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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要让一护就算希望回去、也回去不了似的。
「……」
察觉到自己根本就是抢快好几拍的蓝染,苦闷地紧抿住双唇,以无法言喻的复杂表情看著一护。
「……因为你,不想要我回去吗?」
虽对蓝染投以疑问句型,但一护并不是期待出自对方的回答,只是为了要让自己加以确认,才组著这些字句。
『我想要的东西是,我绝对无法得到手的东西。』
他们两人间的关系,打从一开始就是再也无法修正的扭曲了,这一点,蓝染比谁都还要来得清楚。
所以,才会说出这句话吗?
因为认定绝对无法得到手,但即使如此也盼望能待在身边。所以要是夺走了能够回归的地方,就能确保对方只能留在他身边了。
就好像是为了不让鸟只飞往天空而紧握在自己的掌心里,所以拔掉了鸟儿羽翅的、不知善恶的孩童一样。
那股扭曲的执著、不择手段的纯粹的独占欲。
「……真不敢相信……」
愕然低语的一护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蓝染。
认为只能用夺取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不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什麼方法的、这个可怜的男人。
不知除了欺瞒或讽刺还有侮蔑以外还能怎麼使用言语,也不明白该怎麼表达感情的、这个笨拙的男人。
我到底,该怎麼告诉你才好呢?
「你真的,是个笨蛋耶。」
一护无奈的表情突地转换了,带著极其柔和的微笑盯著蓝染瞧。男人微微皱了下眉,眯细了双眸。
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情,一头热的擅自做出专横跋扈的行动。
你真的是个笨蛋啊。
在来这里的时候,我说过『这不是牺牲,只是我的私心。』,这句话你不记得吗?
我说过因为你冀望如此,所以我才跟你一起走的这句话,你没听到吗?
我不是什麼大好人还是大圣人,可不是谁都能让我说这些话或做这些事的啊。
懂了没啊?事到如今还要讲这些,真拿你没办法耶,到底能不能听懂一点啊,你这个超级大笨蛋。
「你可以不用做那些事也没关系。」
踏出一步的同时,蓝染散乱的眼神随即定睛看了过来。莫名所以地,一护笑了出来。
就用最简单的话跟你说吧。
让有著复杂脑袋瓜和思考方式的你,能够马上就理解。
一护揪住蓝染外袍胸襟的双腕缓缓地举起,环住了蓝染的后脑勺。而后,轻触著对方柔软的茶褐色发丝,就这样用双手抱住了蓝染的头。就像是对待易碎物品一样,极其温柔地将蓝染带往自己的胸膛环抱住他,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护脸部埋进了蓝染头顶的姿势。
「我就在这里……」
抱住蓝染的手满满地注入了力道,一护细语似地说著。
在冷澈心扉的胸口里,蓝染确切地感受到那股激烈到叫人可恨的情感,悄悄地有了动静。
宛若狂风暴雨般地疯狂。
就像吞没一切似的漩涡一般,如此凶暴的情感。
这种东西,蓝染明明是不想拥有的。明明就想将之禁锢在深渊里,再也不想打第二次照面的。
但少年总是如此轻易的将之掬起而上,把它赤裸地摊开在蓝染的眼前。
「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因为对方将脸埋进发丝里说话,在一护开口的同时,些微的震动便传递到蓝染的头顶。
即使穿著衣服也能明白一护那副覆盖著肌理的单薄胸膛,能够从其中听到柔和又温暖的鼓动声。
「所以你已经可以不用再贪求其他了。」
和鼓动同样温柔的声音,就像是在哼唱著摇篮曲一样。
将身躯托付在这个无可救药地被深深吸引著的体温里,蓝染不知何时起,轻轻地合起了双眼。
「不用再想得到什麼也可以了。」
一护真挚地加重了话语,他相信,这道声音及话语,一定能传递到蓝染那里。
不论是新的王国,或是新的人偶们。
那些都无法拯救你吧?
能满足你的心、能赋予你内心平稳的人,就只有我了吧?
