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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让杜苏拉带着他去看了看教堂后方的校舍,那里全是破砖烂瓦,犹如贫民窟一样。
是,他承认这样的场景的确让人揪心,但是……揪心又有什么用?那位远在罗马的公爵的用意又为何?
夏尔叹了口气,对杜苏拉说:“我会让人到这里将房子重新翻修一下的。”
“真的吗?伯爵?”杜苏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眸里满是惊讶与后知后觉的喜悦。
夏尔点点头,退了一步,看了看身侧的塞巴斯蒂安。他很恭谨地站在一侧,保持着微笑。夏尔叹了口气,让杜苏拉拿了点碘酊将塞巴斯蒂安带到了一间小木屋中。
夏尔伫立在屋子中央,冷冷地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塞巴斯蒂安,闻着屋子里的木屑味而蹙眉。
杜苏拉将碘酊拿了过来,还顺带拿了些绷带和棉球。她看了看被命令坐在凳子上的塞巴斯蒂安和站在屋子中央的夏尔笑了笑,默然地退出了房门。
良久,夏尔率先开口,从语气之中可以听出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好,“一个好的执事是不应该让他的主人看到他破败的一面的。”
塞巴斯蒂安苦笑了下,没有回答。
“难道你不准备替你背上的伤擦上点药吗?恶魔……”
塞巴斯蒂安听着他那句恶魔而抬起了头,黑色眸子中的温度骤冷,漆黑无比,“伯爵难道没有看出我无法自己给自己消毒吗?”
夏尔沉默了一会儿,走过去让他将衣服脱掉,他给他上药。
塞巴斯蒂安乖乖照做,屋内昏暗的油灯映照出了他白皙的背部——非常优美的弧度。
夏尔微蹙着眉头,取了块棉球沾了碘酊替他擦拭消毒。
冰凉的触感让塞巴斯蒂安有些僵硬,肌肉也跟着紧张起来。夏尔没说什么,只是替他清理着这些石子上的灰尘,以免日后感染了细菌。
似是无意,夏尔随口道:“你不是恶魔吗?为什么还会被一些小石子给伤了?”
塞巴斯蒂安身子又是一僵,肌肉复又松缓了下来,没有开口回答。
夏尔处理好一切后走到他面前的桌子旁,将东西一一归位,伫在那儿盯着他。
“看来五年的时间也让恶魔变得不再完美了呢。”
夏尔的嘲讽使得塞巴斯蒂安抬头看着他。
摇曳的油灯下,夏尔一双美丽的眸子明亮如星,使人深陷其中。
夏尔弯下了身子,与坐着的塞巴斯蒂安视线相对,“恶魔,你不是以你的美学自居吗?现在是怎么了呢?居然连些小孩子都可以欺负你呐。”
夏尔低声地嘲笑他,用一切的嘲讽击溃他。他可以回绝他,他也可以玩弄嘲讽他。只有他,他绝对不能放过。
塞巴斯蒂安漆黑的眸子看着他那双宝蓝的眸子中自己的倒影,突然笑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底,震慑住了夏尔,迷失在了他的笑容中。
“伯爵,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位丈夫出轨了的怨妇。”
那个少爷,交易
夏尔皱眉,不觉得他这是夸奖,浓浓的嘲讽他不可能听不出的。
夏尔准备后退离去,却被塞巴斯蒂安的两指擒住了下颌与他对视。两人鼻尖碰着鼻尖,温热的气息呵在了彼此的脸上,躁热不堪。
一双弯眸,笑意盈满,夏尔怒瞪着,想要开口呵斥,却碍于两人的近身,无法开口。
倒是塞巴斯蒂安率先开口,回击着他,“伯爵大人,恶魔本来就是不完美的。”
塞巴斯蒂安口里的气息扑鼻而来,萦绕在两人之间,使得夏尔一阵失神,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些什么。
塞巴斯蒂安紧盯着他那双逐渐氤氲着雾气的眸子,惊羡着他的美丽,情不自禁地靠前,两唇轻柔地相碰,感受着彼此的触觉。
夏尔瞪大了眼,却不知这样的自己有多么的妖娆美丽,他此刻的一切都落入了恶魔的眼中。而他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夏尔颤抖着,有些害怕起来,向后退开,却被塞巴斯蒂安的双手擒在了怀里,顺势跌在了他的腿上,紧挨着他白皙的身上。
