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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吗。”斯佩多笑着,这笑看起来让阿诺德想拷杀他,接着他的手抚上对方的腰际,“我是说这里。”
“拷杀你。”阿诺德一个眼刀,兜里的手铐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斯佩多装作害怕地往后倒退一大步,“啊拉好凶啊~”
接着就沉默起来,非常的。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也许是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刚刚的欢乐不过是假象。
斯佩多望着匆匆往来的几个稀疏的行人,伸出手,雨点落到他的手心,非常湿润的凉意,从手掌一直传递到心底。
“真的想回去吗。”
阿诺德点头,动作毫不迟疑,末了又补了一句:“还有你。”
斯佩多摇摇头,实际上他并不明白阿诺德为什么总是在这些特别的地方固执,“我不会回去的。Primo虽然温和,但不代表他能够对那样的行为视而不见。”
阿诺德抿着嘴唇看着前方,在转身的一瞬间被对方拥入怀中。
正准备推开,阿诺德忽然感到肩膀湿了好一大片,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也只能默默伸出手搂住对方的脖子。
“我也希望你回去,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足够。”最后抬起脸时,说出来的话明显与心中所想背道而驰。雨越下越大,“我想通了,我根本不需要有人陪我。”越下越大,屋檐下的边沿已经湿透,“我一个人就好,省得多出麻烦。你走吧,arrivederci。”
阿诺德在迟疑数秒后毅然转身,“我不会放弃带你回去。”掷地有声。
他走进了雨里,密密的雨帘在他的四周织成好大一个紧密的包围圈,漂亮的金色短发被雨润湿,双手一只放在兜里,另一只紧握成拳头放在裤缝旁。
然后渐行渐远。慢慢不见。背道而驰。万劫不复。
斯佩多十指撑开盖住了自己的脸,刚才的样子真是逊毙了。也许一辈子也就这次这么失态。这一次,仅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谁有这样的机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从他身边夺走。
他嘲讽似的勾起嘴角笑,地上的水洼清澈得能照出他此刻的影子。不过他也不想要去看,因为一定狼狈透了。这并不符合他——戴蒙斯佩多的美学。
斯佩多直起身子,挺直他的脊梁,然后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转身离开。
“啊——!!!”
他的脚步蓦然停滞,因为这声音——是从阿诺德离去的方向传来!
***
眼前这场景让斯佩多皱眉,他胸前的小镜子跟随着他的动作幅度晃荡。
阿诺德倒在地上,是的阿诺德倒在地上,他胸前的血汩汩流出,润湿了好大一块地。而他面前手持黑色枪械的,怎么说,这个绿头发的小男孩,Giotto的雷守。
斯佩多蹲下身将阿诺德横抱起,他此刻冷静得可怕:“我需要解释。”
小孩儿的手一直抖,眼角噙着泪花,终于,枪械从他手中滑落,他跌倒在地。“哇啊啊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表情十分委屈,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掉,和着此时已经小了些的雨点。
斯佩多不耐地抚了抚胸前的小镜子,“戴蒙。”然后怀里的人终于说话,他说,“让他走。”
“你总是这样!!”斯佩多有些烦躁,“你一直都是对所有东西都表现得满不在乎,到最后你又会竭尽全力去保护他们,我不懂你到底……”
“你想和小孩子打起来吗,况且他是因为太紧张才打到我。”阿诺德的语调依旧淡淡的,他柔软的头发搭在斯佩多的臂弯里,有点乱糟糟的。
“但……”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行为争辩,就听得对方继续道:“你走吧。”
绿头发的少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泪都来不及擦,匆忙往前跑去,中途还差点因为路上的石子绊倒。
“你没事吧?”斯佩多望着对方的伤口,眉头皱起来,“我带你回旅馆。给你包扎。”
***
明明很痛。你为什么要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斯佩多用绷带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是血流不止,想来该是伤到不好的地方了。
“该死!”他将桌上的杯子掀翻在地,“我们该上哪儿找医生!”
阿诺德的眼睛虚掩着,似闭非闭,他的意识很薄弱,大概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他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阿诺德……亲爱的……宝贝儿……打起精神!!”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见斯佩多在自己耳边低语,浅浅的鼻息喷得他很痒。
***
“斯佩多君,剩下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商量!你不用这么……这么的极端,我们可以选择更好的办法,你说是不是?”雨守这么说着,表情看起来平和而又温和,不带半分恶意。
“跟他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直接上吧!”岚守似乎很生气,弓箭早就准备好。
“我们……我们回去吧……”抱着头瑟瑟发抖,眼泪不止的这位是雷守。
“究极地加油吧!愿主保佑我们。”这位是晴守。
火焰在燃烧,像一只只从地狱狰狞着伸出来的巨手,尖叫声和着各种各样叫人绝望的烧焦的声音在空气中绵延不绝。天色很昏暗,被火光映得通红。
在兰特最高的那栋建筑上,蓝色头发的少年发了疯似的抱着怀里的人放肆大笑:“死掉好了……一起死掉……你们这些污秽的人们……”
接着他低头,吻了怀中人的脸,“呐,阿诺德,我现在要开始救你了。”
“住手!!”岚守的声音很大,但传不进斯佩多的耳朵里。他发了疯似的,嘴里不停地念着某一句类似于咒语一样的东西。他四周的火焰越烧越旺,最后完全吞噬了四周的建筑物。
几道彩光闪过。一切从头。
***
“啊啊,原来就是这样,我还以为什么。”异眸少年打了个呵欠,似乎对睡前故事极为不满,“就是因为听这个无聊的故事,我错过了和恭弥在一起睡觉的机会。”
“死小子!”斯佩多气恼地使劲弹了一下少年的额头,“你就不能偶尔陪着我一起感性一下吗?”
