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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要你……
意识里一直盘旋着这种想法,说不清道不明,思念成疾,渴望的发疯,事实却发出冰冷的嘲笑。因为,自己根本不清楚,所谓的“你”,是谁。
简直是要命。
“零~优姬~我可爱的孩子们你们在吗?爸爸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哦~”花洒的水声根本盖不过理事长飘飘然的声音。认命的结束洗漱,他所谓的好消息几乎都是对我来说的噩耗。
“夜间部的同学们提前回来了作为风纪委员你们要好好迎接啊~”
混蛋!吸血鬼要回来了算哪门子好!这果然是噩耗吧绝对是噩耗啊!
我的脸一定很臭,对着吸血鬼我就没有过好脸色。
奢华而低调的汽车平稳开来,优姬快步上前迎接,就如同小时候,那人每次来看她的时候,一样的雀跃。
玖兰枢,好久不见。
其实也没清静几天,回来那么快干什么。
十年开放一次的蔷薇,用树脂凝固了美丽,使瞬间变为永恒。珍贵而稀有的艺术品。只不过是玖兰给他珍爱的女孩带来的手信。
“给零的礼物是这个——等身大的诅咒人偶。”贵公子笑眯眯的说。优雅俊美的纯血之君,手里抓着一个巨大的软绵绵的白色布娃娃,这景象真让我印象深刻。
“不·需·要!”我咬牙切齿的瞪着递到脸前的诅咒人偶,拽过来狠狠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呀,这么快就用上了呢。”玖兰笑得心满意足。
还真是谢谢你了!
晚上在自己房间,我与这个比我还高的大布娃娃大眼瞪小眼。
别说,这东西质量诡异的好,那么纯白的颜色,被我扔在地上踩,居然一点没脏。
而且……怎么说呢……意外的柔软好抱呢……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搂着这个诡异的抱枕,睡眠都变得平静安全。
恍惚的梦境里,简单的布娃娃仿佛换成了真实的躯体,长出坚实的手臂,吐出好闻的呼吸。
肌肤相贴,有热乎乎的生气涌入身体,滋润着每一个干渴的细胞,填满了身体里干枯的空隙。每一根手指都熨贴舒适,仿佛置身温暖的生命源头的圣水,好久不见的轻松感觉。
……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补充了我生命必要的元素。不要再离开,不要再……
什么见鬼的梦。我一定是被这个傻乎乎的诅咒人偶给诅咒了。
醒来后郁闷半晌,最后还是没舍得扔,不伦不类的放在被子旁边。毕竟,今天醒过来身体真是意外的舒适,很久没休息那么好了。
身体舒服的我对吸血鬼们难得的有了点好脸色,虽然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拿着花名册确定人数,一个个核对返校情况,到最后发现缺席两人。
“副寮长一条拓麻以及……支葵千里?”
元老院一翁的孙子还有……千里哥?这两个人?
不寻常的气味丝丝溢出,我甩了甩脑袋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现。吸血鬼的问题交给吸血鬼去解决,玖兰的棋盘局势如何,哪一个棋子走到了哪一步,我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但是,如果越过了我的底线,伤及了无辜的人类。血蔷薇之枪的子弹,一定会毫不手软的射出枪膛
第18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并不想同意让一缕进入黑主学园,日间部或者夜间部都不想。再怎么特殊,这个学园的日间部只不过是一个中学而已,塞满了青春期都少年少女,精力充沛成天找麻烦,最大的烦恼不过是考试没考好。
这种地方,不应该成为一切阴谋诡计的舞台,也不应该成为某个人为了聚齐棋子而设置的棋盘。
然而,我的反对并没有用。入学申请通过与否,风纪委员的决定作用微乎其微。
于是一缕带着他的仇恨与他的目的坐到了日间部到教室里。自我介绍的时候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温柔笑意,半长的头发上系着绯樱闲的铃铛。
我如果用“男生不准扎辫子”的理由说他违反风纪,能不能让他把那个该死的铃铛取下来?
那个,当年用丝带连在襁褓上,用来吸引婴儿注意的铃铛。
曾几何时,一缕在我面前如同一张白纸,而现在,我读不懂他,也说不动他。管不了,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听之任之。
一缕转学进来不久,夜间部缺席的两人也回来了。没有任何事先通知,也没有从正门出入,直接那么突兀的出现在夜晚的校园里,巡夜的我正好撞到。
远远看到两个没穿校服的吸血鬼,差点以为是外来人员,血蔷薇都上了膛,直到他们回头,才发现枪口对准的是谁。
“千里哥?”真奇怪,我应该不会认错支葵千里才对。
对方以一种陌生的方式,勾起了嘴唇。
“有趣。”他恶意的笑,“真有趣的称呼。锥生一缕的双胞胎兄弟?”
眨眼功夫这人迅速贴近,清晰露出令人胆寒的眼神。他笑着说话:“呐,锥生零?你刚才是叫‘我’,千里‘哥’,是吧?”
