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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看到身旁站立的人,握紧手中长剑。
神,无七情六欲,仙,无俗念纠缠。
全是毫无道理的废话,而今日,正要将那喜怒忧思悲恐惊统统尝过,将那耳目口鼻身的欢愉纵情享受,将那些自私又愚蠢的规定律例践踏到底。
“本座有个主意。”
玄霄正自戒备万端,闻言,不禁扭头看向重楼,以目光询问着,后者一撇唇,笑意流露,“那些道貌岸然的神气急败坏羞恼万分的样子,你想不想看?”
“你说。”
重楼一把揽过他的肩,侧头吻了上去。
微凉的天风挟着淡淡的白色云卷,浮过玄霄睁大的眼眸,温柔蕴藉。
巨灵神只觉自己产生了千万年都不曾有过的幻觉,他很想做出一个很愚蠢的动作,比如咬下舌头什么的,看是不是在做梦。
玄霄看着近在咫尺的魔的双眼,对方并未闭上双眼,唇舌并未深入,只是用轻轻的力道合拢在一起,他丝毫不在意下方那群神兵传来的不不可置
信的惊呼声,只是双眼布满挑衅的笑意,似是在等待看他的反应为何。
玄霄双眸轻眨,长睫一瞬,便伸手格开两人。
“这便是你指的好方法。”他淡淡的看着重楼,而魔直接坦诚的答道:“是的。”
“竟能想出这种办法,还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玄霄微微斜着上挑的双眼总是处于半开半阖的状态,有时甚至全然闭上,纵使是正在行路也丝毫不变。虽然他往往安然无恙,却也令人担心他会撞到什么或掉进河里,却不知是不屑看这污秽人世,还是懒得辨别眼前总是过眼烟云的种种人事,反正真是奇怪的紧。
此刻这双总是被隐藏在重睑之后的眸子,正牢牢盯着那魔,不可知的光芒在其中如静水深流。
“那群神仙自以为凌驾于六界之上,视□为污浊之物,使人六神障壁,断绝了一切杂念的他们便是清高神圣……全是胡扯!”
重楼一手挥去,暗紫的魔气大力打出,将已然御风直杀过来的一些天兵天将尽数击落。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在这虚伪的神界之上,再无任何的隐藏。”他流转扫视的眼神忽然静止,并不是吞噬猎物的暴起等待,而是狂热的感情迅速滋长,不再给自己或他人留有任何余地。
“既然已经挑明,又何须遮遮掩掩,若你愿像女子一般扭捏,我自是无话可说。”重楼挑眉,眼中半是促狭意味的挑衅,半是再无顾忌任凭己意行事的放手一搏。
“如此一来,我们便再不成朋友,”沉默良久,玄霄答道,他看着对面的魔,忽又一笑,“不过这样也不坏。”
重楼没有动作,“你不后悔?我绝不会强迫你”,他眼神倨傲不堪,“这种事,你情我愿才有意思。”
“你看上去如此冷静,其实根本没有一次经验吧,你曾经喜欢过任何人吗?”望着重楼脸色一变,玄霄大声笑了起来,却又瞬间声线低沉:“世人多言我狂傲,而今我却总算可以真正放纵一次。”
血脉中的某些东西激狂涌动,不可抑制的冲刷着每一寸经脉,没有刻意的等待却也寂寞度过的无数流年在眼前浮光掠过,重楼想起有些夜晚自己看着血红的月喝着冰凉又滚烫的酒液,虽然那时也并没有多么强烈而不能忍受,但此刻他觉得自己终于不必再那么,孤独。
这次不再是试探,玄霄在淡淡天光辉映中翘起的唇角勾出的弧度轻柔搔过心上一痕无迹,“重楼,虽然比试我输给了你,但你在这方面肯定是烂的透顶,”看着对方投射过来的先是疑惑而后转为郁愤的目光,他双目一闭,脸颊靠近
魔,苍白单薄的双唇宛如刀锋,割在了魔的唇上,他轻轻舔过那唇上的鲜血,散发着冷光的雪白而又细小的牙齿微微碰撞,“真咸。”
重楼初时一怔,而后那人在施加唇上的轻微舔舐感彻底击溃他尚有心情注意身旁事物的余力。他抬手,在二人此时栖落的方寸之地平平生造出一个空间,透明的屏障内,他们看得到别人,而别人全然无法得知内里发生何事。
