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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收了一个小师弟,与你们差不多年纪呢。正巧我也需下山入世修炼己心,便让我来寻找几种矿石为其铸一把剑。”玄震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两位是内定的师弟师妹也算作半个琼华弟子,当下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其余几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唯有云天菁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碎碎念着。“入门……师兄……不会是……”
“……那位刚入门的师兄叫什么名字?”
云天菁笑容有些僵硬,说起来能当云天青师兄的好像……就那么几位?年纪差不多的就更少了……
“他呀?”玄真笑了,“师父赐名,道号玄霄。”
云天青/云天菁/菡茗/叶招魂:“……”
作者有话要说:泥煤的断电!泥煤的限电!昨天晚上就在我按下发送的一瞬间他……断了!摔!不知道连卖身都卖不出去的妹子很忧桑吗?!一群混蛋!都不懂萝莉的美好……呜呜,哈士奇什么的,去死啦……/(tot)/~~
第85章 仙四
“到了吗,”
掌心处又传来温暖;长琴知道自己的状况又出了问题;疲惫的闭眼问道。
一年又一年;这个身体本该入了尘土,悭臾却用自己的龙元一年又一年的蕴养着,但凡事皆有穷尽;即使有龙元吊着,早已熟悉的倦怠和冰冷还是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感官;死亡的气息已经在这具身体深处盘踞。
死和生一样,是神魔都无法抗拒的伟力。即使伟大如盘古,也被死亡所击倒。所以他变得更加不愿与悭臾分离——悭臾身上那种温暖的好似太阳一般的气息,那是‘生’的气息;光一样的耀眼。不想放手呢……
“还未。才刚刚上了山;吵醒你了?”
悭臾微笑着握住长琴的手,温润剔透的灵力为长琴祛除着冰冷的气息。虽然有些担心长琴的精神状况,但也并没有多么惊慌,活得久了就是有好处啊,连反应神经都变得慢吞吞的了。而且本来也是要为他再找一个长久的宿身,这句躯壳——扔了便扔了。
“没有。”身子暖了起来,长琴感觉有了些力气,摇摇头张开眼,车外有些刺目的雪地发光令他不快的眯起眼,悭臾心思一动,车窗立刻拉上发出脆响。“这个身体,真是个累赘啊……”
“没有办法的事情,再忍耐一段时间好了。”悭臾见长琴脸上有了血色才放心的松开手。“我已派人传了信,想必等你我回去五色早已将一切打点好了。”
“五色?”长琴有些意外,那只聆琴而生的灵鸟居然还活着么……“我以为……他们都不在了。”
悭臾伸出食指挠挠脸颊,叹了口气。“还活着,但也撑不久了。五色活了这么久,其实不过是希望我能将你找回去……是我对不起她啊。”看到长琴奇怪的目光,悭臾苦笑,“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简直就是个人渣。如果还有缘分的话,我想以后去找她的转世……总要还上这些年受的恩情。”
“你这么想,便去做吧。我也要好好谢谢她啊。”长琴微笑着,眼神戏谑,“要是没有她照顾着,我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长琴!”悭臾尴尬的低叫,扫了一眼早就转过头去对这车厢角落面壁的李隆基,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哼!我下去走!”
“诶,怎么还是这般孩子气。”长琴笑眯眯的看着悭臾推开车门,在车夫惊恐的视线中跳下车,连象征性的挽留动作都没有做。
李隆基方才还以为悭臾强势的想法瞬间出现了偏移,人不可貌相啊……所以当那笑咪咪的视线对上自己时,李隆基立刻整襟危坐,背脊挺得笔直,就好似幼年时对着士林夫子一般忐忑不安。
“先生……?”
莫名的,李隆基觉得现在的长琴比起方才有了些许不同,如果说方才的长琴是端方古正的无暇白玉,桃源隐士,现在的长琴就是明暗交辉的宝石,棱角分明,杀气暗藏而光芒无限……非常危险。
长琴随手将松落的发髻扎紧,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李隆基有些哀伤的叹息,有些时候他很讨厌悭臾轻易对凡人的宠溺和关注——那让他有种宝物被人窥伺的不快。自家孩子当然没关系,反正他和悭臾也不会有子嗣,养几个便宜又孝顺的贴心孩子有赚无赔,更能让悭臾散去心中阴霾,何乐而不为?
但是那绝不代表他会喜欢抱着其他目的凑过来的人,比如眼前的李隆基。
他也曾度魂与帝王之家,那一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美人所生的孩子,本来应当是与人无尤的日后最多就是一个逍遥自在的闲散王爷。偏偏……自己的娘亲是个不争不抢的清淡性格,几乎从未离开寝宫与人交流。但是她却对自己赋予了全部的爱和温暖,包容了他的所有任性和不寻常。那最初的十几年里,他享受了许久不曾拥有的亲情——那是他仅有的几次温暖人生。
红莲盛放,血色洒遍,那种温暖而濡湿的血液一点一点冰冷,生命在眼前消逝的感觉令他几乎发狂。皇权争夺,为了那个他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欲呕的龙椅,那些往日的兄友弟恭,往日的刎颈之交,往日的温柔缱绻都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长琴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在死亡降临时,得知一切只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斩草除根而招致杀身之祸的神情——绝望、疯狂、嘲讽、难以置信……可他只觉得痛快!
如果说之前的人生只是令他变得冷漠,那么,这一世的经历就是让他从仙人堕落为凡人的始因。如果可能,他生生世世都不想再和人间帝王家有半点牵扯!
