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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段几乎可以用不堪回首的往事给王海说了一遍,在我的整个讲述过程中,王海一直沉默不语。
“我没想到张宁会是张静的妹妹,”我说:“我更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无论我怎样努力,她们并不原谅我,根本拒绝我的任何帮助。我知道,我对他们家来说罪孽深重,她们的丝毫不原谅,让我永远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精神的包袱,这是一座永远的精神监狱,我被判了一个终身监禁……”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王海听完我的讲述后,沉呤一会儿说:“而且,张宁也从没提过你和她大姐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历史。”
“兄弟,”我拍了拍王海的手说:“张宁为什么没有给你提过这事原因我不清楚。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因此而会离开泰阳广告。你我都清楚,如果我和泰阳广告离了你根本就玩不转,所以……”
我和王海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悠远的古筝萦绕在耳边,在轻风里被鼓动起来的松涛,远远的传过来,然后又送回去……
“王海,”我站起身来,对王海说:“我想给你说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你会怎么看我,或者说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哥,以及你是否还肯继续与我一起光大泰阳广告,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无话可说……”
“哈哈哈,编得好动人的故事啊!”突然,我和王海的身后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我和王海不略而同转回身去,原来是张宁站在那里。
“李总玩广告有些屈才了,你应该去做作家!”张宁完全是一副冷嘲热讽的情态。这时,她从她的背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扔在桌子上说:“那你再来解释一下这件事吧!”
我一看那桌上的照片,简直给惊呆了:我与张宁搂抱着躺在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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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那几张不知道张宁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照片,我愕然、我哑然,兴许是在某次酒醉之后,被张宁算计,这让我想起了她在我家里弃刀而逃的那一晚,没想到这个外貌柔弱的女孩,竟如此有心计,竟如此蓄谋已久……
我知道,此情此景,我作任何解释似乎都无济于事了,因为王海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极容易失去理智,而且,根本无法听进去我的任何解释。我没敢抬头看王海的表情,我手上掂着那几张照片,喃喃说道:“张宁,你的这一招,毁了我李果也就罢了,但你会毁了王海,他还很年轻,他还一直在盼望着与你结婚……”
这时,我突然发现只是我在那里自言自语,张宁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再掉头看王海,他象一座石雕一样坐在那里,脸色铁青,双眼定定的盯着那几张照片,脸在抽搐,乌黑的嘴唇在颤抖,但一句话也没说……
我几乎是把王海搀着离开了阳明祠,他全身都在颤抖……一路上,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我能听到他粗浊的吸气声。
我没有开车送王海,也没有把车开回家,而是把车径直开到了小关水库的边上。那晚天上有很多星星,全投映在静若缎面的水面上。
“王海,你别这样憋着,心里有什么都冲我发出来吧!”看着王海那副变了型的模样,我心里不仅仅是内疚,而且是心痛。我之所以把车开到人烟稀少、夜深人静的小关水库,是想给无辜的王海有一个交代,哪怕让我付出血的代价。
“李果,”王海终于说话:“你我都还算是长JB的男人,既然是男人,我们就象个男人一样的来解决男人之间的事情吧。”
说完,王海便拉门下车,径直走到水库边上。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跟着他下了车。
王海直直的站在水库边上,水面上很渗淡的月光,反射在王海的脸上,让他的整个棱角清晰而且刚毅。这时,王海从包里拿出两把匕首,拿一把递到我手上,说道:“咱们决斗吧。”
“王海,”我看着手上那把寒光逼人的刀,说:“我们能不能换种方式来解决?比如我好好的和你谈谈关于那几张照片的事。”
“没必要了,已经晚了。李果,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有很多东西经过真心交流你是可以看见事情的真相的……”
“少TM废话了,动手吧!我来数数,我数到3就动手。1、2、3……”
王海口中的“3”刚一落声,一团黑影就向我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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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你TMD为什么不动手?”王海说这话时,象一头愤怒的雄狮。而他手上的刀已插在了我的肚子上。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痛感,但我知道,在王海刀子插进去的地方,有一种稠稠的液体往外冒……
在我真正感觉到痛的时候,是在王海的背上。他不会开车,我的别克就成了一堆废铁。他要拔打110被我阻止了。他背着我,疯了似的往贵阳方向奔跑,他的身体很瘦小,多骨的背压迫着刀口让我疼痛难耐……
“李果,你狗日的活该!老子早说过,谁碰张宁老子就让他去死!你偏要去碰,你狗日的活该……”王海一路上都这样念着,但一刻没停下过脚步……小关水库距离贵阳市区只有两公里路,但一直是爬坡。
渐渐的,我发现王海的唠叨开始有些模糊,我眼前开始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觉……我不知听谁说过,人在出现这样状况的时候,就基本上是离死神很近了……
“我的遗言,”我趁着自己还有一点清醒,掏出荷包里的手机,按下录音键,说道:“由于对亲如兄弟王海做了丧天害理的事,本人无颜面对朋友、兄弟与自己的良心,故选择了自绝之路……”
在录完这段录音之后,我对王海说:“王海,碰上张宁是你狗日的福气,她是个好女孩……我、告、诉、你,我、和、张、宁、是、清、白、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如睡着了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了病院的病房上,四周惨白的颜色刺得我的双眼生痛。王海站在我的床头前,见我醒来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走了出去……
“王海!”我硬撑着喊了他一声:“你回来!你去哪里?”
