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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你、你知道什麼了……?」
浮竹嘶哑地吐出问句后,一护的嘴角刻上了淡淡的微笑。那像是慈爱般的温柔表情让浮竹感觉到胸口一阵喧嚣、胸腔内的鼓动每一声都重重地在耳际响起。
「知道了、什麼……」
「浮竹先生。」
打断了像是要将对方钉住似的紧紧盯著一护的浮竹的话,少年沉著地唤了声眼前的上司的名字。一护一步步缓缓地踩著步伐走近了浮竹,而后停在伸手就能碰到的距离上,他抬起头看向了露出些许怔愣表情的浮竹。
「你不用抱持著罪恶感,独自一人痛苦啊。」
「……!」
一护极尽柔软又沉稳的声调及话语使得浮竹秉住了呼吸,只能持续呆愣地凝视著一护。整个身体泡在冰冷的水中似的、伴随著心脏被直接紧紧掠住那般感觉的钝痛直直袭向了他。而一护只是以更加柔和的面容看著哑口无言呆立当场的浮竹。
「就算因为我是老爸的儿子所以被藏进了崩玉,而且由於这个原因而被杀,那也不是你的罪过。」
一护说出的话让浮竹不禁举起了颤抖的手掩住了双唇,少年以难过的眼神抬头注视著因痛苦而扭曲了脸孔的浮竹。片刻,一护缓缓地抬高了手腕,纤细苍白的指尖轻轻地触了下浮竹掩在嘴上浮现青筋的手背。
「……浮竹先生,你根本没有必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一护……」
自手背传递而来的一护暖人的体温及毫不保留的感情,令浮竹忍受不住难过地低下了头。
「……你不恨死神吗?」
「……」
「明明什麼错都没有,你的未来、家族、一切却都被夺走了……」
「浮竹先生。」
一护对著头也不抬、自语似地低喃的浮竹,劝阻似的叫了他的名字。
「老爸还有夏梨跟游子都很有活力喔,虽然现在已经不能像一般的家人一样给予帮助了,但我可以以死神的身份守护他们不受虚的侵害,再说……」
边说著,一护碰触了浮竹手背的指尖加重了力道。
「在那边失去的许多事物,这里的人们又再次给予了我啊。愉快的时光、安稳的时光,还有,重要的同伴也是。」
「一护……」
那道宛若要令浮竹放松下来似的温柔声音,使他带著害怕恐惧的脸抬了上来。在那道视线的前端,是包容了所有映入眼帘之物的满怀慈爱、透明清澈的琥珀色瞳眸,在那其中,闪动著日冕般的温暖光辉。像是有些困扰似的,却仍是露出了满是深深慈悲微笑的一护,让浮竹禁不住地想掉泪。
「就算是被死神给杀了,我还是喜欢这里的大夥儿喔。」
笔直地注视著浮竹,一护毫不迷惘下了结语的声音,从头到尾都充满了亲爱之情。
「所以我会一直待在这里、」
没有等一护把话说完,浮竹突然抱紧了一护劲瘦的身躯。拢入怀中的一护比想像中的更加纤细、却维持著活力,思及到此而感到哀伤的浮竹抱著一护的手腕渐渐地加重了力道。就好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失散已久的亲人、拼了命也要依附上去的小孩一样。
「有点痛耶,浮竹先生。」
「一护……」
不理会扭著身体的一护,浮竹仅是一昧地环抱著一护。
把脸埋在浮竹的白色羽织里,一护的心感到了一阵许久未见的安稳及悠扬。
一护对浮竹所说的那些话,绝无一丝虚假或伪装。
他的确对杀害了自己的死神抱有一丝憎恨的心情,但当事者们早已被蓝染出手消去了,一护那无处可托、无以断绝的心情,却不是能牵扯到其他死神身上的。反倒说,浮竹不向一护说这些事,而是简直把它当成是自己所为似的自我责备而痛苦著,这种作法更令一护感到难受。明明没这必要的,但浮竹那般像是碰触易碎物品似的、温柔恐惧兼具的对待一护的方式,这模样让一护更加心痛。
