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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Ke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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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引子
1。
有人说,前世的一份缘,造就了今生的偶然相遇,亦有人说今生的相遇,是为了来生的那段孽缘。缘尽情灭,情深非缘。红尘中人,往往把缘分当做两人相遇,发展感情的一个借口,当借口成了一种习惯,就变成了,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爱听的甜言蜜语。
上大学,在农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在城市,那更是如此。可是在2002年,要是在A市一个偏远的小山沟里,出一个大学生,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林羽就是在这个地方考上大学的,02年的夏天,还是比较炎热的,刚参加完高考,估完分,填完志愿后,在家里面等着结果,等结果的日子比较难熬,高考完后,一种突然而来的轻松,使得考生们,顿觉心身舒畅。
但是等待,确让那个青春如火的年龄的男孩,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再漫长的等待,只要在你生命的年限内,都会等到结果,无论这个结果是喜还是忧。也正如上过大学的人告知林羽一样:他妈的大学,你去了就知道,就那个味儿!甜味?酸味?苦味?还是涩味?应该是甜的吧,林羽常常想到:“爸妈常常告诉我,读书要用功,读了大学,你就走出这个大山了,听说外面电视机的画面都是彩色的呢!有着彩色画面电视机的世界,难道不是甜的,还是苦涩的不成?读了大学,我将来就可以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了,可以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山沟,去外面看看那彩色的世界”。
听说隔壁村子的那个娃,拿到了大学的通知书。林羽也蹬着他那辆破车,骑到了离村子20公里远的高中,看来今天来领通知书的人,不在少数,负责发放通知书的窗口前,排了一串人,等到了林羽,那戴着厚厚酒瓶底的老先生,笑眯眯的,露出被劣质卷烟熏的黑黄相间的牙齿,说到:“同学恭喜你,你被A中医学院录取了,这是个本科,考个本科不容易,带钱了没有啊?”
“什么钱啊?”
“当然是毛老头喽,绿色(读色shai,第三音)的”黄牙道。
“我没有带钱”。
“没有啊?回去拿钱来拿通知书,下一个!”。黄牙齿扯着老年人那特有的喉音,对后面的一个女同学喊道。
妈的,什么世道,我靠,领个通知书还要钱,看那满嘴黄牙,估计昨晚老婆子没有给他啃掉吧,想到这里,林羽开心的笑起来。
林羽跑到车棚去找他的陪伴他的“铁驴”,这头“驴”是林羽他那个酒鬼老爸,舍不得骑,留给儿子上学骑得,林羽还是一个比较听话懂事的孩子,对这头驴比较爱护,脏了就擦擦,坏了自己在家里面折腾折腾,陪伴了他的中学生涯,如今这头驴伤痕累累,也到了快退休养老的年龄了,对这头驴颇有感情。任何东西吧,陪伴你久了,都有感情,更何况是酒鬼老爸的车呢。
林羽在棚子里,找了很久,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原先系“驴”的地方,如今却停着一辆崭新的凤凰山地车。他朝这个造型时尚的山地车吐了口痰,不小心连刚刚排在他身后的那个美女,给他的口香糖也“啪”的一下,沾在了留着一个槽的车座上。关于这个车座上的槽,着实费了林羽不少的心思,自行车车座上留个槽做什么啊?莫非和我家猪圈,小懒窝边的那个沟原理一样,是为了流水的?后来听一个有钱的哥们说,那是为了坐上去,对上口,保护重要器官的,这是上了大学后,一个专门研究男人女人生殖的,一个整天泡MM的博士告诉他的,此乃后话。
“铁驴”丢了,着实让林羽形同不已,他立即跑到校门外。好啊,那个咚咚锵的!一个染着黄毛的,正在收破烂前面,和一个老婆子在议价着呢,收破烂的,用一杆大称和黄毛将车担起来在,称重。
原来在卖废铁啊,太狠了,我的宝贝驴,对别人来说只是一堆烂铁,生气之余,也有点伤心起来。
伤心归伤心,车子还是要的。
林羽冲过去,边跑边大嚷道:“那车是我的”。
黄毛和收破烂的正在进行着公平的市场交易,已经到了货币阶段,被这一嚷嚷,楞了一下,二人诧异的向林羽跑过来的方向看过来,只见是一个头发乱哄哄的、穿着校服、拖鞋,人字拖好像断了一根襻,耳朵上那只金丝边眼镜,好像小了一点。二人也没有太在意,继续交易着。
2分钟后,林羽跑到这个收破烂的大爷面前,说到:“这个车子是我的,8成是那个黄毛偷得,然后卖给了你,你还我车。”
“你讲不讲理啊,还戴着眼镜呢,这堆铁是我买的,你要找,就找那个黄毛去吧,他从那个小巷子旁边跑了”说完双手做喇叭状,朝那个小巷子旁边喊起来,这下乐坏了林羽,以为这个大爷是叫黄毛回来呢,随即却是那句充满磁性,令林羽伤心欲绝的吼声。
“收破烂喽,破铜烂铁,旧报纸旧书,塑料瓶子哦………。“
巷子里的狗汪汪的叫起来,林羽踢掉拖鞋飞奔入巷,原来看见黄毛在一家小卖部前面买冰激凌。
黄毛拔腿就跑,一不小心摔了个头朝地,林羽趁势赶上,拎着黄毛的领子,抹干脸上的灰尘,惊讶道:“是你啊!”随即松开了手。
黄毛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脸上摔破了几块皮,为了这块冰激凌弄破了相,心里很是懊恼,哎,我黄毛就靠这张脸和这头毛过日子,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痕啊。脸破了,伤及了黄毛的软肋,也不管面前表情复杂的林羽,坐在地上暗自伤神,地上那滩冰激凌在地上早成了一滩水。
“阿勇,勇哥,实在对不住,那头破驴,可以换几个冰激凌啊?”