塞巴斯蒂安再度覆上了他的唇,先是轻柔地辗转着,用舌描绘着他美丽的唇形。怀中的人却轻轻地颤抖,不敢相信现在发生的一切。而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当年某个夜晚里一样的悸动着。
夏尔缓缓地闭上了眼,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像是蝶般扑扇着羽翼。
他没有挣扎,也不想去挣扎……
他感觉有条柔滑的小蛇撬开了他的贝齿,抢夺着他的呼吸,抢夺着他口中的津液。似乎是不满
足于此般,塞巴斯蒂安擒住了夏尔的舌头与它纠缠着,戏耍着。
两人的呼吸都凌乱开来,喘息着。
夏尔只觉得仿若过了一个世纪般,他才饶过了他有些酥麻的舌开始啃咬着自己的唇瓣。
塞巴斯蒂安的轻啃酥酥痒痒的,令夏尔轻微地呻吟起来,沉醉在了他所铸造的温柔香中。
塞巴斯蒂安笑看着他满脸的绯红,眸中的温度温柔无比,鼻尖的气息扑在他的面上,带着潮湿的感觉却又温热无比。
夏尔身上有种清淡的香气,似莲似梅,塞巴斯蒂安放开了他已经红肿了的唇,任他喘息着。将吻移向他的耳垂,轻舔了一下,便感受到了怀里的人轻轻地颤抖。
“塞巴斯……”夏尔睁着一双水眸傻傻地看着他,好象完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待得反应过来时,脸上更是红了一层,惹得塞巴斯蒂安发笑。
“嗯?”突如其来的温情,让他的心被甜蜜塞满,不自觉间,唇角上扬着眸微眯,慵懒的神情更加地魅惑。
夏尔一怔,心跳加速起来,脸上一片躁热。这才想起他们俩似乎做出了什么有违常伦的事,却也不想多说什么来打扰到这一切。然而,他却还是在意着他为什么……会吻他。毕竟,他们已经各走各的,他……
夏尔想要板起脸来,却在那双眸子里,在那笑里找不到昔日的自己了。他只在他的眸里看到了一个满面通红的他,这……才是他吗?
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夏尔一怔,霍然跳离了塞巴斯蒂安的怀抱。
片刻前的温存荡然无存。
塞巴斯蒂安披着衬衣便前去开门,敲门的自是杜苏拉。
杜苏拉笑着走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下,她却依旧见着了夏尔的唇有着略微的红肿,不觉一惊,神色收敛,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问塞巴斯蒂安背后的伤是否还疼痛。
塞巴斯蒂安称不碍事之后,杜苏拉便让他去帮她照顾一下外面的孩子,她和夏尔谈谈话。
塞巴斯蒂安点头,退了出去。
杜苏拉几乎是看着塞巴斯蒂安跟着苏一天天改变的,她的话,他自是遵从。只是临走时,塞巴斯蒂安还是睨了眼站在阴影处的人,见着他唇上的红肿微笑。
杜苏拉径自坐下,严肃苍老的脸上有着慈祥的微光。
“塞巴斯是四年前到的中国,那是我随公爵也曾前往过中国一趟。顺道看送苏回去时,那时他也就刚好被苏收留了。”
夏尔一怔,在油灯的光影下一双寒眸紧盯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是要干什么,是要说些什么。
但是他也没作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的他一身的狼狈,双眼还蒙着一块锦帕,当时想想应该是他眼睛受了伤。”
杜苏拉沉声的话语里,夏尔浑身一颤,手指掐进了木桌的边缘。
“只是后来我才听苏小姐说他其实是眼睛瞎了的。”
“他……”夏尔紧揪着心,出口想要询问。
杜苏拉摆了摆手,示意不要担心,“拜访了很多中国的名医,塞巴斯先生的眼睛都没有丝毫的起效。但是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怎么担心过自己的眼睛吧。直到两年前苏小姐偶然要到英国来陪陪已经病入膏肓了的安茜尔小姐时,塞巴斯先生的眼睛才奇异的复明了。所以……您才看到了一个健康的他。”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伯爵是一个好人,而也只有你才能让塞巴斯先生真心地微笑吧?”
