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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小红拨电话——13801012X34,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靠死,移动、联通真他妈的混蛋,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断线或者不在服务区。真应该多几家通迅公司来竞争,垄断真是坑苦了消费者啊!
我再拨打孙娟的手机,她却关机。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猛然坐在沙发上,幻想着此时我家的防盗门突然打开,小红提着两杯热牛奶、一袋油条笑嘻嘻地走进来。然而这仅仅只是一种幻想,不可能成为现实。
32五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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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焦燥不安中度过了一个上午。其间我数度拨打小红的手机,均是不在服务区。拨打孙娟的手机,仍然是关机。也许孙娟同学一大早回学校去上课了。与其在屋里坐着胡思乱想,不知实地考察一番。于是我驾车来到了人民大学,从东门进去,找到她所在的宿舍,敲门,半晌才有人应答。
一个戴眼镜穿着睡衣的小女生出来开门,亮亮的小眼睛上下警惕地打量我。仿佛被审查一般令我很不舒服。我又不是心存不轨的小男生,要闯入女生宿舍施展阴谋鬼计!我咳嗽一声问:“今天见到孙娟同学了吗?”
眼镜女生忽地瞪圆了双眼(比原来大一倍)说:“你是著名的恐怖作家钟阿狼老师吧?我看过你的英俊照片,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潇洒。怪不得我们的美丽天使孙娟为你神魂颠倒哩,佳人配才子,自古就是一首优美的歌呀!”
我实在没有功夫和这位眼镜闲扯,重复问:“今天见到孙娟同学了吗?”
眼镜女生收住感叹,郑重地说:“昨天在郊外实习之后,孙娟就说要去找你,还答应带回你的签名书给我们。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见到她人,更没见到她带回来的书。”
我的心忽地凉了半截,但为了不致于引起更大的骚乱与动荡,我不动声色地说:“我让孙娟同学帮我办一些事儿,她既然没回来就罢了,我再去别的地方找她吧!”
重新坐到车上,我心里的最后一线希望如一朵肥皂泡叭的一声破灭了。无疑女大学生孙娟很可能随着女鬼小红从这个乱嘈嘈的世界上消失了。小红在哪里呢?是她自动逃遁?还是另有隐情?究竟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小红本身就是一个女鬼,大千世界来去无牵挂。可是孙娟呢?她就这样莫明其妙地人间蒸发,岂不太冤了吗?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多了一个残破不全的家庭和一对痛失女儿的父母!我靠,天道不通啊!
行驶在繁花的大都市,我却感到异常的孤独和无助。手机就放在方向盘旁边,我的眼睛不时会用余光看它一下,非常希望能够突然接到小红或者是孙娟的电话。
但手机似乎睡熟的婴儿一般安静而无声。
我驾着车茫无目的地行驶在大街上,街道两旁是繁华的门店,进进出出其中的大都是时尚男女。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那古铜色的皮带几乎是从下面兜住她的一对屁股蛋儿,大街上长眼睛的男人都可以看到她那粉红色的三角内裤……现在我对此已没有一点兴趣,脑海里不时闪现出女鬼小红的一颦一笑。一会儿是她天真率性的脸,一会是她娇嗔含怒的眼睛,一会又是她诡异的一回眸……我一直在与一个女鬼交往,而我从来没有认识到她的恐怕与可怕。现在活生生天真善良的乖女孩孙娟不见了,她是从我卧室的大床上和小红一起消失的。惟一的解释,凶手就是小红,她不顾我事先的警告,或者是我那些事先的警告刺激了她,她在我熟睡的时候悄然带走了孙娟。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知道小红是女鬼,为什么还将孙娟推到她身边?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孙娟,和她同床的是一个女鬼?!
我的心在一阵一阵揪着痛,自己也不清楚是生小红的气,还是其他什么狗屁原因。总之我无法再继续驾车,只好猛一转方向盘停在了一片开阔的空地上。
我自以为很聪明,自以为凭着自己一腔的才华可以游戏人间,甚至可以玩世不恭地游走在人与鬼之间,妄自做梦能与女鬼小红来一段惊天动地的人鬼情未了。可是我生活的列车却突然一个紧急刹车,或者说突然失去了轨道。在不知不觉中我被引入一个没有方向的迷失之地。
我该怎么办呢?时间不知不觉从我的身边溜走,等我再度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时,发现天已经黑了。街道两边彩灯闪烁,我不想回家。怕一回家自己就会陷入痛苦自责的海中。
我继续在夜色朦胧的大街上漫无目地的开车慢游。不知过了多久,我一抬眼,发现前方不远闪烁着三个腥红大字——五月花。好熟悉的名字。我忽然记起在网上看到过,这是一个喜爱恐怖小说和惊悚电影的鬼友俱乐部。虽然我写恐怖小说,但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因为我觉得与我的恐怖小说描绘的相比,这里的恐怖简直是小儿科不值一提。而在现代这样多元文化并存的社会里,有恐怖情结,喜欢吸血鬼、阴魂厉鬼的应该是年轻人居多,也只有他们才有浓厚的兴趣参加这种没有多大意义的恐怖俱乐部。
也许,小红会在这里呢!
