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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偷偷地开门溜进来,没有人讲那些奇怪的话,没有人拿着可以发光的棍子,没有人在这里走来走去,没有人砸东西,也没有人哭。
无聊地闷在黑暗的柜子里,米德几乎睡着了。他被敲钟声惊醒的时候,已经10点了,如果再不回家的话妈妈肯定又要大吼。他急忙下了楼,来到窗户前——
吓了一大跳,他差不多直接对上了一双眼睛。
米德想也没想立刻借着黑暗蹲在窗台下面,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正在凝视着这座破烂房子。
路灯暗淡的光勾勒出一个高挑轮廓的阴影,衬衫和长裙。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上,略微反射出一点黄色的光晕,从肩膀和胸口的起伏来看,她似乎在剧烈地喘气,甚至可能是抽泣。
上一回不就是这样摔倒的吗?为什么又是她?
“杰金斯小姐。”米德从窗户爬出来跳到地上。玛莲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发现是他以后站住了,厌恶地瞪了他一眼,重新把眼神集中到这所房子上。
米德没顾得上这些,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昨天晚上他们又来了,又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搞不懂他们究竟在这里做什么?他们好像觉得斯内普先生——他是不是出了事?”
“斯内普先生,”玛莲用一种嘶哑的,游丝般的声音重复了这个名字,打断了米德的报告,“我不知道。他——他——他没在这里。这两个月你一直在监视那些人,对吗?”
“我想——算是吧。你也是吗,杰金斯小姐?”
“我不是,米德。我不认识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再说我没办法监视他们,不像你这么方便。”玛莲语速很快,就像一个没有好好复习的学生在不熟练地背书,试图把某些地方含混过关——然后她背过头去。渐渐地,米德觉得她在说话的时候仿佛下着很大的决心,然而即使这样,吐出来的声音也还是浮泛而毫无力度——但是他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她的脸,只听见她用一种奇怪的平板声音慢慢地说下去:“也许他们是对的。他不会回来了——呃,这也没什么,反正每个人都会有碰上麻烦的时候,比如说破了产,或者是被人跟踪——太晚了,我该走了。”
在米德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她及时地转身离开了。
米德疑惑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似乎她在颤抖。
☆、一个月后
“小霍尔丹先生!难道你又把足球踢进我家里了吗?”
这些日子里一直忐忑不安的米德听见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响了起来。他转过身,看见一个男人正在打量着隔壁一楼窗户上醒目的大洞,并伸出手指敲了敲窗框。
“唔,加上这次,我应该从你那里得到——嗯,一共是——”
“斯内普先生!”米德愣了几秒钟才确定这个穿着白T恤和牛仔短裤,而且剪短了头发的男人是他的老邻居——他急切地打断了斯内普关于赔偿金额的计算:“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是么?我们的小霍尔丹先生什么时候竟然对他阴沉的邻居表示出这种热情?”瘦高的男人挑起了一边眉毛,“哦,是的,只要我还有馅饼和鱼汤——”
“嗨,西弗勒斯!”站在窄小阳台上的女人把一件衣服抛上晒衣绳,同时对这边打着招呼,“今年你回来得实在有点晚。”
“我不住在这里,霍尔丹太太。我碰上了一些——经济上的麻烦,所以——暂时不能住在这里。”
“那可真遗憾。这段时间米德总是在看你的房子,他说最近总有人在你家里晃来晃去,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他很担心——他们好像说——说了什么来着?哦,米德,告诉斯内普先生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说完她回到屋里去了。
“他们那些——可恶的家伙。”听完了米德监视得来的长篇故事以后,斯内普好不容易哼哼着挤出这几个字,“他们真讨厌。谢谢你,米德,我想以后他们不会来了。”
“我也这么想。但是如果——”
“米德,回来吃晚饭。”再次出现在阳台上的霍尔丹太太喊着,然后对斯内普补了一句,“上帝,我还真不习惯你短发的样子。”
“也许你会觉得我终于开窍了?”斯内普咕哝着,低头躲开了霍尔丹太太的关照,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是夏天一个闷热的傍晚,西弗勒斯?斯内普跟着下班的人群回到蜘蛛尾巷的房子门前。他如愿看见那个老旧的铃铛出现在了窗台上。
他大致检查了一下房间。二楼的窗帘居然全开着,根据米德的说法,这是葛莱芬多三人组的杰作,看来他们的勇气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无论做什么,这些人从来不清理现场。其他的来客中间无疑有卢修斯?马尔福,在地窖的桌面上留下了一叠《预言家日报》。他当然不认为那些跑来搜查的魔法部的人会带上这个。地窖看样子没有遭受大的翻动。
但是仍然不能在这里久留。他给那叠预言家日报加了个静音咒,卷了起来,确定没有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落在房间里,然后匆匆离开,满心指望没人注意到他。
这整个晚上就被斯内普带着一堆报纸在各个公园和街角消磨过去了,觉得确实没有人跟踪,直到夜深才回到他租住的那间小屋,这里离开蜘蛛尾巷起码有二十条街。他在门上加了个静音咒,然后解除报纸上的咒语——现在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魔力正在逐渐恢复,不过比他本人进入霍格沃茨的时候都还差得远,唯一的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他翻着报纸寻找是否有什么信夹在里面——他确定有。但是那报纸上的讲话和呜咽声没完没了地充塞了整个房间,在第三十二次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好奇地看了一张黑色大理石墓碑的照片,那毫无创意的墓碑上面刻着——
西弗勒斯?托比亚?斯内普
9.1.1960—2.5.1998
天使不住人间
奇怪,这话为什么这么熟悉?——该死的,刚才路过电影院,两个看完一部胡编乱造的滥情片走出来的,津津有味地舔着冰激凌的麻瓜女孩就在说差不多的话。斯内普恶毒地猜想这墓志铭到底是霍格沃茨哪个巨怪的作品——大概是救世主吧?——然后开始看那张报纸。
…………接下来是五分钟的沉默,直到一声咒骂从薄薄的嘴唇里发出:
“卢修斯?居然给我看丽塔?斯基特的报道?”