温柔却怯懦的这位上司,以及将毫不做作的话语、若无其事似的体贴行为、直率笑容全给予了他的死神们。
一护无比地珍爱著。
在往后,也想与他们共处一方。
只要如此冀望,那就是极能实现的未来。
一护没有丝毫怀疑地确信著。
在本日的业务结束后,队员们都各自回到家去,队舍里回复成一片悄然寂静,就连五番队也没有例外。但唯独队长室仍点著灯火,向外传达著此处尚有人在。
悄声无息的队长室里,嗡嗡……传来了震动闷响的拍翅声,像是小昆虫般的物体,将储存在体内的声音情报徐徐地倾泄而出。
「不恨呢,小一护他。」
「善良的孩子……」
将音量虽小却还是能清楚判读的对话内容全数听完之后,市丸与东仙不约而同有些难过的发出低喃。
东仙自市丸那里,得知了蓝染允许了要将一护一起带走的事,在工作结束后便立刻赶往五番队。在他到达五番队队长室的时候,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市丸已经先一步到了。但反之情绪似乎很恶劣的蓝染,却冷冷地落下『我交待过要把研究所清理乾净的吧?』这番话来,市丸与东仙两人只好一同前往设置在流魂街里的研究所,处理那些蓝染往日私下进行的研究残骸及实验体。
将创造出的虚、培养出的死神细胞、以及其他的研究材料都全数烧毁丢弃,把研究所的痕迹毁得一乾二净后,对著回到了五番队的两人,蓝染表示要将队长会议结束后的一护与浮竹的窃听记录给他们听。
「虽然知道小一护喜欢死神啦,但没想到感情深到这种地步呐。」
「一定连我们也包含在这些对象里了吧。」
搔著头的市丸一说完,东仙随即露出了带有自嘲意味的笑。
「不知道自己被做了些什麼,真是个蠢孩子。」
眺望著蕴酿出沉痛氛围的两名部下,蓝染挑出了嘲讽至极的冷笑。
「就算是蠢孩子什麼的,小一护是真的喜欢这里的,这样的小一护要怎麼做才能把他带走?」
「只要让他不得不跟我们走就行了。」
对著家常便饭似的毫不犹豫便落下话语的蓝染,东仙皱起了眉。
「……这是指,要说出那件事、这样的意思吗?」
蓝染没有回答东仙的问题,只是在嘴角刻上了讽刺的笑容。
「如果说出来的话,这次小一护、一定不会再原谅我们了……」
「也是……」
市丸露出了飘忽不定的表情说著,东仙也以划上了哀痛的脸庞附和,瞬间,室内覆上了沉重的静默。
他们自己所前进的道路,是条连说出后悔这个字汇也觉得狂妄那般地扭曲、丑恶的路。在没有道路形体的道路上前进后所留下的痕迹上头,只会堆满了无数的怨恨执念、及悲哀的牺牲者们……少年,也是其中的一人。
不但覆水难收、也无以求得谅解,这些事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就算是,会被那孩子用憎恶的眼神朝向自己。
要咒骂到声音都沙哑了也可以、要憎恶也可以、要怨恨也可以。
只能乞求恳愿对方伴於身边,一直都是为所欲为的他们自己,总有一天会受到粉身碎骨、炽火焚尽的惩罚吧。
「……会被憎恨?这不是正好吗。」
保持著静谧的室内,蓝染含著笑容的声音含混不清地落下。
「憎恨比爱意更加强烈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蓝染边说著边撑起了手肘,悠然地望向市丸及东仙。
「憎恨又再憎恨著我们,恨到连其他的事物一件也都无法去思考那样就好。」
「蓝染队长……」
「你们本来就有会被那孩子怨恨的心理准备了不是?」
柔滑而像是歌声似的如此说著的蓝染的台词深处,东仙感到了深刻的执著、以及虽然微小但却没有污浊的情绪。在佯装被憎恨也无妨的蓝染的内心一角,若隐若现的是与其之全然相反的情感。
会说出将那名原本只当做棋子使用的孩子一同带走的话来,一定是因为蓝染自己也察觉到了潜藏在自身心中的那份感情吧?