杜苏拉慈祥的话语让夏尔脸上一片躁热,仿佛片刻前的温存气息犹在耳边。
其实塞巴斯是四年前才到的中国,而在杜苏拉的描述中对塞巴斯的另外一年却是只字未提,当夏尔问到时,她也只是无奈地摇头称不清楚。
几句轻描淡写中,夏尔已是窥得轮廓。
塞巴斯蒂安是在英国的一个奴隶贩卖场上被苏相中并买下的,而苏从小无父无母,却又要担下一个庞大的家业又要忍受她奶奶的霸气而鲜少展露笑颜。似乎命中注定的相遇一样,苏非常喜欢塞巴斯蒂安,但是塞巴斯蒂安却是个瞎子又很少开口讲话,苏便想方设法的去给他治眼睛,想方设法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苏非常的喜欢这个奴隶。纵使他已经拥有了执事的身份,在苏老太太看来却依旧不过是个奴隶罢了。
所以,这次,苏又将他带回了英国,以借看母亲为名。
苏便是里瑞德斯公爵和杜苏拉的私生女,里瑞德斯公爵夫人却无法忍受丈夫的背叛,毁了她的容貌,以执事的身份相伴左右,时常却又是情同姐妹。
这对表亲的家里便是存在着这样的恶果,而那个恶魔却寄宿在了这样的家庭里。
英国的奴隶市场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血腥,他是再清楚不过,再明白不过。
那里充满着死亡、鄙夷、污垢,那里是一切黑暗与血腥的容纳处所,若说来时的街道已经是人们的垃圾场所,那么奴隶贩卖时常便已是地狱的入口,奴隶们绝望的场所。
夏尔单薄的身子在黑暗的阴影里颤抖,指甲抠下了木桌边缘的木屑,指甲也已是破烂、残缺。
十指连心,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满心的疼痛全是为了那人,而他……就像是一个罪人,一个似乎犯下了弥天大错的罪人。
“四年前年呢?四年前他究竟在哪儿?难道他整整一年都呆在奴隶贩卖市场?”夏尔惊恐地问着杜苏拉,微弱的油灯被他吼出的气息而吹散,摇曳了一翻。
杜苏拉抚上了夏尔搁在桌上的手,似乎是想借此来扶平他的激动。
那一刻,她才是真正觉得这位站在了商业市场顶端的伯爵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而夏尔却终是挥开了她的手,满覆肮脏的手。
杜苏拉叹了口气,却只能轻声地说道:“苏曾经找人去问过的,我们达到那里想去买几个奴隶的时候,塞巴斯先生也才去没几天。而他之前在哪里,之前是被谁送到了奴隶贩卖市场就不得而知了。”
一番话下来,夏尔的心情已是无法用沉重来形容了。那么之前呢?之前他到底又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他不敢去想,也无法去想象。
是的,他是有理由恨他的。可是……他明明是恶魔……明明是一个恶魔的他为什么还会任人送到了奴隶贩卖市场呢?
想到他已经变黑了双眸,夏尔便是浑身一怔,四肢冰凉开来。
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
他还是他,无论他经历了什么,他还是他的塞巴斯蒂安。
而这位告诉了他一切的女执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苏不是她的女儿吗?在她的描述中,苏应该是很喜欢这个执事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告诉他?
被夏尔这样一问,杜苏拉却笑了,既深沉却又无奈的笑容。她说苏就像他一样,他为什么会拥有现在的地位呢?为什么会在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