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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气里仍然流露出柔顺的光泽。
“你最好变成人跟它讲话。”纳吉尼在旁边提醒黑曼巴蛇。
“西弗勒斯少爷!”半分钟以后,那个小精灵激动得“扑通”一声跪在穿着麻瓜衬衫和凉鞋的黑发男人跟前,眼里几乎要溢出泪水,“瑞格等了四十年才见到主人,瑞格居然没有认出主人来,瑞格对不起诺尔克主人和艾琳小姐,瑞格是个坏精灵,瑞格——”
西弗勒斯不得不拎着紫袍的后领把趴在水坑里以头抢地的瑞格提起来。丝绸细腻的质感握在手心里,他十分怀疑如果是自己穿着这件衣服能干净利落地跪在脏水横流的地上——他觉得可能需要确定普林斯家的小精灵们需要衣服的时候是否会习惯性地想起主人的被单。
“够了。”丝质的声音平静地划过瑞格的耳膜,“我想我需要知道你是谁。”
“瑞格是普林斯城堡的首席小精灵,西弗勒斯少爷。”瑞格立刻昂首挺胸地报告说,全然不顾湿漉漉的紫袍紧贴在自己身上,还往下滴着水,“主人对城堡有任何不满意的事情都可以问瑞格,瑞格有义务让主人对城堡的一切感到满意。瑞格现在就带主人去取家主权杖——”
“瑞格,”西弗勒斯看了一眼不停扭动但是不敢插嘴的纳吉尼,“我们恐怕首先需要一顿午饭。”
“瑞格立刻就通知厨房。”说罢它喊了一声“伊莱娜”,另一个家养小精灵“啪”地出现了,“主人吩咐厨房准备午饭。”
“是,主人。”伊莱娜提着看起来是亚麻料子的白色希腊式长裙行了一个屈膝礼,西弗勒斯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些家伙可能连窗帘也没放过。
留下来的瑞格继续喋喋不休:“诺尔克主人告诉瑞格,西弗勒斯少爷一旦来到城堡,务必马上带领他取得家主权杖,否则诺尔克主人的画像决不会饶过瑞格——”
西弗勒斯最终屈服在这只能够长篇大论的,穿着紫袍的小精灵和某幅叫做诺尔克的画像之下。他一边跟着瑞格穿过游廊,一边猜测那个诺尔克大概是他的外祖父,诺尔克?普林斯。诺尔克不知为什么没有去霍格沃茨而是去了德姆斯特朗,此后留在欧洲大陆,包括艾琳也是在德国出生的。很多年以后他才回到英国,所以他在英国魔药界并不十分有名。但是最后,他也像普林斯家族的许多前辈那样,在晚年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从学术界消失。
瑞格走得很快,西弗勒斯只好暂时停止考虑外祖父的故事,有气无力的纳吉尼无可奈何地飘浮在他们后面。
最后他们走进了一间圆形的厅堂,它的样子好像罗马的万神殿,有高高的柱子和穹窿。不过万神殿里沿着弧形的边线对称摆放了一系列雕像,而这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四周的图案倒是十分引人遐想——遍布大理石地板的天然黑白纹路,像飘摇的海浪和水草,褐色的墙壁和半圆形的天穹,布满了不同的星座。正面墙上镶嵌着四行金色的大字,在幽暗的星空中熠熠生辉,恍如从宇宙深处穿透而来的光芒:
提高声望
酿造荣耀
阻止死亡
…………
哦,是的,从来没有人问过他,魔药课经典的开场白是从哪儿学来的——事实上母亲也只告诉了他前面的三句话。现在,西弗勒斯奇怪自己竟然看不清楚最后一句,他走近了些,揉了揉眼睛,但那行字还是模糊不清。
“主人,最后一句话从来没有清晰过。”瑞格走到墙边,显然它对这行字没什么兴趣。它按了一下这几行字底下的星图中间一个圆形的按钮,镶嵌着金字的墙壁从中央裂开一条缝,背后海蓝色的光影透露了出来。
