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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眉毛上挑,略带不信,“哦?这世上还有恶魔找不到的人?”
“关键在于少爷要找的并非人类,他可是一个死神。”“死神又怎样?”
塞巴斯轻笑,他当然听得出此刻夏尔语气里的恼怒,“死神是神明,而我——是恶魔。”
“呵……”恶魔?神明?该死的,他又想起了蕾薇尔的期限。突然间,他竟有点好笑的觉得他似乎一直在被那位美丽的月神戏耍着。
一个月神,怎可能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而非要让他一个人类去寻找呢?
夏尔摇头,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
马车之上,他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那流淌着的河水,竟莫名的悲哀起来。悲哀着自己这才短短的一生竟没有被任何人爱过,亦未爱过任何的人。
他突然好笑的发现自己这短短的一生过得如此的荒唐与劳累。
他所要的,究竟是什么呢?他竟彷徨了起来……
此刻,他站在的可是一个十字的路口呢?那么……他的归属之地究竟又会是何方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要找到那个叫阿尔的人,他要让自己解脱,然后再去寻找,寻找自己应该拥有的归属,承载自己的方舟!
这一路上,没有与他相偕的人,那么……他便会在这件事完结之后去寻找,十字的路口彼端,无论它通向何处,他也不会停下。他要寻找,寻找那个能够与自己偕老的人!
夜深之时,夏尔依旧没有睡觉。
今天很平静,往日般噬骨钻心的疼痛并没有袭来。但是,他也没有选择去睡觉,他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整理。
LORD公司的一切运营情况良好,他所在意无非还是那件老事罢了。
从丧仪屋回来之后,他便从田中先生那里看到了阿格尼寄来的一系列消息与资料。
信上面,阿格尼大致说了下东方国家有关阿尔这个人的传说。
传说月神蕾薇尔的弟弟——阿尔是掌管星辰司命。
而不知由于触犯了什么禁忌被贬下凡,沦入六道。之后便再无其他消息。
而这个也只不过是传说罢了,阿格尼声称还会继续履行诺言动用一切力量帮他寻找。并说巴鲁多在他那边也已经学会了很多,相信不久后便可以出师了。 其实,夏尔还是比较在意那个传说的。
若真是与月神没有什么至亲的关系,她又何苦费如此大的周折去寻找这个叫阿尔的人呢?
塞巴斯蒂安敲门而进,托盘之上的器具内盛着丰盛的点心。
他听见他那略带戏谑的声音说着:“少爷,晚上不好好睡觉的话,是不会长高的。”
夏尔瞪了他那张有着优雅微笑的脸,突然直觉性地将阿格尼寄来的资料丢给他看,他很想看见他看了之后的表情。因为……他知道,他知道的东西比他多。
果不其然的,虽说只是一刹那,但他却看见那双猩红眸子里飞逝的流光。
是什么,竟能在这恶魔的眼里看到震动?
“塞巴斯,你觉得这个传说能相信吗?”他在试探他,试探他会不会告诉自己他所知道的东西。
塞巴斯蒂安依旧微笑着,就那般的看着夏尔,然后轻启薄唇:“能相信。”
他再清楚不过夏尔的想法了,无论他在想些什么,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然,当他看着那封信时,他却是震惊的。震惊拥有了这样的消息的他还能够冷静地坐在这里,还能够冷静地判断他与此事的联系。
是他太低估他了吗?
然,年幼的他似乎还未明白那个道理。越是聪明的人,便是越悲哀的。
“少爷,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他主动问他,他想要知道他还能问他些什么。
然而,夏尔什么都没有问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以一种凝望灵魂的眼神。
只有他,才能够凝望到他的灵魂深处吧?塞巴斯怔怔地想着,看着他那紫色眸子中复杂的光芒微笑。
月光照进之时,他听见他终于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塞巴斯,为什么你会同意月神复活我?”
是啊,为什么呢?
“少爷现在是命令我回答这个问题吗?”
夏尔皱眉,“塞巴斯,你应该知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契约。”捆绑着他们的只不过是那个名叫阿尔的人罢了。于此之后,他们便再无干系。
“那么……我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塞巴斯蒂安微笑如斯,唇角边的邪魅不自觉的涌出。
夏尔看着他,唇角上勾,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一般,轻轻地笑着。是的,他们之间谁都无权让对方遵从自己的命令了。
只不过——“那么,你为什么还会在我的身边当执事呢?”
既然话已挑明,何不打破沙锅问到底呢?
“因为——我们有另一项契约。”终于,塞巴斯蒂安让他见到了那条契约。那条捆绑住他们两人的契约。
黑色羽翼在昏黄的屋子中飞舞时,夏尔震惊地看见了那条从他左胸口一直蔓延而来的锁链直直地与他的左胸口相连。这……便是契约?
“夏尔·范多姆海威,你的灵魂早就与我紧紧相连,这一生你都无法离开恶魔,这——就是你的宿命!”
宿命?夏尔轻声笑开,只不过是一条锁链罢了,便能主宰他的宿命吗?
“塞巴斯蒂安,那么——我问你,这条契约的主人是谁?”
黑色的羽翼中,塞巴斯蒂安猩红的眸子泛起红光,犹如噬血般红艳。
静谧的夜晚中,他听见恶魔的声音响起,他说,“这条契约中没有主人。”
他轻笑。
只是单纯的束缚住两个契约者吗?所以,他的右眼颜色才没有退却。所以,他每日夜里没有他便无法安睡?
夏尔看着那收起黑翅的恶魔,轻笑开来。
一切归于平静之时,他听见那个人间的少年说,恶魔,如果我能砍断了这条宿命的枷锁呢?
