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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能陪伴在身边到何时?
能说著「喜欢死神喔!」到何时?
「……对不起……」
已经不知道重覆了多少次的话语,就像是诅咒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叠加,就像把一护推得愈来愈远一样。
浮竹沉默地凝视著一护的脸庞,弯下了修长的身躯让双方的脸更加靠近。而后,好像是要确定一护是否存在一样,他用乾燥的唇瓣轻轻地触上了一护的脸颊。嘴上传来的对方的温度,比想像中更加的冰冷。
就在浮竹起身拉开距离的同时,一护交叠在桌面上的手腕动了一下。充满骨感的纤细手指没有自主意识似的恍然挪动,拉住了垂在脸侧的浮竹的一缕长发。
浮竹注视著这样的一护,脸上浮现出哀伤的微笑,在揪住自己发丝的一护手指上,印上了彷若羽毛般轻巧却充满爱怜的吻。
「……咦?」
方才感觉到他人的气息,但睁开眼后巡视了一圈,室内除了一护自己以外却谁都不在。
明明好像听到浮竹苦涩的说『对不起』……
「是多心吗……」
自语著的一护支起了身体,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似乎披挂著什麼东西。伸手抓下来一看,却是一件正中央绣著『十三』大字的白色羽织。
「这不是浮竹先生的东西吗!」
想都没想到披在身上的竟然会是队长的羽织!一护拿著羽织猛然站了起来,急踏而出的脚步却在那一瞬间磕绊了一下。
「好痛!」
「真是个吵闹的孩子呐。」
在一护反射性的痛叫一声后,接著分秒不差地传来了一道男音。
一护惊讶地转过头去,在那个方向,是不知何时起就立於此处的带著一贯的稳重微笑的,他的前任上司。
「蓝染……」
蓝染的突然现身令一护瞪大了双眼——工作时间也便罢了,在如此的深夜,对方的造访是从来没有过的。
「那个……要找浮竹先生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雨乾堂……」
一护一脸「总不会是找我吧?」的说话方式,令蓝染掩在镜片后的双眸微眯了起来,嘴角上挑了些许弧度。
「……你和浮竹的感情还真好。」
明明是笑著的,但不知为何却听得出当中意所有指的蓝染的话语,让一护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他低头看了下拿在手上的浮竹的羽织。「是说这个吗?但这个是……」
「他很温柔吧?」
打断了一护的话,在带著一丝嘲讽的轻笑声传出的瞬间,蓝染瞬移到了一护的眼前。
「……!!」
因为两人身高差的缘故而呈现被俯视的体势,在极近距离下望入蓝染那双桧色瞳眸,察觉当中已是不再带有任何感情的冰冷,一护不禁秉住了呼吸。对方的模样让蓝染松开了紧抿的唇瓣,挑出了一道凉冷的薄笑。望上去是那般的飘渺虚无又像冰冷的无机质似的,却又同时含带著如狙击猎物般的野兽那样的猛狞及非常人所及的冷静。
被从未见过蓝染的另一面气势给完全压制住的一护,什麼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带著些许怯懦及恐惧的琥珀色眼瞳凝视著蓝染。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上了少年的脸颊,倏然一划。
「……唔!」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一护肩头一震,蓝染加深了笑意,用著和安稳表情全然相反的粗暴动作锢住一护纤细的下颚,不分由说地往上一抬。
被抓出伤痕的脸颊明明火热地刺痛,但紧锢住一护下颚的蓝染指尖却彷佛想像不到竟有血液流通其中的冰凉无比。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但也过於无知了。」
宛如要将对方吸入无底深渊般,盯著一护双眸凝视不止的蓝染,以沉寂的宁静语气开了口。