极少有人认出我是因为一缕,千里,更不会。
面前的人用力深吸了一口气,靠的太近,让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然后他用手捂住眼睛,发出疯狂的,令人十分不舒服的笑声。
“什么啊,这就是锥生家被闲咬到的那个孩子?哈,真是的……真是的……闲真是擅长于让人惊喜,哈……”
枪口对准他的眉心,就要扣动扳机。
被一条拓麻拦住了,笑面狐狸手忙脚乱的哄着“支葵千里”离开,走老远了还在用手势对我表达歉意。
……闲真是擅长于让人惊喜。
我记得这句话。
声音不同,遣词造句有所区别,可是说着这句话的语气,一模一样。
“闲,你还真是让我惊喜。”那是低沉的,带着嘲讽的男音。在最初的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痕。
我的记忆开始的很早,早在身体堪堪成型,在母亲腹中小小的,并不明显。
天性里掠夺的本能让我贪婪的吸取母亲的养料,无休无止,总觉得缺少必要的东西,而加快掠夺营养的速度。
那句话隔着母腹透进来,与此同时,有宽厚的手掌触及我生长着的地方,微微的压迫感,不强,让我本能的欣喜。
那只大手传进暖洋洋的能量,正是我怎么都无法从母亲身体里得到的,必须的东西,那是,父亲的,生气。
“别碰我!”母亲尖利的声音。然后压迫感消失,能量的输送中断,不满足的感觉使我加倍吸取母亲的养料。
“呵。”男声嘲讽的笑,“闲,头晕吗?连站都站不稳了啊。你在这里逞强,吃亏的到底是谁?”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未婚夫,提前碰了你而已,贞洁烈女一样的姿态做给谁看?”
汹涌的能量再次传达过来,声音凑近,似乎贴着我外面在说话,微微活动一下腿脚,踢到外面不一样的触感,还能听到嗡嗡的笑声。
那个声音笑得志得意满:“哈,闲,绯樱闲啊。再怎么高傲也好再怎么贞烈也罢,只要你肚子里怀着我的种,你的身体就没法离开我。”
现在想想,他真是个差劲的人。
顶着未婚夫的名义,打着名正言顺旗号的强。暴与侮辱,被纯血的枷锁束缚不得挣脱的关系,太平都懒得粉饰的联姻。污秽的种子结出的果实在她身体里扎根生长,玖兰家纯血种强悍的堕不掉的生命力,一切的一切。
绯樱闲的高傲与尊严足以逼疯她自己。
七十七个心脏的封印,对外宣称的咒杀。如此深沉的爱与恨。一切的源头,都在于那个男人。
是怎样激烈露骨的恨意于反抗,才能让一个母亲宣称自己残忍的咒杀了亲子的时候,所有人都相信。
“零,离玖兰远点儿。”
办不到啊妈妈,从那个雪夜与支葵千里的相遇开始,玖兰就变成了我躲不掉的劫。血脉里相连的东西,不受控制的至亲的吸引。千金难买的早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呵,关于身世的诡异设定达成√
被雷到到话你来咬我啊~
第19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我拼命的想要遗忘的一些过往。如同附骨之蛆,刮不掉,杀不死,抹不去。如果什么都不记得,如同一个无知无觉的傻瓜一样生活,真的会幸福的多。
比如优姬。
她十年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幸福的十年生活过去,对曾经的记忆却有了不同寻常的执着——其实不然。应该是记忆的盖子破旧损坏,恶意从中溢出,仅仅是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就能把她逼疯。
十年前,优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十年前捡到优姬的玖兰枢,又是不是知道什么?
猎人协会里这段时间的记录在翻阅时诡异的自毁燃烧,使一切变得复杂起来,从一个小女孩可有可无的记忆这种小事,变为了不惜焚毁绝密档案的,隐瞒。
优姬一次又一次惊魂未定的从梦中醒来,神情惊恐浑身颤抖。我想,有必要问问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那个人。
来到夜之寮大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比起走正门,我更适合翻窗户。起码,窗户那里没有人给我板着一张棺材脸拦路。
星炼这条玖兰的忠犬,估计看我不顺眼很久了,不顺眼到有机会就会偷偷干掉我一样:“请回吧,这个时间拒绝访客。”她板着脸说。
算了,回去就回去,估计从玖兰嘴里要撬出什么,也比登天还难。
“锥生君?进来吧,到我房间里说话。”玖兰枢适时的出现在了二楼,遥遥看向气氛僵硬的我们俩,从那张平静优雅的脸上,我愣是读出了“真稀奇你居然走门”这几个字。
被这么一打岔我也懒得跟他多说什么,进了他的门就单刀直入的问:“优姬的记忆是你抹去的吗?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优姬现在总是精神恍惚的……”
他用一个极其舒服的姿势坐在那张长沙发上,雷打不动的平静优雅模样,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优姬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置的,锥生君只要负责好她的安全就够了——你……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没有其他话要跟我说?”玖兰枢的语速一直是那种贵族式的缓慢,稳稳当当,从容不迫。
不过,好久不见?这么些天我执勤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人是鬼不成?哦,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吸血鬼,也算是一种鬼——吧?纯血种还会玩鬼上身呢,比如红玛利亚,比如……
“还有千里哥——支葵千里的那种状态,究竟是怎么……”
我的话没能说完。
玖兰枢还保持着那个姿势与那个表情,房间里的空气却突然多了实质般的滞重感,水晶灯片片炸开,花瓶粉碎,就连墙壁都不堪重负的出现细小的裂纹。
“锥生君,我,有些生气呢。”他慢条斯理的说,“从进门起,锥生君就一直在关心别人的事情——零?!”
头晕。
世界无规律的在眼前旋转,身体有失重的感觉,力气全部抽离,酸软无力,只觉着地面的花纹在眼前迅速放大。
坠落地面前被坚实的手臂接住,然后,平放在刚才他坐的那个沙发上。
“……你怎么样?难受?”耳鸣过后,听到这么几个字。
视线渐渐清晰,玖兰枢就坐在旁边,他声音里有一闪而过的慌乱,快的像是我的错觉。
目光粘在他脖子上,怎么也无法移开,透过薄薄的皮肤,血管一根根的,如此清晰鲜明。干渴的感觉席卷,海啸一样将理智冲刷的一干二净,喉咙紧缩,瞳孔发红。
他轻轻的笑了,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的轻松愉快。然后十分干脆的把自己衣领拉开,将动脉送到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