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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下
(增加了细节的部分,主要是在苍翠俩人的身上,顺便我对后面的情节有了些之前的改变)
初夏的早晨,翠氏村笼罩着薄薄的微雾。太阳没有出来,小河边吹来的暖风,带着潮湿的凉意。木棉花开过了,桃花开过了,雪豆花和各种色泽的菜花都开过了,村子外的平坦田畴,青青欲滴的软柔柔的稻苗,苍苍翠翠的丛丛蕉叶,在风中摇曳着,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
翠行之回到在村中的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和苍宏赶了一夜的路,此刻他正有些累。很久没回家了,翠行之不想惊动村民。从村中一条偏僻的小道绕回来,轻轻推开后院的小门。白墙青瓦的屋子,古老的砖刻浮雕、老式的桃木雕花格子窗。这久违的一切让翠行之的心里无不欢喜和怀念。
外面的天有些热了,可家中的井院里却透着丝丝的凉意,长着青苔的石砖路,远远的能嗅到一股清新的、古老的属于这里特有的悠远气息来。抬头望去,四方的天井,透过那黑压压的瓦片、能看到一片浩瀚的、蓝蓝的天空。明媚的阳光从顶上照射下来,印透在着青砖路上,反射出晶莹的、湿漉的光泽来。和雕花木门背后那神秘的、幽暗的屋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来。
翠行之独自一个人向里屋走去,很快又出来了。苍宏大概明白,翠行之的父亲此刻不在家中。翠行之解释道,这个时候他那勤劳的父亲应该去坊子上忙活了,或者是到了村口的茶馆里和他那些老朋友喝早茶来着,既然长辈未归,也不急别的,于是俩人便坐在前厅休息,沉静的气氛中,翠行之突然开口,闲聊起自己的事情来。
翠行之并非翠父的亲生子,是早年翠父在封云山附近的山道上采药拾到的。听翠父提过,遇到自己的那天,整个区域下着绵绵的细雨,翠父在山道边的大树下避雨,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孩子的啼哭声。翠父出于好奇于是在附近寻找,在山道边的一块古老得已看不清上面踏字的石碑下,发现了这个孩子。婴儿状的翠行之,被包在一块深青色的棉布包里,小小的脸皱巴巴的哭着,细小的手里,却死命的抓着一块白云状的玉佩。翠父把翠行之抱在怀里,试图去哄弄他,翠行之突然停止了哭声,睁大着他那圆滚滚的眼睛看着翠父,并且用另一只手抓着翠父的手指,歪着没牙的小嘴,“咿呀咿呀”的叫着。在那一瞬间,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翠父便下定了决心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
翠父在村中的人缘一直很好,妻子早年过世,便和翠行之俩人相依为命。因为为人忠厚老实,又会一些修修补补的老活儿,时常帮助村民们修缮房屋,所以平日里乡里乡亲的也对这爷俩关照有加。毕竟家里没个女
人不行,隔壁左右邻里的大妈、姑娘们有个空就过来帮爷俩缝补个衣服、洗洗弄弄的。
翠行之年少的时候就已长的眉清目秀、显露出一股子与众不同、清冷里透着点说不清的温韵气质,让人看着不由的生出欢喜来。常来帮忙的姑娘们都会偷偷的多看上他几眼,然后嘻嘻哈哈的偷偷脸红着说笑着什么。翠行之受翠父影响也是个性子和善的人,每每对这些善良、勤劳的姑娘回以一个淡淡的笑,自顾自的在井院里给父亲的那些芍药花浇水、施肥,他淡淡的影子落在在古老的青石地上,印照在青灰色的白墙上。坐在躺椅上看着自家孩子的翠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有的时候翠父觉得,是否是自己上辈子积德,上天赐予他这么一个孩子。翠行之后来考上了镇子上的高中,学习成绩优异,3年后又考上了A市的警校,成了村子里响当当的人物,翠父仍记得翠行之拿着行李离开村子去A市报道的那天,全村人在村口送行的情景,家有此子此生无憾啊。
苍宏坐在前厅一张退了漆的老木桌子边,桌子上放着一把看着有些年头的紫砂壶,自个在旁边同款的小茶杯里倒了水喝了起来。俩人相对而坐,苍宏默默地听着出翠行之讲着自己的私事。现在的翠行之,对苍宏是信任着的,苍宏能感到翠行之较最初和自己的相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观与不同。
这些本来属于个人隐秘的事情,翠行之都能如此坦然的像聊家常般对自己言明。苍宏的内心就如同被泉水浇灌般的滋润和温软。作为一名聆听者,他不加以任何评论,带着淡然、从容的神情,默默凝视、欣赏着这满园的静谧、古朴之美,偶尔只是点点头,或回以翠行之几个赞同的眼神。这样的相处中,翠行之觉得此刻自己的心神都宁静下来。而井院里种着的各色奇艳花朵,在这沁人心脾初夏的暖风中,绽放着层层叠叠、或白或红或紫美丽花朵来。沾着清晨的露水,在幽幽的阳光下,散发出异样晶莹的美感。
【这是芍药花。】察觉到苍宏的兴趣,翠行之不由的吐出一句。
【那边粉红的、艳紫的、大红的也都是芍药。父亲很爱这花,所以家里载了许多。】
【确实很美,让我想起一句诗来:见说君家红芍药,尽把春愁忘却。】
苍宏随口念着诗句,小步走到井院里,【小翠,你知道么,芍药自古又被誉为爱情之花。】
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明显地透出了苍宏的心思。翠行之先是脸红,随后又是一冷,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来指着后院:
【说了那么久话,都没顾得上洗个脸。这许久不回,我可不想让我爸看到我们俩个蓬头垢面的样子。】
【也是,你看看这赶了一夜路,真是
沾染了不少尘土,比起洗脸,我更想洗澡。】
苍宏接着他的话,转身踱步走回前厅,内心小小的郁闷了一下,难得这样好的氛围,可翠行之摆明了转移话题,不想理他。想起昨天一时的冲动之举,换来翠行之的铁拳,目前为止,仍觉得自己的右脸隐隐作痛,不由的又心惊胆战起来,不过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洗澡么?这里可没有现代化的洗浴设备,你得自己先打水、烧水。】
翠行之续道,走到井院的井栏边,拿起木水桶,
【会用么?我教你怎么打水,灶间在后面,记得把那里的水缸打满了再用大锅烧水。】
