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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醒来的。”
至此男子便不再多说,玄霄医师黯然,什么叫做自愿,什么叫做陷入沉眠,一腔的疑惑夹杂着怒气在心中翻滚无法找到发泄的出口,想要做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这么说,他会一直沉睡么?”
“理应如此。”男子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肃然,察觉到对方语气的变化,玄霄耐下心问道:“什么叫理应如此。”预期中大有若是对方回答不慎必不放过他的意思。
“若是他的沉眠太久以致身形毁去自然是无法醒来了,只能化为孤魂飘摇四方。”男子顿了一顿,继续道:“若是他了无生意,那么他的三魂七魄不久就会一一离散。”
一直在旁倾听的浮袖心中一惊,眼中的泪又开始积蓄起来,公子你千万要醒来啊。
玄霄不禁握紧了手心,想要借此压抑心中的愤怒或是不解,半晌过后悠悠道:“那么怎样才能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求死。”
“很快。”就在男子话音刚落之际,沉寂多时的紫英身上发生了变化。
第四十章
淡淡的幽光蓦然从紫英的身体中浮起,依稀可以看见那流动的光晕,就像黑暗中即将熄灭的火焰般,显出异样的柔美姿态,却带着悲伤的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压抑着怒气,玄霄几乎已经断定了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就是罪魁祸首,可是,纵使有滔天的怒火,他也只能强自压抑,因为他知道只有眼前这个男子能救他或是知道救他的方法。
仿佛是读懂了玄霄的意思,望着那双几乎被怒意和焦灼染红的双眸,他犹自是悠闲,抬起手指向紫英的身体道:“你们仔细看,”说着指向紫英的灵台、眉心、喉间、胸口等处道“天冲魄、灵慧魄、气魄、力魄……这乃是人的气魄。”
话至此,玄霄已了然大半,心中不由一阵惊惧,然而愤恨与一阵阵揪心的苦痛却又随之而来,你就这样恨我,就这样厌弃这人间么?暗自握紧了宽袖中的手,强自平静神色,半晌后道:“他为何会如此?”纵然已猜到大半,可是还是不由去期待。
男子心中蓦然起了兴致,越发觉得此人有趣,便继续道:“因为心无所眷,又或是心有所眷。”他这话是两个极端,前一句让玄霄暗自神伤,可有一句却又让他燃起一丝希望,虽然他猜到,那所眷的必然也与自己无缘,可是如今,他所求的已经不多,只要,只要,他还活着。
“如何知道他到底是何种情况?”锐利的眼直望向男子,让他片刻心惊,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这个人的眼中有一种他陌生而向往的情愫。
“在下也不知道,不过若是你想做些什么恐怕得快些了。”男子话已至此,便不再多言,便在屋中寻了一处落脚。
虽然知道此人必然有所保留,但依他所知确实不知有何方法。
时间,时间,只可惜他现在根本没有余裕。
一旁一直听着不懂的浮袖此刻却动了一动,只见她将内丹托起,渐渐身体也透明起来,注意到异样的玄霄一把拉住浮袖,打断了浮袖的动作。
意外的,往日对玄霄忌惮非常的她一脸怒意地抬头望向他,几乎是拼尽全力吼了出来:“你在做什么,你难道真的希望公子魂飞魄散么?”浮袖的一番话让玄霄一怔,是自己害他至此么?
然而浮袖的话也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你准备做什么?”刚刚全凭着一股冲动行事的浮袖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对着异常冷然的玄霄亦是十分胆怯,不禁低下头来,禁了声。
“说。”明明只是一个字,在玄霄这里却被演绎了千万般,浮袖不禁一抖,颤道:“我试着想潜入公子的灵台,融入他的记忆之中……”
玄霄望着浮袖的眼一时又冷了几分,浮袖不敢隐瞒,只好说出当初就是借此种方法寄宿紫英身上的。
话至此,屋中又是一片死寂,半晌后,玄霄拉起了一直跌坐在地的浮袖,把一旁的魔剑交予到她的手上,道:“为我护法。”
话说完,便走向床沿坐了下来,一手扶起紫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托起垂下的头,接着便将自己与他的眉心相印,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后便一声闷哼,两人应声倒在了床边。
第四十一章
看见相继倒下的两人,浮袖彻底慌了。不禁惊呼道:“怎么会这样?”上前摇晃着玄霄却毫无反应,抬起头询问男子,却发现男子也有些惊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只依稀记得玄霄的吩咐。
可是以她的能耐若真有什么不测风云,也是无法抵御的。
虽然一行人在屋内,可仍然依稀听见窗外几乎嘶吼的风声,凭借着在山中多年的灵犀,她也约莫能猜到这庭院中必然还有些许不寻常的事物。
正如她所想,即使夜魅姬已除,但作为她常年盘踞之处却已经被魔化,多年来聚集的魔物妖类怕也是不可小觑,之前一个镜罔便让她几乎丧命,如今这屋外的许许多多她又如何应对。
虽然一直未破门而入,但也是受到了玄霄之前的震慑,而现在玄霄不知何故竟然也沉眠而去,那么门外的魔物闯进来也是早晚的事了。
想到此,浮袖不禁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清醒勇敢一些,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般站起来,正准备往外走,却被在旁的男子拉住了。
“公子?”浮袖不解地望向男子,对方只是温雅一笑,随后振袖挥出一道金光射向屋外,浮袖有些诧异:“这是?”