少年转过头的时候光线映着他流光溢彩的异色双眸,“您很坚强。”
斯佩多微怔,接着会心地笑出来:“谢谢。”
“所以我现在可以回去陪恭弥一起睡觉了吗?”
“……你这个混小子!!”
—《几世纪的重响》End—
番外2:撒谎的梧桐(补完)
入江正一摆好姿势弹奏完最后一曲,准备离开。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哟~少年。”玩世不恭,尾音上挑。
入江正一回过头,身后的人衣着华丽,相貌英俊,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像月儿。
这是两百年前的英国牛津,这是一个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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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豁出去,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却遭到了家人的一致反对。饭桌上姐姐拍着桌子说:“正一,我们家境不错,难道你想去街上为达官贵人弹奏三味线?”
然后正一低着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怀揣心中从未发生过变更的梦想。沉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了看爸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脸,鼓起勇气回答道:“我……我是想学习西洋乐器,然后留洋。”
爸爸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筷子扔到桌子上,发出极大的声响,正一肩膀抖了抖,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努力抬起头让自己正视他。中年男人的声音分外低沉,给人以压抑的感觉,“你不要太放肆了。”
正一把头埋得更低,他的鼻尖快要触到自己的胸膛,愧疚使他抬不起头,却又变得分外勇敢,他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头说:“我自己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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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家人觉得像他这样从小被娇生惯养的人想要自费留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什么梦想啊也不过随便说说罢了,反正小孩子不都这样吗?但正一不一样,在那天晚上他把自己存了好几年的钱拿了出来,然后买了一张船票。
“想去哪儿?”售票的人似乎不敢相信只有他一个人,况且他除了几件衣服之外什么也没带,而且还不知道去了欧洲自己的这些和服能不能派上用场。总之入江正一很忐忑,所以在售票的小丅姐问他这些时他愣住没有答话。
“少年,你想去哪儿?”训练有素地再次问了一遍,态度良好,非常有耐心。
“啊?”橘发男孩仓促地抬起头,娃娃脸上的惊惶显而易见,他紧张地扶了扶眼镜,“哦,啊诺,请问现在这个点有出发去欧洲的吗?”
“有,”售票小丅姐笑起来,是甜美的笑容,她翻了一会儿桌上的小本子,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钟表核对了时间,“有去英国的。”
最后也就买了那张船票,但是已经身无分文。正一无奈地摸了摸自己已经空掉的裤子口袋。也许这样不用担心盗窃。他这么安慰自己。
正一躺在甲板上,他没有回船舱。具体原因不详,总之他觉得今晚的天空特别漂亮,星星一直闪一直闪,而且非常多。这让他想起之前妈妈曾经请求江户最好的店为他们裁的窗帘,很大一块布,是现在的苍穹,布上的碎花是星星。正一皱了皱眉头,想到家人他的反应算是正常。什么时候回去?他们会找我吗?这样的想着。
然后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梦里他梦到了一个不清晰的背影,只是隐隐绰绰中知道那个人很高。头发是很浅的颜色,非常浅,看样子应该是西洋人,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一片黑暗中什么声响也没有,只有那个人在的地方亮着光,像是舞台上特定的一样。然后过了许久,在这个非常寂静的空间内响起脚步声,慢慢慢慢地迫近了他。
“小正~”有一个声音,很亲切,从很远又很贴切的地方响起来。像风中的烛光一样,瞬间熄灭。如同幻觉。
是噩梦吗?应该不算。可是为什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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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自己是运气好吗?正一在踏上前往牛津的火车时忍不住这么想。
“这玩意儿很不错啊~这么厉害的机械我也想创造出来。”然后自己对面的人望着窗子外面渐行渐远的景色,托着下巴,语气慵懒地说着。
好吧你一定很疑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实上入江正一也很迷惑,如果有人来告诉他为什么有人在第一次和他碰面在问出他是日本人后看着他身上的和服傻笑十分钟后就拉着他说出了“跟我同居吧我会照顾你”这样的话,并且还是非常流利的日语。苍天谁来告诉他他面前的人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请问您是英国人?”这之前正一曾经问过。
“不,我是意大利人。”对方这么回答他,“顺便一提我住在牛津,我可以找人教你学乐器,你看怎么样?”
这样的诱惑没有人可以抵制。给出肯定答案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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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他此时正站在镜子前,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啊拉,这样不行啊~这条太花了~”接着转身,身后的巨大的橱柜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服饰,他紫罗兰似的眼眸在上面流转,最后停留在一条素色的紫色领带上。
“这个……”他踮起脚拿下来,随即转身,“你觉得怎样?顺便一提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黑桃君?”
背靠着门的蓝发青年脸上并无惊讶之情,“嗯哼~居然被发现了,要知道我可是冒着被阿诺德宝贝儿拷杀的生命危险来送你的。”
白兰伸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