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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哈哈……”东方不败忍不住笑倒,前俯后仰好一会儿,法海不得不揽住他的腰身以防他直接从并不宽敞的石柱上栽下去,东方不败却忽然再次出手,依旧以轻微的真气压着他的穴道,凑近,微笑,悄然吐气,“看在你再次‘吃醋’的份儿上,我便解你一个疑惑——临安这接二连三的事,始于姜辰,终于姜辰,既是人祸,亦是天灾。”
再次被如此魅惑,法海忍着心猿意马的感觉,肃敛俊颜,压住心神,皱眉问道:“……何意?”
忽然,红袍飘曳而开,东方不败赫然起身,站立于浩渺苍穹圆月之下的孤绝石峰之上,宛若谪仙:“你是出家人,应该知道,人世间的劫难,无非是生老病死;人世间的祈愿,无非是安康无忧。”
法海紧皱着眉宇,忽然发觉,自己雪白的长袍映着清冷的月光,沉寂如雪;而身旁直立之人,红袍映夜,凄艳若血……一瞬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雪冰心,血红尘。
“哼,若是药王登仙,逆转生死、改判阴阳、祛除病痛,那还要满天神佛保佑什么?万般皆解、百子千孙、福泽绵长,那还需日月明辉普照什么?”东方不败忽然转身,俯视着其下衣袂随风轻动的姜辰,忽而长叹,“你该明白了,为何临安城会先是恶妖再是洪水再是瘟疫,为何仙鹤的天谴会来的如此之快。”
心中惊涛骇浪,外表依旧难动声色,法海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皱眉:“为何你会知道?”
“因为他跟我一样,都是自以为玩弄命运,却又被命运玩弄之人;都是被万人膜拜,却又想要埋葬过去之人。”
从未见过东方不败露出如此寂寥的神色,如血的红衫轻薄飘曳,好似萧条而肃杀血红枫叶……法海不由心中一动,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你想要怎么做?”
东方不败回头,回答迅速和简洁:“我想逼他。”
“何意?”
“我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去选择,所以,我想要逼他做出一个选择,来看一看,曾经的‘东方不败’最后到底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见法海再次陷入了沉默,东方不败了然轻笑:“觉得我很自私?呵,我本就是自私的人……他也是。”
法海顿了顿,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眸光清淡而决然,回应却更加简洁:“好。”
“你不怕我做出什么疯狂而自私的事情,害了无辜之人的性命?”
“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红袍一甩,微笑狡然:“如果我做了呢?你可是说过,如果你连我都不敢信……会入魔的。”
“那……也是注定。”法海静静看着高悬的明月,淡色道,“反正,如你所说,满天神佛,日月明辉,皆无所为信……那什么都没关系了。”
……
石柱之下,欧阳玉莹与鹤翎的打斗已经渐渐进入尾声,鹤翎重伤未愈,气力不足,但欧阳玉莹是傀儡之身,法力充盈却不会自行调息,缠斗愈久法力愈缺,手中的银剑越发的缓慢,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
“一个傀儡,如何能伪装师妹!”鹤翎冷笑一声,金剑向上一挑,猛然便要挑开欧阳玉莹的身体——
忽然,姜辰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手中响指一弹,欧阳玉莹竟然在空中转身,不躲反迎,尤其是将雪嫩的脖颈直直送入鹤翎剑锋之下,眼见便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黑发轻扬,双眸清淡,鹤翎愣愣地对着师妹阔别五百年的容颜,下意识地心中一紧,脑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五百年前师妹死在天劫之下的场景……手腕一抖,硬是将刺出一半的金剑生生收了回来!
不想,趁着这一瞬间的破绽,欧阳玉莹猛然出手,指尖重重点在鹤翎腰间的大穴之上——“师妹!”鹤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只觉半身麻痹,这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瞪着姜辰:“你、你……太卑鄙了……”
“兵不厌诈,是你太蠢。”姜辰摇了摇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身,“玉莹,我们回去吧。”
“是,师尊。”欧阳玉莹素手敛剑,面无表情地跟在姜辰之后缓步离开,再也没看鹤翎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姜辰微笑:“作者出来,问你件事。”
喵:“喵?”
姜辰挑起眼眉:“按照布局来看,上卷是你家和尚的心路,下卷是你家教主的心路。”
喵:“喵咪咪,答对了~”
姜辰忽然冷笑:“可是,为什么上卷耍的是至尊宝,下卷虐的是我和鹤翎?”
喵:“喵呜……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家亲儿子我当然舍不得虐……所以,配角出彩也是好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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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辰与欧阳玉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鹤翎忍着半身的算账麻痹;支起身体;忽然转头;看向展昭:“把她放下。”
展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你是说茜草姑娘?”
见展昭还是不动,鹤翎不禁面带怒色:“你不放下她;我怎么给她医治?”
白玉堂忽然横剑挡在展昭之前;摸着下巴,一脸的不相信:“她是药王谷的人,你要救她?”
“你以为我跟那个混账一样吗?”鹤翎冷哼一声;见白玉堂犹豫着慢慢移开身体;忽然一扫长袍,快步走到展昭身边;俯身为茜草把脉,“经脉尽断……等等,十四道封穴?”
茜草经脉尽断,已然瘫痪成一个废人,只能恨恨地用眼睛瞪着鹤翎:“叛徒……我就是死,也不要你救!”