其实整个事情就是在5月底那个非常难熬的下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为一位前任校长举行了令人难忘的葬礼。斯内普相当不情愿地承认那个倒霉的校长是他本人,尽管他们根本连他的尸体和魔杖都没有找到。
这是霍格沃茨为在那场战争中牺牲的人举行的最后一场葬礼。前校长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葬在霍格沃茨附近的墓园,因为他们认为他喜欢安静和独处。他的墓地位于学校后面幽静的山谷里,开阔的视野俯瞰着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和深绿色的黑湖。在场的人并不很多,都穿着黑色礼服。他们在那个小小的墓穴里铺满了白色百合花,然后庄重地放下一个刻着斯莱特林银蛇标志的水晶匣子,那里面装着一套黑色长袍和一枚梅林一级勋章。新校长麦格发了言,她流着泪追述了他的勇敢和功绩——勇敢和功绩?斯内普觉得这两个词对他来说极其陌生——她为昔日的误解道歉,并宣布从此以后她本人将称呼他为校长。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无疑状态非常不好——接下去发了言。虽然拿着稿子,他却没有一句话能够完整地讲完,几乎就是从头到尾不断哽咽着请求前食死徒原谅他们的冲动和愚蠢无知,斯内普不得不再次屏蔽了那张报纸。
显然,那天燥热的空气令人心情不安。现场的人们都在流泪,不过其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学生,而且大部分都是斯莱特林。当时很多孩子尚未返校,其他人也许还是无法接受那个讨厌的油腻腻的大蝙蝠是个双面间谍这一事实。斯内普把这张报纸丢到一边,而下一张报纸很快就让他更换了咒骂的理由。
他们没有把他葬在离霍格沃茨更近的墓园真是——深思熟虑的决定。现在他的故事已经传扬的足够开了,没过多久,那个风景优美的山谷就不幸成了各种发情的雌性或雄性生物渲泄的场所,接连不断的鲜花足够让他这辈子不停地提炼香精。越来越多的学生来到他墓前,声泪俱下地为了昔日的愚蠢和憎恨道歉,另外几乎每天都有不认识的人专程前来表示仰慕之意。还有很多猫头鹰为了争抢在最佳位置放下鲜花——它们的主人要求它们务必把鲜花放在最醒目的位置,难道那些人都被巨怪踩扁了脑子吗?——而在空中厮咬和抓挠,结果猫头鹰的羽毛和血迹混合着花瓣诡异地撒满了山谷里所有的小路。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山谷里出现了永远不会有人去拆开的各种颜色的信封,其中最多的是公开画着爱心的粉红色信封,甚至包装精美的礼物,并且看起来有直线上升的趋势。最近的一条消息则是一个巨怪脑子的葛莱芬多五年级女生和一个巨怪脑子的斯莱特林六年级女生为了要在暑假之前再次向前校长致敬而带着鲜花去了那里,不料碰面的时候话不投机对骂了起来,最后两人都拔出了魔杖。结局当然是晚上两人都在庞弗雷夫人那里接受处理,而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各扣了50分。
他还没来得及对此作出评论,报纸背面的广告版面上,一条意料之中的消息让他稍微愣了那么一小会儿。在那里,一张硕大的照片上,丽塔?斯基特对读者们宣布她的下一部畅销书将是混血王子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传记。
“当然没问题。”斯内普咕哝了一句,瞥见一条报道——麦格校长表示霍格沃茨下学期将正常开学——很好,所有这些与他完全无关。
唯一重要的只是卢修斯写在空白处的信——“请原谅我没有在你的葬礼上发言,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信上说,校长室已经出现了一个新的像框,但里面一直是空白。当天晚上哈利?波特返回了尖叫小屋而什么也没有发现,至今情绪仍然濒临崩溃。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的人怀疑他还活着,搜遍了全校和霍格莫德,并多次来过蜘蛛尾巷,但一无所获。最后邓布利多的画像对他们说见过他的幽灵,然后才举行了葬礼,但实际上他们直到最近才放弃搜查。卢修斯并且向他保证,那晚在尖叫小屋的事情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但是卢修斯本人眼下很有些麻烦。魔法部正在全面清算每一个前食死徒,他已经被停止了霍格沃茨的校董资格,即将面临审查——“我不怀疑是阿兹卡班。明天我就要去魔法部,以后将无法再跟你联系。如果我可以重新自由行动,我会尽快去把那个铃铛挂回原来的位置,在那之前,请绝对不要来找我。祝我们都好运。”
这封信没有署明日期。斯内普仔细检查了每张报纸,确定不曾遗漏下其它的信,然后把那叠报纸扔进壁炉,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对付了它们。他清理完壁炉的灰烬躺在床上。
没法睡着。首先是卢修斯?马尔福,肯定有大麻烦,但是他半点忙都帮不上。这会儿他如果出现在威森加摩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魔法部里面怀疑他的人还多着呢,比如那两个竟然在他家里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