几秒钟之内,这间房屋的景象立刻把人从遥远的星空降到了更加遥远的海底。墙壁沿着弧线缓缓向两边分开,它们完全移开的时候,带着海洋波纹的蓝色光线浸透了大厅。环顾四周和穹窿,刚才那几行金字的光辉已经丝毫不能够引人注目。那种具有摇曳感觉的光线,就像阳光通过几十米的水层照射在传说中海王的宫殿,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瞬间的水下窒息般的感觉。
一尊4米高的人鱼雕像出现在他们眼前,旁边有一个很大的海螺,这两样东西都呈现出透明的海蓝色。人鱼长满漂亮鳞片的鱼尾翘起在背后,肩上披散着长长的卷发,用美丽的眼睛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大西洋人鱼和黑湖的人鱼是不同的种类,虽然从分类学上说它们有相当近的亲缘关系——“总比姓波特的人和巨怪的关系近一些”,西弗勒斯在心里对此加上一句邪恶的注释——至于那海螺则明显不是英国近海的产品。在它们下面,是一个浅浅的,不到一尺深,用各种颜色的真正的珊瑚装饰的椭圆形水池,里面没有一滴水。
“主人要对雕像说人鱼的语言。会说人鱼语言的才是真正的主人。”瑞格恭敬地解释着。
…………
西弗勒斯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这尊雕像:“瑞格?我该跟它说什么?”
“主人要对它说,把权杖给主人——然后,人鱼会告诉主人应该怎样做。”
西弗勒斯凝视了一会儿人鱼的雕像,薄薄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连串类似吐水泡的咕噜噜的声音——在人鱼的背后,海蓝色的光线加强了,雕像开始用这种语言回应他。一分钟后,一种透明的液体从海螺里面流出来,无声地落进布满珊瑚的水池,那些珊瑚在液体中渐渐泛发彩色的光华。当那种液体装满椭圆形水池的时候,随着池底出现的柔和光亮,一根海蓝色的透明权杖从珊瑚中间缓缓升起,竖直地离开水面,悬浮在半空中炫耀般地缓慢旋转着,似乎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
这根权杖比马尔福家的蛇杖要短一些,圆柱形的杖身上刻有多道平行的凹槽,这使它看起来像根去掉了顶部的科林斯柱子——手杖的顶端带着一个小的人鱼雕像,底端则是一只朝下的海螺。
西弗勒斯跪在水池前面的大理石地板上,伸出双手,那根权杖看起来毫无重量地飘落到他手中。这期间他和人鱼的对话一直没有停止,然后西弗勒斯显然是按照人鱼的指令把权杖在地板上竖了起来,并使顶端小人鱼的眼睛正对着自己。
交谈在继续。小人鱼的头部发出了一道非常亮的蓝光,把西弗勒斯全身笼罩在里面,有一会儿纳吉尼几乎以为他会像麻瓜故事里描写的那样,随着这种奇异的光亮升上天空。但是西弗勒斯微微低下头,闭上眼睛,接着那光芒消失了,仿佛被他吸进了身体,然后瑞格和纳吉尼看见他做了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而且那表情简直像是被迫吃下一整群鼻涕虫。
接着那种谈话的声音停止了,背景的海蓝色稍微黯淡下来,透明的人鱼雕像不再说话,把自己隐藏在波纹般的光线中。西弗勒斯站了起来,用权杖点了点珊瑚水池,示意纳吉尼到那边去。
“人鱼的眼泪,”他对大蛇说,“喝吧。”
瑞格翻译着那些话,纳吉尼惊喜地爬了过去,把头泡进池子里。液体在它灰色的身体周围摇荡着,看样子它确实可以喝下去——它拼命地喝着,喝得腹部明显鼓涨起来了还不肯停止,但那液面却没有一点下降的意思。
“贪吃蛇。”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把权杖丢进了珊瑚水池,它立刻像一条蓝色的箭鱼一样灵活地穿过水面,在珊瑚中消失了。然后,弧形的墙壁缓缓向中间合拢。在它们合上的一刹那,房间骤然暗了下来,充溢着大厅的海蓝色不见了,回复到原先褐色的星空。纳吉尼抬起头,摇动着尾巴,嘴里似乎还在不舍地咂滋着。
