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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旭日东升,怪石嶙峋的黑木崖映着那轮璀璨的红果,云雾缭绕,金光万丈,一如仙境。
金朝光,黑怪石,白玉楼上书泽被天下,红衣人下坐宛若莲仙。
黑木崖之主,东方不败,运功一周天之后,正静默打坐、闭目养神,静静听耳边落叶飞旋,觉面前清风拂面,心情舒爽。他自练伊始,变清楚的知道,葵花宝典第一重是最要紧最困难的关卡,通即生,闭即死,昨夜风过涟漪之时,百感在心,却又如醍醐灌顶,经脉忽然畅通,全身筋骨舒畅,原来,他终于通过了葵花宝典的死门!
清风带来飞花,清香而顽皮地拂过那张比女子更加嫩滑,却英俊霸道得让人心生畏惧的绝美面庞,带来一阵阵轻微的瘙痒。东方不败闭目享受,轻笑:“神教事务繁忙,难得有如此闲趣,享受一番,也不错。”
叮铃~忽然,白玉牌楼传来后一声轻响,东方不败双目顿开,冰如严寒,素手扬起,艳红的长袖甩身而过,银光凌厉,三枚锋利的银针凌厉地破开空气,穿过牌楼坚硬的玉柱却还力道不减,直逼鬼鬼祟祟的偷窥者,东方不败一声怒喝:“何方宵小,竟敢在黑木崖上放肆!”
隐在牌楼之后的偷窥者踉跄地奔逃,长裙扫过一地的落叶,窸窣之间无形地影响了行动——即使不穿长裙,她又如何逃得过神功初成的东方不败的银针?
“啊!”一身凄艳的叫喊,银针刺穿了偷窥者的胸口,带出三道锋芒毕露的血光,东方不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却是一惊,长袖一甩,整个人如鬼魅般滑了过去,恰恰接住偷窥者柔弱的身躯,看那被生生咬破的朱唇旁的一缕鲜血,东方不败指尖微动,瞬间点了她胸口三处大穴,封住流血,问道:“诗诗,为何是你?”
“教主……”东方不败曾经最爱的宠妾诗诗美目紧皱,朱唇亲启,鲜血溢出,“教主,诗诗只是想您,想见您……不仅是诗诗,姐妹们都想您,您已经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下一秒,诗诗娇软的身躯无情地抛落在地,细瘦的手骨勉强支起柔若无骨的身躯,泣血声声:“教主,教主……”
“我说过,我有大事在身,没空理会儿女情长。”东方不败压下心中怪异的失落感,锋目一转,“来人,将她带下去!”
两个无声无息的白衣人飘然而下,两边架起诗诗无力的身躯,诗诗丝毫不得反抗,只能凄绝地大叫:“教主,您有您的抱负,您的大业,您要像这牌匾上所书的,泽被天下;可是,诗诗和姐妹们难道不是天下人吗?您难道不能稍稍分一些恩泽给我们吗……教主,教主,您说过,您不会负心的,不会的……”
诗诗婉转凄凉的叫喊渐行渐远,东方不败却始终没有回头,却也没有移步。直到诗诗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背手转身,看那白玉镶金的牌匾,看黑木崖上云雾缭绕,看这一切切远大广博却与世间性情爱恨越行越远的冰冷印记,俊秀的眉心才浮上一丝淡淡的忧郁:“负心……我已无情,如何负心?”
若我真为这天下抛头颅洒热血,到一抔坟冢之时,天下还有几人记得我东方不败?天下之人,谁能不负心?
不知何时,天上卷起一层层如雾帘般的乌云,遮住了璀璨的朝阳,细雨毫无预示地窸窸窣窣落下,将白玉楼旁淡淡的血丝融成了一道细细的水线,终究汇入不见。细雨却也沾湿了东方艳红的长衣,幕沉如黑,红衣胜血,冷不防,天落一道惊雷,闪电亮得如同白昼,一瞬间,天地万物皆是虚妄……
紫树林,细雨汇成暴雨,将那身西天极乐世界的红霞的大红袈裟染得湿如血色,静立暴雨之中的和尚英俊却又冷漠,完美的身形宛若最锋利的刀片雕刻而成,毫无一丝瑕疵,却也毫无一丝感情——或许也不是,现在的和尚托着一只金钵,如刀削般的眉目间满是不能接受的落魄:“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我真的收错了妖?”