魔只觉万般无奈,却投身近了这焚烧的业火内。
恶业害身如火,使皮肉开裂,使肌肤干枯,使心魂煎熬。
也依然奋不顾身。
重楼伸出手臂,紧紧的拢住玄霄后背,将他向着自己靠近,一面又加深唇舌的纠葛,唐突又有些粗鲁,玄霄说的不错,重楼在这方面的熟练程度就像让他亲手做一桌珍馐佳肴,两者的共同点都是,初次体验,一塌糊涂。
他身为魔尊,美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只一心醉于武学,从未想过此事,更何况操练一番,如今亲身上阵,终于露出马脚,他虽并不觉得羞愧或是窘迫,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人些微的笑意,心中便陡起郁郁不堪的有明之火。
玄霄默然不语,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轻闭上双目,重楼看他不经意的微微侧首露出的白皙颈项,心中一动,一动如焚烈火,一动不可罢休,他在抬手的一瞬间仿佛有种错觉,以为自己的手一定会被那般锋利的下颌割伤,只是哪怕血尽而亡,那血也会先把那人给烫死吧。
重楼想,这种事情,总要有第一次,既然下了决心,就得放手去做。
于是他一手将玄霄长腰揽起,欲往下压,心中也想着那一袭长袍内包裹的颀长,苍白而不是雪白,瘦削而不是圆润,坚韧而不是柔滑,但却能点燃心底的火焰,只因是他。
不过想象虽然美好,毕竟不是真实,玄霄几乎同时一个提膝略重的击在重楼小腹处,对方自然倒吸一口气,差点将不知何时何处学来的市俗俚语都骂出声来,却在下一刻天旋地转的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劣势。
胸腹处突然传来极重的压力,重楼觉得自己连呼吸几乎都不能,勉力撑起半身,却发现完全无法使力的左右腿被那人修长小腿分别压制着左右拉开,而那人正坐在个要命的位置,略动一动便令他想要拎刀砍人。
重楼觉得这状况真是匪夷所思,他决定与身上的那个家伙好好谈一谈,虽然此时亲密接触的两者都应该很清楚对方的状况实在不甚乐观,虽然他们都是身心分离的好手,但是话说回来这种情况下总该是例外。
他深吸一口气,
暗暗做好发力的准备,同时冷笑着看向对方,刚刚好撞进那人的眼里,便怔在原地。
自己的剪影如潋滟水光浮映在幽深瞳中,本该是那是一团燃烧的火焰,烧得连颊上泛起的淡红都苍白,烧得连被狂风高扬的血色长发都枯萎,烧得热烈又决绝,似是几乎将一生都不曾表露过的情绪感觉都化作了这烈火的柴薪。
孤注一掷的热烈,痛都畅快。
玄霄坐在他身上,高高的望着呆滞的魔尊,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那就按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我会比你做得更好。”
此情此景此语若是令熟识他的人定要抱头惨叫一脸崩溃,但是重楼依然呆呆的望着上方的玄霄,后者双臂直直撑着身体,紧紧禁锢他的双手,却依旧保持着挺直脊背。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只知自己此生此世都再忘不了方才那一刻的那双眼眸,瞳中的火焰。
那一刻令他心襟动摇的美,是那宛如飞身坠入地狱的决绝之美,如饮半杯融雪清甜,半杯鲜血腥咸。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H,破廉耻,慎入。【虽然我的廉耻那就是个渣……我的尺度再大也是…………总之就是那样…………羞愧遁走。】
☆、第 38 章