真是笨拙呢。
蓝染、自己还有市丸,真是笨拙到令人发笑的地步。
这麼样笨拙无比的他们三人,除了这条路以外无从选择。
「呼……」
取出了常备的酒瓶,随著将酒水注入杯中的同时,京乐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平时总是神态和缓的面容,浮现出为难的愁眉苦脸。
关於一护与浮竹的对话,浮竹在一结束工作后就飞奔了过来、一脸快哭出来似的笑著跟他报告了。对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重覆这样说著无数次的浮竹,京乐除了同样地附和著「太好了呢」以外别无他言。
『但一护君为什麼会知道呢?』
『谁晓得。』
『什麼谁晓得……你也真是……』
『内情什麼的怎样都好,一护即使得知真相也应许了会留在我们身边,除此之外还有什麼是需要的?』
在愕然的京乐前,浮竹以清朗的态度乾脆俐落的下了结语。如果再追问下去的话浮竹又会开始抱怨了,所以在这之后也一直未曾再提起这个话题,但京乐却一直悬在心上,就像是梗在喉咙里的小鱼刺一样难受得令人不快。
在昨天以前,一护也一直因浮竹的态度而烦恼,这是确切无误的,因为京乐也是始终在意著一护的状况。但这样的一护却在队长会议结束之后,马上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有种事态急速运转起来了的感觉呐……」
一口喝光酒液的京乐将手撑在盘坐的大腿上托著颊边,以深思熟虑的眼神凝视著倒乾了的空杯。
某位知道真相的知情者,知道队长会议上会提出崩玉的相关议题,在昨天下班后到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里,将所有事情全告知了一护——怎麼想都只能归纳出这样的时间点。
那位人物的究竟意图为何实在令人摸不著头绪,唯一能判断出的是,他身处在能事先得知队长会议内容的地位上。再者,是个能令一护毫不怀疑地全盘接受这些真相、深受少年信赖的人物。
「不止是崩玉,总觉得还有什麼不得知的内情被隐藏起来的感觉呐……」
混著叹息的京乐的低语,在映入明亮月光的室内静静地响起。
极其安稳的时光。
就像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躺在青翠的草原上放松地假寐休憩似的。
宛如轻抚过身体的微风一般,令人舒适的灵压环绕在一护身边。温柔的上司、志同道合的同伴,和他们一起渡过的日子就是如今一护的「日常」,就像是还在现世时与家人及好友同聚时一样。
「很好很好,我的叮嘱果然有效!」
「不好意思,你可什麼忙都没帮上,全都是一护自己解决的不是吗?」
一口气喝光了酒的一角挺起胸膛这麼一说,邻座手撑著脸颊的弓亲便这样吐槽、一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射向了对方。
「你、你还不是一样只有去『锦屋』把栗糯米圆红豆汤买回来而已!」
「弓亲大哥做了那种事吗!?那个懒得为别人动一根手指的弓亲大哥竟然特地去『锦屋』排队买红豆汤吗!?」
「罗嗦,阿散井。」
带著打从心里惊讶不已的表情猛然站起的恋次,令弓亲秀丽的五官感到厌恶地皱了起来。
「不,我是真的非常的感谢你们。」
坐在恋次旁边的一护露出苦笑,为面前的弓亲空了的杯子注入酒水。
「有你们在真是太好了。」
一护那像是含在嘴里有些含混不清的话语一落下,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喧闹不已的居酒屋里,只有一护他们所在的那一桌被奇妙的沉默笼罩了起来。
「傻、傻瓜啊你!又不是什麼需要感激的事!」
打破了这寂静僵局的是一角硬挤出的上扬声调,看著一角并非由於酒精的缘故却红成一片的脸颊,弓亲「真是的…」地叹了口气。
「……可恶,被抢拍了……」
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