金钵中,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蜘蛛伏卧着,仿佛绝望般一动不动。在他被收服前,曾苦苦哀求言自己曾受灵台寺大金佛的点化,是得道之妖,可是,这位金山寺住持法海大师如何肯信?法海毅然收了他,两百年道行毁于一旦,就算苟活,也是一世的囚禁,罢罢……蜘蛛闭目等死。
法海的掌间着一串佛珠,是从蜘蛛手中夺来,上有温润透明的幽幽佛光,显出蜘蛛精完全没有说谎。
阿弥陀佛、诸佛慈悲,原来,他真的捉错了妖……
忽然,骤雨如瓢泼,林动如风,阴暗的紫竹林中却异常地升腾起大雾之气,法海眉心一紧,拂尘甩开,整个人飞身而去:“妖气!”
紫竹林深处,一青一白两条巨蛇交缠在一处,身形修长,体态婉转,缠绵悱恻,好似交欢。
法海停于十步开外,手中的佛珠闪出点点金光,正准备做法收妖,忽然,天落一道霹雳闪电,照得紫竹林如同白昼,法海以手掩目,避开亮光,却从指缝之间见一袭如血的鲜红,刺目如眉间朱砂,逼人心魄。
最让法海惊异的是,落下之人身上透着一股逼人的罡气,冷漠而肃杀,仿佛修罗地狱一般的气质,法海眉头紧锁,拂尘下意识地甩出一道凌厉的光弧,划破了夜的黑暗:“是人是妖?”
明明上一秒还置身于拂晓的黑木崖之上,可此时却忽然下落于一个漆黑的竹林,即使如此,东方不败也迅速地感到了凌厉的杀气,看着拂尘扫来一道白光,东方不败冷冷一笑,对准亮光,反而飞身迎向拂尘,足间轻点,借拂尘之力腾跃而上,红袖翩舞,下一秒,七枚杀气腾腾的银针便直刺法海的面门——
纵使收妖多年,法海也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杀招,下意识地反手以拂尘相挡,可拂尘即使灌注了高深的法力,也终究是有缝之物,东方不败指尖拧着七条红线,三两下收放便改变了银针的方向,竟然精准地从拂尘的缝隙之中穿了过去,直逼法海的心脏!
这是何等的目力?何等的杀气?法海虽有罡气护体,也不敢丝毫大意,一手收回拂尘,另一只手以佛珠相挡,银针逼近、佛珠频闪,两相较量,只见七道金光划过,法海只觉手上一轻,低头看佛珠已然不见;东方不败却觉银针源源不断的强劲内力通过红线传入掌心,丹田处一阵温暖,东方不败不可思议地收回银针,只见其上金光流转,仿佛渡化了一般,成了灵识器物。
“竟然,可是攻破佛珠的罡气……可是,他没有一丝妖气,确实是个人。”法海凝眉,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
东方不败翻身落下,侧身立于法海之前,侧脸边垂着湿漉漉的长发,沾染了雨水,丝丝涓涓,为他凌厉的眉目间点染了一丝微醺的妩媚。
东方不败将金针收于掌间,上下打量了一番刚刚与他武斗之人:“竟然是个和尚。”有着奇怪招数的和尚,他手上的佛珠似乎被自己的银针吸收了,反而成就了自己葵花宝典的第二层内功。
暴雨之中,两个同样一袭红衣的人正警戒地对视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女声低吟:“救命,救命……救救我,我的孩子……”
两人同时向声源望去,之间不远处,一片本该挺拔的苍翠竹林的顶端紧密地合起,树叶交缠,仿佛在遮风挡雨似的。再往下看,影影绰绰可见林间躺着一个不断颤抖的人,肚腹高高隆起,是个可怜的孕妇。
尽管竹叶交缠,可是翠竹如何能完全遮住这瓢泼大雨?已然脱力的女子痛苦地躺在雨水中低吟求救,冰凉的雨水一丝丝带走身体的力气,腹中的胎儿挣扎着要出世,可惜女子已经无力……
法海一顿,转向那边依然交缠在一处的两条巨蛇:“原来,你们是在帮她挡雨。”
白蛇无言,青蛇去忽然口出人声,玲珑如娇俏的少女,却带着一股子娇蛮气:“别看了!你们两个那么大本事,还不赶紧救人啊,她要死了!”
