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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众人正当兴高采烈地央着程蝶衣再来一段儿,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声音虽是不大,但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却清楚的很:“一会再唱吧,前边儿有事儿了。”
☆、游击战
车厢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听见车轮和铁相接碰撞的声响。说话那人是那种看了一眼绝对让人记不住的,他复又说:“前面地势看着像是突然起了变化。”
车上的铁路兵都是经验丰富的,听了这句话,表情立即凝住了。其中一个对着那开车的西北汉子说道:“兄弟,赶紧停下!”
那汉子知道前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问都没问一句,让产煤的弟兄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自己也拉紧了火车的刹车不松手。车子刚刚停下,那几个铁道兵就已经将工具收拾整齐,领头的刚想带队下车,那个出声提醒他们的人却伸出手臂拦住了。
“兄弟,别忙。前方刚刚有一阵尘土,现下又平静下来了。前面一定有埋伏,以我的眼力是决计错不了的!”这人说话简短有力,听着就不是一般的匪。
“大哥,听军师没错!俗话说得好,自古兵匪不分家,都是弟兄。爷们跟你们一起下去!”
“他狼啃的说的对!”下面应和声一片。
那个领头的铁道兵听了也有些动容。抢修铁路这种事,都是背朝着枪子儿的。弄个不好就是一条小命交代在这儿,“好!多谢各位!”
宋濂说道:“如果前方有埋伏,咱们这列火车目标太大。不如大家都下车,几个几个分成小组分散。咱们人数不多,正好可以打游击。”
“可是……这车上的东西啥办法?万一给炸了……”人群中有个汉子开口问道。其实文物的好坏他们并不担心,他们担心的是如果这趟货送不到南京,他们的钱还能不能拿得到。
宋濂说道:“这些都是死物,哪里记得上人命重要。兄弟们别担心,就算这批东西出了什么意外,那也只能算在日本人头上。若是政府不肯给钱,我也不会让弟兄们白跑一趟!”
程蝶衣也带了把手枪和几个弹夹跟着他们下了火车。宋濂带着他,自然不可能去做这前锋的活儿。那个被称作军师的人冷静地指挥了分队,让几个身材较小的去探探路。
依他们所言,前面倒也不是什么埋伏。不过是有一队日本兵在炸了的铁轨附近修了沟壕驻扎在那处,想来是为了截住国军来往的物资而特特设立的。沟壕并不算大,看那个样子也是新修不久,这么个大小估计日本兵的数量在五六十人左右。武器装备尚不清楚,但可以确定并没有重装甲。
蒸汽火车的声音并不小,刚才又急急地煞了一个车,这边儿的动静肯定是惊动日本人了。他们几个人也是凭着身手好,这才没有被发现。若是寻常的侦察兵,只怕是个有去无回、打草惊蛇。如果铁轨没有毁,就算是多几队日本兵他们也不怕,除了炸弹包,就算是手榴弹也炸不翻这一列火车。但现在通行受阻,要往前面去必定要铲了这窝日本兵,才能修好铁路继续往南。
敌人一经发现了他们,这情形对他们来说非常被动。只见那军师托着腮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你们几个再去一趟,带上这些个手榴弹,往沟里扔,扔一个就跑,隐蔽起来,明白吗?”
没错,他们是匪。本来就没有什么光明正大之说。走得都是旁门左道,不论手段只求达到目的。说实话这种偷袭的手段有些毒辣也有些上不了台面,但却是他们以少胜多的唯一出路。目前,只能先消耗掉一部分敌人,后面的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他们派去的人果然都是利索能干的,算准了时间一起扔了手榴弹进壕沟,炸了个出其不意。日本人那边也叽里呱啦闹开了,在短暂的恐慌之后,他们马上调整了状态,派了一个小分队往前探查,轻炮和狙击手都已经就绪。
这不是宋濂的军队,所以他无权指挥。那个军师却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接下来的战术也很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既然他们走的是游击路线,那就不可能总是躲着不出来。奇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诱敌。
程蝶衣虽然和秋明一起经历过一些侦查反侦察的事儿,但这种真刀真枪上的经历还真没有过,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是他那股子倔强逼迫他不能在这儿退缩,既然自己说过要保护敏之,那就得努力去做。白皙的手指握紧了枪柄,指节骨都有些发青发白。
开火车的汉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可不给这么握着,别还没开枪捏,咱们兄弟就吃了黑枪子儿。”
程蝶衣知道他是故意说笑让自己可以放松一些,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说道:“我知道……但是,大哥,我没上过战场……”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经历过的嘛。没啥事儿的,放宽了心,你就把那些个□的当成野兔儿。”那汉子爽朗地说道。
“嗯。谢谢大哥。”程蝶衣虽然嘴里答应了,但心里也知道,这杀人跟杀野兔儿区别大了去了。能不能做得到,他心里也没有底。
他们走的战术是总是在敌人的视野范围内转移、躲避、引诱。其目的是为了骄人之兵,让敌人认为他们躲躲藏藏地是因为怕打。一开始日本兵还比较保守,就算是见到这场面他们也不出战壕。但当他们成功击毙了几个中国人之后,又看见对方是这个姿态,自然就把谨慎抛在了脑后。
