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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大厅很可以勾起那些经常出入贵族庭院的人,比如纳吉尼和西弗勒斯的某些回忆。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华丽的水晶枝形大吊灯,黑色的硬木楼梯泛着久经使用的温润光泽,还有墙边雕刻着古典花草纹样的,光滑的老式石头壁炉,都立刻让人知道这是一座历史久远的房屋。但是这些固定的家具显然是由过去的房主们保留下来的,而新做的部分跟这些简直一点都搭不上边。很难想象一贯受着巫师贵族庄园熏陶的汤姆,居然会在古典别墅的框架里做出那种风格:古老的墙壁和柱子被大大小小的塑料挡板遮住了,如果这些是为了艺术展览而预留的话,那么从天花板或者某根柱子的一侧吊下来的,各种材质的——金属,草编,藤条,皮革,玻璃纤维——晃来荡去的链条又是怎么回事?这儿的地板可决不是贵族庄园里惯用的大理石或者深色硬木,而是某些白色的现代合成材料。还有几张小桌子,看上去它们是一条腿的平顶蘑菇,三条腿的后仰到地上的杂技演员,五条腿的被打翻的冰激凌,还有被压扁的八爪章鱼,没有一张是正常造型——以及配套的三角形,树桩或者海星形状的,要不干脆就是用碎玻璃拼成的凳子——看似胡乱地摆在各个屋子的一角,但实际上它们都已经被固定在地板上。
访客们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楼上的卧室里肯定充满了从纽约或者东京带回来的,时尚杂志推荐给无聊女人们的居家小电器,诸如能漂浮在水面上的钟,能发出声音的笔之类。
“喔,讨厌!”专注于观察那些链条的纳吉尼被地面上翘起来的开关板绊了一下。
“这些麻瓜工人。”汤姆嘀咕着,拔出魔杖,“修复如初。”
纳吉尼瞪大了眼睛:“喔,汤姆,你就是这样做工的吗?”
“有时候他会的。”凯文若无其事地按着开关,“不算多,平均两天一个连接咒,三天一个遗忘咒。”
“负责施工的另一个设计师差点被我气死。我有时得忘空他和那些工人,他们老是做得不尽如人意。”汤姆得意地承认说,“不过魔法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像安排这些电线,用麻瓜的方法就要快得多。”
对于汤姆和他的两位朋友的巫师身份,某些麻瓜早就心知肚明,比如蜘蛛尾巷的男孩米德?霍尔丹,还有画家凯文?布莱德利。后者知道这些是因为——喜欢显摆的汤姆已经在他面前使用了无数次咒语,包括在这群画家聚会的时候把整个别墅装饰成一座古老的城堡,而今天的聚会,纯粹是汤姆想要向咖啡馆的人们显示他近期的工作成果。
前些日子汤姆在忙着这儿的工作。西弗勒斯能够幻影移形之后,就回到普林斯城堡待了两个星期,看样子恢复得相当不错。按他的说法,他亲身验证了人鱼眼泪的效力。纳吉尼则经常不在咖啡馆里——为了购物,这个女人已经预支了好几个月的薪水。
楼上的房间还没有全部完工,汤姆和凯文走进了一个房间,交谈着什么。纳吉尼四处游荡着,西弗勒斯却悄悄地把玛莲拉到了她最怕的那间卧室,抽出自己的魔杖,指着一个柜子。
“汤姆把那几只博格特关在柜子里面,也许我们今天可以解决那个问题。”西弗勒斯把魔杖递给玛莲,“拿着这根魔杖对它们说话,它们会听你的。你可以要求它们提取你在这所房子里的记忆,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玛莲脸色发白地接过魔杖,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查看这段记忆,而且无疑还得一个人看。这时凯文提着一个旅行袋出现在走廊上,汤姆跟在他后面。
“我得下去收拾车库,那里面真是乱七八糟。待会儿我还要开车去机场。”凯文对汤姆以及其他人说,“下午去纽约的飞机,事实上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地方。你们尽管留在这儿,我衷心希望很快就能看见艺术馆的正式设计,一想到这个我就简直要迫不及待了。”
“没问题,凯文。”汤姆晃了晃魔杖。
凯文提着行李转身下楼,但是纳吉尼突然从背后叫住了他:“等等,凯文,你看这个。”
“这又是一个仿制品?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凯文并没把注意力放在纳吉尼拿出来的那条项链上。
“这个可是我从玛丽?苏那里弄来的。”纳吉尼晃荡着那个吊坠,“哼,我是怎么说的?这个吊坠果然还没有仿制品好看。”
“上帝!这个的确是真的,我认得。”凯文翻来覆去地仔细查看了那条项链,惊奇地问道,“可你是怎么拿到它的?玛丽决不会把它随便给什么人。”
“玛丽喜欢在伦敦到处购物,堵到她真是容易透顶,然后一个混淆咒语就能解决问题。”纳吉尼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拿到了。嗨,凯文,我拿去让他们看看,待会儿就还给你。”
“你可以拿着这条项链?”汤姆眯缝着眼睛,从凯文去车库的背影转向已经走上了湖景阳台的纳吉尼。
“我当然可以拿着,我敢说连玛莲也可以,你相信吗?”纳吉尼贴着窗户,对着正在打开柜子的玛莲喊道,“嗨,快过来,别躲在房子里。”
“试试这个。”她把那个项链放进了玛莲手里,显然,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把它拿起来,再放了第二次:“你瞧,汤姆,这完全可以。”
“这是什么?凯文或者玛丽的项链?”玛莲检视着那个似曾相识的东西。
“没错。”纳吉尼回答说,“这是真品。”
“喔,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根真正的项链呢。”玛莲握了握那东西,把它举到眼前。但是没等她仔细地看上一眼,纳吉尼突然抽出魔杖,直接抵着玛莲握住链条的那只手:“魔力转移!”
