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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母子相似。
云子墨看得有些感叹,他情不自禁伸手覆上杜宣的手背,“物质上的帮助,我实在给不了杜宣。这一点,是我对不起您跟伯父,对不起杜家。”
杜让凤目色沉下去,“知道好好做人,还算你懂事。”
感觉到杜宣反握著他的手一紧,像是要开口,云子墨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手指,中规中矩地说,“是,我会的。不过今天除了跟您道歉,我还应该跟您说声谢。多谢您把杜宣培养成人。您用一辈子的心血爱他,以后我也会这么做。我会让他过得幸福,会好好爱他,全心全意爱他。”
杜让凤冷笑,“爱?呵!我想我是真的老了,听不进去人说胡话了。”
想用三言两语打动她,显然是不可能的。
云子墨没吭声,只是本能地握紧杜宣的手。做不到让别人相信,他只能坚持自己该坚持的,坚信自己该坚信的。而能不能让杜让凤改观,倒不重要。有些话,从醒来看到杜宣第一眼起,他就想说了。
日子是两个人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没必要大声宣誓什么,一辈子时间这么长,他只需要过好两个人的日子,维护住这份爱,就足够了。
长久的静默里,突然杜宣“呵”地笑了,很愉悦的样子。
杜让凤望过来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也不乏凌厉。
杜宣倒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喊,“小宋,小张,把孩子抱下来。”
这边刚喊完,不到半分钟,伴随著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那边两个小保姆就抱著正睡得昏天暗地的双生子下楼来了,杜宣跟云子墨一人一个接过来。
像是捕捉到了杜让凤探究的视线,杜宣托了托孩子的小身子,笑著说,“忘了跟您说,这是我儿子,老二云谦,老三云澈。老大云瑞,你应该一早见过照片。”
杜让凤一脸的震惊掩饰不住,然而她还算镇定,斟酌著问,“你什么时候找代孕了?”
杜宣扬扬眉毛,“用不著代孕。”
杜让凤一愣,“你想说什么?”
杜宣笑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杜让凤,“……”
杜宣自顾自说,“妈,我还是那个意思,这世上的很多事,不是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无论你现在赞不赞同,他,都是我的爱人,你孙子的爸。退一步说,就算你今天不认他,来日我儿子总不能不认亲爸的,不是吗?”
这么说的时候,神情姿态看起来一派悠闲。
杜让凤简直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只是她向来自矜,视线长久地落在孩子身上,像是在研究这两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这个午后,注定没法平静。
杜让凤走后,云子墨还没从那种压抑的气氛里抽离出来,突然就觉得手上一轻。
等反应过来,才知道孩子已经被保姆抱走了。
杜宣倒是一反常态,很高兴的样子,捏著他的指尖笑得一脸暧昧,“还在紧张吗?人已经走很久了。”
云子墨揉了揉眉心,说,“刚刚……我们是不是说得太过了?”
杜宣笑著挤挤眼睛,“当著婆婆的面,说怎么怎么爱他儿子,好像是挺大胆的。”
他样子促狭,云子墨却后知后觉地脸红了。“我也是……”
“也是什么?”杜宣低声笑。
云子墨叹了口气,“是我说急了。当是想也不想就出口了,再想想,确实不太礼貌。毕竟当著长辈的面,说这种话总觉得太轻浮了。”
杜宣再也忍不住似的,扬声笑开了,伸手捏了捏云子墨的腰,邪笑著说,“我倒是不介意你对我轻浮,越轻浮越好……”
呃……云子墨无言了。
果然人跟人的脸皮厚度,是有相当大差距的。
只是听著杜宣恣意的笑声,望著对方眼睛里蓬勃的笑意,云子墨不知怎么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或许前方还有无数坎坷,人生也未必一路平顺,可是有身边这人陪著,他就觉得,那些坎坷都不足为惧了。
云子墨在这一瞬,突然很想抱抱身边这个男人。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杜宣笑著反手搂住他,“怎么了?”
云子墨笑著说,“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挺帅的?”
杜宣闷声笑,“才发现?不知道很多人迷恋我吗?”
云子墨轻声笑起来。
生活可以是复杂的,也可以简单到纯粹。
这个夏日的午后,他们彼此拥抱著,画就了一幅再温馨不过的风景。
知了在窗外鸣叫,尤其欢快。
双生子满周岁后,云子墨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连尚金在复诊的时候,都笑著说,“年轻人,恢复得很棒嘛,可以考虑参加世界马拉松比赛咯。”
这句话的结果是,云子墨很果断地接了部新剧。
这次还是黄琪导演的剧,虽然不是年代大戏,但黄琪出品就是质量保证,何况配角主角,既有老戏骨,又有实力强劲的新生代演员,能够出演该剧,即便只是男三,云子墨也觉得无比兴奋。
(12鲜币)二流明星 93(强强/生子)
长久离开镜头,生疏是生疏了点,但还不至于让他惧怕,更谈不上在镜头前无所适从。
上戏前,分析剧本,揣摩台词,都是必备的功课。云子墨前所未有的用心,机会不常有,他必须好好把握。
顾了那头,势必会忽略这头。
杜宣事后见到陈伟敏,忍不住抱怨,“行啊,老陈,连我的人也敢算计。”
陈伟敏说,“不瞒您说,这次让子墨参演,是黄琪亲自指定的。当年子墨辞演龙虎斗,黄琪跟我抱怨了整整一个月呢。”
杜宣似笑非笑地叼著雪茄,“怕他抱怨,就不怕我找你算账?”
