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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商队奔了过去,一路烟尘私企,宛若一支落荒而逃的贼寇般——事实上,他们确实是贼寇,但将“猥琐”二字诠释得如此淋漓尽致的贼寇,确实也不多见。
商队显然吓坏了,几个车夫甚至当然跪了下来,求爹爹告奶奶般求各位大侠饶命。车上还有一位老者,貌似腿脚有些不便,左摇右摆着晃悠了两下,直接跌出了车外,摔了个四仰八叉,捂着酸痛的胳膊在地上哎哎直叫唤。
法海看得心焦,正要飞身而去,东方不败忽然一把拉住他,硬是将他按在白石之后,伏在他肩头悄声道:“再看看,我看那群山贼不像是要杀人。”在这种开阔的山谷之中伏击,最好的方式是弓箭,其次是滚石火油,如一群野狗一般拿着斧头撒疯着冲上去的——东方不败在心中讥讽:要么,他们是不想杀人;要么,这群山贼的脑子比他们的长相更加惨不忍睹。
法海只觉背后一阵温和的清气,心中不知怎么的划过一丝旖旎之感,心中的焦急苦闷不若刚刚,他也能够按捺下性子,静静看着那群山贼的所作所为。
果然,山贼如潮涌般冲到商队之侧,反而停下了,一个穿白色褂衫的年轻男子,鼻子嘴巴周围挂着一圈毛笔,一手抠着鼻孔,一手晃着斧子,大摇大摆地晃到了老者身旁,嘻嘻哈哈着:“我是这里的大当家,知道我们打劫什么?我们打劫脚底板!”
——打劫脚底板?远处的两人功力深厚,自然听得清楚,当然是一头雾水。
老者战战兢兢地抖着,尿都吓得流了一地:“我、我……我没有脚底板啊!”
“没有脚丫子?”大当家顺着老者的裤管往下看,结果在膝盖处看到两个光秃秃的肉瘤,顿时惊得哇得一声倒退三步,倒在那堆山贼之间,手里的斧头哗哗对着空气乱砍,不知道是还在壮胆还是在胡闹,“人怎么可能没有脚丫子?难道、难道……难道你也是妖怪!”
老者吓得脸色蜡黄,手拎着裤子,滑了三次才拎住,舌头不住地打结:“我、我、我……我是在地震时候,被房梁砸断了腿啊……所以我才没有脚底板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砸断了?”大当家的龇牙,又哇得怪叫一声蹦回老者身边,抹了抹嘴唇上头那几根毛笔,似乎是为了挽回刚刚在小弟门前失措的形象,然后,两只手并成兔耳朵形,对着老者身边的几个车夫,戳:“兄弟们,还不快把他们给我扒了!”
“哇呀,劫色了啊……”惨叫声串成一片,但是——事实上,这群山贼只是扒光了他们的脚丫子,一一看过去,对视,摊手,唉声叹气,哀痛叫唤,“还是没有三颗痣啊,这可怎么办啊,春十三娘要在咱们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
小弟们东倒西歪倒成一片,只有大当家对着灿烂阳光不动如山金光万丈:“不走啊……不走好啊,晶晶姑娘一辈子留在这里才好呢!”
……
山石之后,东方不败直起身子,戳了戳法海的背脊:“这群人似乎在找脚底有三颗痣的人。”
法海强迫自己忽略骤然失去那抹温和气息的失落感,转身肃色道:“而且,那个‘大当家’刚刚还提了‘妖怪’二字。”
“也就是说,这里确实有妖。”东方不败扶着白石,静静看那群山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只牛妖。”
法海正想说什么,忽然一皱眉,锋利的眉眼紧紧盯着山贼的方向:“有妖!”
“什么?”东方不败顺着看去,就见那群山贼之后忽然多了两个女子,一着黑底花衫,容颜冷漠;一着粉底纱衣,清甜中带着一抹骄傲的感觉,东方不败不禁好笑,“这两人,倒是有些像白素贞和小青。”
“一只是蜘蛛精,一只是白骨精,都是戾气极重的妖物。”法海手腕一动,收妖的紫金钵明晃晃地落于掌心,东方不败连忙一手将他按住,挑眉问:“你有把握收了她们?”