那就别把视线放到他处。不再对他物持有兴味或是钦佩也可以。
「只要看著我就好。」
如果我不把话告诉你,你就不会有动静的话,那不论要几句我都会说给你听的。
所以你,单单只需要我一人就行了。
究竟经过多久了呢。
在蓝染冰冷的身躯终於被一护的体温给捂热的时候,一护缓缓地、连一声衣角擦过的声音都没发出地,抽身离开了蓝染。然后就这样转过身去,没有再对蓝染说任何一句话,踩著轻微的脚步声下了冷硬的石阶。一阶又一阶地走下去时,一护纤瘦的双肩些微地随之起伏,宛若残像似的留下了华艳又鲜明的橙+色残影。
而后,就在一护的双脚自最底一阶往下一踏的时候。
无声无息地,自一护的背脊传来了蓝染的体温。
脸庞俯靠在一护的肩上,散发出满满悲怆感的蓝染的双腕,像是要抱住对方似的紧紧抓住了一护死霸装的胸口衣料。
在一护低头下探的视线前端,是蓝染毫无血色、青筋浮起的手。
悄然无声,在一片紧绷到令人感到刺痛的空气、持续蔓延的静默里,一护一直凝视著蓝染的手。
「……愿意宽赦我吗?」
蓝染自言自语般的低喃声模糊不清。
「你愿意,宽赦我贪求著你的事吗?」
乾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再不给予水份就会立时乾涸了似的。
「所以我才说你是笨蛋啊……」
自背后环绕住自己的蓝染的双腕,以令他有点喘不过气来的力道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自那手腕上传来的些微颤动,不知为何让一护有种令他想哭的无法割舍的情感,而直盯不放。
「这和宽不宽赦没有关系。」
一护一边说著,手一边搭上了蓝染的双腕,缓缓地解开了拘束。然后将身体换了个方向,抬头看向了眼前由於站在阶梯上、身高差距比平时的还要来得大的蓝染。
「你需要我吗?」
「……」
不许你逃,一护强力的目光如此示意。
「需要我的话就说啊,说你就算没有崩玉也需要我,说你想要我留在你身边啊。」
「……」
「也该换你索求看看了吧。」
朝著蓝染直射而出,那闪动著宛如要连内心最深处都要将之曝露而出的光辉的琥珀色双眸。
像是要逃开那道视线似的,蓝染这次正对面地将一护给紧紧抱住了。
「……留在我身边。」
近似私语也近似独白的,压抑消去了所有感情的低沉声音。在那瞬间,抱住一护的蓝染双腕贯满了力道。
微微瞪大了双眼的一护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爱怜的微笑。
嘴角带著圆满的笑容,一护稍稍移动了身体的重心,将脸靠在了蓝染的胸膛上。
「为什麼是命令句啊。」
很伟大似的。
含著笑意的声音自蓝染的胸前传出,些微的颤动传进了身躯里。
「不过就原谅你吧。」
平稳又温和的话,将冷然的空气一扫而空。
已记不清活了多少长久岁月的蓝染,却不找不出足以表达此时这股感情的词汇。
宛若是初次在这世上孕育而出似的,几乎令人落泪的这无力也无法割舍的温暖。
将嘴角描绘出平缓弧度,面容带著安祥,听著蓝染的鼓动清澄入耳的一护头颅轻轻地抱紧。柔软的橙色,是能反射出炫目华乱光辉的、少年唯一的色彩。宛如怜爱、宛如向往、宛如祈愿、宛如冀望地,蓝染在那鲜明的色彩上,恭谨地落下了亲吻。
自埋住脸的一护的发丝上传来了,这个世界理应不存在的。
芬芳的、太阳的味道。
「真傻呢,小一护。」
返回沉静的空间里,突地落入了市丸的声音。
「银,东仙。」
自蓝染的胸口抬起脸来后的视线前端,是一如往常伫候著的市丸及东仙的硕长身影。藉著这个时机,蓝染的双腕滑溜地自一护身上抽离开来。
「竟然被这麼一无是处的大叔给抓住了。」