陈伟敏赔笑,“嗐,那些艺术家,一个比一个脾气古怪,简直能要人命,上次还有个老演员到我跟前来抱怨,说黄琪让他空著肚子开工呢。唉,这些艺术疯子。”
他一脸的煞有介事,杜宣被逗笑的同时,也思索起来了。
被别人这么撬墙角,可不是他乐见的,好在只要拍摄三个月。
可惜杜宣这回算错了。
《连城诀》拍摄结束后,云子墨一反他期望的,忙得不著边了,尤其为了配合宣传,通告一下子多了起来。
工作多,这本来是件好事,杜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好比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云子墨居然还没回来。
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了会儿电影,觉得没意思了,杜宣啪一下关了电视,拖著拖鞋上楼去。
躺在床上,双手交握垫在脑后,听了会儿音乐,再也忍不住了,杜宣腾一下从床上起来,睡衣也不拿,直接脱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已经勾画了一个多礼拜的双人浴,眼看著又要泡汤了。
杜宣闭眼躺在按摩浴缸里,心里说不出的憋闷。
这么拼命干什么呢?又不用他养家,何况赚大钱的是他吧?
辛苦工作一天回来,居然还要面对空空冷冷的家,算怎么回事?
杜宣觉得自己有些能够体会秦朗面对宁舒那根木头时,被堵得肝肺疼的感觉了。
正胡思乱想著,有脚步声进卧室来,杜宣心里一喜。
终于来了。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起身,连浴巾都没来得及围,就抬脚出去,完全不顾水溅得到处都是。
打开浴室的门,对著卧室里那个人说,“过来。”
结果,回应他的不是云子墨,而是徐渭。
徐渭额间一片青黑,“您的电话。”
杜宣一张脸也黑了下去。
徐渭在他发飙前,赶紧说,“是云先生打来的。”边说边目不斜视地把手机递给杜宣,一秒也不停顿,赶快离开。
杜宣把手机贴到耳边,暗自磨了磨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居然非常和煦,让人如沐春风,“时候回来?要去接你吗?”
电话那头,云子墨的声音少有的欢快,“不用,今晚会晚点回去。”
杜宣挑眉,“怎么了?”
云子墨说,“碰到几个老朋友了,想去吃点东西叙叙旧。你困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这么说的时候,一把陌生高亢的男声突然隔著手机传了过来,“小莫,还磨蹭什么?不就是吃个饭喝点酒,用得著连这种小事也跟家属报备么?走了,去晚该占不到位子了。”
这一声嚷嚷过去,又听见一帮子人起哄的声音。
杜宣再度扬眉毛。
好家伙,居然玩夜不归宿。
正要开口,手机就被毫不留情掐断了。
也只有那个男人,敢这么当面挂他电话,多少人求著跟他说句话,都没机会。
杜宣忍不住想叹气。
正预备拨回去,找个借口劫人,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那头居然没有嘈杂声,像是在什么密闭空间里。
云子墨在那头小声说,“刚录完节目,一个个都疯过头了。我尽量早点回去,你先睡吧。手机快没电了,先这样,挂了啊。”
说挂就挂,一点也不犹豫。
杜宣一看屏幕,简直想咬牙。
这第二通电话,居然只有十三秒。
十三秒……这都什么事?
手机快没电了,才知道要打电话回来?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算账,拨了沈军的电话,“在哪?”
沈军说,“在电视台附近的,美味烧烤店。”
杜宣有些不信,“真的去吃烧烤?”
沈军说,“是。您是不是有话要我转达?”
杜宣说,“先不用。你盯紧点,不……”
“老板。”意外的,沈军竟然截了他的话,“他们在喊我了,能不能……”
语气听起来很为难。
杜宣不挂电话,他们是绝对不敢先挂的。
烧烤的嗤啦声,跟嗡嗡人声,还有偶尔一声拔高了的吆喝,透过薄薄手机,再清晰不过地传过来,杜宣听得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了,啪地把手机扔床上,进浴室去冲了个凉,然后穿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威航的性能确实不错,不到半小时,就“吱”一声停在了烧烤店门口。
夜色里,美味烧烤店破落的招牌灯,让杜宣有种倒车离开的冲动。
看一眼干凈的衣裤,杜宣还是叹了口气,开车门出去。
连个停车位都没有,老远就能闻到油烟味,这种地方也能吃饭?
他像是完全忘了,当初是怎么黏著云子墨,追人追到几块钱起价的快餐店,吃得津津有味的日子了。
进了烧烤店,在乌压压一屋子人头里找了两个来回,才看到大厅左边最角落里,正闹得欢腾那一桌。
里头那个穿格子衬衫米色休闲长裤,背对著他的,正是云子墨。
杜宣上前去,在云子墨身后停步,一只手搭上身前人的肩,咳了咳,说,“聚餐怎么不叫上我?”
沈军其实一早看见他了,很识相的,没乱说话。
所以等云子墨转头,看到身后那人,几乎愣在那儿,“你怎么……”
“晚饭没怎么吃,现在觉得有点饿了,听沈军说你们在这儿聚餐,顺路过来看看。不是不欢迎吧?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这么说的时候,眉头习惯性地扬起来。
平心而论,他这么个斯文高贵的模样,放在星级酒店还差不多,放烧烤店里,实在有种玉碟配泥碗的违和感。
实在不协调。
可不管协不协调,沈军早已经起身,把云子墨身边的位子让给他,然后另外找了个空位坐下。
杜宣坐下,本著和善的原则,跟在座众人一一点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