法海扫眼过去,沉声道:“不过是两只自以为是的小妖,跟那只蛇精差不了多少。”
东方不败又问:“现在收了她们,你能撬开她们的嘴?她们中没有牛妖,你不想再追查看看?”
见法海面露迟疑,东方不败继续道:“而且那群山贼也不是什么好人,没准是恶人自有恶妖磨呢?”
见法海紧紧握着金钵,一动不动,东方不败忽然挑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一掌拍向法海的心脏,未用全力,但内力依然凛然到骇人!
法海一惊,却因巨石之后的空间极为狭窄,只能转身相避——东方不败要的便是这个契机,一手抓住他的肩胛骨,一撕一扬,雪白的袈裟如轻纱般被剥落离体,法海皱眉看着自己的直襟,良久,才叹着气问道:“东方施主,您这又是何意?”
东方不败拎着那件雪白的袈裟,指缝间的金针频频闪烁,坏笑着挑了挑眉:“和尚,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用你的大神通去换件普通人的衣裳,要么,我把你的袈裟拆了,给你现做一件。”
“——别胡闹!”法海愣了半晌,才猛然振袖一甩,扬起一阵凌厉的尘风,伴着严厉的呵斥,“东方施主,袈裟乃是佛家圣物,断然不可侮辱!”
“我对你的佛祖没什么意见,”东方不败故意用轻佻的目光打量着这个英俊的和尚,再次确定他的体型非常完美,“我只是想提醒你,就算我看得惯你这副模样,那两个妖精也绝不会毫无提防。”
法海并不笨,已然明白东方不败的主意:“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扮成行路的过客,亲自去探一探那两只妖的底细?”
东方不败指了指山贼的方向,笑道:“他们把商队的人都绑了回去,不过,到底是当做肉票呢,还是当做晚餐呢——大师,咱们还是~眼见为实。”
法海想了想,忽然一手抽回袈裟,平放于掌上,默念法咒,下一秒,雪白的袈裟变成了一套灰蓝色粗布短衣,行走江湖的浪荡子最常穿的衣服。
东方不败拎起了短衣之上的蓬草斗笠,颠了颠,笑着盖到法海的头上,将那淡淡的戒疤遮得严严实实:“这样,就看不出来你是和尚了。”
法海挥开短衫,套上衣袖,整理衣襟:“东方施主你……东方施主!”
认识这个武功高强、肆意妄为的东方施主至今,法海已经数不清自己被作弄了多少次,可他从未像此时这般失态,靠着巨石,睁着不可思议的双眸,一时间,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自己的所见所想——
东方不败兀自解开了自己红袍的腰带,一手执针一手拧线,飞针走线中,男式大红长衫便变为了女子所着的艳色披肩,陪着雪白的裹胸长裙,与其说是美艳,不如说是魅惑,带着危险的,压迫得人挣扎无力到喘不过气的魅惑。
整理好衣衫,素手又是一扬,如瀑的黑发飘然而下,丝丝细密,法海静静看着,只觉自己的双瞳也被这片黑网罗织其中,逃脱不开。东方不败一手挽发一手执针,手指轻动,旁人眼花缭乱之间,长长的黑发已经被几根银针固定住,挽成了一鬟松松的、婉转的发髻,垂在白皙的脸颊之侧,扮演着那凌厉逼人的眉眼,为他整个人添了三分的婉约。
法海慢慢收起满心的惊愕,压住心底涌动的悸动感,问道:“东方施主,你为何要扮成女子?”
东方不败拎着鲜艳的红袖,笑道:“像么?”
法海侧目,皱眉:“像什么?”
“你这个和尚啊!”东方不败朗声笑着,忽然蹲下,素手拧上了一朵鲜艳的、飘扬的红花,在法海不赞同的眼神中,故意挑眉道,“我这都是跟白素贞学的,不像么?”