听我这一声喊,王海在门口迟疑了片刻,便回过头来,一字一句的说:“我去公安局自首!”
“你TMD的把老子撂倒在这里就想梭脚?没那么撇脱,你得留在这里好好的侍候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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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呆了四天,我的伤口愈合很好,于是我决定出院。在这四天里,王海一直呆在我的身边,我吩咐他别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在魏娜和欧小璐那里,我说家里出了点急事,必须赶回去处理几天。象换了个人似的,王海变得沉默寡言了,在诺大的病房里来来去去为我忙乎,象一个幽灵。
就在我离开医院的那天上午,我突然想起张静要去重庆换肾的事。我便问王海:“张静不是要去重庆换肾吗,你们怎么还没动身?”
“张宁带着她姐姐已经去了……”王海很淡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后,看了我一眼,便走出了医院病房的门……
那天我是自已离开医院的,王海一直没露面。最近两天所发生的一切,让他心灰意冷、沮丧失落,这一点我很理解,所以我没打他电话,想让他自己静静。我身上的伤口依然很疼,除了每天吃下大把的消炎药外,还得每天去医院输液,清创。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我给魏娜去了一个电话,寻问欧小璐的情况。
“家里的事处理好了?”魏娜先问。
“差不多了,明天就回贵阳了!”我忽悠魏娜道。
“欧小璐身体情况还不错,就是每天闹着要出院,而且,昨天还愉愉跑出去了大半天……”
“她出去干吗?”我很纳闷。
“变卖了她所有的财产,要去保释周游。”
“能行吗?”
“她说,如果不行,周游在哪里劳改,她就跟到哪,在旁边租一套房子住下,等着周游回来……”魏娜在说这话时,口气很感叹,最后她说:“这小姑娘很痴情啊!”
在家里呆了三天之后,自己的身体状态大为好转。于是,我去了一趟公司,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处理公务了。
“李总!”我刚一进办公室,办公室主任就喊住我,同时递给我一张纸。
“这是什么?”我问。
“策划部王海经理的辞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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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直播结束篇)
我是坐在办公桌前读完王海的辞职报告的。读完之后,我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王海打电话。但当我刚一拿起电话,我迟疑了。当时我想,这也许是王海他自己认为最正确的选择,我不应该去改变别人认为正确的东西……
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十八楼下是穿梭不息的人流与车流,我所站立着的这幢大楼,突然让我觉得象一艘漂泊在海上的一条船,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这艘船会飘向何方?
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以后,欧小璐终于出院,她想保释周游的事并没有如愿。周游被法院判了五年,被遣送到离贵阳三十多公里的一个劳改农场服刑。欧小璐用她的全部积蓄,在离这个农场不远的地方盘下一个不大的山庄。我去过那个山庄,经营很惨淡,但作为小山庄老板的欧小璐却很执着,她要等周游刑满出来……
到那个山庄,我没打扰她。就即便和她面对面,我依然不知道应该给她说些什么。远远的,看着她忙乎的背影,我心里有些堵。说一千道一万,我只能祝福她,祝福她好好的活着……
张静在重庆的换肾手术很成功!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很欣慰。有一天,魏娜来电话告诉我,张宁在四处打听王海的下落。魏娜问我知不知道。我回答魏娜说,自王海辞职之后,我就断了和王海的任何消息。
但是,在挂了魏娜的电话之后,我还是给张宁拔了一个电话,我只给她说了一句话:“王海象一个受伤的羚羊躲着我们,他值得你用一生去寻找!”
就在那年冬天,大约是快过春节的时候,当时我正在办公室和一位来自深圳的客户谈话,我接到我母亲的电话。她说,两天前家里出了一件怪事,有天,弟姐抱着豆豆去别家串门,别人一邀,她便和几个婆娘玩上了麻将,就把豆豆交给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让她把豆豆抱回家。谁知这小女孩在半道上贪玩,就把豆豆给弄丢了。急得一家人满山遍野的整整找了两天,当时一家人都不敢把这事告诉我。我母亲几乎发动了所有的街坊四处寻找……
我母亲急得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把弟媳骂得差不多离家出走。到第三天,豆豆居然躺在家里他自己的摇篮里,而且身下还压着厚厚的一匝钱。
“抱孩子回家的人你们都没看见?”我也觉得很诧异,便急切的问。
“没有。究竟是谁,把这事弄得神出鬼没的?”显然,母亲比我还懵。
“妈,”我对母亲说:“让豆豆去县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没?”
“当天就去了,医生说,小子身体棒棒的,什么问题也没有……”
挂了母亲电话之后,我完全坠入云里雾里。难道母牛她……?这不可能,所有的新闻、传言都证明了她畏罪自杀。那么,还会是谁呢?谷朋?一个玩弄权术的人,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引火烧身的……
这件事,在我和我的家里一直是个谜,一个似乎永远解不开的谜……
就在这件事发生过的第三天,我突然接到了翟玲的电话。
“李果,我今天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翟玲说。
“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