她化身一个妖艳的女鬼,藏身于这些假男鬼、假女鬼中间开心地玩耍。或者顺便捎带手地逗弄一两个有眼不识真女鬼的小伙子。带着这样一种不着边际的想法,我在五月花俱乐部门前的停车场下了车。
五月花的门脸儿刻意装饰过,它处的地理位置并不算繁华,因此才有如此张扬的个性,如果在北京长安街这种装饰肯定会被相关部门关注甚至取缔。五月花的整个店面铺成了灰色,左右两个窗户被装裱成两个夸张的鬼眼,眼角处还滴着大团大团艳红的血。正门不大,也只有我们平常见过的单扇门房大小,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灰衣灰裤,戴着一个灰布礼帽,手上握着一个怪异的仪器,每一个进去的人手里持着一个卡,小伙子都要用那个仪器在卡上照一下,然后才鞠躬放行。依如我们如今上公交车,售票员不像过去那样售票,而是持一个电子仪器在你的一卡通上吱儿一下。
我不明白那卡有何作用,大摇大摆要往里面走,被小伙子伸手拦住:“对不起,先生,请会你有会员卡吗?”
我装着忽然想起来似的,伸手在上下口袋摸了两把说:“对不起,我的忘带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
小伙子彬彬有礼,显出十分为难的样子说:“对不起,我们这里有规定,只有持会员卡的鬼友才能进去。你没有会员卡我不敢让你进去。”
我一瞪眼问:“有什么不敢的?”
小伙子委屈地说:“老板知道了,会炒我鱿鱼!”
现在的年轻人,找份工作不容易。像我这样善良的受过良好公德教育有崇高修养的同志是决不会砸人家饭碗的,我长叹一声退了回来。
我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后面忽地来了一辆小别克,差一点与我的蜂腰来一次亲密接触,吓我出一身冷汗。我扭回头准备好好教训一通司机,把自己一天的郁闷都泄出来。
那别克车猛然停下来,从车窗内探出一个高贵的女脑袋:“先生对不起,吓着你了吧!我是生手,请多见谅。”
女车手模样并不难看,态度又非常诚恳,我的气儿一下就消了,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没关系。”说完就准备上我的车。
女车手又说:“先生,能不能帮我停一下车。我的手太潮,怕再出意外又得去麻烦人家保险公司。这个月我都去三趟保险公司了。”
助人为乐的事,我还是愿意做的。况而且这还是一个长得并不难看的女车手。我让她下了车,自己上去,驾师室里一股淡淡的女人香。这让我精神为之一振,三下两下将车停到位。女车手再三谢过,又问:“先生,你是不是刚从五月花出来?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呢?”
我说:“我忘了带会员卡,守门的小伙子不让进。”
女车手说:“原来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面生呢,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还想进去吗?走吧,跟着我进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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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现在无所事事,有人带领,为什么不进去看个究竟?我随着女车手又来到五月花的门口。守门的还是刚才那位小伙子。看到女车手走过来,连忙鞠躬说:“吴老师你好!”
被称作吴老师的女车手说:“小伙子,这是我的朋友,他今天忘带会员卡了,让他随我进去吧!”
小伙子弯腰一礼说:“两位请!”
于是,我终于随着女车手进了五月花。穿过不长的走廊,眼前赫然开阔。“先生,你随便玩,我还有些事儿,失陪了。”吴老师礼貌地与我辞别,一闪身就消失在暗影中。
想不到小小门面的五月花,里面却非常开阔。放眼望去大约有二三百平米空间。屋顶大约有五六米高。这似乎是一个松散型的PARTY,参加聚会的男女老少都有。室内灯光迷离,鬼影绰绰。
一个年轻人与我擦肩而过,那一张脸竟然吓得我心脏一哆嗦。仔细一看却是画过妆的,平常所见的年轻女子脸上或浓或淡地饰粉,为的是让自己更加漂亮,这位年轻女子却把原本或许美丽的一张脸整得血糊淋拉,不大的嘴上特意用白粉笔由下而上画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大眼珠子之外,又加了些惨白的底色,看上去很像一个吊死鬼,眼珠突出,眼白巨多。
我注意到这里面的人要么戴着各式各样恐怖的面具,要么就自己动手极尽恐怖之能事,将人脸画成想像中的恐怖妖艳的鬼脸。
我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在一张紫黑色的圆桌边坐下来。此时我看到墙长贴着数张恐怖的画像。我的头旁边有一张,是一对全裸男女。如果只看下边,你一定会想像这是一对非常般配的靓男俊女,修长的腿,匀称的腰身,然而当目光落到他们的脸上,却让人不寒而栗。男人光头,从中间破开了,里面伸出一只吐着红红舌信子的眼镜蛇的蛇头。与他紧紧依偎的女子,则是一张更加骇人的脸,大大的眼睛却只有眼白,脸皮被横竖缝了三四道疤痕,粗粗的缝线清晰可见。她似乎正在生气,一双手掏进男人的胸口,好像已经抓住了男人的心脏,准备把它挖出来吞进嘴里。而她的嘴则呈不规则的方形,露出夹杂着肉丝与鲜血的利牙。
这幅图旁边还有一幅,是一个中世纪英国的绅士画像,披着血红的抖篷,灰色的内衣,黄色的袖口,手上握着一个奇形的利爪。他的一只眼睛瞎了,变得像一泡风干的屎橛儿,另一只眼睛则恐怖地瞪着我,充满凶残和血腥……我忍不住扶了扶胸部,安慰一下我那颗突突狂跳的心脏。
这时,一个细长腿儿戴着免子帽的漂亮女侍者,踩着滑轮无声地来到我身边,她手里的托盘上托着五六杯饮料。奇怪的这些杯子里的饮料颜色或紫黑,或艳红或惨白。尤其是那艳红的一杯,令我想起小红在我的客厅里喝的那一杯饮料,它们几乎一模一样。我指了指那杯艳红的饼料问:“小妹,这杯饮料叫什么名字?”
漂亮女侍者递给我一杯说:“这叫金心宜,它像人的血一样鲜红芳醇。”
“怎么酿制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