法海故意别来脸,只顾盯着那朵可怜的,被掐着了脖子的花儿,半叹半劝着:“东方施主,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草木皆有性灵,望您不要随意杀生。”
“这么荒凉的地方,还能长出这么漂亮的花儿,确实不容易。”东方不败抚摸着花儿鲜艳的花瓣,指尖所触一片娇嫩,不禁婉转了明亮的双眸,“不杀生也行,你帮我弄盒胭脂来。”
“什么?”法海愕然,却见东方不败掐着花儿的手渐渐收紧,眼中的光点越来越亮:“花还是胭脂,你选哪个?”
法海定定看着他,看着他雪白的手臂跟鲜艳的红花交相辉映,看着他一袭女装还自得自乐,骄傲得一如初见……良久,严肃刚正的大师轻轻叹了一口气,手指一动,手掌一翻,一盒小巧玲珑的胭脂位于掌心。法海如刀剑般深刻的眉眼间已经不若刚才惊愕不解,渐渐舒展,甚至还带了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的宠溺:“给,东方施主。”
东方不败捻起胭脂,打开,捻出一片红红的薄片,含在双唇间,微微一抿,双唇红艳,宛若画龙点睛,明眸皓齿,整个人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将胭脂收进袖中,东方不败忽然笑问:“和尚,这胭脂哪里来的?白素贞那里偷的?还是春风拜月楼里头顺手牵羊来的?”
法海沉默,忽然转身,跨步,只抛下一句硬邦邦的:“东方施主,趁着山贼还没离开,准备吧。”
11第十一章
荒石野岭中的风沙很大,又是一阵飞沙走石,席地而坐的众山贼纷纷做抱头状趴伏在地,春十三娘和白晶晶都是女子,矜持得做不出他们那般猥琐的动作,只能躲在一棵枯树后掩面,那大当家的——至尊宝,一双猥琐的小眼睛看得分明,狗腿的立即脱下了外袍,屁颠屁颠地举起袍子挡在白晶晶之前,当然,因为在一处,所以春十三娘也沾了点光。
春十三娘睨着白晶晶,冷笑:“师妹,这山贼倒是跟当初那只臭猴子一样,懂得玩各种花样来讨女孩子的欢心。”
白晶晶恼羞成怒,隔着灰白的褂子怒视至尊宝:“要你装模作样!学什么不好,偏偏学那只臭猴子!”
风沙太大,至尊宝完全听不清楚,还以为白晶晶是在谢他,被风沙吹得都快走型的五官愣是挤出一抹假笑:“晶晶姑娘,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啊……就算是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我也——”
忽然,至尊宝的眼珠子转不动了,死死地盯着慢慢黄沙中渐渐行来的两个身影:一个蓝色的人,带着厚厚的斗笠,直接忽略;可令人惊艳的是,他手上挽着一个红衣胜血的美人,身形袅娜,移步婉转,举手投足间尽然透着一股刺目妖媚感。
大概是风沙太大,红衣美人艰难地一步一挪,腰线婉转,可还是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鲜艳的长裙如盛开的花朵般铺在荒石之上,虚弱地偎在蓝衣人怀中,似是不能再动。
东方不败忽然歪倒,法海下意识地将人搂在怀里,半跪在地,皱眉问道:“施主,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缓缓抬起流光的眉眼,笑容嫣然:“和尚,虽然你藏住了你这一身的佛光,可是这么大的风里还走得那么稳,会惹人怀疑的。”
法海无奈地叹气,东方不败将他的手臂圈在自己肩膀上,又笑道:“还有,你现在该叫我娘子。”
法海的眉心一抖,显然还不能接受他们忽然转换的身份关系。还好风沙依旧很大,法海顺势将袖子挡在了东方不败的脸颊之侧——名为替“娘子”遮风,实为不想再被作弄。
在看至尊宝那边,依旧呆呆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