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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不禁冷笑:“若他是好人,还会跟季高那种人混在一起?”
“那是因为师父要报恩!”婉儿急急地喊着,“襄阳王帮师父找到了他的大仇人,师父说他不能知恩不报,才让紫儿师姐救走季高的!”
“那他为何要对小青下毒?”
“师父怎么可能下毒!”大吼一声,婉儿却又抽抽噎噎:“师父虽然表面很凶,可是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跟紫儿姐姐道行都很浅,被一群可恶的道士捉去炼丹,是师父救了我们!而且,他还耗费法力帮我和紫儿师姐化形……”
东方不败不由看向法海,法海犹豫了半晌,才缓缓道:“其他的贫僧不便妄议,但是,兔子精和雀精只有不到二十年的道行,只凭她们的修为,是绝对不可能化出完整的人形的;可是,若他真是心念如此纯善的修士,他的修为……不该如此不精纯。”
“嗯,嗯……”忽然,身侧传来细微的呢喃声,小青艰难地翻转了身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怎么回事啊……怎么比睡觉之前还要累。”
“小青,你醒了。”东方不败在床边坐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轻声问,“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啊……”小青睁着迷茫的杏儿眼,看看东方不败,又看看法海,“姐姐回来了吗?这个和尚怎么在这里……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没事,你休息罢。”东方不败弹了弹小青的脑门儿,弹得小蛇怨念地直吐蛇信子,东方不败方笑了笑,提起鸟笼子,拉着法海出门,“我们出去细谈。”
“喂,又把我丢下!”小青全身无力,根本追不出去,只能怨念的捶着床铺,“讨厌,一个两个都成双成对的,都不理我!”
——其实,说是“细谈”,东方不败只问了法海一个问题:“那小猫小鼠呢?”
法海回答:“他们到码头去接船了,似乎是钦差到了。”
“那等一会儿我们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再问到些什么。”
……
人间仙境般的月镜之中,阳法王正在打坐调息,忽然双目睁开,内息翻腾,脸色时青时白。
在旁蜷成一团的紫儿看得心惊,立即现出人形,上前关切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无事,只是为师的法印被人破开了。”阳法王慢慢恢复了脸色,却忽然又皱眉,对着远处大声呵斥,“季高,躲躲藏藏的做什么,给本座滚出来!”
“见过法王,紫儿姑娘安好。”季高施施然走出,俯身参拜,而后又满面愁容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法王,您的法印被人打破,便没有了蛇妖做诱饵。接下来,可该如何引出那头牛妖啊!”
“季高……”阳法王目光炯炯地瞪着他,“本座的法印在发作之前无知无觉,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是不是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季高立即俯身参拜:“法王明鉴,季高在月镜之中的一举一动皆在法王的掌握之中,季高只是个凡人,如何能私下做什么手脚?”
阳法王冷哼一声,转念想想,确实如此,便干脆地怒道:“既然如此,你出去吧!”
“是,法王……”季高退了几步,忽然又试探着问道,“法王,按照水路的行程,包拯和公孙策等人应该已经到达了临安,您看是不是……”
瞬间,阳法王眉目挑高,冷冷打断:“这与你无关,季高,本座只是保你性命,绝不会与你合作!”
“是……”再次讨了个没趣儿,季高只得郁郁退下——可是,再次闭目养神的阳法王没有看见,他的好徒弟,紫儿小兔子,暗中跟季高交换了一个晦暗不明的复杂眼神。
与此同时,开封府尹包拯的官船终于在临安码头泊岸,从展昭的飞鸽传书中获知了一系列怪事,开封府博学多才的主薄公孙策连夜细查襄阳王谋逆案的卷宗——结果,他真的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非常诡异的蛛丝马迹。
48
包拯是皇城开封的府尹,刚刚三十出头;便已经是龙图阁的大学士;才华出众;一身正气,有“包青天”之称。
天下百姓都说包大人刚正不阿;但如庞太师等政敌们却背后攻击其冷血无情——其实,包大人真的冤枉啊;他并不是冷酷无情,而是……那张脸实在太黑了,根本看不出表情啊!
因为脸盘色调而被迫“被面瘫”的包拯大人刚刚下船,便对随行的大批侍卫下了一个极其不讲情面的命令:“本府已经查明临安官府曾与襄阳王勾结;你们速速将一干人等全部扣押;待本府亲自审问!”
展昭听着不由抽了抽嘴角,暗中对着王朝等四大门柱皱了皱鼻子:包大人心情不好?
四大门柱站得笔直,翻眼白:喏,明显的哎!
展昭摇头,暗中为那些可怜的蛀虫鞠了一把同情泪,旁边的白玉堂翘着嘴角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直接点破让包拯心情郁结的罪魁祸首:“公孙先生呢?”
刷拉~顿时,包拯的脸又黑下来一层~
刷拉拉~伴随着一阵书籍的翻动声,船舱之内“咕咚”了好几声,展昭猫耳朵一动,颇有经验地立即飞身上船,脚一挑剑一拨拍飞一座摇摇欲坠的书山,再一次将瘦的跟竹竿儿似的主簿先生从浩如瀚海的知识的威压下解救出来,而后俯身去拾书——
“展昭,先等等。”公孙策的笑容儒雅温柔,可那双眼睛里却时不时闪烁着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不忙书的事,你先来评评理,现在,我们明知季高躲在暗处图谋不轨,我身为开封府的主薄,怎能置身事外!”
