促狭的笑意,“外婆刚刚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快说,是不是啊?”
裴澈只能以唇封住她那张聒噪的小嘴儿,温柔地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极尽柔情。
再也无法承受他霸道的掠夺,若映竹感觉都快呼吸不过来了,挣扎着一个翻身压到他身上,然后慢慢坐了起来。
裴澈抬起头,竟然有那么一刻的恍神,女孩子宛若婴儿般的肌肤上覆了一层迷人的粉色,此刻正亲密地跨坐在他腰间,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突然俯下*身,黑发如瀑垂在他的两侧,如幽兰般芬芳的气息离得他极近,正认真地看着什么。
“我听妈说,小时候我曾在你脸上留下一个牙印,为什么现在找不到呢?”
当年她正是长牙的时候,看见什么都想咬一口,刚好那时裴母带着几岁的儿子上门拜访,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听裴母回忆说,那时候听到声音跑出来,看到她正皱着小脸哭得稀里哗啦,而自己年幼的儿子,竟一脸平静地站在一边,脸上的某处微微渗出血丝……
“在这里呢。”裴澈好笑地抓住她在自己脸上乱摸的手,慢慢放到一边的眉毛上,“可能现在已经看不清楚了。”
柔淡的灯光下,他的眉毛修长清直,只不过在末端处,隐隐可见一个淡淡的痕迹,想到他们这么小就结下“鲜血之仇”,若映竹忍不住笑倒在他身上。
到底是谁霸道呢?他的小妻子,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他身上刻下印迹,牢牢锁住了他,让他此生,只非她不可。
☆、44冤家路窄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若映竹就陪裴母上山了。被冷风脱去湿润绿意的枝头,还挂着几朵经冬的浅色花瓣,松间小路上;印下了深深浅浅的脚印。
若青云的墓隐藏在青山的尽头,白纱般的晨雾弥漫在树间,远远看去,竟只是一个小小的黑点。老前辈生前素喜静,安息在这幽静的山里;也算是遂了一生的心愿。
拜祭过老前辈,已是中午时分;婆媳俩便打算下山;在路上遇到一个驼背的老人;还没等他走近,若映竹大声喊了一句,“大舅公!”
老人年纪看起来很大了,动作也不利索,手里拿着一根木拐,似乎有点耳背,声音也很大,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不是很清楚,“哎!小七儿,是你啊!又和你外婆来看外公啦!”
老人颤颤巍巍地伸过手来,若映竹赶紧去握住,寒暄了起来,“是啊,大舅公,您最近还好吗?”
“好好好!老头子我好着呢!”金灿灿的冬阳探入树的缝隙,老人失去光华的眼底,似乎蒙上了一层淡*的光,又看着裴母,“阿敏啊,最近身体还好吧?”
若映竹偏过头解释,“妈,大舅公年纪大了,经常认错人。”以前的时候都是她陪着外婆过来的,老人眼花记忆又不好,也难免认错。
裴母笑着点了点头,“托您的福,身体好着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若映竹便先开口告辞。老人拄着拐杖看着她们离开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声,便转过身,动作极慢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都这么老了,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墓园?”在下山的路上,裴母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
若映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自从大舅母去世之后,大舅公家里就只剩他一个人。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守墓了,一直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过,之所以当守墓人,是因为这里,是这个世界上离他妻子最近的地方。”
他和妻子的感情一直很好,虽说没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却平静温馨得感人肺腑。这个老人,在这个荒凉的山上托付了自己的后半生,其实是在用岁月的无情剥蚀,来无声诉说他对妻子的深*。
“世间多少相*的人都抵不过红尘烟火的荼毒,最终劳燕分飞。”裴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轻轻笑了笑,“我相信,如果他的妻子泉下有知,一定深感幸福。”
“一定会的!”若映竹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回首去望那隐藏在淡淡迷雾中的林中小屋,嘴角绽开清浅的笑容“因为她一直都活在深*自己的男人心里。”
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北方的人而言,南方的冬天几乎可以说是难以忍受的,何况裴母身体本来就不好,加上多年的夙愿了了,婚事也商量好了,便打算回C市。
又是离别的时刻,若映竹心里有点不舍,一直握着老太太的手,裴母见状,便和裴澈先上车,让祖孙俩再多说会儿话。
见孙女这个样子,老太太心里也不好受,慈*地拍拍她的手,“丫头啊,前几天忘了告诉你,几个月前镇医院新来了许多医生,镇上六十岁以上的居民,都可以免费治疗,而且每个月还定时上门体检……现在听说街头那里已经开始动工修建一个休闲广场,专供老年人晨练,聚会,听说还设了游泳馆、棋室、麻将馆……全部免费开放,你说说,”她卖了个关子,“外婆活了这么多年,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好事啊?”