一道蓝色的光线击中了绿色的坠子,那里面的每一根线条都发出了白色的光芒。它们在空气中纠结着,最后组成了一个褐色的花苞图案。这个图案沿着链条快速上行,直到它把玛莲的手包裹起来,然后它就不见了,仿佛已经进入了玛莲的身体。
“拜托,你到底在干什么?”玛莲大声喊道,急忙把项链换到了另一只手上——但是它的外观看上去跟刚才毫无二致,并且玛莲也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只是一份小礼物,玛莲。”纳吉尼继续没心没肺地嘻笑着。
“上帝,我可没有心情奉陪你们玩这个。”玛莲把项链递给了纳吉尼,转身朝房间里面走去。
然而汤姆的脸色在几秒钟之内从迷惑不解变得异常冰冷,那双红眸里几乎喷出了愤怒的冰柱。他疾步走了过来,一把夺过纳吉尼手里的那根项链。他非常仔细地掂着它,拿起魔杖对它施了个魔法检测咒语,然后没趣地把它扔给了纳吉尼。
接着他的魔杖顺着身体垂了下来,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纳吉尼,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汤姆的魔压非常不稳定。
“很好,很好,”汤姆环顾着宽大的阳台,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群混账。”
纳吉尼大幅度地摇动那条项链,在汤姆面前晃着身体,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继续摆出各种POSE。
但是汤姆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举起魔杖,指向了对面背倚着阳台栏杆的男人的胸口。
“西弗勒斯,”他用前所未有的冷酷语调开口了,一字一顿,“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两个男人站在几尺远的距离上互相凝视着对方,一动不动,足足僵持了五分钟。他们周围的魔压都在急剧上升,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恐怕这时候连一个最微小的火星都足以点燃这整座房子——但是从谁的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汤姆,”纳吉尼紧张地叫道,“没必要这样——”
“这儿没你的事,蠢蛇。”汤姆冷冷地瞟了一下纳吉尼,她往后瑟缩了一步。然后汤姆又向西弗勒斯逼近了一点:“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我是说现在。”
西弗勒斯垂下了眼睛,动了动嘴唇,一条海蓝色的人鱼权杖突然出现在他手中。
“城堡。召唤博格特。”他说,把人鱼权杖在地上点了三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兴趣猜猜这个项链上的防盗咒语;打伤了汤姆的那个咒语,是谁加上去的?
☆、血缘魔法
“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她不知怎么的掉了下去,我只不过把她从河里漂浮上来,然后施了几个治疗咒而已。”
“那么,女士,待会儿别忘了忘空她。”
两个傲罗幻影移形离开,不久以后,躺在地上的,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布莱德利太太,”刚才说话的女巫走了过来,她是个身材瘦小,黑眼睛的女人,穿着麻瓜衣服,手里拿着那条惹祸的项链,“上帝,你是怎么掉下去的?”
“斯——斯内普太太?不,上帝啊。”被惊吓到的布莱德利太太翻身坐了起来,尖叫着捂住了双眼,“为什么是你?你把我从河里弄了上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你该让我在那条河里沉下去,沉到底,然后一直漂到海里去。”
“我一点儿也弄不明白你说的这些话。”斯内普太太在旁边的一个什么东西——也许是石头,或者是断墙,树桩之类的东西——上面坐了下来,“但是你不是应该住在那座别墅里吗?我倒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曼彻斯特,而且穿得像个酗酒的工人的妻子。”
“上帝啊,求求你,太太,千万别再提那个地方。”地上的女人捂着脸抽泣了起来,“查尔斯就酗酒。我不住在那儿,现在我像你们一样把那房子卖了,我无处可去了。查尔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把一切都弄糟了,我只好卖掉了所有东西,来到曼彻斯特。”
“是么?真不凑巧。”斯内普太太咕哝着,“我很遗憾,布莱德利太太,但我不认为你应该为此跳河,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个儿子。”
“谁会为了查尔斯那个家伙跳河?”布莱德利太太叫道,然后声音瞬时低沉,“可是我——我找不到工作,我没有钱。”
“你还没有卖掉它呢。”斯内普太太抬了抬手上的项链。另一个女人看清楚她手里拿的东西的时候,脸色顿时呆滞了。
“它不是——”好半天,布莱德利太太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地说,“它,它——”
这句话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说完。最后,斯内普太太看了看手表,嘀咕着“哦,我得回去了”,悄悄地抬起魔杖对着布莱德利太太使用了一个无声咒,那个女人站了起来,表情显得有些迷惑。
“你现在得回家去,找你的儿子。你们会过得下去的,不论在哪儿,永远别再想跳河这件事。”
然后她解除了咒语,看样子那个麻瓜女人恢复了正常。她把项链还给她,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布莱德利太太却跑了上来。
“不,等一等,太太,”她气喘吁吁地说,“我知道你是个女巫,帮帮我,在这项链上施个咒语什么的,别让它被任何人抢走。”
“天哪,你确定吗?”斯内普太太开始犹豫。
“无论怎样,我永远都不会卖掉它的。”布莱德利太太保证说。
于是斯内普太太拿起魔杖对准了那个挂坠:
“我,艾琳?斯内普,以洛丽丝?布莱德利的名义,加诸这条项链血缘魔法。除非允许,倘若任何人意欲强行夺取这条项链,或是为了邪念而占有它,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