【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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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好不容易折腾了一番,才勉强洗上了澡,苍宏坐在木质的大浴桶里发着呆。他环视着周围古老的一切,和这浓浓的故乡感觉,想起了自己的家还有父亲,内心不禁的感慨起来。这些日子遭遇的种种超乎寻常的经历,让自己简直终生难忘:试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粗心大意忘记了备案,去学校找寻,还难得见义勇为了一把,自己现在应该在K大里给学生上课,和蔺无双在教员室里打着八卦,晚上回去在家附近的小馆子吃着8元一顿的盒饭,在隔壁的7…11买一公升的绿茶。然后回家洗个澡,躺在自己的雕花大木床上看着学生的论文作业。
多么平凡的生活呀,苍宏趴在木桶的边缘在脑中回想着曾经的生活。【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如何了,苍唯那孩子现在应该被领回去严加看管了。房里的那盆兰花,这么久没浇水,会不会枯死了啊!花了不少钱买的极品兰花啊!】
苍宏嘴里嘀咕着,说实话泡在温热水里的感觉还真舒服,真是累了,眼皮不禁有些搭拉下来。【这样逃亡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苍宏反问着自己,渐渐的闭上眼睛。
【大师兄!大师兄!快醒醒!】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大师兄,你再不起,元宵就要被抢光了啦!】
【大师兄?元宵?】听到这些,迷糊的睁开双眼,面前是个穿着白衣红滚边,长得可爱、秀美的女孩,她正瞪大着水灵灵的眼睛,微微皱着眉头凑近着瞧着自己。
【大师兄!你睡糊涂了嘛!今天是元宵节呀!师尊和师伯们都来了,隔壁的四奇也来了,现在都在偏院那边一边打趣聊天,一边看别的师兄弟的舞狮。你看这花灯漂亮不?墨师兄送我。对啦,翠师兄今早就和厨子们一起在灶房捏汤圆呢!翠师兄说,知晓大师兄不喜欢芝麻馅子的,
嫌太甜,所以特别做了桂花绿豆的,让你看完法阵赶紧过去尝尝。】小女孩自顾自的一股脑说了长长一通。
苍宏被小女孩一连串的话语,说的总算有点清醒了,虽然仍旧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坐起身子来。环顾着四周,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的一切就如同在拍古装剧,而自己身着一身做工精致的紫色纱质袍子,长乱的发丝散在身后,头有些微微疼着。
【我这到底是?】苍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大师兄?需要帮忙么?我倒点水给你洗脸?】小女孩依旧站在那里,轻声问道。
【不,不用啦。】苍宏赶忙摆摆手推辞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苍宏并不知眼前的女孩是谁。
【云染啊,大师兄你今天还真是奇怪!】女孩子嚷了一句,厥起小嘴。
【云染?哈哈,对、对是云染啊,真是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睡糊涂了。】苍宏顺着小女孩,尴尬的续道。
【大师兄,你昨夜果然和蔺师兄喝多了。我给你去倒点茶水醒醒酒?】小女孩依旧没有走的意思。
【没事,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苍宏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女孩眨了眨眼睛看着他。
【那我先去了?大师兄梳洗完,记得赶紧来,莫要让师傅和翠师兄他们等急了。】女孩走到门外,回头扶着门框探了个脑袋做着怪腔笑道。
【恩,知道了,你去吧】
苍宏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上上下下的张望着。这屋子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木橱,还有一个八角桌,一个书桌,一个书架子。书桌上点着灯笼,满满当当的堆着一叠子的书籍和一堆的卷轴,上面画满了批注和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苍宏走到木橱边,衣架前放着一面落地的大铜镜。苍宏双手扶着盯铜镜,目不转睛凝视着,镜子里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紫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额头间一道火红的印记。苍宏抬手摸着自己的脸,【这是我?怎么会这样………】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等你许久都未来,云染说你已经起了,在铜镜前发什么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那熟悉的语调,苍宏猛然回过身去,只见身后站着一名身穿藏青色道袍,一头银灰绿长发,用金色发钗盘着发鬓,正端着个木托盘的青年。那张脸,苍宏一阵激动,脱口而出【小翠!】
【你还记得我啊?云染说你喝酒喝糊涂了,连她都不认得了,看样子并非如此。还不快点过来吃元宵,我今个特意给你做的,你喜欢的桂花绿豆馅。师尊都说我偏心于你呢。】虽换了身打扮,可眼前那熟悉的人却是真真确确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翠………】苍宏有些质疑,便带着三分软掉,亲昵的喊着。
【干
嘛,还不快点过来,你看看你这不着边际的样子,快坐下,我给你梳头。】默默的被按在八角桌前,呆呆的看着碗里一个个白嫩嫩的汤圆,苍宏的神情有些恍惚。感觉头皮突然一疼,身后的人正拿着梳子为他梳着头发,动作简直行云流水。苍宏拿起汤匙盛起一个咬了一口,清香袭人,入口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