「可别这麼简单的全心全意信任他。浮竹对你的过度温柔慈爱是出自为何,你,知道吗?」
「什麼……?」
看著面前露出了混乱表情的一护,蓝染再次挑出一抹讽刺的冷笑。像是要分享什麼秘密一样,他凑近了一护的耳边,悄声低语。
「是罪恶感。」
掠过耳廓的蓝染的气息,以及话语中毫不隐藏的那股恶意及轻蔑,令一护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震,一股不知缘由的恐惧令他的背脊渗出了冷汗。
「你还记得我们相遇时的事吗?」
「咦?」
「你曾说过吧?不记得自己是怎麼死掉的。」
「啊……你不是说那是因为『死亡时的冲击过大而导致的失忆』吗……」
对著因完全无法预知蓝染的想法及意图而紧张得全身僵硬的一护,蓝染用柔和的语气给予肯定的回应「也是呢」,但。「那都是骗你的。」
凛然且清冷无机的声音自他的口中泄出。
「……!」
「你之所以没有记忆,是因为我消除了它。」
「啊?什、什麼……」
「再者,我和你的相遇,也并非是在那道屋顶上。」
「……」
「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在你的房间见到你了。」
一护只能愕然无声地呆滞凝视著一句又一句说著的蓝染。
眼前的男人到底在说什麼!?他无声地传达出自己的惊惑。
只能一言不发持续盯著自己的一护,令蓝染浮现出足以称为温柔的微笑。
「为什麼要消去你的记忆,又为什麼非消除掉不可……」
他像是说谜语一般绕著这些词汇,没有抓住一护下颚的另一只手,环过他的背脊,将这具薄弱骨感的身躯锁在怀里。
「什……」
受惊的一护反射性的想用手推开蓝染的胸口,但宛如是向一护展现双方力量差异似的,蓝染的双腕一丝影响也没有的纹风不动。
「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忐忑不安令心脏跳动的节拍不受控制地收缩了起来,一护开始露出了焦躁的表情。
「为什麼,浮竹一个劲儿的对你温柔,又为何他抱持著罪恶感……」
看著用微笑将残忍给柔和了的蓝染那桧棕色的双眸,一护的表情不禁紧绷了起来。
一瞬间,一护脑海里浮现出浮竹那张露出了忍著什麼似的沉痛表情。虽总是对他笑著说没什麼,但为何用如此哀伤的眼神凝视著他呢。苦涩地紧咬著双唇的他,若是对一护开口,除了关心害慈爱以外再无其他了,但一护自己,好几次都想对他说——「我不是想听这些」。
这全都是因为浮竹对自己抱持著罪恶感的缘故吗?
一护渐渐感到胸口有著什麼冰冷又沉重的硬块在扩大。
「放、放开我……」
不好的预感,令一护不禁出口。本能告诉他不能再让蓝染的话传进耳里,但不论怎麼闪躲抗拒也无法摆脱对方,蓝染紧锢住一护的手腕仍是不动如山。
「放开……!」
「因为你是被瀞灵庭的死神所害。」
蓝染用著毫不在意,宛如歌曲一般的语调说著。
「……什、什麼……」
「因为死神单方面的原因,就在现世将你格杀勿论了。浮竹知道这件事,却没告诉你。」
「……骗人……」
一护只感到茫然若失,恍惚地低喃。像是看到全然未知的怪物般寄宿著恐惧及混乱的琥珀色瞳眸,无依且动摇地往上看著蓝染。男人似乎满足於一护反应,缓和了扣住他下颚的力道,改为挑弄抚摸似的动作。
「没骗你。什麼预兆都没有就猛然心脏麻痹,这件事你自己应该也是最不能相信的吧?因为是被死神的斩魄刀所杀,你没有出现任何外伤,所以才只能认为死因是『心脏麻痹』。夺去了在现世理应相伴一生的家族、友人,还有你的未来的——是存在於此的死神们的同伴啊。」
像是诉说著这世界不变的真理般,蓝染的话语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及踌躇,令一护感到身体的血液一口气都流失般的冰冷。
止不住一阵阵颤抖、一护的身体渐渐失去气力,只觉膝盖一软,差一点就要摔倒的同时,蓝染环在背后的有力手腕支撑住了他。像是要倒下似的一护用颤抖著的手指紧抓住了蓝染手腕处的死霸装衣袖,死命地盯著对方。
「为什麼……为什麼……!」
像是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般,只能重覆著词汇的一护,让蓝染脸上浮现出近似悲哀或是怜悯的表情,他在自己的唇瓣贴上了一护额头的同时,低喃了一阵不明的音节。
