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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莲突然想起了下午在丽痕书店看到的那段日记,他的意思难道是——
“鉴于斯莱特林处境艰难,看来我们的魔法史教授这次不打算袖手旁观了,所以他选中了——”
“他选中了我?”玛莲不可置信地问道。
“因为你是唯一的可能。虽然对于他来说,仅仅是可能,但你恐怕令他失望了。”西弗勒斯突然严肃起来,指点着山下的城堡,“这场战争以某种我们没预料到的方式改变了巫师世界。纯血贵族们在战争中损失惨重,更糟糕的是他们几乎完全失去了人们的信任,十年之内魔法部都会充斥着葛莱芬多——估计不久以后,麻瓜和泥巴种将不再是贬义词。”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无力:“那么你觉得还会有人愿意去斯莱特林吗?”
山下的城堡现在一片黑暗,只能通过湖水倒映的月色察觉出一些轮廓。玛莲不快地站在那里,似乎不太愿意陷入这场谈话。
“未来的英国魔法部将掌握在麻瓜巫师手里,”西弗勒斯无视了玛莲的脸色而继续说下去,“宾斯认为斯莱特林肯定要有所改变。”他向她再次挑起了眉毛。
“我明白了。”女人忧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麻瓜世界有必要了解到更多的真相——斯莱特林需要广告。宾斯希望我把一些故事在麻瓜世界传播开来,以免泥巴种小巫师们一窝蜂地挤进葛莱芬多。”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男人平板地回答,“说下去,拉文克劳的麻瓜。”
“这样发展下去,到最后,剩余的贵族们将不得不接受这一切,并且摒弃纯血至上的想法。恐怕我得说巫师界的理念很奇怪,到了现在竟然还在相信血统决定一切。
“那些葛莱芬多这次把他们打压得不错,”听起来西弗勒斯有点幸灾乐祸,但只是一瞬间。“那帮家伙确实还停留在中世纪,”他不满地摇头,“就像我在你家里看的历史书里所描写的那样。”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玛莲对这个计划似乎还算有兴趣,“如果你愿意,不要几年,地窖里就可以塞满花痴麻瓜美少女巫师,一个个都在想着怎样才能攀上马尔福家族的高枝。而且说起来,她们也许会很遗憾没有机会被某个教授扣光一生的分。”
“丰富的想象力。”他嘲讽道,“但那并不是我喜欢看到的。”
“但这样有个好处,”玛莲继续说道,“她们不会那么在乎什么古老的高贵的,也不支持纯血论。即使汤姆复活,他在新的斯莱特林也将找不到帮手,并且,她们没有任何理由和葛莱芬多闹得那么僵。”
“确实,这是一个改变的机会。但是——”西弗勒斯不情愿地喃喃,或者是在叹气,“作为前院长,我应该告诉所有的人,一千年以来斯莱特林都没有过麻瓜血统的学生,混血学生加起来不到50个。按照这个计划,那个以高贵著称的斯莱特林将不复存在。”
玛莲抬起头看看西弗勒斯的脸色——显然并不太好看——他蹲在那儿,埋着头,低声咕哝着:“没关系,反正情况已经不能比现在更糟了。”
“确实没有别的办法吗?”她皱起眉头问,“难道那些故事不够吸引巫师家庭的孩子吗?”
“不太可能,宾斯无疑已经考虑过了这种可能性。”西弗勒斯的样子简直像刚刚经过一场钻心剜骨。“巫师家庭的孩子们从小所受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差不多从一生下来,父母就为他们想好了将来的学院,日后大部分人都会按照家庭的习惯去进入相应的学院。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在开学的时候去国王十字车站听听他们的对话——如果你不进某某学院,就不让你回家过圣诞节。我想,现在还留在英国的纯血贵族们,都在要求孩子们进入拉文克劳。”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宾斯想的不错,这年头,泥巴种是斯莱特林的希望——唯一的指望。”
“嗨,既然如此,地窖里多几个麻瓜算什么?”玛莲表示出某种不在乎,好像她是在谈论咖啡馆的进货和库存,“即使知道了所有的故事,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斯莱特林。喜欢它的人,肯定都带有某种斯莱特林的特质,这样说来,高贵的斯莱特林也并不是不复存在了,对不对?”
她走到他身边,伸出右手:“我们将要改变世界,我们在策动一场光荣革命。战争做不到的变革将会从我们这里开始,这听起来不错吧?”