和满嘴无奈的话语相反,市丸的表情极其的温柔,总是会出言告诫市丸说话方式的东仙,也是一脸柔和的表情看著一护,两人的模样令一护自然而然地绽放了笑脸。
「听命於这个一无是处大叔的又是哪边的谁啊。」
一护毒舌的回敬让市丸脸上的微笑扩展开来,慢慢地走向了一护他们的方向,东仙也略带苦笑地跟在市丸后面。
「呐,小一护,这里总是这麼昏暗、空气也很沉闷,实在说不上是什麼好地方喔。」
「你的说法是没错。」
微垂下了眉,市丸带著自嘲意味的说法得来了一护轻快的回应。
「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待在这里吗?」
「……」
踌躇及渴望混成了一团的市丸那毫无自信的表情,让一护为难得不禁想要用力地搔乱对方的那颗头。
「待起来的感觉不舒服的话,那就把它弄得舒服一点就好了不是吗?」
一护的台词令市丸、东仙还有蓝染都瞪大了眼凝视不止。
「太暗的话就装上很多很多的灯光让它变明亮,空气不好的话在这里种一些植物就好啦。」
以再认真不过的表情双手搭胸,一护就像是持著教鞭的老师一样把话继续接下去。
「做出不管到了何处,还是会想回来这里的那种地方就好啦。」
理所当然似的作出结论,一护的话让三人都瞠目结舌地直盯著他看。
「……为什麼你们都不说话?」
「……真是的、你真的很傻耶……」
察觉到对方的沉默,一护不满似的嘟起了嘴,於是市丸的手伸向了一护橙色的头颅,用劲瘦纤长的手腕搂抱住了他的头。
「……真的、叫人不禁怜爱你啊……」
「银……」
「像你这样的存在简直就是奇迹。」
市丸像是千回百转后才得以说出口,这次一护则是「好、好」,直率地摸了摸他的头。
「……总之,我们先去吃饭?」
「那麼今天就由我来掌厨吧。」
因为觉得害臊不已,一护像是要转移话题似的一说完,东仙便以一如往常的温和声调回应了。
「……可是东仙,你会煮饭吗?」
「要可是中西菜式都难不倒他的喔?」
一护露出了似乎有些不安表情,但市丸却不知为何得意的挺起了胸腔,於是,「算是比一般人还擅长吧。」,东仙也笑了。
而后,像是注意到了什麼似的,一护把视线转向了沉默至今的蓝染。
「蓝染,他们能吃饭吗?」
「他们?」
一护视线的焦距前方,是果然摆著一脸面无表情地伫足在原地的破面身影。
「当然能吃啊,小一护不也能吃饭吗。」
「!!」
并非蓝染,而是由市丸嘴里说出理所当然似的回覆,让一护不禁红了双颊,他又忘记自己本身就是破面了。
「他、啊,还有另外两个对吧?把他们叫醒没关系吧?」
「叫醒以后你想怎样?」
一护有些尴尬的问著,换来蓝染一脸诧异的审视。
「一起吃饭啊。然后再教他们很多事,像肚子饿的话就吃饭不吃人,或是想战斗的话就拿运动代替之类的。」
一护出奇不意的话一说出口,场面瞬时陷入奇妙的停顿。
打破了这阵沉默的,是东仙忍噤不住的低笑声。
「那麼我就先去准备了,市丸,过来帮忙。」
「这就来~」
被使唤的市丸也心情很好地回答,「那等等见啦,小一护~」,便步伐轻快地跟在东仙后头离开了大厅。
「……」
「……干嘛?」
蓝染始终沉默不语,只是用无法言喻的复杂表情盯著一护看,於是少年拢起眉头。
「你的脑袋有问题吗?你觉得破面能理解那些吗?」
蓝染怔然的话让一护轻轻地耸了耸肩。
「他们不听的话,你就想办法让他们听进去啊,那是你做出来的耶。」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对於一护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