“哼,等我治好你,你想死想活,随你便!”鹤翎再次冷笑声声,忽然扶正茜草软绵绵的身体,一手抵上她后心处的穴位,缓缓闭目,输入丝丝金色的法力……
茜草心中万千的不甘,可是身体动弹不得,修为尽废,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鹤翎的法力灌注自己的穴道,冲入经脉,在堵塞处凝聚抱团,变幻难测,好似有千千万万的细针似的,残忍地戳在死穴处,阵阵的剧痛席卷而来,好似活生生地被人撕裂了一般,疼得天旋地转……茜草死死咬着嘴唇,银齿扣着雪白的唇瓣,丝丝鲜血缓缓溢出,淡若胭脂……
“老天……”白玉堂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忽然用剑柄捅了捅展昭:“猫儿,他这到底是在治病,还是在逼供。”
看着鹤翎眉头紧皱、全神贯注;茜草动弹不得,越发痛苦……展昭俊秀的脸庞渐渐沉了下来,好似笼罩了一层周围晦暗难明的雾气似的:“鹤翎正在帮她冲破死穴处的封障。”
白玉堂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懂医?”
展昭叹气:“跟着公孙先生,多少学了点皮毛。公孙先生提过,十四道封穴极为阴毒,于死穴处封住了人全身的阳气,每到日出东方之时,阳气胀满体内无法冲破,便会在十四死穴处凝结、冲撞,让人痛苦万分……就算内力高深,能压下一时,可是,越积越多,最终,会爆体而亡。”
白玉堂忽然一瞥天际边隐隐的明光:“猫儿,你说日出东方之时便会发作……天快亮了!”
“茜草姑娘已经身受重伤,如果鹤翎不能在天亮之前帮她打通封穴,那她一定会……”展昭忽然握紧了手中的剑鞘,难以置信地看着天际边亟待喷薄而出的璀璨金果,“东方公子……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淡雾茫茫,辰星黯淡,明月则娇羞得渐渐敛去了皎洁脸庞之侧的轻柔白纱。天边,云海奔腾,变幻莫测,一如善变莫测的滚滚红尘,忽然,第一道金光宛若利剑,猛然劈开天地间的一片混沌,刺破厚厚的云层和雾气,璀璨、绚烂、幻化……霞光万丈,明亮到万物神隐,一片白茫。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用袖子遮住了眼帘,带刺目的白光渐渐散去,就见,前方虚弱的茜草姑娘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咳嗽声声,血流潺潺,似是呕出了大量鲜血。
“茜草姑娘,阳法王,你们怎么样了?”
“没事。”忽然传来带着阵阵喘息的回应,鹤翎放开茜草,极为疲惫,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儿跌倒在地,“她的穴道已经解开了……经脉也续上了。”
“这么快?”展昭与白玉堂对视,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不靠谱的想法——这阳法王叛出师门实在是太可惜了,他要是再修炼个几十年,医术恐怕不在那位“药王”之下啊!
鹤翎却摇了摇头,复杂地看着兀自咳血的茜草:“我为她冲穴之时,发现,那十四处穴道……”
“那十四处穴位,既是死穴,也是生穴,一旦打通则经脉畅通无阻,阳气充盈全身,经脉自然续上,武功还可增进数倍。”
“果然是你干的……”鹤翎凝着眼眸,静静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红衣人,忽然冷笑一声,“用这种方法,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怕她死得不够难看。”
“哼,她是生是死于我何干?”东方不败远眺山间,见那一轮红日高悬,俯瞰苍生,绚烂的殷红将他的红袍染得血红若火,飘曳迎风,“我只是想证实一个想法——你们药王谷的人虽然精通药术、擅御蛇虫,却对经络穴位不加细究、只通皮毛,不仅是你,姜辰恐怕也是如此。”
鹤翎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是苗人。”东方不败忽然转身,笑了笑,“汉人以黄帝为祖,黄帝内经掌经络运气;苗人却以炎帝为祖,炎帝神农氏尝百草解百病……就这么简单。”炎帝曾败于黄帝之手,苗人也长期被汉人视为贱民。
鹤翎并不知东方不败也是苗人,可是有人知道——法海原本一直静立于一株茂盛的榕树之下,白衣掩映在浓密的绿叶之中,晕染一片苍绿,静谧用隐隐压抑着一丝为不可觉的不确定。
忽然听到“苗人”只说,法海快步上前,皱眉看向东方不败:“你也是苗人,你怎么会懂?”
“很简单,多打几次仗,多杀一些人,多死一些人,就懂了——苗人和汉人都懂了。”东方不败见法海皱眉紧盯着半伏在树旁、依然虚软的茜草,忽然翻转起红袖,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悄然转着眼眸,“对我的手段不能认同,那闭上眼睛不看就行了;反正,结果如此。”
法海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却又自嘲似的轻叹:“反正,我是真的拿你没办法。”说是相信,那便相信罢。
“呵,想要对付的人多得是,我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一个人‘拿我没办法’的机会。”东方不败的手肘搭在他肩上,整个人慵懒地靠着,似是心情很好。
法海微微转了转眼眸,看着他宛若踌躇满志的侧颜,再次轻叹一声,却依然静静站着,任他倚靠着。
东方不败笑意更甚,鹤翎却忽然重重咳嗽了一声,别扭地移开了眼眉:“你们的事一会自己慢慢说去!你,提什么封穴之法,到底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东方不败转身看他,忽而桀骜一笑,“只是提醒你,若是你想要快速精进修为,可以来找我。”
闻言,鹤翎顿时一怔,法海也脸色一变,陡然皱眉:“你要帮他打通穴道?”
东方不败却摇头:“不,我只会杀人,懒得救人。我只能帮他封住穴道,至于能不能冲开,得看他自己的本事和运气。”
“你……”法海更是不解,可是却也没有细问,只是再次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