那个少爷,迷路
在夏尔醒来后,似乎平静地度过了几天。
当然,平静一词中得除外那总是为了塞巴斯蒂安吃醋的两个白痴。
但是……夏尔不得不佩服威廉的教育方式。不仅是那个老是摧毁林苑的园艺师,现在连梅琳都已经能够好好地干起女佣的正常工作了。
毕竟,他需要真正的女佣、厨师、园艺师。他已经不会再被什么人追杀而来了。
其实,当塞巴斯蒂安跟自己说了前来替他诊治的医生是伊丽莎白的执事——保拉时,他就在想似乎好日子到头了。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有伊丽莎白前来的消息。或许,她已经跟另一个人订婚,然后已经将他遗忘了吧?
他似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依旧和塞巴斯蒂安东奔西走地去寻找那个人,寻找失踪快半月的丧仪屋老板。然而,这一切都是一无所获。
但是在宅院里时,他却奇异地发生了一件事。
——塞巴斯蒂安已经很难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了。
不知是恶魔的本性还是什么,他逐渐的冷漠,而其他的人都开始围着威廉转,好奇宝宝地问着问题,然后威廉便耐心地回答。
当然,这样的情景必须得除去另一个白痴的死神。
格雷尔依旧整日围绕着塞巴斯蒂安转,整日猥亵地想要袭击塞巴斯蒂安。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时,他都会看见塞巴斯蒂安朝他看来,然后露出微笑,那是令他寒毛竖起的笑容。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但是……他却没什么好心情。 当他看见那条枷锁时,当他听见他那恶魔的声音时,他就知道,这一切都将改变了。
他不可能再自欺欺人,他也不可能再维持住那个万能执事的形象。
没有命令,什么都没有的他,怎可能命令得了一个恶魔呢?
只不过,他却依旧在打理着他的日常事务,以一个执事的身份。
“对了,伯爵,我可以邀请陪我一同去看今天晚上的烟花大会吗?”威廉喜爱泡绿茶,因此他端着一杯清淡的绿茶递给他,向他提议。
只不过,夏尔还没有答话,声音已经被所有人给抢走了。
“烟花大会?”很奇异的,众人异口同声。
威廉依旧一副淡漠的神情,“嗯,烟花大会。”
“哇,我也要去……威廉先生,请也要带上我。”很快,威廉又被梅琳和菲尼安给缠住了。
“威廉!……我也要去……为什么你先跟夏尔说?为什么你都不先跟我说?我也要去啊。”格雷尔也加入了纠缠威廉的阵营。
然后,夏尔无奈地摇头,决定一屋子人都跟着威廉去看烟花大会,放松一下心情。
“少爷真是好心情,还有心思去看烟花会?”
无论是怎样听来这句话,夏尔都觉得其中嘲弄的意味颇重。那么……这位执事又是为了什么如此说话呢?
夏尔轻笑,“当然得心情好了,否则等死了都还不知道心情好是怎么个一回事儿呢。”
似乎,唇枪舌战再所难免,然而,塞巴斯蒂安没有与他纠缠下去。他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依旧勾着他那优雅的微笑静静地站在他的旁边。
其实塞巴斯蒂安知道,对于夏尔那样以自尊高过一切的人来说,有一条枷锁将他牢牢地捆绑住,无疑是践踏在他的自尊上。可是……他却不后悔自己那样的做法。
他要让他看见,看见自己捆绑住他的枷锁,然后告诉他,他永远逃离不了他,就像一只永远无法逃离主人的猫一样,他永远都会在他的身边,永远……
烟花会在城内,夏尔一行人就只在城郊河边的小林里观看,自己也带了不少的烟花准备等下点放。
梅琳和菲尼安已经选择好了位置将所带的东西放在岸边,静静的等候烟花的燃放。格雷尔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似乎是从未见过烟花。
小河静静地淌着,映照出了夜空之中第一炮烟花的打响。
彩色的烟花在空中飞溅,绚美而华丽。只是这美丽却并未停留太久,稍纵即逝,抓不住也留不住。
人们一起的欢呼声打破了宁静,夏尔突然没了兴致,起身往小林内走去。
烟花于他而言,并非未曾看见过,只是——儿时见过的一切与现在所见的,已经太不一样了。是感情不一样了还是人不一样?
夏尔苦笑,脚上的皮鞋轻轻地踩在树叶之上,享受着这林里的清新。
虽是夜晚,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此刻的树林显得是更加的柔美,就像是披了银装的少女般。
夏尔停下了脚步,看着前面那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皱眉。
依旧是黑色的燕尾服,裁剪合身之余将男子显得更加的优雅、魅惑。纯黑的头发显然不是英国之人,而那妖异的红瞳更是将男子显得有鼓惑人心一样的罪孽。
这样的人不是范多姆海威家那完美的执事还能是谁?
林内有一处露天的地方,他就静静的站在月光之下,静静地用他那妖异的红瞳看着他,然后微笑。
他微笑,他皱眉。
夏尔并不喜欢塞巴斯蒂安的微笑,觉得那笑容太过虚假了。而他,似乎非常自得其乐。
“少爷不是说要看烟花吗?怎么到这林中来了呢?”塞巴斯蒂安未动,依旧与他隔着数步之遥。
“不是已经看过了。”夏尔轻嘲,举步走向露天的草地上。
走近看,才知道,这里真的很空旷,景色也非常的迷人。满天的繁星月皓月当空,怎能不撩动人心呢?只是……他却想到那个人,那个他应该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