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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象笑话。
我给她电话,我说: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她的声音紧张,她说:很忙。
然后挂线,我有些恼,敢挂我电话?
我喜欢操控感,男人都喜欢,比如,跟我有过关系的女人,都会不停地电话我短信我,我可以不回电话也不回短信,但要是那些女人不给我电话不给我短信,我反而恼火,会觉得失败,至少我会感觉没有让对方失魂落魄。
我和她的纠缠,有原因在她,她性子太淡,如果稍微理我一下,我反而没什么兴趣了,问题是她不理我,我对躲我的女人一向兴趣多多。
2001年圣诞节前夕,雪,大寒,北京家。
每年的圣诞节,总有很多酒会,够热闹。
我给她短信:挺俗挺无趣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和你一起过。
这个短信我犹豫了好久,才发给她,等了一天,她也没回复我。
我以为她没收到,电话过去:圣诞节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淡,她说:忙。
我很想撩拨她,我说:想我了吗?
她竟然挂了电话,倔强的孩子,撩拨了我的斗志。她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所以圣诞节我一定要和她的关系进一步。
我走到窗边看着雪花,我从来不相信女人。
2001年圣诞节,她公司楼下的餐厅。
我的圣诞计划马歇尔了,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没有出现之前,我单身,她也单身,我就算勾引她,也堂而皇之。不过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坚如磐石的爱情。
我把报社我之前的镭射笔送她,她完全没有惊喜。
我说:真的不跟我一起过圣诞节?
她说:跟男朋友一起过。
我在心里冷笑,男朋友?好吧,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是喜欢你男朋友,还是喜欢我?
2002年元旦,米公寓。
见到她的男朋友,年轻,帅气。
我从来都不觉得年轻时优势,但人长的帅,总归是优势,至少他在我的感觉,还不是一个彻底的男人,至少我是。我知道他紧张她,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2002年元月,医院。
我最讨厌动手打架,而且还是为女人,胳膊伤了。
若叫了米,我想若是故意的,我很享受这种故意。我想米会叫她来,一定会,我有预感。
果然,她跟着米来了,就是喜欢逗她那种冷淡的性子。看着她跑来跑去,拍片,买水,从我裤兜里拿出钱包付钱,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摸我钱包的时候脸红了,我就很直接的看着她,听得见她的呼吸拂在我的耳边,很暖。
医生说:你们注意一下,虽然没有骨折,但夫妻生活需要注意。
她急了,撇清跟我的关系,我就很想笑,看着她辩解。
医生走后,她恼火,说:你笑什么笑?也不解释一下。
我说:你不知道我多渴望跟你过夫妻生活,我干嘛要解释?
她摔了我的钱包,离开。
打完点滴,米送若回家,我拿着消炎药,很不方便,我真的很希望她能送我回家,她很利落的从我的钱包里拿了来医院的打车费,让我自己回家。我恼了,她就那么急于跟我撇开关系吗?刚才在医院里的那幕温馨荡然无存,女人果然都是无情无义的,我以为她会不一样。
2002除夕夜,她家。
给她结了稿费,她赶我走,我还是不想回家,一个人太孤单。
我想我喝醉了,不然我不会对她说:怎么办?想和你住在一起了。
她说:滚!
我说:不做什么,就是住在一起。
她说:少来!
我拿着啤酒罐儿坐到她身边,她躲开,我再坐到她身边,她再躲,我拽着她不放。
她说:我报警了!
我说:你报警吧,110,别打错了。
她竟然真的拿起电话拨,拨了11,我抢下了她手里的电话,争抢电话的时候,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我本来想更亲密一些,但她的眼神象看雄性动物,我希望她看我的眼神是在看男人,而不是动物,孩子是需要□的。
新年的钟声敲响,她在电话里对她男友说她爱他,这句话让我觉得刺耳,非常的刺耳,我从来都不喜欢受伤的感觉,好多年都没有这种受伤感觉了,我在假象,说这句话的她是当初背叛重伤我的前女友,这样想就心安理得多了。
除夕夜,我睡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她睡在房间里,那是她跟我的第一个初夜,凌晨,我睡的很好。
2002年大年初一,她家。
除夕夜的感觉蛮好的,我竟然迷恋睡在她家沙发上感觉,而不是她的床上。
找了很多理由,终于还是去了她那儿,梦想简单的午餐,但她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大过年的,至于吗?她不会以为我真的没地方去吗?
找若,漂亮的女人都销魂,新年伊始,我没理由让自己不快乐。
2002年3月末,上海出差回来,她公司楼下。
本来想好了,这次一定要逼着她给电话和短信才会理她,她还较劲儿了?我出差一个月,她竟然一个短信都没给我发过?想忘了我是吗?
我把专题资料给她,她关心专题更甚,看都没看我一眼,也不问问我出差怎么样了?是不是辛苦?我反感我不被别人关注的感觉。
我说: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出差过的怎么样了?
她说:你还能不好吗?有钱有工作有女人。
我有了点儿惊喜:你吃醋了?
