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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竹略松口气:“是崇王叔家的?还是忻小八的?他们现不都在京里头住着么——算了算了,留下来就留下来,回头我直接拿给他们也行。”捏着鼻子伸手去接那俩襁褓,宫九倒也给他了只是补一句:“不是忻王崇王,是太上皇的。”
唐悠竹:( ⊙ o ⊙)啊?!
宫九笑得云淡风轻:“不是你说宗室里头随便谁都可以吗?”
唐悠竹伸手想挠挠鼻子,提起来才发现手里有个襁褓,果断放下,转头将鼻子嘴巴一起在雨化田肩头蹭了几下,咕哝:“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忽然发现本来要当养子养的家伙成了亲弟弟什么的……”他是让宫九不用拘泥辈分啦,可那原先不是打着根本不去问具体是谁家娃娃的主意么?谁知道宫小九能看自家便宜爹那么顺眼,居然两个娃娃都是他的种呢?
宫九一直在打量唐悠竹随意摊在桌上的《文华大训》,闻言慢悠悠道:“岂止两个?连那个没成功的都是太上皇的——我还真看他挺顺眼的,给你当爹可惜了。”
唐悠竹翻了个白眼,不给我当爹难道给你当爹啊?做梦去吧!投胎那是技术活!你今生是没那个命了,下辈子请早!
宫九半点不吃亏地连翻了九个白眼回去,爹不爹的闲话没接茬,只道:“火器卖我一批!”
唐悠竹笑眯眯的,果然宫小九就是这点好,那火器的秘密以他的身手真要打听也不是打听不出来,结果自个儿用包裹作弊和他赌个让他寻不出破绽的魔术什么的,这家伙想要火器也只能乖乖买了。
盘算一下从宫九那儿赢来的赌约,唐悠竹也不细问他要火器干嘛,爽快答应了:“成本价加半成,你自备人手提货。”
宫九懒洋洋的:“那货款你也到我地盘上自取啊?”
唐悠竹无所谓:“你若放心大明水师去接管,朕也无所谓。”
雨化田方才给这两只囧得不行,听到公事却立刻专注起来:“水师?韩王世子竟是在海外发展势力不成?”
唐悠竹“嗯”了一声:“听说是个什么岛……无所谓啦,只要不随意劫掠我大明百姓,外头岛屿那么多,我老朱家的人占住了,总比便宜了外族好。”
别看唐悠竹是个有三世记忆的,他在有些事情上对老朱家还挺有归属感的。宫九却有点意兴阑珊了,唐悠竹越是这样他反而解释两句:“你之前不是给了我一张海图吗?我准备组个商队走走看。”
好望角的那个?唐悠竹挠挠鼻子:“西风漂流可是厉害得很——你不会准确自己亲自去吧?人力再强也难敌天灾,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五百斤亩产的稻种呢!可别想借海难赖账。”
雨化田第一次听说他们这一千五百斤的赌约,惊得眉峰一跳,再看宫小九时顿时顺眼不少——又一个被臭牛皮糖坑了的倒霉蛋,亩产一千五百斤……那是神话吗?
宫小九却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依然懒洋洋的,还打了一个呵欠:“放心吧,我近年可没什么空闲出海。”爷还等着接收你的皇位和老爹呢!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还真有点儿道理,宫小九不知何时也给传染得开口闭口爷来爷去了。
这两只接下来都只叨嗑些有的没的,雨化田听着没什么要紧话,又见唐悠竹拎着襁褓的力道实在不太对劲,皱眉盯着那两个小娃娃看了半晌,伸手接过来:“正好素慧容才生了个儿子,这两个让她一块儿照看着?”
唐悠竹对这两个忽然变成亲弟弟的家伙也有点儿苦手,随随便便打发了不行,当儿子认回来酥酥仿佛又还不太乐意——再说他自个儿心里头也有点儿膈应——正不知道怎么安置呢,听雨化田这么说,自然再没有不好的,赶忙点头,一叠声的:“酥酥看着办就好。”
宫小九忽然没了和他继续斗嘴的兴致,留下一句“妻奴!”后,果断撤退。
雨化田决定要把火器的“成本价”报高七倍!见鬼的妻奴!