相信皇家之人没有心机?那也只有悭臾那样对一切都怀抱光明的人才会相信。长琴深以为就算是看似洒脱温和的云天青都是不会信的。
所以他对李隆基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好。
“殿下,不知你所求为何?”长琴一针见血,他不会天真地认为李隆基只是单纯的为了散心这种理由而出行,毕竟,只要不是傻子就绝对不会在自身性命也受到威胁的时候连一个暗卫都不带的跑出来。“殿下心怀大志,当年便能数次化险为夷,更懂得韬光养晦之道。如今虽然情势危急,但以殿下之能翻覆**重夺李氏江山亦非难事——不是么?”
“……”李隆基默然。
“再说,在你得知在下二人身份之后,虽然掩藏得体,但神色间数次欲言又止。想必殿下是为某些事情而来,并且所寻之人便是在下二人。”长琴挑开香炉盖填进一片香,略带冷清而温柔馥郁的香气缓缓晕开,更多了份神秘。
“在下与悭臾虽在人间行走,但牵绊不多。既然能让殿下有把握得我等助力……”长琴微微一笑,盖棺定论。“是天青他们出了事,出手的人……是皇后。在下说的可对?”
李隆基望着长琴糅杂了温柔和冷酷的眼,忽然觉得无力。在这些人的眼中,凡人的心思就像是孩童的游戏……苦笑一声,李隆基干脆的承认。
“先生所言甚是,我确实为此而来。”
“哦?”长琴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冷酷而美丽。“告诉你消息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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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流收了剑,站在莲花峰顶俯瞰着华山万里白雪皑皑,缓缓吐息。江湖之上的风起云涌已经好久没有亲身领略了。可他却不得不固执的守在这千仞奇峰之上,当年之事已经过去许久,可朝廷依旧混乱,一个不好便会牵扯到纯阳满门……
“唉……重俊啊重俊,你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死了都不学会安生。下辈子,过得平淡一些也是好事吧……”
闭目叹息,再睁眼,又是天下峥嵘。眼中神光涟涟,好似这山顶的罡风冷冽,又如纯阳白雪剔透无暇,锋芒所致无物不破——那是剑客的眼神。
又吹了一刻的冷风,压下心中涌起的热血,谢云流运起梯云纵足尖轻点峭壁凸岩轻巧落地。刚一落地便听见不知名的调子,鼻尖嗅到不同于风雪的香气,犹豫再三还是运起轻功寻了过去。
“……”
谢云流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山风吹得久了才会出现幻觉——这个一身黑色华服却一点形象都没有围着锅子两眼发绿流口水的少年……是谁啊?!
地上是用石头和干柴搭起来的简单炉火,少年手里抓着一副纯银镶玉的两尺长筷子,在那里不断的翻动着紫砂汤锅内一块块寸许宽、油光闪动的鲜肉。他嘴里低声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哼哼~香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啊。”
风影摇动,一缕说不出来的异香飘了过来。谢云流忽然就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好在没有发出什么丢人的声音……但那少年竟然发觉了他的存在?谢云流对上那少年投过来的目光时,只觉得脑中似有千钟鸣动,偏偏心中又宁静似陈冰,那种巨大的落差令他几乎一口血涌上来——背后一只手贴上,同宗同源的内力毫不吝啬的灌输进来,平息了他几乎暴动的内息。
谢云流咳嗽两声回头对上二师弟李忘生纯粹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摇摇头有些沙哑的道。
“我没事了,多谢。”
李忘生又度去一些内力才收回手,还有些稚嫩的青年面孔展颜微笑颇为阳光。“师兄弟说什么谢?不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师父?!”
谢云流被李忘生几乎岔了气的音调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他也岔气了==
一个背后插着一把拂尘,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道也毫无形象的蹲在锅边,死死的盯着那汤锅内翻腾的肉块,两眼发亮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嘀咕着说道:“好了么?还没好么?”
谢云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这个一脸垂涎的老吃货绝对不是他仙风道骨的师傅!
“急什么?”黑衣少年哈哈一笑,没有半点被打搅的不快,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两口青碧如玉膏似的酒液,青竹似的冷冷酒香混杂在肉香中引得人酒虫馋虫齐齐跑了出来。“这可是我刚刚从洛阳抓过来的老黄狗,炖了两个时辰,啧啧,还要再烂一些才好吃。”
洛阳?谢云流李忘生面面相觑得到吸一口冷气,他们可不觉得这年轻人是在说谎。须知武学到了极深处举步间便可缩地成寸,自家师傅便可以做到,这年轻人……谁知道这货是不是修炼修的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天下真大啊……两人同时心生感慨。
“上好的竹叶青?味道是不错,可惜劲道还是差了点。”老道士吕洞宾嘿嘿一笑,摸出自己腰间的蓝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散逸出来。
“就这种酒?还比不上……咦?!”黑衣少年有些不屑的撇嘴,那淡薄的酒香忽然变得浓烈,少年不慎吸入一口胸腔中似有一把火忽的爆燃。双眼一亮,伸手就要抢那葫芦。
吕洞宾颇为狡诈的捋着白胡子,老脸笑得好似菊花盛开。“我纯阳如此好酒道友说要便要了?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少年眯眼,会意的拊掌大笑。“你这老道士,却是比那些人说的还有趣些。不错不错!好东西当然不能白送。”少年伸出手向一旁当壁画的谢云流李忘生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小子也过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