虽然并不在意人命,但这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还是个临产的孕妇。东方不败眉头一皱,快步向前,他身边的法海却走了两步陡然停下,迅速转身,低头念着佛号:“阿弥陀佛……”
东方不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再看向那个孕妇,顿时明白了法海转身的原因——这个女子褪尽了全身的衣衫,垫在身下,高耸的乳|房、丰腴的大腿和手臂和圆润结实的臀部都裸|露着,胸前深深的沟壑中划着一道涓细的水流,从顺滑的肌肤慢慢滑落而下,闪着魅惑却无助的光芒。
“阿弥陀佛,佛门以守色戒为重。”平生头一次见此场景,法海的心不可谓不慌,又退了几步。
“原来还是个虚伪的和尚。”东方不败不屑地冷笑一声,毫无顾忌地上前,俯身抚上女子柔滑冰冷的手臂,探了探女子的脉搏,不禁皱眉:脉搏很弱,孩子的双脉则几乎感应不到。
“太冷了,她使不上劲,必须挡雨。”东方不败眸光左右流转,最后落于法海那身鲜红的袈裟之上,足尖一点,飞身飘过,法海只听背后传来浮风之声,下意识地回身相挡,没成想东方不败的目标竟然是他的袈裟,趁着他大开大合出招之时,东方不败一把抓住他袈裟上扣着的金环,回手一扬,鲜艳的袈裟如轻纱一般飞扬而起。
东方不败顺势抖开衣袖,几枚银针呼啸而出,刺入袈裟,将袈裟叮叮钉入女子上方的翠竹,袈裟的四角被银针定在四棵呈正方形的竹树之上,顿时,女子上方撑起了一层鲜艳的红伞,大片的红色映着道道电光,时不时在两人面庞上映出如极光般的大片红晕。
法海震撼地看着一片鲜红在自己眼前升腾而起,一动不动,东方不败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拿雪白的直襟已经被大雨打得湿透,贴在身上,透明而单薄,映出一层薄薄的、坚实的肌肉。
夜色微醺,人的身形也若隐若现,可东方不败还是能确定:这是个很英俊,甚至可以说是很漂亮的和尚。
竹林上悬的袈裟随风摇摆,晃出一片如血的鲜红,红光变换,如世间色相万千——忽然,袈裟上的金环一闪,一道霹雳闪电赫然落下,东方不败脸色一变,下意识地腾起躲避。
“小心!”法海也大惊,连忙几步腾挪,飞跃而上,擦过东方不败的红袍,拂尘对着闪电一扫——凌厉的光弧顿时像见了什么克星似的,飞快地转了方向,消失于天际。
“这是什么招数?”东方不败侧脸看向法海如刀削般的俊颜,不禁凝眸思索。
解了霹雳之困,法海足尖点了点,想卸去法力、乘云落地,可足下忽然传来女子的一声痛苦的呻|吟——他们下方还有一个全|裸的孕妇!
都在空中借力蓄力,东方不败的红袍恰好划过拂尘,法海下意识地一把抓住那片耀眼的鲜红,遮在自己眼前,本想躲避色劫,却不想,大片白皙的肌肤忽然映入眼帘:小巧的喉结若隐若现,洁白肌肤滑若凝脂,瘦削的肩胛骨裸|露在雨中,精致的锁骨旁沾着点点晶莹的水珠,一点点、一滴滴一道道,划过平坦的胸膛,划入如女子一般的白色裹胸长衣之下,将那片纯白点染成魅惑的透明色……艳丽到逼人的红衣半褪于肩头,危险而又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