冰是寒冷bī人,却很轻易就能被热度融化,只是很多人悚然震慑于那晶莹剔透中仿佛青锋碎金铁的冷和傲,望而却步,远远退开。长久下来,便冻成了极厚的障壁,隔绝了wēn暖,只余孤寂。
或许只有没有拒绝余地的烈火一路焚烧,才能将那沉默的屏障烧得干干净净。
长剑被玄霄掷出,轻曱盈落在石门的另一端,牢牢钉在那里,剑首凤目红光liú转闪动,一刻不停,竟像是那神鸟已活,等待着最后jìn曱锢的释放,而后九天之上,御风而行。
重楼没有再动。
玄霄看着他模样,有些意外,收了微笑,双眸愈加明亮,纵使是在九天之上天光照射下,也依旧xī引人。
“你怎不挣扎,我并未使劲全力。”
重楼竟放松了全身,懒洋洋的枕着双臂,轻快说道:“不可避免之事,何惧之有,再说要你屈服实在太麻烦,不如我先来,以后再有此事,到时令你心中愧疚,我便也不用费这么多周折了。”
“你想得倒是周全。”
玄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没有半分经验,不管是方才还是此刻心里都紧张的要命,却装得像是毫不在乎一般,忽然便觉得有些好笑,好笑到他想起自己初时的反应,也是青涩的近乎鱼惷了,简直僵硬到一动不动,像只被火焰冻僵的鸟,翅膀凝定在一瞬的姿曱势,轻轻一压就会折断。
虽说这漫长一生中这样的经历屈指可数,算来如今却也比重楼还要多,真是讽刺。
他轻轻俯下曱身去,双手依旧压曱制着对方双臂,身姿矫健而又优美,宛如浴火而出的他用嘴扯开重楼胸前的衣襟,到了一半时,却嗤的笑出声来,呼xī间的气息拂过对方没有衣襟散开露曱出的胸口,他并未抬头,清晰的感受到紧紧压曱制着的四肢更加僵硬几分,直如木石一般。
滚曱烫的触觉亦同时从掌心渗透入四肢百骸,wēn暖了xuè脉。
“你这样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再加上这两只角,“他伸手轻轻感受着那弯曲又闪着暗褐光芒的坚曱硬质地,“除了让我想到被bǎng好四肢的待宰山羊之外再无其他……”
玄霄终于抬起头,意料之中的对上怒火燃曱烧的那双眼,却是戏谑的意味满满,“如果你承认你害怕,我便不再戏曱nòng于你。”
真是……忍无可忍了!
原本想着等待时机再一举翻身的魔觉得此刻再不动手,这辈子都没办fǎ忘掉这时的困窘状况了,而且将会成为噩梦压他一辈子…
…真是可怕的前景。
他趁着玄霄抬头而放松注意的空当,右tuǐ迅速屈起夹曱住玄霄原本横在上面的小曱tuǐ,左tuǐ猛然抽曱出,脚尖用恰到的力道击在玄霄腰间,只是一个瞬间,形势已彻底扭转。
而后便再不踌躇,他深刻的明白了这种时候再做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他è狠狠的钳住对面那人的下颚,一口咬了上去,却在接曱触到那锋锐如dāo刃的薄唇一刹那,wēn柔的将唇曱舌纠缠在了一起。
而后他撑起身曱体,仔细的用在上的角度俯视。他其实并不知道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却直觉的想要仔细的体会这过程的每一分,纵然身曱体欲曱望叫嚣,他也想用wēn柔表示狂曱热,一丝丝,一寸寸。
最上的发迹是深深殷曱红,宛如鲜xuè凝固,他一点点用唇描绘着,然后移到眉间那簇朱砂时,它早已裂成了三瓣,纵使盛放如斯,即便依然几分清冷,也不似神界的优昙,而是地狱里的huā,不用绝sè,却是凄寒冷艳,xī人心魂。
玄霄觉出触感移到唇上时,微微张曱开了嘴,毫不在意的与他交换彼此的口曱中津曱液,玄霄却觉有些微的辣与甜,那本是他击出的内伤而liú的鲜xuè,却带来一种酒的错觉。
那也,甘之如饴。
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