转眼又是一年,今年的皇帝万寿格外不同,二十岁加冠礼,虽然因着登基缘故,唐悠竹早戴了冠,但朝中宫里也都特别重视起来,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太上皇贵妃都赶回京中,惟有太上皇后据说是身有微恙,太上皇不忍她奔波来回,便特旨命她留在南京养病。
这万寿大办原也无所谓,反正不用内库出钱,而国库因着倭岛银矿开发等诸多原因,虽然要在整个疆域内完善水利交通等建设还需要些时间,但也不至于就缺这点子银钱,唐悠竹原是无可无不可的。
但伴随着万寿节而来的,是请皇帝立后选妃的又一个契机。
连太上皇都开口劝他:“你要是暂时不想定下皇后人选,好歹也纳几个妃嫔,子嗣是大事。”
唐悠竹傻眼,他这几天还一直琢磨着见了便宜爹之后,要怎么把他忽然多出来两个亲弟弟的事情告诉他呢!便宜爹倒好,说好的不胡乱为我配妻妾的话呢?感情您答应过后顺嘴就吃掉了是吧?
太上皇却理所当然的:“朕又不插手你妻妾的事,就是让你自己随便挑几个顺眼的女子,宫女都行,赶紧儿的生几个小皇子小皇女是正经!”十分柔声劝他:“朕也知道和不上心的女人敦伦相当烦人,可子嗣真是大事,你看看朕,若不是阴差阳错有一个你,如今可该如何?虽说诸藩王宗室也是太祖子孙,但若因一个储君之位引发诸王争乱,却总是不美。”还相当贴心地塞给他一个小瓶子:“若实在没兴致……嗯,这个是御医特制的,温和又不伤身……”
唐悠竹捏着手里头的东西,额头青筋暴跳,隐忍半晌还是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狞笑着让韦兴亲自去请素慧容把她府上寄养的两个小公子带过来,又对皇帝道:“父皇莫急,您的两个小孙子过会就到。”
泥煤的新弟弟!爷都给你弄成亲孙子好了!反正小儿子、大孙子,地位也差不到哪儿去!也不白费你这般期待!还省了爷去解释你怎么莫名其妙多了俩儿子的麻烦!
唐悠竹真心是给气晕了头,那一般只吃自个儿下限的臭嘴一口把辈分伦常也给啊呜吞掉了,太上皇朱见深同学却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秘密,一张因着卸下皇位重担越发养得无忧白胖的圆脸先是惊、后是喜,最后定格为狂喜:“孙子?亲孙子?”
唐悠竹看他紧张得搓手蹭脚的模样,反而平静下来:“自然是和您再亲不过的俩小子!不然我能让人弄您跟前儿来吗?”