男子放开浮袖,耐心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屋外的宵小之徒不必放在心上。”
听男子这么一说,果然原本叫人心惊的风声便不见了,在屋中也不太能感觉到屋外的异动。
仿佛被一瞬间隔离开来,至此浮袖才惊觉此人的不简单,蓦然回想起玄霄所说的话,护法,是要防备着这个人么,毕竟玄霄与他刚刚那紧张的对峙太过明显,可是,此人温雅的气质,再加上对她的几番扶助,却也让心思剔透的她难以多加怀疑。
仿佛看透了浮袖的心思,男子主动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恶意。”
被人说破心思,浮袖颇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口拙,想要辩解不成反而脸红起来,只好背过身小声道:“抱歉。”
男子也十分大度,不在为难她,转而问起了她与紫英和玄霄的关系,只不过这个话题比起刚刚来更加的敏感,浮袖只好暗自在心中抱歉,只道是主仆关系。
男子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自笑道,魔与修仙者为主仆,外加一个入魔的修仙者,这样的组合如何能不让他感兴趣?犹其是,其中一人与他还算有些渊源,更加坚定了他留下来的决心。
他这是已经死了么?
长长的小径不知通往何方,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呜咽之声,悲伤的气息将黑暗的空间营造得愈发悲凉,但是仿佛与这一切隔绝般,紫英并未被感染,只是在努力回忆着,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路边燃起了冷冷的幽火,摇曳的烛光流动着异样灵动的光彩,仿佛能诱惑人的心魂般。
勉强算的上通明的火光,渐渐映出一个个透明飘忽的影子,而他自己就在其中,除了风声再没了其他声响,寂寞得让人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甚至忘记了生死。
这就是轮回的道路么?
漫长到让人遗忘一切的道路,思考也成了多余,猛然袭来渺小之感,让人淹没其中,只剩下自己的呓语。
仿佛是记忆深处传来的让人怀念的声响,美好而明媚,一时间照亮了天地,将人唤出了这死寂的封闭。
第四十二章
依稀记得第一次遇见,是在巢湖的芦苇荡边,那个眉眼中尽是倔强的女子,虽然受了伤,却依旧无所畏惧的模样。
再次相逢却是在太一仙境,自己又一次出手相助,却是破坏了门派的规矩,也许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开始了这段缘分。
也许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才真正开始。
幼年被家人送去修仙,便已是薄亲缘,门派中勾心斗角,平辈中无人能及的天姿让他亦是孑然一身,虽有同门后辈仰慕,但却依旧难解寂寞。
唯独铸剑才能让他忘却这尘世的冰冷漠然,只有剑才能懂他,因此,他的剑除了被灌注他的心血,还被寄予了他的情,也是因为这样,他的剑从不轻易送人。
犹记得自己对天河的斥责,这恐怕是淡漠的他第一次那般愤怒,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开始变化,而之后,菱纱的剑穗使他的冰冷的剑上,除了寒光,更多了一抹暖色,而这种柔软的情愫却最终成了他永远无法说出口的寂寞。
虽然这种寂寞永远不会完满,但是往昔的点点滴滴在心上留下的痕迹却无法就此随风而去。
也因此,他无法忘记是玄霄那样毁了她本就短暂的人生。
可是,当玄霄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他在那晚吐露对自己的信任的时候,他无法不动摇,可是执念了太久,想要忘记却很难,想要改变也来不及了。
他清楚地记得玄霄赶来白家时眼中的愤怒,他总有种错觉,那愤怒中有他熟悉的色彩,他记得他曾经见过,可是太过朦胧,只是本能地感到悲伤。
一切的一切太过陌生,慌乱的一夜让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只记得他眼中的怒色和沐家庄中的一番肺腑之言。
那一刻,生死已经与他无关,他的命也许本来就是那个人施舍的,可是他还……所以一报还一报,他把命还给那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当他真的将生死交付之际,那人的眼也愈加深沉了,那浓郁到看不清思绪的眸子,却让他动摇了。
是恨么?为什么却隐约见到那柔色?
是怨么?为什么却在转瞬间泻出出丝丝无奈?
……
太多的情感是要将谁湮没,又或是那双眼眸的主人从没有从自己的梦魇中解脱出来,他想去将那人拉出那沉沉的迷雾,可是袭上肩上的劲掌却瞬间打破了他的妄想。
那一刻不知道是肩上的上牵着心在痛,还是心在加剧着伤,距离在一瞬间被竖起,鸿沟在瞬间裂开,这一刻紫英开始怀疑,也许他所纠缠的那些画面只是梦,一个太过痴妄的梦,否则为何此刻竟看不到点点痕迹。
冰冷的夜,萧瑟的风,冷寂的声,包围在凄寂之中如何解脱,湮没在回忆的缝隙中,他的脚步又该踏向何方?
他承诺那人的剑是否注定只能留存于那万年不息的幽火之中呢?
来不及思考,魔魅的神识便占据了主导,而醒来后,看见的那个妖冶女人更是给了他一个最合适的解脱的机会。
对于在涸辄中挣扎的鱼,也许就此离去才是最幸福的结局吧。
第四十三章
眼随心动,就在如此思量之时,眼前蓦然呈现出一面带着漩涡般光晕的水镜,镜中的光晕折射出回忆的片段,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然而却始终重复着同一个结局。
暗自轻笑,果然……
既然如此,便也没什么值得怀疑……
执起右手,就这样把掌心贴着水镜,慢慢沉入,慢慢淹没,慢慢遗忘吧。
这一刻,他应该露出释然的神色才对,可是心底却依旧沉重,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可纵使如此,水镜在触碰的刹那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强烈的剥夺感让他感到极度的厌恶,想要摆脱,却发现自己太过无力……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