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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太子长琴蓦地睁大双眼,琴声顿止,抬首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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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风伯雨师已被诛杀,追随蚩尤征战至今的部族兄弟也纷纷被俘,却烈性的自杀,瞬间爆发的力量将黄帝一方的神明击伤大半,蚩尤身上的赤铜色的铠甲已j□j涸血液染黑。但是他的双眼依旧坚定,他静立于虚空,俯视着下方的芸芸众生,左右四顾,所有受伤或未受伤的神明,人类被他的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退开。
天地间一片寂静,风顿止,云不动,鸟雀不闻,雷电静止,万物归寂。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忽听得一女童之声。
“所以我说了嘛~善始全终是人间至难的事。‘不惮生死,却惮天道,我同他一样,有自己的恐惧,如无首领不畏天地的气魄,是不能和首领做同路人的。’这话很耳熟吧?”
蚩尤低头,俯瞰着与那白衣男子并立的隐没在大片黑色中的女童,神色间闪过复杂。
那句话,是很久之前在自己踏出涉足中原第一步时,玄夷曾对他说过的。那时他还不懂,但是现在,他懂。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
“和你做同路人,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的。因为什么呢~因为,你其实很久以前就算不的人了!我说玩笑……”
天司命在一片如炬如刀几乎将她射穿的视线中缓缓开口。
“才不是~”
气氛顿时压抑百倍,带着浓烈的恶意铺天盖地向天司命压来,太子长琴只觉呼吸仿佛都被这巨大的愤怒压制的无法进行,对于天司命的恶作剧顿时没了吐槽的心思,背后的衣裳已被冷汗层层侵湿。
天司命地叹,挥动手臂,压在太子长琴身上的气息顿时消散无踪。
“盘古留下的清浊之气,清气化作众神,那么浊气去了哪里呢?~”
天司命短小的手指笔直的指向蚩尤,风帽阴影中的红瞳令蚩尤觉得心脏仿佛被巨蟒缠绕,勒紧,拥有如此可怕的压力。
“蚩尤,你从出生开始就被这股浊气同化着,清浊本就对立,你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走上忤逆天神的这条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的道路注定是孤独之道,接下来,是被杀死,还是……超越现在,成为与诸神对抗,与天道对抗,都看你的意识。嘛~我从一开始就是来看戏的哟~有危险就离开,你应该不会找我麻烦吧~”
天司命挥袖收起太子长琴怀中的瑶琴,捉住太子长琴的衣袖,口中请罪,脸上的笑意却令人感受不到一丝畏惧和诚意,却让人莫名胸口一冷。没有人阻止她的行为,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他们无法出手。
“嘛,那么,我们就先告退了。”
黑色的外袍上的金色符文恍如活物般冲出衣物的束缚,扭曲,粉碎,流动着在她脚下的虚空构筑了一个庞大的阵法,金光一现,那片虚空便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
蚩尤收回视线,看着眼神动摇的敌人们,心中仿佛有一层束缚被打开,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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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天司命和太子长琴突然出现在悭臾面前,天司命忽然转身看着方才他们所在的方向,叹息般的说道。
悭臾和太子长琴同时呼吸一滞,那片天空已经完全崩塌,一种完全陌生的气息涌进人间。黑暗的,扭曲的,冰冷的,灼热的,沉重的,压抑的……这样的可怖的气息迎面而来。悭臾身子摇晃了一下,蚩尤的大笑声便如雷霆滚滚而来。
“诶……走吧。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天司命拍拍悭臾的肩膀,摇头。
“嗯……”悭臾黯然点头,“不对!你要和我们一起回榣山吗?!”
被悭臾的大嗓门冲击到,天司命一边努力按下头上的十字路口,一边用力的掏掏耳朵。
“当然!不然你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吗?”天司命诡笑,“那样的话,嗯哼,我也可以不去哦~”
悭臾也是青筋直冒,他能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啊?!为什么老用那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长琴啊?!!这样他还敢让她不去吗?!!!
“……你去就是了,我没意见。”
“啊拉~哥哥你害羞就说嘛~干嘛那么咬牙切齿的?老是磨牙对牙齿不好哦~”
……
…………
………………
“天,司,命!你给我滚回去!!!——”
第18章 七弦琴情捉虫
结果,天司命还是没有和悭臾他们一起离开。
悭臾缩在长琴怀里,这是在悭臾变成人形之后养成的习惯,即使悭臾多次反对,但是太子长琴仍以他尚且年幼外界凶险为由拒绝。时间长了悭臾也就懒得再做无用功,就算是天司命挑衅嘲笑也置之不理当做浮云——毕竟比起人身安全,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身旁流云飞逝,脚下山川大地看起来渺小如尘埃,遥遥远望便能见到一根仿佛支撑天地般的石柱,那便是即使在这洪荒太古也充满传说的天柱不周山。
莫名的气息令望着不周山的悭臾心中生出恐惧,那是对上位者本能的恐惧。那么,传说不周山有着天地间最强的两条龙——衔烛之龙,以及烛龙之子钟鼓应当不是虚言了。
还好去的不是不周山……悭臾心中暗暗庆幸,同时不禁有些埋怨的想起突然跑掉的天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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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我和哥哥你们不一样,可是很忙的哦~”
天司命笑眯眯的装可爱戳脸颊,在半空旋身,宽大的过分的衣袍像裙摆一样层层叠叠的飞扬而起。
“毕竟,这里太真实了嘛,像神辉mm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哦!~那些人,还有我都不能允许他们的存在哦。当然啦!只是让他们回到原本的地方,有关这里的事也都会封印起来。不要用那种看杀人犯的眼神看着我嘛,哥哥~”
天司命哭笑不得的看着悭臾。
“我可没那么坏心眼哦~再说,消除异端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长琴公子,我哥哥就拜托你了。至少……嘛,总之下次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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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什么嘛!突然跑掉还找借口,不知道我最讨厌说话留一半了吗?可恶!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说说她!”
