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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汤姆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当年雷古勒斯经常侍寝,不是么?”黑眸的男人又低头翻过了一页,仿佛只是随口说起一件不相干的事。
“闭嘴!”
汤姆大声吼道,同时凶狠地白了他一眼。当西弗勒斯因为这怒气冲冲的喊叫而抬起眼睛注意对方的时候,看见汤姆一只手把魔杖按在桌面上,小范围地搓动着,另一只手顺便抓了一个装记忆的小瓶子,摇晃着它,试图示威:“你——你这个极品白痴!我从来没有——”
一点银白色的物质随着他的动作从瓶口跳出来,溅到了手上。
“啊!”
汤姆好像被火烫到了一样尖叫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简直刺穿了地窖坚实的墙壁,他一把丢开那个瓶子,顾不得它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砸成碎片,急忙甩着手冲向水槽。
西弗勒斯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然后明智地决定拔出魔杖把地上那一小摊银色的东西清理一新。他们当然立刻都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记忆对灵体有着直接的伤害。无怪幽灵巫师非但不能抽取活体的记忆,甚至连摄神取念这样的间接接触也是被逐渐禁止的。
汤姆口袋里塞满胡话药水就冲了出去,接下去浴室里传来了长时间的水声。等到深夜西弗勒斯经过卧室的时候,一眼看见从各个房间晃荡回来的汤姆爬上床,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药水一饮而尽——那柜子上已经有了不止一个空瓶子。
梅林,又一个药物滥用者。西弗勒斯摇了摇头,他有理由怀疑,德里克夫妇乱服致幻剂的做法,根本就是从汤姆那里学来的。他转身向书房走去,打算继续无视这一切,可是汤姆看见了他,极其迅速地抓起魔杖:
“西弗勒斯飞来。”
西弗勒斯悲催地一头撞到了床单堆里。没容他抗议,汤姆“啪”的一声扔下魔杖,任凭它掉到地上,腾出双手环住黑瞳男人的腰,把他拉近自己:
“小子,到我这里来。”
汤姆半闭着眼睛,嘴里和鼻子里模糊不清地哼哼着,开始抚摸他的头发。西弗勒斯猜想汤姆一定是在药物作用下把这地方当成以前的食死徒总部了,他刚才还能正确地使用咒语简直是个奇迹。
“有我呢,别怕,嗯?”
抱得非常之紧。这会儿恐怕是你抱着我才有安全感吧?西弗勒斯额头上冷汗直冒。
“闭上眼睛,小子,放松。”
汤姆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小声命令道。接着捧起他的头,掠开及肩的黑发,在他的前额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那张脸凑得更近了,沿着面颊,一直吻到颈窝。
这只不过是老一套。西弗勒斯回想起当年侍寝的夜晚,到这时候差不多该结束了。在汤姆还长着这张人脸而不是蛇脸的时候,充足的睡眠是件比较重要的事,魔王大人一向没有兴趣进行到下一步。
果然,汤姆放开了他,让他可以比较舒服地趴在床上。
“你到底喝了多少?”西弗勒斯皱着眉头责问身边的人,瞥了瞥床头柜上瓶子的数量。恐怕从明天开始,他得在这几种药水里面悄悄加上一点解药成分,直到汤姆摆脱依赖。
汤姆没有回答,有一会儿工夫看上去快要睡着了。西弗勒斯打算溜下床,但是他刚刚向外挪动一点,汤姆的两条胳膊就像八爪章鱼一样伸了过来,准确地扣住男人细瘦的腰部,稍一用力就把他重新拖回了老地方。