眼角瞥到自家包大人那黑得看不见五官的脸,展昭赶紧打断:“公孙先生,大事要紧,这个咱们一会再——”
公孙策噙着森森的冷笑,忽然捏住展昭腰间的佩剑,一边磨牙一边使劲儿地掰:“展小猫,你明明知道季高那蠢臭虫视我为死敌,只要由我出面引诱,不怕那老小子不上钩!”
同时,包拯也阴森森地翻出眼白:“展昭,公孙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亲自涉险!”展昭,你敢向着他试试?
不幸做了夹心饼干,展昭只觉大滴大滴的不断滚落,求救似的看向白玉堂——白五爷当真是潇洒,剑一挑身子一跃,转身飞出了官船:“白爷才不陪你们发疯!”
沦落狐狸手不得挣脱的展昭恨恨磨牙:白玉堂,你果然是只不讲义气的耗子!
……
待白素贞醒来,将迷迷糊糊的小青蛇交给姐姐看管,东方不败才拽着法海来到临安官府——就见从里到外,一圈圈的官兵将之围的水泄不通,看到二人,连忙上前:“包大人有要事处理,若是报案,请各位稍等片刻。”
稍等……片刻吗?
东方不败看着府衙对面的酒楼——白玉堂倚在窗边喝酒,逍遥得意的模样,看样子不是一会半会了。
见到这两人,白玉堂举起剑,打了个招呼:“上来慢慢等吧,得有一会儿呢!哎,东方兄,这家的酒不错!”
东方不败笑问:“你请客?”
白玉堂挑眉:“当然!”
既然有人做东,自然却之不恭。
东方不败跃二楼坐下,拿起酒壶自斟自饮,酒杯送到唇边却又停住,促狭地睨着法海:“和尚,反正有人请客,你也要点素斋吧。”
“不必。”法海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官衙,“难道,官衙之中出事了?”
“呵,肯定是狐狸精又跟黑熊精闹别扭了。”白玉堂颇有经验地下了断言,法海不由皱眉:“可是白施主,官衙之中并无妖气。”
“噗噗噗,你不懂,你不懂!”白玉堂美酒在杯,摇头晃脑着不亦乐乎。
东方不败忽然放下酒杯,凉凉地揶揄回去:“他不懂,难道你懂?白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不是开封府的人。”
白玉堂端着酒杯的手不由一顿,就在这怔愣的一瞬间,一道红影从窗口窜入,展昭鹞子般轻巧的身影闪了过来,悄无声息的,凌空之声甚至还没有那刺刺的磨牙声响亮。
一手抢过白玉堂手中的酒杯,展昭一扬脖子,一杯酒灌入喉咙,火辣辣的,方觉痛快了些:“每次吵架都连累别人,我受够了!”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心道这猫怎么被气成这模样了,指了指:“猫儿,那是我的酒杯!”
展昭愣了愣,赶紧将酒杯掷了回去,随口说了句“抱歉”,又拿起了筷子准备吃菜。
白玉堂好笑地捏了捏猫耳朵:“猫儿……那筷子也是我的。”
展昭的耳朵不由一动,便听对面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哈哈哈,小猫儿,你也太可爱了!”
猫耳朵扭捏般的小幅度颤动着,红扑扑的可爱的很,展昭半掩着微红的俊颜,咳嗽了几声,赶紧恢复正经状:“咳咳,大师和东方兄也在这里啊……抱歉,展某失态了。”
东方不败挑着指尖,似笑非笑地点着两人,眸光微转:“没事,你们已经失态过很多回了。”
展昭跟白玉堂愣了愣,同时撇开脸——“咳咳、咳咳”。
对着这双性格迥异的活宝,法海不由摇了摇头,正色问道:“展施主,你是否已经向官衙众人说明真相?”
展昭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情,点了点头:“包大人已经知晓,他让展某全力追捕季高,至于作乱的妖物,包大人说术业有专攻,还劳大师出手解决。”
东方不败不由哼了一声:“那个刚正不阿的府尹大人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法海却对这般的回应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凡人绝非妖类的对手。但是有一件事还请展施主帮忙查清——据阳法王自己说,他曾与襄阳王有过交往,贫僧想以此着手,查清阳法王的真实身份。”
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就嗤笑一声:“这事得问开封府‘智多近妖’的公孙先生,对了,这还是季高的死敌呢!不过,看这猫都搞成这副浪费的窘样儿,恐怕得等公孙先生消了气才能出来吧!”
展昭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劳白兄操心,此事展某已经问过公孙先生。”
白玉堂顿时诧异地伸出手,摸了摸展昭的额头:“没发烧啊,哎,猫儿,有空子你不急着跑,还拉着那老狐狸问东问西?你不怕再被他折腾?”
展昭一把拍下白玉堂的手,俊秀的脸阴森得黑漆漆:“展某不被他折腾,难道还能指白兄‘义薄云天’地陪展某一同被折腾?”
见白玉堂果断愣住,东方不败笑着敲了敲酒壶,听着那玲珑的器鸣声,心情大好:“小老鼠,别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你家小猫还是很温顺、很体贴的。”
对面两只对视、瞪眼、转脸,默契得如同心有灵犀——不断摇头的法海不得不再次将话题拉回来:“展施主,你已经查清了阳法王之事?”
“是啊,大师,咱们说正事。”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竹筒倒豆子般将公孙策的发现全部说了出来。
襄阳王曾经权势滔天,甚至都不把皇帝赵祯放在眼中,赵祯为了削弱这位皇叔的影响力,便想将之迁出京城,给予封地奉养晚年。
赵祯号称仁德之君,以仁孝治天下,实在不能就这么跟自己的亲叔叔撕破脸,便干脆将最富庶的临安划入襄阳王的封地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