“小羽,哥们我真不知道那款车是你的,要知道是你的,打死我,我也不会牵走的啊”。
“哎,不说这个了,卖都卖了,我反正要读大学了,还有没有剩下的银子了,给我来一支你刚刚买的那个牌子的冰激凌,这个天实在是热”。林羽这时候的语气平和多了,给同学牵走了,从面子上来说,也不好再要了,天热,尽量减少损失吧,用自己的钱买只冰激凌解解渴,得找个借口,免得回去被酒鬼老爹骂。
“小羽,兄弟实在对不住,你的这份大度,我记在心里”。说完,站起身来,拍拍泥土,走向小卖部,买了原来牌子的一支冰激凌。并拍拍胸脯说道:“小羽,咱们是同班同学,今天我急用钱,有时间我慢慢和你解释”。说完慢慢的离开了巷子口。
看着黄毛离去的背影,林羽陷入了沉思,看到往日班级的同学,不免让其有些感伤,高一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认真的学习、上课、自习。记得当时李勇就坐在我的身后,成绩一直很好,尤其他的外语及数学,代课老师常常把他作为典型,在班级表扬。那时候起林羽就从心底慢慢的将李勇作为一个学习上的追赶目标。后来好像是高二上学期吧,期末考试的那一天,那天下着雪,天很冷,英语试考了一半,才见李勇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和一双没有见他换过的球鞋,匆匆的走进教室,英语老师看见他让他赶紧回座位坐下考试,那场试的铃声结束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阿勇,直到今天。山区下雪的日子在冬天特别的常见,皑皑的白雪洋洋洒洒的覆盖住整个山区,直到第二年的春季才慢慢的融化,融化的雪水滋润着生活在这个山区的田地,孩子们在这个时候也都陆陆续续的要到学校去读书了。有一件事情,让林羽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高一春季课程的时候,第一天,林羽像往常一样骑车破车赶王学校。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清晰,是阿勇。
载着阿勇,两个人在讨论着班级里面的女生,青春期的男孩,嘴里的话题永远也离不开女孩,马路上的积雪多以融化,两边山上的雪也在陆续的融化,汇集的雪水从山上冲下,形成了一道瀑布,旁边的小树被雪水冲刷的,连根都露了一半在外面,看来要倒了。
这是突然“哄”的一声,还没有等林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块硕大的雪块从山顶坠落下来,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那只“驴头”,二人人仰马翻,驾“驴”的林羽被埋在雪堆里面,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幸好鼻子在外面。李勇被雪冲到了下面的山沟里,这个地段的山沟还好不是很深,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他用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小羽不在,费劲的爬上来。
这时候林羽已奄奄一息,只剩下外面2只鼻孔在出气,李勇用双手使劲的刨开堆在林羽身上的雪。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和那天交卷的铃声响起时,李勇单薄的背影总让他有些放不下,不知道这2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加上今天看见的李勇的黄毛,不尽疑虑更深,在山区里,染上黄毛给人的往往是一种不羁和邋遢的感觉,后来到了城里,林羽才知道原来城里将邋遢的行为视为一种时尚,这对他,在那个时候怎么已理解不了。
第二章:一个误会的拥抱
车丢了,20多里的山路,走回去得要天亮了,这条路很少通车,不走回去又能怎么办呢?林羽走到校门口,找会那双拖鞋,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心里有着家的目标,走回去倒也不觉得怎么累,当黑夜悄悄来临的时候,月亮爬上了山上的树梢,在这个荒芜人烟的山路里赶着夜路,是不是的在山谷里荡漾着狼的叫声,林羽有些害怕了。山谷中除了狼的叫声和虫子的鸣叫声就是自己那双坏掉的人字拖,拖鞋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尤其响亮。林羽的心更紧了,心想:哎,破拖鞋的声音太大了!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
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莫非已经走到了前面去了,迅速的又将头扭到前面。同样什么也没有,林羽向来是一个比较乐观的男孩,想到明天要怎么样不花钱,才可以弄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忍不住一个人笑起来。心想:向来都是人吓人,人吓鬼的,鬼吓人却往往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夜静的时候,正好我可以心里默默地背诵一遍高中所有学过的英文单词。
背到三年级上的时候,远处一束灯光照了过来,林羽心想:完了,以前听同学说,这条路经常有色狼埋伏,专门劫那些半夜走山路的女孩子,隔壁班的游莉听说就遭此惨遇,这件事情后,因为没有办法面对同学家人,悄悄的离家出走了,具体去了哪里,连她家人都不知道,我林羽今天莫非要遭此劫,我身上没有钱,莫非?那件事情之后,周边有女孩子家的父母,都不允许女孩走夜路了!哎狗急还跳墙,饿昏了头的狼,才不管有肉没肉,骨头不嚼,也会直接吞下去的。林羽想到这,在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手背在身后,慢慢的朝灯光走去。
“林羽,是你吗?怎么走回来了啊?你爸妈急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都快三点钟了”是一个甜甜的女孩子的声音,很熟悉,是林羽家的隔壁女孩张怡怡。
“怡怡,你怎么过来了啊?”林羽面露喜色,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悄悄的将背后的石头,丢在地方,“嘭”的一声响,然后滚下山谷,回声给这个深夜更增添了一分宁静。
“啊……。。!”响声,着实让这个平素胆小的张怡怡叫了起来,也迅速的抱着林羽的一只胳膊,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林羽被这个小丫头突然起来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