虽然损失了几个弟兄,但目的却达到了。各个小组分别在铁道旁的灌木树丛里找了不同的位置点隐蔽起来,这才算真正到达了攻击点。他们的耐心和周旋并未白费,敌方本来也只有五六十人,保守估计被炸死了十个人以下,现在竟有一半的兵从沟壕里出来了,往他们的方向来。
我在暗,敌在明。敌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一波人就很快被射杀了。这整过过程听着非常轻松,但事实上若没有前面的铺垫加上敌人轻敌的心态,根本是没有做到的可能。
那军师自言自语道:“来的人少了些……”
没错,剩下的日本人大概和他们这群人的数量差不太多。而且能够忍住趁胜追击的诱惑,剩下的兵对付起来只怕是更难。
后面的日本兵远远地观望了战场。宋濂知道,如果这些人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可以从尸体的倒下的位置判断他们大概的躲避地点。迅速走到军师那边,轻声说道:“不能待在原地,我们必须往林子里面走,继续隐蔽起来。这些人恐怕已经发现我们的位置了。”
如今不是敌死就是我亡,信任同伴是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唯一可以做到的。那人二话不说就点了点头,吩咐自己那个小组里面的人去给其他小组通风报信,让他们向林子里转移躲避起来。
这还真被宋濂说中了,那群日本人完全没有往停着的火车方向去,反而是走向了他们刚才隐藏的地方,散开搜索。但宋濂他们早已重新隐蔽,而且此时的攻击位置相当于是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那些日本人很快就发现了脚印和弹壳,顺着踪迹往他们的方向来。
只听见某个草堆里传来一声枪响,一个日本兵已经被子弹正中眉心,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其他的日本人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往那个枪声响起的地方扫射,却没有射到任何东西身上,见此情形,他们不禁更加谨慎起来。那声枪响仿佛变成了开战的号角,没有领头人大喊“杀啊!”之类的话,有的只是疯狂的枪林弹雨。
但是日本人也不是吃素的,死了几个人之后也迅速隐蔽起来,伺机而动。几个黑洞洞的枪口从草丛里伸了出来,宋濂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程蝶衣心里面有一丝不安,日本人再怎么蠢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自己隐蔽的位置暴露出来吧。那几个枪口就在那儿,相信除了自己,还有不少人也看见了。
宋濂耳朵一向很尖,他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虽然对方动作很轻,但还是能听得到悉悉索索的响动。这些个匪也是习惯了打游击的,迅速将小队调整成“人”字。这个队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三面都可以顾及得到。
突然几声枪响,他们的人倒下了去了几个。但对战中总是这样,一时你占上风,一时我占上风。日本兵虽然射杀了这边几个人,但激起了其他人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决心,更加暴露了他们自己的位置。宋濂也瞅准了机会用他那把花机关干掉了好几个人。
就在他一心扑在暴露位置的那波敌人身上的时候,日本人的另一支小队却悄悄地绕到了他们的身后。程蝶衣眼皮跳了跳,觉得他们后侧方的草丛似乎动了动。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那些车上的人都穿得灰头土脸的,躲在草丛里愣是让人看不出来啊!他只能趴了下来,借着草堆灌木掩住身形。手有些颤抖,当他看到那个日本兵在肩膀上支起步枪瞄准了宋濂的后背的时候,手抖得简直跟筛子一样。
他用另一只手狠狠抓住不停颤抖的那一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更加勇敢一些,就把这些日本人当成野兔儿,当成畜生!冷静,冷静!!想想敏之是怎么教你的,手怎么摆,眼睛怎么瞄准!想想那些汉子们的眼神举止,想想这些!!
就在强烈的自我逼迫下,程蝶衣的身上一下子完全褪去了那属于他的青涩和温柔,眼神瞬间变得和那群匪无二般。一只手稳稳地托住枪柄,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扣下了扳机,那个日本兵完全都没有看到程蝶衣就被击中脑门挺倒下去。
杀一个是杀,杀几个也是杀。程蝶衣并没有立即从那个状态中走出来,反而是护着宋濂的后背,击毙了好些个想从后面迂回过来的日本兵。倒是让所有的人都高看了他一眼。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在人数三倍少于对方的情况下全歼敌人,顺利向前。虽然程蝶衣事后像是个没事人儿,但宋濂和其他人都知道让他迈出了这一步有多艰难,每个人都好好给他开导过,生怕他因为杀了人而心里面有别的想法。这样一来,程蝶衣就笃信了两条,为了保护自己人儿杀人没错,杀了那群□的也没错。如此大大小小的战斗也不小,程蝶衣的适应能力似乎出奇的强,已经完全可以很快进入到那个状态了。偶尔经过桥洞,总有日本人放的炸药包,等着他们经过就炸开,但这车上的铁道兵可不是绣花枕头!
总而言之,虽然路上多有波折,也损失了多个人手,但他们最终还是和那批文物安全到达了南京。宋濂和程蝶衣也成功和宋家人汇合,做上飞机飞往了重庆。
☆、大户人家不简单
平白多带了一个人,宋老爷子不是没有过问。只是当时时间仓促,又听宋濂说这位朋友救过他两次命,二话没说就将程蝶衣带上了飞机,他们宋家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
自从来了重庆,宋濂就以家里面有女眷自个儿朋友住在这儿不方便为由,在外面置办了套小洋楼和程蝶衣住着。除了络绎不绝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