悭臾不满挥舞着小拳头,本就婴儿肥的小脸更是鼓成了白白嫩嫩的包子,太子长琴低笑不止。
“长琴!不许笑!那个不孝敬兄长的家伙这样就算了,你不许和她同流合污!”
“是是。不过司命姑娘的真性情并不让人讨厌,想必定然是有要事,不然她恐怕也不远离开你的。”
太子长琴伸出手掌,将悭臾小小的拳头完全包在掌心。
“我知道的啦!”悭臾瘪瘪嘴,金色的大眼睛游移着看向四周,小声抱怨着“我也没想让她走的嘛……”
“呵呵……”
“不许笑!!!——”
“是是~”
长琴低头看着兴奋的望着下方山林的悭臾,那双金色的眼睛仍是一如既往的清澈,他怎么会不了解天司命话中的欲言又止。蚩尤和他手下的得力将士突然消失,但是个个身受重伤,想要恢复元气也非一时之功。
父神前日托青鸟传信中也隐隐透露出伏羲将有动作,而他天生六感敏锐,也早有预感,如果真有一别,恐怕那一日也不会太远了……如果可以,真希望日子一直这样平淡而有生趣。天不遂人愿……吗?
“长琴?”
悭臾感受到太子长琴的视线,抬头奇怪地看着他。悭臾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上次长琴突然说要离开一段时间的时候,之前也有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长琴瞬间便回过神,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你刚才看我的视线总觉得有点奇怪。”悭臾实话实说。
“是你多心了。”
心中惊讶,但太子长琴仍是没有将心思流露于外,悭臾有时候敏锐的令人难以招架啊……难怪司命姑娘总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忽悠他了。不过,悭臾炸毛的时候真的很有趣呐~呵呵……太子长琴眯眼微笑,但那笑容悭臾总觉得有点危险。
于是悭臾果断的放弃话题,干笑着转过头故作惊讶的指着前面。
“那就好……长琴!我们快要到了哟!”
感受着怀中悭臾僵硬的身体,太子长琴也不点破只是略略降下云头,让悭臾能看得更清楚些。
“那就是司命姑娘说的浮水部族?倒是未受战火之苦,也算得上悭臾说过的世外桃源了。”
看着下方欣欣向荣,人民面上都带着朝气的样子,太子长琴颇为欣赏的点点头。
“那我们快些下去吧!”悭臾有些迫不及待的从长琴怀中探出头,金色的眼睛几乎如同烛火般冒出光来,让长琴看的失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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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这不周山周围的地势很高啊,中原都已经是春风遍地了,这里地上还有这么厚的积雪。”
悭臾从太子长琴怀里跳下来,地上的积雪几乎瞬间就没过了他的小腿,积雪松软反而令人难以挣脱,悭臾忙得满头大汗才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
太子长琴有些惊讶的看着双手,悭臾外形虽与正常人类孩童一般无二,但真抱起来才注意到他轻的过分,感觉就如一片云雾般,当真轻如鸿毛。也因如此他才会越发不愿放手,直觉应当将他护在怀中呵护才会放心。只是这样的想法随时日越久也越发深沉,近乎执念,这……恐怕不是好事。
一道带着怒气的视线射向他,才将他从沉思中拉出。抬眼看去,却是悭臾跌坐在地,树上的落雪掉下几乎将他埋了个结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从雪堆中瞪着他。
可恶!为什么长琴那家伙就能这么潇洒的站在雪面上啊?!呜……好冷。悭臾的怨念近乎具象化背景一片阴沉,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望着潇洒临风而立的太子长琴。
长琴止住笑,上前将悭臾抱起,随手化去他身上的雪片,不留一点水痕。悭臾感到太子长琴怀中的温暖,下意识地向温暖之所里蹭了蹭。要知道就算他不畏冷热,但是喜欢温暖是人之天性,所以他这样情有可原。
倒是头顶长琴神情复杂,脸上不知是苦笑还是宠溺。
“咦?”
一声微弱的低呼吸引了心思各异的两人的注意,齐齐抬头看去,一名衣着素雅,霜白长发以丝草为绳梳于脑后,神情豁达而明朗的拾柴老人站在树下向这里看来。
然而太子长琴皱了皱眉,看得再仔细些,便注意到眼前的人左眼作靛蓝色,像是嵌着颗映着海水的珍珠,与右眼的黑色迥然不同。这样奇特的眸色,甚至超出了他所知——他所知道的人类,生来全是一色的双瞳,只有妖物才生有异色,以昭明血脉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