“好吧,好吧,我不想再考虑这些事。”幽灵抱怨道,“我给这所学校做得够多了,凭什么要去理会这些让人头脑混乱的事情——那该死的分院制度早就该废除了。”
“不用你来,没人给你那枚戒指。”玛莲咯咯地笑了,“你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想约翰?怀斯曼会很愿意见到我的。然后突然有一天,一大群女人堵在咖啡馆门口,尖叫着找你签名。”
“杰金斯小姐!”他站起来愤怒地喊道,玛莲看见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哦,好吧,她早已准备好接受他的毒液了,她希望自己对此能有免疫力。
但是接下来的一分钟在沉默中缓慢地过去了,预料的嘲讽并没有出现。玛莲惊讶地发现一个微笑在幽灵苍白的脸上慢慢形成——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阴沉男人真切的笑容——没有一贯的嘲讽,没有熟悉的冷漠,灰色的眸子里流动着单纯而优雅的光彩,虽然还掺杂了那么一些无奈。她紧紧地盯住他,然后,突然,“哈哈哈哈”的笑声从她嘴里狂野地冲出来,完全忘记了所有的礼仪,在这深夜寂静的山谷里肆无忌惮地回荡着。当她笑到不得不弯下腰去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大笑也加入了进来。
他们就这样在那里放肆地大笑了五分钟,直到两人都觉得没法再持续下去。
“就目前来说,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平静下来的男人恢复了低沉柔滑的嗓音,像是一把裹着天鹅绒的小刀划破了夜空的缄默,“未来不在我们能掌握的范围之内,但是不管怎么样,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他带着玛莲走向下山的小路,忽然回过头来:
“我至少不后悔放弃了卖洗发水的工作——现在。”
☆、命中注定
“从前,王子在一家卖场遇见了公主,把她带到了一间出租屋——”
含糊不清的故事越来越不着边际。晚会的主人凯文喝着威士忌,已经有点进入迷醉状态。女主人玛丽拿着一个空杯子,从站在桌上讲故事的人身边绕了过去,嘴里发出一连串“mmmmmmmmmmmm”的地声哼哼。
屋外的小路流动着初夏的氤氲气息。挂满抽象绘画的房间里,十几个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每个人轮流上场讲故事,还有一位在旁边挥笔作画,毫不客气地把颜料溅到别人的杯子里——当然全都是在喝饱了胡话饮料之后。房间里唯一没有喝胡话饮料的人,玛莲?杰金斯小心地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品尝着各种果汁。
今天是5月2日,她没有告诉西弗勒斯今天是凯文的生日——而那一位显然也不打算庆祝自己的忌日。这些日子他弄出了一大瓶亮蓝色的液体,然后不停地往里加入各种东西,包括那天从墓地带回来的,写满了粉红色的“I LOVE YOU”的羊皮纸。每一次那液体都变得灰暗无光或者混浊不堪——总是糟得不能再糟。她从来没看到西弗勒斯在一种魔药上失败这么多次。
但被迫观赏西弗勒斯的沮丧决不是促成玛莲这会儿待在温德米尔的原因。本来这时间她应该在咖啡馆那个小小的,不知什么年代围成的后院里,对着箱底翻出来的麻瓜坩埚,玻璃棒和酒精灯,研究那本修改过的《初级魔药制作》——至少她还没引起过真正的爆炸——似乎西弗勒斯有意鼓励她尝试用麻瓜的方法处理这些东西,不管他是否想看她不断爆炸的笑话。而她那样做的目的肯定不是来看眼前的这群人吵吵嚷嚷,用各种胡话讲故事。
秩序已经混乱得不能再混乱了,没有人继续讲故事,人们围着桌子跳舞,一边大声喊叫和唱歌,其中夹杂着各种荒诞的言语,玛莲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角以免被他们踩到,同时观察着每个从面前经过的人的脸。凯文从身上取出一个绿色坠子的项链,在玛丽眼前晃动着。玛丽瞪了它一眼,径直走开,却不小心把画架旁边的颜料弄到了地上,然后另一个人经过的时候把它们可悲地踢飞到了墙上。
冗长的两个钟头终于过去了。当大钟敲响9点的时候,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地坐到了椅子上,药水失效了。
“太棒了!”房间里突然爆出一声欢呼。因为那个画家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作品,大幅度挥舞着那支往别人脸上涂了不止一次的画笔回到被撞歪的画架跟前。他看了看画布,眼里仍然呈现着刚才的迷离神态,以至玛莲不确定他是否还在药水的控制之下——“完美!杰金斯小姐,我希望下次还能得到这种药水,在我想要画画的时候。”
玛莲抿了抿嘴角,给他留下名片,同时希望他是清醒的——这份订单也许是随之而来的大生意的开端。为此她才在这里近距离观看这场闹剧。不过,事实上她有些后悔自己没喝胡话饮料以便跟他们一起扯淡,其实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着那种无所顾忌的感觉。她摸了摸身上剩下的一小瓶药水,胡话饮料并不费事,上次从对角巷带回来的药材足够做很多——她又灌下一杯果汁,把眼睛转向窗户,却突然发现窗户的外面似乎有一个会动的S形的影子。
“那是什么?”同时有人叫道。大家都围过来打量着那个东西,但它好像发现了房间里的动静,伏下去就不见了。
“噢,最近这儿有条蛇,”玛丽解释说,“没关系,它很小,让我们去把它赶开。”
他们一起敲打玻璃,等到人们拿着棍子出来的时候,蛇已经不见了踪影。
聚会解散之后玛莲回到了旅馆。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地板上,不知怎么的,刚起床的女人似乎感到一种危险从背后袭来。她回过头,隐隐又看到了那个S的形状,她拉开窗帘——
幸好窗户是关着的!一条棕色花纹的小蛇在玻璃外面看着她。它最多一尺长,颈子竖了起来,带点三角形的头转来转去,一双可怜巴巴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她,好像在乞求着她放它进去。
“嗨,不可以。”她隔着玻璃对它说。可恶,昨晚那条蛇竟然跟着自己来到了旅馆?她立刻开门喊服务生:“先生,拜托,快帮我把外面那条蛇弄走!”
小蛇很快被用棍子拎到了草丛里,玛莲开始收拾行囊以便赶回曼彻斯特,一路提防着脚下是否多出了一个滑溜溜的小东西。小蛇没有再出现,不过几天后的一个清早,玛莲揉着睡眼在大厅里整理餐具,突然一阵急刹车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听见恼火的司机口出脏话,接着米德?霍尔丹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杰金斯小姐,外面有条蛇!”
玛莲打开门,一条小蛇蜷缩在马路上,躲避着汽车。像几天前那样,绿幽幽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闪着期望的光。
“上帝,你居然跟到了这儿?”
噢,这东西难道是沿着铁路爬到曼彻斯特,还是它溜到了火车上?玛莲不敢想象自己的座位下面藏着一只不停扭动的条形生物,而她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需要我去叫西弗勒斯吗?”米德看着呆掉的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