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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是一个肉身,我不信佛,不吃素,死了也炼不出一颗舍利子,我认为舍利子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石头。
玉算石头吗?这里有的是玉,于阗的玉,丝绸之路的前身就是玉石之路,姑娘们都喜欢玉,守身如玉吗!我估计楼兰十四也喜欢玉。
据说,人的血一旦渗进玉中,魔鬼就无法附身,我要是能弄到一块玉,就送给楼兰十四。
哎!拐来拐去,就是拐不出楼兰十四。
老天也不会想到,在这号称死亡之海的塔可拉玛干沙漠中,会有一个被水流和湖泊环抱的楼兰。
孔雀河水天上来,奔流到楼兰不复还!
实际上,孔雀河先是流进罗布泊湖,楼兰人再把湖水用蛛网一样的导流渠,引进楼兰的土地和城市。楼兰城中除了西北至东南的护城河水,就是遍布城中央的水渠,水渠是楼兰人的血管,也就是说水在楼兰城是循环的,向着太阳降落的帕米尔高原方向和北城门流淌的就是静脉,类似于下水道,排污用的。
向着太阳升起的黄河土塬方向和南城门流淌的,就是动脉,也就是说属于饮用水,清凉可口的。
别看分得这么细,洪水或者暴雨来了,就都得完蛋,但是,只要彩虹一闪现,饮用的饮用,排污的排污,水利官可要把不听话的楼兰居民交到楼兰王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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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兰,水就是油,就是金子,就是羊脂玉,排污水的流量远远小于饮用水的流量,原因就是护城河水,被楼兰人拥汲水罐或者木桶运回家里的水缸,除了饮用之外,就是洗漱,早晨迎着鸽子的翅膀先洗脸,晚上再用早晨的洗脸水来洗脚,最后再把这些水浇灌葡萄树。这样下来,用于排污的水就很少了。
我真想变成一只蜘蛛,沿着水渠,到我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就因为蜘蛛的网络上的线路是直线的,不用来回周折。
有人说,楼兰十四是一只蜘蛛精,莫非,楼兰十四能沿着楼兰的灌溉系统飞翔,飞往任何一个干渴的地方?
我很惊奇,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传到一定的距离,过上一定的时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初,佉卢文的创立者佉卢大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以看见的,而且不会消失,楼兰人随手捡拾他的话,就形成了文字。后来,他发现他说出的话暴露了他的隐私,于是,就让说出的话句句逐渐消失。否则,我沿着说话的人的声音,就能找到他们,让他们引领我找到楼兰十四。
梅花3(中)
过分的想象会引起强烈的口渴,我捧起脚下的渠水,喝了一口,清凉的,薄荷似的,仿佛留有楼兰十四飞过的气息。
鬼使神差,我在从孔雀河到南城门外的苹果堡的路上,拾到一双鞋子,鞋底是木的,鞋面是玫瑰红色皮革的,从造型来看,纤细、柔韧。只是,鞋跟崴变形了。
我的脚当然钻不进去,然而,我的五指攥住变成一个佛手瓜后,可以小心地钻进去。
奇怪的是,两个鞋带都没有影儿了,估计是仓皇逃跑时掉丢的。
我的心头顿时升起一丝遗憾,我的手在里面感到一阵温润,但是,伸不开手指,我只有出来。
我想,同样是脚,你可以用手抚摸或抓挠自己所爱的异性的脚,却不敢碰一碰陌生异性的脚趾头,更别说陌生异性那棉花软的胸脯,苹果圆的臀部,芳草地的阴部。
尽管它们是一样的肉体组织和骨架结构,但是却分属于不同的人。
我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话。
有一种说法,叫变相接吻,先前一位女子喝过水的杯子,后来你又拿起来喝水,你的嘴和她的嘴,在不可追回来的时间里亲住!真正勾人心魂的是时间女神!
