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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叫戚少商,想来向您打听一个人。”
“不知道。”回绝的干脆利落。
“老伯我还没……”
“没听过。”这次干脆不等戚少商说完便“乓”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戚少商站在门外摸摸满鼻子灰,无语。
这个老爷爷还真是顽固,之后任凭戚少商如何敲门都再不作回应。戚少商暗叹一声,在屋外不远处坐下,既然对方不想让他进去,那他就等对方出来!
第三日的夜半时分,屋内的老人从窗口望去,戚少商抱剑倚在屋外树旁,双目紧闭,似已入梦。轻轻推了门出去,走到他身旁,看了半晌,低低一叹。
“老先生终于愿意和在下谈谈了么?”戚少商睁开眼站起身。
这几天他半步都没有移动过,老人也从来没出过门,只是时不时地从窗口望向他。
这般态度,越发让他肯定老人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
“你说你是戚少商?”
“正是。”
“金风细雨楼楼主为什么对我这个破老头子这么感兴趣。”
“为一个人。”
“你要打听的人?”
“对。”
“谁?”
“欧阳炎。”
“老头子印象里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戚少商一惊。
消息是杨无邪传来的,若是没有把握的消息,杨无邪不可能传给他。
老人思索了一阵,像是在回忆什么。
“如果说姓欧阳的孩子,这里倒是有过那么一个。不过他不叫炎,他叫,欧阳炽天。”
欧阳……炽天?七杀楼主复姓欧阳是肯定的,这么说起来,这个欧阳炽天应该就是后来的欧阳炎。可惜据惜朝所言,欧阳炎在上任七杀楼主时就将楼内的人手全部换了一遍,老楼主的部下一个都没有留下。不然这个问题倒是一问即知。
姑且当他是欧阳炎好了。
“就是他,我想知道有关他的事。”
老人平淡地扫过戚少商的脸,将目光投向屋后的山林:“戚少商,你猜猜这里是什么地方?”
戚少商看向老人,只见对方神色寂寥目光苍凉。他回想到村里人的话,有很多小孩曾在这里住过,然后就失去踪影。如果欧阳炽天就是欧阳炎,那么那些小孩也应该和他一样,去了五神教。
“这里莫非是为贵教培养教徒的地方?”只是如此做法,未免太过麻烦。
“你很聪明。”看出戚少商在想什么,老人长叹一口气,“百余年前,我教曾风光一时,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个我查过,但后来贵教突然销声匿迹,这一点让在下不解。”
“销声匿迹?”老人苦笑一声,“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是那样而已,事实上,是当时接踵而来的两件事毁了那个盛极一时的五神教——背叛和内乱。先是我教内部出现叛徒,在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圣女和教主又开始争权,以致我教元气大伤,不得不隐匿起来。”
“所以在这里的,都是些小孩子。是为了不再出现叛徒么?”从稚子开始教育的确不容易出现叛徒,戚少商转念一想,“那么圣女和教主要如何分权呢?”
老者奇异的笑了出来,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看起来竟有些恐怖。
“内乱最终是教主赢了,于是我教便多了个规矩。圣女为天,十二岁成为圣女,满十六岁时便会因为沾染太多俗世之气而失去资格,届时,圣女必须以血祭教,庇佑我教荣光。”
“岂有此理!”戚少商大怒,“也就是说贵教每四年就会杀一个十六岁的无辜少女吗!”
“但这个是最有效的方法。我教挑选的圣女都是天真的幼女,由护法保护,不知世事,绝对不会与教主争权。自然也避免了内乱。”
“既然圣女天真不知世事,又为何一定要杀了她们?”
“戚楼主,你历经险阻,现在身居高位,岂会不知权力能腐蚀人心。就算是天真的少女,又怎么可能天真一辈子?不知世事……她们真的会不知么?”只不过是认了命而已。
戚少商不言。他承认,老人说的有理。但岂能因为这样就草菅人命!
“欧阳炽天十四岁来到这里,和其它在这里的孩子比起来,年纪比较大,错过了培养他的最佳时期。不过他是七杀楼主的儿子,武功底子非常不错,所以才有培养价值。”
欧阳炽天果然就是欧阳炎,原来他们知道他是七杀楼老楼主的儿子。但欧阳炽天既为七杀楼少楼主,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的孩子,有些是街上的弃儿,还有一些,比如欧阳,是被别人拐骗后被我们的人救下的孩子。不过,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让他回去。”
果然……可是,十四岁的少楼主,如何能符合他们的要求?
“如果,他不能表现出你们需要的忠心呢?”