西弗勒斯决定把下午的时间消磨在城堡里。他查看了楼上的几间卧室,餐厅,还有一个炼制间,但是其中的材料只够做一些初级魔药——瑞格说城堡里有六个不同的炼制间——然后他来到一个花园里。至于纳吉尼,喝饱了人鱼眼泪之后爬出那间房子还没多久,就在游廊上找了个角落,盘起身体呼呼大睡。西弗勒斯暂时不去理会它,只是关照小精灵别让它醒来以后到处乱跑。
这个奇怪的花园四周都是罗马式的柱廊,中间除了花岗岩地面之外空空如也,事实上这里没有种植任何花草,只在靠近出口小门的地方有一个水池——无论如何,水池离院子的边缘太近了,完全不像是花园的设计。左右两边的长廊上悬挂着许多画像,根据像框上标示的名字,西弗勒斯很快知道这是一份族谱。
这个时间多半的画像都在午睡,有些里面没有人,只有几幅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他来不及把族谱一一看清楚,只管径直向尾端的出口走去,很快就到了长廊的尽头——他在最后一幅画像上看见了自己:那是留在霍格沃茨的人们记忆中的形象,油腻腻的长发,冷漠空洞的眼神和教士般的黑袍,面无表情地坐在一个阴暗的,堆满了书的架子前面,唯一不同的只是手里多了一根海蓝色的人鱼权杖。
普林斯家族的最后一个人——哦,最后一个幽灵——不再有家族成员的族长,这种感觉只能用滑稽和荒唐来形容。西弗勒斯发现自己对那根家主手杖完全没有兴趣,虽然他承认那玩意的确很精致。
旁边的画像是他的母亲艾琳?普林斯,没有看见父亲。她见到他非常高兴,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大串问题,仿佛要他在半个小时内把三十年的事情都向她汇报清楚。她难过地抱怨他的画像不会动,他的一切她都没法知道,他只好答应晚上一定过来陪她聊天。再旁边,外祖父诺尔克?普林斯正拥着自己的人鱼妻子亲吻,根本没有时间抬头看他一眼。
出口很小,隔开这个院子和后面那个院子的仅仅是一扇没有上锁的铁门,攀爬着藤蔓,刻着“呕吐花园”几个字。隔着生锈的栅栏望去,看不出什么特别,不过被一些灌木和假山挡住了视线,而且并不比伦敦皇家植物园的宝塔显得更加东方式。旁边那个圆形的小水池——也许不如说是一个大水槽更合适些——离小门只有几步距离,金红色的边缘在雨后若隐若现的日光中微微反射出迷乱的光辉。
犹豫了一下,西弗勒斯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的背后,艾琳的画像发出了一声呻吟:“小心点儿,孩子!”
☆、呕吐花园
秘密花园原来是个谈情说爱的地方。
开满玫瑰花的凉亭里有一对情侣,坐在一起说着海誓山盟的话。
“嗨,陌生人,走开,不要打扰我们。”那个绿眼睛的女人发现了他,咯咯笑着向他命令道。
西弗勒斯从旁边绕了过去,心里抱怨着他被迫听到那些无聊的情话。然后他继续往前走,踏进了一个华丽的柱廊。柱廊通向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这时一位长裙拖地的贵妇人走了出来——但从这儿的气味来看,旁边应该还有一个炼制间。
“夫人,求你,保护他,”一个男子跪在地上哀求着,“他现在非常危险,也许只有你可以救他。”
“这个地方就很危险,你该明白这件事不用来找我的。”贵妇低下头注视着面前的男子,“并且,当年是你离开了我。”
“夫人,当时我别无选择。我只能离开,否则我们俩都要——”
“我当然明白。但我将会保护你,和你的孩子。”贵妇高傲地打断了他,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也早该明白这一点,所以你不用冒险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