“不许走,别离开这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汤姆喃喃地说,闭着眼睛,表情看上去简直就像无力的绝望。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这根本是胡话,因为可爱的药水的作用。但是魔药大师明白,胡话药水的作用并不仅仅是大家通常以为的乱说废话。如果环境合适,它能诱导人们在接近催眠的状态下,说出平时埋在心里不敢说的那些小秘密——所以,实际上,胡话药水才是最优秀的吐真剂。
“陪——我——你——不准走——我——喜欢——只有——你了。”
一阵落寞突然袭上心头,整个卧室似乎都变得空空荡荡,连墙壁也有了一瞬间虚无的感觉。待了好半天,西弗勒斯伸出手指,按了按还在半梦半醒间唠叨不休的汤姆的下颌,低低的声音里带着种烟雾般的叹息:
“我也一样,汤姆。”
似乎是得到了这份保证,一会儿工夫,汤姆居然安静了。
这个从来就没有安全感的黑魔王!西弗勒斯想起了还在圣芒戈的卢修斯,他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仍在接受治疗。不得不承认,二月的那一天,卢修斯在雪地上对他说‘我在另一个世界没法找到你’的时候,他很想流泪,但是在幽灵状态下却不会流泪。取而代之,那天晚上他们跑到巴黎狂欢了一夜,而且彻底无视了汤姆的一个眼线——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人做汤姆的死忠?——正好也在那家餐馆里。那家伙事后居然向汤姆告密,他们没把他拖出来揍一顿已经算那个混账的运气好。
然后,卢修斯?马尔福总算比的那些过分近亲通婚的纯血贵族们聪明一些,没有选择追随汤姆的非人类手下,或者是还关在阿兹卡班的某个白痴新任黑魔王。为了重建马尔福家族在新的魔法部里的地位,卢修斯在马恩岛差点赔上了性命。但是,西弗勒斯不由想道,自己恐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公开地跟卢修斯走得太近了——毕竟他是幽灵巫师,大部分巫师眼里黑暗力量的掌握者,一种过于强大和稀少的,应该和巫师社会完全隔绝的存在。不管这个人曾经得过多少枚扯淡的梅林勋章,也不管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幽灵巫师暴动的事件,他们就是不应该出现。
甚至连卢修斯也会这样做的。无论如何——西弗勒斯相信,对于马尔福家主来说,他永远不会比纳西莎和德拉科更重要,不管卢修斯究竟爱不爱纳西莎。他可从来没有打算浪费脑筋去想清楚这个问题。
更何况在这该死的年头,每个巫师肯定都在想,那个油腻腻的双面间谍正和黑魔王睡在同一张床上——西弗勒斯知道,无聊的人们会自动脑补接下来的场面,就像丽塔?斯基特那样,脑补得远远超出事实真相。而且这样的人在巫师里面所占的比例,至少和在麻瓜人群中一样高,甚至会更高。
感觉到来自旁边的压力已经减轻,西弗勒斯设法翻过身体,悄悄地挪开汤姆的手臂——这个动作,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做得很熟练了。他一节节地撑起身子,不出意外地发现汤姆大摊着双手,睡得活像只猪猡。有过侍寝经历的食死徒们都知道,黑魔王睡觉的姿势半点也扯不到高贵优雅这些词。
西弗勒斯滑下床沿,正要离开,却无意间瞥见汤姆的左手,不由得怔了怔——正是方才受伤的那只手,他轻轻地翻过它来,看见了灼伤的痕迹。然而那手心里却另外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闪电式伤痕,而且形状很熟悉,就跟救世主额头上那著名的一记一模一样。
☆、室内设计师
如果不是为了提供给客人消遣,玛莲?杰金斯小姐购买娱乐类小报和时尚杂志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相对应的,在山猫咖啡馆里,除了无聊的,吃饱了就睡觉,睡醒了就爬去往每个人身上磨蹭的大白蛇宠物纳吉尼之外,这些浪费纸张的玩意儿没有任何员工愿意光顾。