所以,关于感情和怀旧的话题,才有了所谓的睹物思人的说法。
这么一想,我的手已经摸到那位穿在这双鞋子里的女子的脚了。
我拾到这双鞋子的第二天早上,用盐水洗漱完牙齿,从楼兰城西北角的莫金笼客栈出来,和一个叙利亚妓女撞了个满怀,她胸脯上钻出来的酒气,让我心醉神迷,我闭了一下眼,注意——不是眨动,她说的一句酒后的荤话,让我直了起来。
叙利亚妓女说的话,转眼我就忘了。只是,由她的话引起的那阵冲动,消失后,动不动就会卷土重来。我知道,从今后我必须找到一件正事干,才能忘掉或者说镇压生理上的冲动。
步出囍春巷,亚细亚的太阳正在我的头顶炫耀,活像一个刚睡醒的白白胖胖的舞女,我的脚步有点凌乱。我左拐右拐,总的方向是向东南走。
我向南直着走到苏象道,左拐进入烟果路;经过一家裁缝铺,一个葡萄园,向南直着走到迷泪街,左拐进入醉马道;经过2家铁匠铺,3家客栈,向南直着走到水红巷,左拐进入羊女街;经过一家石榴酒坊,一家牛肉铺,一片向日葵园,向南直着走到星索路,左拐进入番秋路;经过3家木器店,5家丝绸店,向南直着走到扁夏道,左拐进入香瓷路;经过一列巡逻的楼兰士兵,一个疯人院,向南直着走到跳神街,左拐进入米雪街;经过2家羊肉汤馆,7家古玩店,向南直着走到生月巷,左拐进入茶女道;经过一家金匠铺,一排跳蚤市场,向南直着走到蓝漠路,左拐进入胡丝路;经过一家陶器坊,一家医院,向南直着走到库雀道,左拐进入旧云巷;经过6家瓷器店,3家粮店,向南直着走到尖露街,左拐进入弯卵街;经过4家香料铺,2家珠宝行,向南直着走到赤鸟巷,左拐进入植美道;经过一排平民住房,一个蓄水池,向南直着走到悲罗路,左拐进入桑梦街;经过3家木器店,7个兵营,向南直着走到蝎雨道,左拐进入夕水路;经过3家木器店,4个茶社,向南直着走到冥香街,左拐进入蚕酒巷。
就这样,我曲曲折折地跑到东城门最靠南的皮革商米兰顿三处,想让他给钉一下鞋跟再配一双合适的鞋带,顺便问一问他看是否知道这双鞋子的主人。
刚到楼兰时,我就是在他那里定做的鞋子,据说,他只要看一眼鞋子就知道穿者的年龄、身份和性格,他的根据只有一条,不和脚的鞋子人们很快就会扔掉。而我拾到的这双鞋子倒不像是不和脚,鞋子的背后仿佛有难言之隐,我想请米兰顿三给预测一下。
米兰顿三不在,我手里托着鞋子正要离开,犹豫间,一阵爽朗的笑声像是从炸开了口的石榴里蹦出来的石榴子,从篱笆院墙的缝隙中蹦落出来惊醒了我。我打了个寒噤,这个人莫非就是楼兰十四?无巧不成书嘛!
你保准有恋鞋癖手托着女孩子的鞋不放手想要把它吃了吗?
我。
我正眼望了一眼说话者,直接了当的问,你不是楼兰十四吧?
怎么,不是楼兰十四就不能和你说话了吗?
梅花3(下)
我是想这双鞋子是楼兰十四的话就还给她!
我不是楼兰十四,我叫四十兰楼。
不会吧,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一个人的名字和另一个人的名字刚好相反?
真是外地人,少见多怪!第一次来楼兰吧!我们楼兰人起名字喜欢用第一眼看中的事物来命名,你心里念叨着楼兰十四,我第一眼就看穿了你,可我不是你,我得反过来,我的名字就是四十兰楼!
反正你又不是楼兰十四,我是来修鞋子的!
我不要你的鞋子!
