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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没有。
他从小聪颖过人,从没有打心底的仰慕过什么人。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让银对那个当时泰王爷刮目相看。
仰的,是自己永远不会有的这份野心。
慕的,是自己无法企及的那份气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这点来说,没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后来蓝染去了景国,临行前请银帮忙打点章国的事。银那段时间在章国暗处操作了不少事,为后来蓝染成为章王垫下了基础。
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银虽然不大喜欢打仗,但是他希望蓝染成为一代霸主。
他高高在上,而自己能与他共享这番天地,今生足矣。
废言:写完这章才发现……和标题一点关系都没有。
本来想着是说,这章写出征,用诗经最不错了。在子曰无衣和这首之间选了这首。又不记得自己写道啥季节了,就不用了后面那句“杨柳依依”了。
然后……还是……完全不对题阿。
另,突然发现自己写蓝银怎么这么顺手呢?
第十八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锦阳关外,是章国一望无际的草原。登高远眺,心也随之开阔起来。
朽木白哉站在高高的城门之上,下面站着的,都是他的士卒。五万人,景国的精锐部队。他现在只能打这个赌,赌蓝染会与他面对面地决胜负。
章国有着惊人数目的铁骑,在如今蓝染的带领下,也少了昔时的内战不断,可谓是强国中的强国。
白哉并没有完全的信心可以将他们阻挡在锦阳关外,低头俯视他的将士们,他们如此的热切想要保家卫国,此时此刻,白哉只能用自己的全力去相信他们。
景国,不会败的。
身后的江山,他还想与一护同指点。
尘世的沉浮,他还想与一护共主宰。
夜,慢慢低沉下去。
锦阳关似乎是被染了血,夏日的夜间却起了风,呼啸着,宛若泣血。大风狂卷着王旗,那个“景”字被展开了,飘扬在夕阳之下,震撼人心。
地平线上,突然被人扯开了。
那是章国的军队——墨黑的铁甲、褐色的骏马,这就是另其他三国都忌惮不已的雷骑。
白哉目光一扫,就看见了蓝染。
很多年未曾见他,只见他骑在褐色骏马之上,正在与身边人谈笑,目光突然一转就看向了白哉,笑意浅了,敌意深了。
想当年景严城里,华灯碍月,飞盖妨花,当时蓝染说过的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再相见本该是恨绝了他,可白哉却不知为何生了几分感慨。刹那间的心情,竟是那般的复杂。
这却是真正的兵戎相向了。
手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
“列阵!”
弓箭手立满城墙,续势待发。
只见蓝染也举起了手,章国的军队停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投石机被推了出来,十余台列作一线,都指着锦阳关。
白哉知道他的优势在哪,较于章国军队的长途跋涉,他们在锦阳的这几日休整可不是无用的。若是能挡住这第一轮攻击,自能阻章国气焰,助景国威风。
斜阳垂下了,漫漫长夜终于展开。握着宝剑,白哉的手里已经捏出了汗。第一轮的攻击还没有开始,白哉低头盯着那个人,那个人也在抬头看他。
谁都不能露出破绽,就如斗猛兽一般,任何一点的破绽,都可以招来致命的嘶咬。
果然,先动的还是蓝染。
只见他的剑举向空中,战鼓,撕开了那越发宁静的夜。
战争,开始了。
弓箭一轮又一轮,仿佛雨一般撒满天空。可是章国的人数实在太多,箭射不穿他们的铁甲,越来越多的敌人聚集在城墙之下。
云梯支了起来,白哉抢先就把它又给推了下去。
锦阳光不能破,若是破了,身后的河山便将不保。
景国将士都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景国最大的优势。
初来锦阳的时候,他与所有军士都立了军令,“景国在,我在,景国亡,我与之同亡”。几万人撕吼的震撼,至今仍未消逝。
身后的国土上,有他们的家乡,有他们最想保护的人,没有什么比这种决心更强烈。
“油!”白哉吼道。数万斤的油撒了下去。
“火!”
锦阳关就这般烧了起来。
天助景国,这风的朝向正适合火战。
果然,一阵急促的鸣金声响起——章国,退兵了。
晟国。空座城。
夜一知道恋次被一护私自放走,正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这样做,对得起海燕么?”她质问。
“我用人格担保,恋次不是真凶!”一护也敢和夜一叫板,站在金銮殿上扯着脖子对夜一喊。
文武官员都替一护捏了把汗,谁不知道夜一最是护短,有人伤她的人,她定要狠狠地让那人还来。一护就这般轻易的放了凶手,显然是触及了夜一的底线。
“黑崎一护!你顶撞陛下,你可知罪?!”浦原恨不得把一护拖走。
“认罪就认罪。可是恋次肯定没有害了海燕殿下!”一护的下巴抬得更高。他的犟脾气全被激了出来,自己认定的事,他才不想退步!