太上皇这次是真的高兴得跳起来了:“哎哟!你这臭小子!这不声不响的!我还担心你为了……不肯呢!原来儿子都有两个了,还是养在那素慧容家里的!”他喜得连“朕”都不自称了,却显然记得素慧容是哪个,再加上“为了”和“不肯”之间的停顿十分可疑,唐悠竹眯着眼打量他两眼,看得太上皇反心虚了。
可怜朱见深这一辈子,最初几年有祖母孙氏护着,后来又有叔皇景泰帝压着,唯一始终护着他的万贞儿、和后头遇上的这个儿子,又都是十分强势的性子,再加上唐悠竹借着迷心蛊给他下了暗示,他竟也没觉得对儿子言听计从信重万分有什么不对,到了最近几年,更是对之有了几乎不下于对万贞儿的由爱生敬、由爱生畏之意,区别不过对万贞儿的爱是母子、姐弟、男女之爱,对唐悠竹的却是父子亲情罢了。
这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这样,明明该是唐悠竹心虚害羞的事情,弄得最后反而是朱见深不好意思了,未免就有些儿可怜。
这可怜的家伙在唐悠竹的目光下,很久没犯的结巴毛病又出来了,磕磕巴巴好半天才把一句“你对化田心意非同一般,别人或许不会往那方面想,可朕是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给说完了,接下去那句“朕也知道你不容易,也明白情虽不知其所起,但若是已经一往情深,再多与世俗不符的顾虑都只是废话。如今你既然有了两个皇子,朕自然也不会勉强你”倒是说得顺畅多了,最后那句“只是御史那儿你可要自己对付着”更是一个停顿都没有。
显然,比起发现儿子居然钟情于一个比他大了近十岁的男子,这样把所有的责任担子都推给儿子的事情,朱见深感觉更理直气壮得多。
唐悠竹却也习惯了,淡定点头:“只要父皇您不跟着掺和,那些御史大臣我自有法子对付。”反正皇子都两个了,若是还不满意大不了再如法炮制几个出来,至于后妃就算了吧!这皇家子嗣还能说是国事,朕后宫有没有女人、有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外臣管了?若是嫌大明疆域不够大、事情不够多,朕自会让他大起来、多起来的。
不多时,韦兴亲自把两个小皇子接了进来。两个胖娃娃正是七八个月大的时候,虽然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翻身坐起却已经很是稳妥,个子大些儿的那个已经会爬了。模样儿嘛,和唐悠竹只有二三分相似,和朱见深却足足像了五六分:
会爬的那个眼睛鼻子脸型都像他,还不会爬的那个鼻子倒不知道像了谁,却是眉毛眼睛嘴巴耳朵甚至连发际线都和他像得很,又一般儿白白胖胖的,让朱见深一把抱住就不舍得撒手。
那个会爬的没得他抱,却也不怕生,自己小手小脚几下折腾,就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朱见深也一把揽了过来,左亲亲、右看看,乐得原本就给肥肉挤得眯缝儿的一双眼睛,越发只剩下两道儿细线了,嘴里也一劲儿念叨:“哎哟,二哥儿可真乖!还知道冲祖父笑呢!”
又或者:“哎哟哟,大哥儿可真有力气!攒住祖父的胡子就不放手啦!”
唐悠竹默默地看着朱见深给两小子抓胡子糊口水的蹂躏,由着他给两个其实他都不知道是谁大半天、谁小半天的家伙分了大小,听得他问:“大哥儿这看着也该快周岁了吧?”也只是“啊”一声,朱见深就只当他是应了,便一叠声的:
“不拘他们生母是什么身份,这宗谱也该上了,试晬之礼更是马虎不得——算了,你想必也弄不清楚。”
说着急慌慌站起来,又还要一手一个抱着胖娃娃不放,又这一边胡子绶带都给大哥儿捏着,那边领口袖子给二哥儿抓着,弯腰扭脖十分狼狈——可就是这么着,竟是都不舍得把俩胖孙子放下,宫人上前也不让接过,只许人帮忙托着,脚下不停往外头:
“我可赶紧找阿万去!可不能亏待了我这胖孙子!”
朱见深说不好一辈子都没这么爆发过,一手一个十几二十斤的胖娃娃,脚下还能和踩了风火轮似的,甚至连御辇都等不及,匆匆就往皇极殿那边儿赶——唐悠竹那后宫里头如今连个正经有名分的才人都没有,那永宁宫自然也还是太上皇贵妃还是贵妃时住的那样,连前儿宫人大裁剪,也没减了那儿的份例去。可太上皇夫妻两个却十分坚持名不正言不顺,一再手只愿住到东宫和清宁宫之间的那皇极殿去。因太上皇后王氏不曾回京,其他太妃们又都搬到清宁宫偏殿去了,那皇极殿虽不甚大,也勉强住得下朱见深和万贞儿,唐悠竹便也没坚持。
如今朱见深这急眉赤眼的样儿,自然是要给万贞儿显摆他们的胖孙子、并商量那宗谱试晬之事了。
唐悠竹站在御阶之上,看他那便宜爹抱着他俩便宜儿子,一路急得连等中卫门、左翼门打开的功夫都没有,虽还没出太和门就给御辇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