她说:你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我挺喜欢这种出差回来,跟她打招呼说我回来的感觉,好像是一种期待感,原来真的有一种女人,不用上床就会有得到感。
2002年5月,宿醉。
她说她要结婚了。
我是从来不在乎我身边的情人结婚不结婚的男人,有情人结婚我会祝福,很真心的祝福,到了年纪还没结婚的,我会主动提及,让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其实都玩不起。
她说她要结婚了,明年4月。
很开心的事儿,不是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失落感,我从来没想过给谁未来,所以我从来也不要求谁。
男人要是说,我只希望你快乐,我永远都不会打扰你的生活你的家庭。其实潜台词是:你可以让我不快乐,但你也别打扰我的生活。
这句话,我从来没跟她说话,其实,也没机会说,在我设下的所有的程序里,她没走对我设下任何一个程序,所以成熟男人的招牌话竟然连说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完全不知道她的生活程序是什么?
我是故意喝醉的。
她坐在我身边,昏暗的车子里,车窗滑过马路两边的路灯,她在我的手提包里摸着解酒药,摸出来的盒子是避孕套,我还是笑了,我不信她不用这个东西。2001年圣诞节,她男友从米公寓房间走出,凌乱的衬衫,古铜色的皮肤,我想不到他们除了在房间里欢愉,还会做什么?
其实我没醉到不省人事。
2002年6月初,她的他出事后。
我从来不相信童话故事,所以我不相信爱情。
但我没想到,她距离童话也是那么遥远?我可以不给她任何祝福,但我绝对不会去诅咒谁。
她的他消逝了,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和她根本就是同一类的人,好运气都不会真的留在我们身边。我不知道她要怎么承受,虽然我在她这个年纪也承受过,她只是个大孩子,倔强,敏感。
我找她,关机,也不在公司,去她家,知她在米公寓,等我去了米公寓,她又回到家。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最擅长的就是说谎,很奇怪,那些天,总找不到最合适的话去骗她,痛就痛吧。
2002年6月中旬,她家。
再见到她,憔悴。
我会说很多撩拨女人欲望的话,但我偏偏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
我说:我能安慰你的,就是抱着你,需要吗?
她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我。
我说:要我抱着你吗?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毁灭式的凶狠,这是我能看到的她最怒的一次。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推我离开,我第一次觉得她是那么无助,她喝了酒。我不管不顾的抱着她,她的手指甲掐疼了我,还在深深的嵌进我的肉里,我就想她大哭一次,哭到没有力气。
我说:哭吧。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战栗,这样的女人,即便是哭,也是隐忍的。
有一种伤,叫内伤。
好孩子,哭吧,好好的哭一场,没什么丢人的。
2002年7月中旬,家。
我想了好久,想了一个月那么久,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去想和女人相关的事情。
转硬币,掷骰子,抽扑克牌的单数和偶数牌,抽塔罗牌,下午茶的占卜,我抬手看表的秒针分针的单双格。
我想知道,我是她的什么人?或者说,她是我的什么人?
我跟她说:跟着我吧,我会对你好。
不想让她这么伤着,也不想让自己这么伤着。
我找瑟,我说:我想带她走。
瑟说: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说:我想成为她的什么人。
2002年7月末,她公司楼下。
她看我的眼神一点儿都不友好。
我说:我想跟你约会。
她没理我,我朝她喊:我宠你还不行吗?非要我说那三个字吗?
那天,她看我的眼神象看外星人。
我不信她对我没有一点儿感觉,总是不肯面对我?非要我逼她才会面对我吗?还没吃够苦头吗?
2002年8月初,餐厅。
我已经把底线放到最低,趁着她喝醉酒。
我说:我娶你好不好?
她说:你一点儿都不省心。
我知道我不是省心的男人,但我想让她快乐,心里的,身体的,生活的,我喜欢制造快乐,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
她说:没有你出现过的所有以前的日子,每一秒,我都是快乐的。
我不知道她说这个话,是清醒的,还是喝醉的?
原来她的不快乐,我是始作俑者。
没有伤自尊,但伤心。
我也想说,没有她出现的所有以前的日子,每一秒,我也都是快乐的。
两个各自都快乐的人,为什么走到一起,反而不快乐呢?
2002年8月中旬,她家。
我半个月没有见她,什么都变了。
她开始了新的人生,但却与我无关,因为那个男人与我无关,与她也无关,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仓促的做了决定,难道我就这么让她失望吗?
我说:我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机会?
她说:我们不是一类人。
她从来就没给过我机会,女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2002年9月,北京,上岛咖啡。
我再也找不到她了,离职,搬家,换了手机号码。
难道真的是我把她逼上这条路?
谁又把我逼到这条路上?
我本来就不该相信爱情,幸好我没信过。
我真的没信过。
2005年4月,3年后。
我结婚了,跟一个敢嫁给我的女人。
有些事儿是注定的,比如相逢。
有些事儿也是无法意料之外的,比如相逢之后,还是音信皆无,人生的很多乐趣,是多了,还是少了?算得清楚吗?
2009年3月,7年后。
她最初的电话号码,其实只停用了两年,我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