所以,今天晚上,店铺打烊之后的“魔药时间”,一群人类和非人类各自待在大厅里,伴着坩埚里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安静聆听喝饱了血的纳吉尼用夹杂着嘶嘶声的女高音念着报纸上的小道消息,这简直成了咖啡馆开业几十年以来的头号古怪事件。
“嗨,大家听着,性感红星玛丽?苏的最新片场绯闻——”
“哦。”每个人都在心里重重地翻了个白眼。西弗勒斯照例窝在坩埚前面,走神地盯着火焰。阿不思往嘴里又塞了一块小饼干,弗洛拉在墙上的各个相框里走来走去,触碰着图片上每一样有趣的东西——反正,这地方大概就数纳吉尼的品位最差了。
“日前,记者从约翰?怀斯曼新片《Once in a Lifetime》片场获悉,曾与其多次合作的当红影星玛丽?苏小姐,被看到与该片的神秘男主角——”
“PASS,PASS。”玛莲把一罐蓝色饮料放上了架子,同时整理着旁边小格里装银色物质的小玻璃瓶,把它们摆放得更紧密些,以腾出空间——自从汤姆误触了那瓶记忆被灼伤之后,德拉科再送来的记忆就都存放在咖啡馆里——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纳吉尼不满地抬头看了女主人一眼,依言跳到下一部分。
“让我们来关心与玛丽?苏小姐同居两年的前男友,上届约翰?莫尔奖得主凯文?布莱德利。年轻的画家近期一掷千金购回曾属于其祖父的别墅,准备改装为工作室和现代艺术馆。日前,布莱德利先生前往美国参加画展,据称他已经为别墅的改造工程聘请了设计师。工程将在他回国之后正式展开。”
纳吉尼叼着报纸,游到已经不生火的壁炉前面,躲开西弗勒斯想要拿它炖汤的目光,继续摇头晃脑:“这是一座很有历史和故事的别墅。据记者调查,这座位于北部湖区的观景别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8世纪,先前它一直属于当地的望族斯内普家族。这个家族衰弱后,它被画家的祖父查尔斯?布莱德利买下,其后又几易其主,直到上个月——”
“噢,梅林,”西弗勒斯握着搅拌勺,开始呻吟,“他们调查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因为——”纳吉尼扫描了一番报纸,读出底下的一句话,“据约翰?怀斯曼透露的消息,斯内普家族最后一位失踪多年的成员,很可能是《Once in a Lifetime》男主角的原型,遗憾的是此人现已去世。”
搅拌勺“啪”地一下掉进了坩埚,砸起一片水花。
“据说他们已经找到了佩妮?德思礼?”那个男人疑惑地问道。
“是的。”收拾杯子的玛莲露出一点点坏笑,“确实如此。”
“喂,保持你魔药大师的技术水平,我不相信双面间谍的承受力就只剩下这么一点。”
大门被打开,汤姆?里德尔潇洒地走了进来,不客气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吧,如果那天是我在秋千下面碰到玛丽?苏,也许我可以本色出演黑魔王,要不,我或许应该演男主角。”
他瞟了一眼正在拼命控制脸色的西弗勒斯,撇开电影的话题,拔出魔杖:“基底液飞来。”
那瓶蓝色饮料“唰”地摆到了桌面上,汤姆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施了缩小咒的东西摊在桌子上,“呼啦啦”地把它们恢复原状。
那全都是参考书——《展示空间》、《室内园林》、《庭院灯光手册》、《艺术陈设专家》……封面的图片看起来,从古希腊建筑到中国园林无所不有。
“喔,我从来不知道公爵大人有这么敬业过。”坩埚边的男人从那堆书上收回目光,开始挑眉。
“我猜想这些是凯文付钱?”玛莲也探过了头来,看着汤姆分门别类地整理那些书,把它们在桌角放成几叠摆好。
“记在他的帐上。”汤姆施施然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是第一次做艺术馆的设计。嘿,我还要祝愿凯文还不清贷款。”
汤姆说完,没打算理会任何人的反应,拿起一张纸——麻瓜纸张,不是羊皮纸——低头写起了什么。现在他很高兴,因为几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