若映竹小嘴微微张着,神色掩不住的惊讶,“是他?”
“可不是!”老太太连眉眼都笑开了,“我啊,还特地去问了,承办这些的,好像是叫什么MT集团是吧?”
那就是了。此刻若映竹觉得心里真是百感交集,然而,更多的是感动,那个男人,竟然又为她做了这么多……
“所以说啊,阿澈什么都考虑到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呀!”有这样一位体贴的孙女婿,老太太也是从心里感到欣慰。
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老太太心里清楚,越是有钱有势的人,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真心。这个年轻人,没有世家公子哥儿的纨绔之气,更难得的是,春风化雨般深得人心的默默关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若映竹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洗去一路的疲惫,便困得趴在床上不想动了。
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若映竹伸手去摸,碰落了桌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好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地毯,捡起来一接通,就听到易无双的声音,似乎还混着其他杂音,听起来很不舒服。
“阿七啊,上次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沐浴露牌子是叫什么来着了?”
听到那边的回答,易无双目光在一排排的沐浴露上扫过,终于在角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牌子,丝毫不顾忌超市里涌动的人潮,对着手机大声Mua了几下,“阿七,我真是*死你了!!”
若映竹躺在床上,听到那边传来的肉麻声音,忍不住抱了抱手臂,都起小疙瘩了!
挂了电话,若映竹准备睡觉,卧室的门被推开,一身家居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刚洗过的头发蓬松松的,几缕碎发搭在额前,浑身散发着温暖而慵懒的气息。
裴澈走到床边坐下,V形的浴袍下隐约可见微凸的锁骨,有说不出的性感动人,低头微微一笑,“要睡了?”
“嗯。”若映竹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我有点累。”
想起什么,勉强振作精神,“今天我都听外婆说了。澈,谢谢你。”
“嗯?”裴澈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什么傻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其实他也没做些什么,方案是他提出的,工程则是全部由MT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负责。然而饶是如此,仍贵在一片心意。他知道她一直不放心外婆一个人在家,所以就想了个办法断了她的后顾之忧。
“刚刚,我收到面试的录用名单了。”在两人沉默的间隙,裴澈突然出声说道。
听到这句话,若映竹迅速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抱住他的手,小脸染上了些许的紧张,深吸了一口气才问,“结果怎么样?”
“你猜?”裴澈故意正色看着心急的小女人,存心吊胃口似的反问了一句。
若映竹看着眼前的男人俊脸紧绷,神色凝重,心里立刻一紧,有点艰难地问,“我,我被刷了?”
如果真是这样,其实也不奇怪,毕竟MT集团的初试已经是万里挑一,更何况是面试……比她更为出色的设计师肯定不知有多少,大概猜到了答案,若映竹心里有点郁闷,抓了抓头发,“哦,我知道了。”
听这个颓丧的语气,裴澈笑着把裹在被子下的小女人挖了出来,抱坐在腿上,“就这么不相信你自己啊?”
若映竹抬起头,波光流转的眼底一片喜悦之色,晃了晃他的手臂,“你的意思是,我被录用了?”
彼时地狱,此时天堂。知道自己被刷,心里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