对面的女孩隆起的鼻子中出来一口气,蓝莹莹的眼睛扭向鞋匠铺的烫金招牌,胸脯里窝藏有3、4只小白兔。
过了有钉一只鞋跟的时间,我的眼中浮现出米兰顿三的背影,然而,面前的她,喉咙仿佛被鱼刺扎住了,她咽了口吐沫,那吐沫好像是白天鹅的。
四十兰楼说,我爸被匈奴抓走了!没人给你修了!
我心里嘀咕,匈奴不抓你却抓你爸,匈奴真是眼睛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才端详一件瓷器那样端详她,很透明,很脆。
喂!喂喂!你在想匈奴为何抓我爸,是吧?我猜得肯定###不离十,实话跟你说,他们总共十几个人,戴着锡制头盔,闪着寒光,骑着膘悍的白马,马蹄踏在楼兰城内的鹅卵石街道上,震得我家鞋铺上的鞋子纷纷从鞋架上坠落。匈奴是怎么进到楼兰城内的?我还没问一声,我爸就差点打断我的舌头,你就不会装蒜装做哑巴!门被弯月刀顶开了,我一口气也不敢出,我在鞋堆里看见领头的匈奴用刀尖指指我爸的脑袋,又指指地面,我不知道这些孬种是要我爸给他们磕头还是要我爸的头往地上撞死,只见我爸的胡子和眉毛一动不动。领头的匈奴嘿嘿笑了两声,把这老东西给我带走,从今后我们就再也不怕马鞍因为奔跑作战而磨坏了!
我没有爸爸了!也不想再修鞋,只想离开楼兰,可是,我孤身一个女子,何处安身呢?夜里,天空中下落的沙子吹打着红漆木门,女巫的哭声撕扯着我的胸襟,我梦见护城河水被匈奴投了毒,水质变成暗蓝色,灌进我的肠子,我不停地腹泻,盛面的陶罐在屋顶上旋转,我沿着城墙根走,铁箭像雨点一样射进我的肩头,至今我的肩膀还是酸疼的,我想来想去,谁带我离开楼兰,我就——
你就嫁给谁?
反正、大概、好像、几乎、也许、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名字重要吗?
否则我怎么记住你?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一个符号,就像风,难道风指的就是从树叶间、从发丛里、从湖面上一吹而过的丝绸般抖动的无色透明凉爽的东西吗?
今天,是我到楼兰旅行的最奇异的一天!
你是一个很感性的男人,别笑,不是性感,一个词的两个字反一反,意思完全大变,至于人吗,比如我,拿你心仪以久的楼兰十四反过来的名字做我的名字,你能说出我们到底有多大差别?
我——我想你们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说完这话,我感觉我的牛鼻子被这个少女牵着走,她是一朵风中摇曳的牵牛花,粉红色的女郎,我摇头晃脑,管他呢,往哪儿走方向无所谓,关键是我不想走!我不想顺着四十兰楼指定的话往下顺,我是奔赴汪洋的流水,遇到了人为的大坝怎么办,激溅成浪花出去,还是蓄一池子水,我心里清楚得很,我不想屈服于一个陌生的女孩。
女孩抿着嘴笑出了声,嘻格里嘻哈拉雅哈拉哈!!其实!我和楼兰十四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你能分别说出我俩吃饭时拿筷子的姿势,是深入浅出呢还是浅入深出,我俩照镜子时的眼神,是贝壳般一开一合呢还是鱼一样一动不动,我俩睡觉做梦时是梦到一只虾米还是梦到一只青蛙?我俩女式胡服的松紧是随着拥抱而萎缩还是紧绷?
我想,这些你都说不出,那是因为你对我们都不熟悉,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女人的味道,我说的可能过于直接,请你不要介意!你只是沉浸在一种虚幻的境界中,你从来没有真正地深入过我们楼兰的生活和女人!我们都是炽热的,你不敢说话了吗?你是不是想找一个地缝?
我是一个不现实的男人,我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