瞬间,就好像只有脑海被变成了无重力空间似的,浑身被这股异样的漂浮感包围,一护没料到这猛然袭来的不适感,在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晚餐后正想充裕休息的时候,一通电话插了进来。交谈了两、三句后,父亲原本挂著的傻愣表情骤然剧变,『有急病患者,我出门一下。』他用严肃的声音丢下这麼一句,拿起公事包及车钥匙就急忙出门了。身为深得附近居民信赖的小镇医师,这种情况并不稀奇。
『一护哥,晚一点可以教我功课吗?』
因为平时总是坚持『家人齐聚是黑崎家的最重要家规!』而总是要家族四人待在一起的父亲出门了,想著终於可以回到自己房间的一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正在看电视的好胜妹妹突然回过头对他问道。一护听闻后露出了没辙的表情,『要就现在做,还等晚一点?』,『那等看完这个以后吧。』,妹妹指著放映著一护并不熟悉的搞笑艺人正不断地说著笑话的电视画面。一护叹了口气,『看完以后记得来我房间。』,说完这句话就回到了二楼的自室。
回到自己房间的一护,想著帮妹妹看作业之前先把自己的部份做完,於是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及笔记。
翻译著有关长久以来环境问题的英文作业一段时间后,一护倏地感觉到什麼气息,猛然抬头看向了房间的窗户。而后琥珀色的双眸一瞪,维持著嘴唇微开的模样全身僵硬了。
那是三对宛如静物般动也不动,紧紧凝视著一护的锐利深沉双眼。
穿著像是丧服一样的黑色和服及裤裙。
像在历史剧里看到的一样,腰际也理所当然地佩饰著日本刀。
从黑色袖口看到的双手穿戴著没有包覆指尖但很像手套一样的紫绀色东西,手甲上刺绣了看起来像是哪里的纹章似的图样。
身上装扮一模一样的这三人,就算被一护看到了也依然没什麼反应。
『你、你们闯进别人家干嘛!小偷吗!?』
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护咻地蹭到了房间门前。如果这三人组是凶恶罪犯的话,那麼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接近妹妹所在的一楼的,这样想著的一护瞪著面前的三人组。这时,三人组里的一人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取出了一颗小小的状似铃铛的东西,对著一护拨动了一下。铃……的一声,清澈澄静的声音在一护的房间里响起。而后不知为何,自少年的身体里也发出了同样的清澄铃声——就像是共鸣一样。一护不明究理,只能讶异的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
『没有错,在这个人里面。』
『但这灵压是什麼?竟然能轻松覆盖隐藏住崩玉散发出的灵力。』
『这是当然的,他体内流著的可是各务的血统。』
『我家虽然是开医院的,但不是大医院所以很穷喔!』
不理会一护,自顾自进行著令人难以费解对话的三人令他不禁提高了嗓门。但只是一眨眼,没有持铃的另外一名男子瞬间移动到一护的眼前,将手按在少年的胸口上。
一护本想脱逃的身体像是被层层固定住,连挪动一根手指也办不到。
『果然无法在这里取出来,魂魄被张了好几层的防御。』
『……没办法了,将崩玉带回去是第一优先考量。』
『你们这些家伙对我做了什麼!?为什麼身体动不了!』
已经是手无寸铁的和入侵者对峙了,身体竟然还莫名的动弹不得,一护的声音无法藏住一丝颤抖。
『……黑崎一护,虽然和你无冤无仇,但现在请你交出性命吧。』
不给脸色铁青的一护半点喘息的余地,眼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抽出腰际的日本刀。刀刃被房间的灯光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