“事实上,他当时并不乖顺,直到八岁的下任圣女钰来到这里。那二人的感情令这个骄傲的少楼主投入我教。四年之后,新圣女继位,他们被带入五神教,我也不知道他们后来的情况。”
“少商多谢老先生相告。”
“戚少商,五神教如今是浑水一潭,你明知如此,还要淌吗?”老人问道,身形一时间看起来竟有些伛偻。
戚少商一笑,豪气顿生:“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戚少商既然已经进来了,少不得要走到底。何况,水浑才好摸鱼。”
“好、好、好,老头子我真的是老了,经不起风雨。所幸这里很久未曾有人来过,可以在此终老。戚少商,老头子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了,你也该还老头子清静日子了吧。”
“打扰了,在下告辞。”戚少商一行礼,牵马离去。
见戚少商走远,老人向屋子走去,一开门,发现床边站着一人。
“土神护法……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里来。”老人的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看来,你对那个戚少商还真是费心,他是个人才,死了的确十分可惜。由此可见,那个顾惜朝想必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
“……”
“自从钰死了之后,你就不再对我开口……也罢,你就专心的作一个见证者好了。”昏暗的屋子里,老人无声而笑,犹如鬼魅。只见他轻轻拍了拍床头,地上的砖石无声滑动,形成一个地道的入口。
“回去吧,看看欧阳那小子又玩些什么花样。”
——焱姬逃跑了。
顾惜朝得到消息的时候眉头也没动一下,只是挥挥手让人下去。似乎跑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苍蝇。
这几日他总有些心绪不宁。水神天没有再上门,五神教的人也没了动静。一时间平静的令人觉得诡异。
虽说七杀楼的日常事务也不少,可都称不上是什么重要的事,完全可以交给楼里的弟兄们去做。
所以他很闲。闲着闲着,他就会想到戚少商。
一连几天,没有半点消息。七杀楼在江南四处都有耳目,却偏偏寻不到那人踪迹。莫非他回了京城?
不可能。
否定掉自己的猜测,顾惜朝继续思索。那人定是插手这件事去了,没有消息的话,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心里微微一跳,顾惜朝皱眉。何必总想着戚少商,他还是找点事情去做好了。
于是起身。
焱姬被顾惜朝关在七杀楼的囚室里,每日只供一餐,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严刑逼供。只不过焱姬的体力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样的她绝对不可能独立逃走。
既然她逃了,自然是有人来救她。
“沧澜?你怎么在这里?”佳人美目圆睁,声音里俱是惊恐。沧澜是水神护法的随侍,只听水神天的调派。他会出现在七杀楼,自然也是水神天的指示。想到那个冷酷的男人,焱姬宁愿自己永远待在七杀楼的地牢里!
沧澜不答,将焱姬抗上便躲入他一开始就看准的暗窖。不一会,只听外面慌乱之声响成一片,想来是发现焱姬逃了。一直等到天黑,似乎已确定抓不回来,外面渐渐安静下来。沧澜带着焱姬趁着夜色离去。
七杀楼上,“找点事做”的顾惜朝青衫猎猎,朝着远去的两个人影冷笑。
“楼主,是否派兄弟们去追?”
“不用,如果我要抓他们,在他们躲起来的时候就会动手。”顾惜朝眼眸转了一圈,落在旁边的人身上,“崔延,江湖上都言顾惜朝心狠手辣,你可知,当初我为何没有杀你?”
当初顾惜朝入主七杀楼,就数崔延反抗声最大,就算神哭小斧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依然固执地反对顾惜朝接任楼主。当时他的部下都替他捏了把冷汗,生怕顾惜朝这个“大魔头”稍一用力就把他杀了。
“属下不知。”
“不知?”顾惜朝似笑非笑,语气轻柔,“是不知……还是不愿说?”
“属下不敢!”崔延立刻跪下,“属下实在不知!”
顾惜朝也没让人起来,就这么冷笑地说了下去:“据我所知,欧阳前楼主不在的时候,便由你当家,这七杀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有些什么,你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留着你,当然是为了能尽快熟悉七杀楼的事务。”
崔延头上隐隐有汗珠沁出。顾惜朝虽然语气轻柔却每说一字气势便涨上一分。一段话下来,那气势已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可是……”顾惜朝话锋一转,语气凌厉起来,“无论是地道之事还是方才二人藏身的暗窖,你都没有提前告知于我,若不是我问起,你是否就不打算说了?若你不能为我尽心,我留着你,有什么用呢?”
崔延面色发白,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闭上。
“崔延,我看你也不像是如此有心机的人,莫不是身后有什么高人指点?比如说……欧、阳、楼、主?”目光如刀,似要将人凌迟。
崔延抬头,脸色已白得像鬼:“的确是前楼主交代,地道暗窖之事绝不能和他人提起,就连老楼主也不行。欧阳楼主对属下有知遇之恩,虽然故去,属下也不敢违背。”若不是顾惜朝准备掘地三尺,就算他不提也一定会被翻出来,他是决计不会说的。
顾惜朝笑容亲切:“这倒也不怪你。不过,你既然已经说出欧阳楼主的秘密,若是他回来了,这笔账少不得要和你算上一算,你说,是也不是?”
崔延跟在顾惜朝身边也有一年,知道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心思及其难懂。虽然不知道他此时提起去世的前楼主究竟何意,想来应当是考验他的忠心。顾惜朝此人确有真才实学,短短一年便大振七杀楼。单就这一点,已让人信服。
江湖人本来就只看实力,不问其它。何况千里追杀的另一主角亲自到了七杀楼,看起来和顾楼主的关系很不错,之前的事自然也不用他们这些外人多计较。
崔延郑重言道:“属下以楼主马首是瞻,绝无二心。就算前楼主责怪,属下亦当为楼主尽心尽力!”
顾惜朝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几乎要把他烧出个窟窿时,才摆摆手:“你下去吧。”
“是。”不由长出一口气。和这位楼主谈一次话,足足要短寿十年。
顾惜朝看着对方逃难般的背影沉思。
看样子,崔延是真的不知道欧阳炎现在的生死下落。
不过,欧阳炎既已将七杀楼相让,不论是人是鬼,都休想他顾惜朝送回给他。
至于逃走的两人,想也知道是去了水神天处。焱姬那女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