“你!!”夜一猛地站了起来,“黑崎一护,你不要当本王是死的!本王罚你禁足东宫,交出左将军兵符!你好好想清楚再出来吧!”
兵符……
一想到这里,一护的心突然冷了好几分。
没了兵符,他怎么调兵去帮白哉?
那个人现在就在锦阳关,也不知道面对着蓝染多少万军马。也许他就在等着援军,也许他需要自己这个援军。
可是……他突然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心如乱麻。
太子东宫是那样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便是爬上屋顶,也看不见锦阳关如何了。
他被禁了足,也无法从他老爹那里得到最新的消息。
白哉他……开打了么?会不会很危险?面对蓝染那么阴险的家伙,他会不会吃亏?
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虽然只过了一两天,可真如一两年这般漫长。
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助白哉一臂之力,如今却只能困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干着急。
喂,朽木白哉。你给我打败蓝染那家伙,你给我把中毒的那仇报回来。
喂,朽木白哉,你可知道我在担心你?
你可知道,我这般爱你。
你可要活着,等我过来。
击退一次敌军,的确算是大好事一件。当夜,锦阳关内灯火高照,数十坛美酒被抗了出来,白哉很久都没有与这么多将士一起相聚,突然就来了豪气,举起酒碗高声道,“今日我们退了章军,明日我们就能杀他们片甲不留!”
话罢,他一仰头,灌下了整碗烈酒。
嘴里烧得火辣辣地疼,可是豪情却越发地澎湃起来。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他高声吟唱。
豪迈之声传遍了军营。
蓝染,你看看,我又有何处不如你了。你当初怎样胜了我,我也要好好地胜你一次。此外,你在一护身上做的,我也要你好好的还回来!
锦阳关头战胜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仓宜、沿峻以及辰谷关。
其实这三关驻守的军队,并非景国的精兵,甚至除了辰谷关,连强兵都算不上。他们在陪白哉打这个赌,赌蓝染会把主力聚集在锦阳关上。
蓝染骄傲,强大,不想做任何无用之事,他不会想花费精力破一个遥远的仓宜关,或是极端险峻的沿峻关。辰谷关挨着三蜀之地,若是打起来也未必是他们会赢,他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开战。
所以,那锦阳关便是重中之重,能赢了首站,当然也是最好的喜讯。
四支部队,一片欢腾。
日番谷敲着太阳穴,却很是疑惑。
“去通报陛下,这几天小心点,蓝染不会是这么好对付的人。特别是……水源。”
他也知道陛下不会是一个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人,事实上,他很少见陛下不冷静的时候。愿意为景国做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朽木白哉这个景王。他懂得分辨形式,并没有特别大的野心,却又有足够多的王者之气。
日番谷并不想被用作是杀人的武器,他也并不认同蓝染扫平其他三国的想法。天下分分合合那又如何,他只想保住一方净土,在他有生之年不被战火侵染。
收到日番谷消息的时候,蓝染已经安静了两整天。
两军对峙的感觉比兵刃相接时更为紧迫,每一刻似乎都有块大石头在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想,下一刻若是开战就好了,实在忍不下去了,可又在犹豫,还是不要打战比较好。
水源的事,白哉并非没有考虑到,他早在城内多挖水井,防的就是蓝染下毒。
现在似乎还要防着蓝染挖地道入城。
他才刚把密函放下,突然有人冲进了王帐。
“陛……陛下!”来的那个士兵显然是被吓坏了。
“何事?”白哉心中有些不安。
“章……章国的细作,他们……”士兵吓得语无伦次,白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胳膊,“带我过去。”
到了军营,白哉发现那里乱作了一团,一个千夫长惶恐地跑了过来,见了他单膝跪地,声音也打着颤,“陛……陛下。”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哉追问。
“是有一个章国的细作混在我们军营里,他身上有蛊,不知怎的就发了,现在整个帐篷的人都染上了蛊……都死得……差不多了。”千夫长声音沉痛,“我们想去救的,都染了蛊虫了,副将要求我们把他们隔离开来,都在那里呢。”
旁边不远处,军帐之中发出了阵阵惨叫。朽木白哉简直无法想象,这样撕心裂肺的声音,到底是人发出来的,还是地狱里的烈鬼发出来的。
他沉痛地闭上了眼。
蓝染惣右介,你果然……好狠。
“放火,把那一营的人都给烧了吧。”白哉轻声下令。
“……是。”千夫长跪地接旨。
火放了起来。
军帐里的惨叫更响了,白哉甚至听见了有人喊出的一些名字,那些定是他们最重要的人,至死都要挂念着。
“知道死了多少人么?”白哉侧头询问。
“至少也有……上千人。”千夫长垂头道。
白哉无言。他的左手仅仅的握住了剑,右手攥成了拳头,指甲被压进了肉里,如此的疼痛。
面前的火似乎是地狱的业火,灼的是他的心。
那扑面的热焰,让他从未如此下定决心,决心战胜蓝染。
这一场仗才刚刚开始,蓝染,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