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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沉默，意味不明地翘了翘唇角，没有再说话。
“你不可能会忘记的，玖兰枢。”鲁路修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十指指尖相触，手肘放在椅子扶手，微垂着脸，没有看他。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事实。
CC累了，在房间里休息。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等着玖兰枢的答案。
“你不想让零脱离LEVEL E的身份，或者说……是不能？”鲁路修慢条斯理地说道，一点点撕开笼罩在玖兰枢怪异举动上的迷障，找出他的目的，“玖兰枢，你的这盘棋不可能放弃零，虽然我非常非常不高兴，但是不可否认，他在你的棋盘中是最重要的棋子。我是否可以假设，你宁可在明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情况下抢先杀掉绯樱闲，也不愿意让零喝了她的血脱离LEVEL E，是为了更加深的目的？应该是力量吧，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只剩下这个了。
“你想让零拥有某种你所需要但却无法亲自得到的力量，然后利用零对优姬的保护欲帮你完成某件事情，为此你不能让零真正成为LEVEL E，却也不能让他尽快地脱离这种状况。
“你千辛万苦地设局引诱绯樱闲来到黑主学院，我原本以为你是为了零或者是绯樱闲，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鲁路修抬起眼，静静地看着玖兰枢，“我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想让我这么想——玖兰枢，你在刻意的误导我。”
“你真正想引诱而来的，是锥生一缕。我听说过双生子的诅咒，你需要锥生一缕来增强零的力量，那么也就是说，你需要的是零身为吸血鬼猎人的力量。”
“玖兰枢，”鲁路修望进玖兰枢的眼底，深紫色的眼睛因为沉思而深邃，如同夜晚的星空，平静而辽远，“你有仇人吗？而且是个吸血鬼，你杀不掉的话，应该是个纯血种吧？”
玖兰枢一直都在安静地听，看着他心爱的少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布局推测地七七八八，简简单单地找出他隐藏至深的真实目的，那种令人惊艳的才华和自信，几乎令他目眩。
暗红色的眼和深紫色的瞳相对，深深地看进对方眼底，试探着，交缠着。
玖兰枢忽然轻轻扯起唇角，英俊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笑容渐渐扩大，终于变成一个温柔至极的表情。
“鲁路修，”他叹息般地对上鲁路修平静如斯的眼睛，身体前倾，额头和他抵在一起，倾身吻他的眼睛，“我该拿你怎么办？”
鲁路修仍是平静无波的表情，对玖兰枢的笑容和话语没有半点异色，只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他，眼神清醒而克制：“回答我。”
“全部都对了，鲁路修，我不得不说你是我漫长生命中极其少见的，发自内心佩服的人。”玖兰枢眼睛温柔如昔，有些浅浅的无奈地看着他，“我已经喝了绯樱闲的血，所以现在我的血可以抑制锥生零的LEVEL E，我保证，在他真的变成LEVEL E之前，我会把一切都结束掉。”
“因为你，我不会真的伤害他，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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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君~
关于一缕和零，当然还有洛洛，大家肿么看？
鲁路修终于看出玖兰枢真正的目的了，我坚信无论是什么布局阴谋，在鲁路修面前都会被一眼看透！
All Hail Lelouch
90第九十章
鲁路修深深地看进他的眼底；良久，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好，枢。如果你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玖兰枢的眼睛瞬间暗沉，周身的气息阴郁而危险；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揽着他的手臂稍稍用力；表达着主人的不满。
鲁路修仿若未觉，在愈发沉重的压力下丝毫没有胆怯或退缩；平静地仿佛这只是一个午后简单的对话：“枢，不要逼我走到那一步。”
我喜欢你，所以，不要让我们走到那避无可避的绝地。
“鲁路修，我很不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玖兰枢和他对视，开口道，手指抚上他的唇瓣，轻轻地摩挲，“好像是在防备敌人一样地防备着我。鲁路修，你没有注意到吗？你才是最冷漠的那个人，和我在一起，对我保持着一定的感情，却永远戒备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吝于给予一点信任……”
他凑近，在鲁路修的颈侧和脸颊上留下细碎的轻吻：“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
“我才是你的恋人，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最亲密无间的人，可是你却总是这样为了别人而警告我，好像只要你稍不注意我就会抹杀他们一样。”
“你没有想过，这对我来说，是多么悲哀而难过的事情吗？”
暗红色的眼睛里有着浅浅的伤心，只是一个被恋人伤害了的普通少年，用控诉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鲁路修垂着眼睫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叹了口气，第一次主动吻上他的唇角：“我很抱歉，枢，所以我……唔……”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从未有过的主动瞬间点燃对方，一只手强横地抚上他的后脑，用力将他按进怀里，托着他的脑袋，强硬地令他抬起头，仰着头迎上对方突然而至的深吻。
用力到令人颤抖的深吻，唇齿间交换着对方的温度和热情，玖兰枢大力地吮吸着鲁路修的唇瓣，噬咬着，仿佛要将纤瘦的少年整个吞下去。舌探进对方的口中，纠缠着，舔吻着，滑过对方莹润的牙齿，舔过对方的牙龈，寻找着其中的敏感点。
“呜……”鲁路修忽然颤抖了一下，被禁锢在玖兰枢怀里承受着对方的深吻，试探着进行回应，却得到对方加倍的热情。
许久，两人才分开，黑发紫瞳的少年大口大口地喘息，身体有些发软，脸颊因为对方毫不留情地掠夺而泛起红晕，紫色的眼睛呈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莹润的色彩，清亮而透彻，干净地不染纤尘。
玖兰枢坐在他身边，手臂还揽在他腰间，垂下眼，温柔地看着他：“抱歉，因为你突然……”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鲁路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玖兰枢挑了挑眉，顺他的心意闭上了嘴。
鲁路修调整着凌乱的呼吸，倚靠着坐在身边揽着他的玖兰枢，听他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鲁路修闻言沉默，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已经不见了方才的意乱情迷，晶紫色的眼睛清醒而明亮，强硬地毫不退缩：“枢，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只有你。零，一缕，还有CC他们都需要我，我有照顾保护他们的义务，他们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甚至超过了我自己。”
鲁路修察觉到身边的人一瞬间的僵硬，以及几乎要将空气冰冻起来的寒意，有些疲惫地闭上眼，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枢，你足够强，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极少的能够骗过我，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所以我很怕。”
也许这些话并不适合这个时候说出来，可是，已经不能再拖了，在玖兰枢可能伤害到他们之前，必须要把一切说清楚。
说他自私也好，冷漠也好，他都必须这样做。
即使会狠狠的伤害一个真心爱着他的人。
“怕什么？”
“你太聪明，你有着完全不输于我的手腕和力量。”鲁路修闭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你说你爱我，我相信，我们现在已经是恋人了，我们在一起无可厚非。可是枢，你的占有欲，让你看不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我怕你因为我而去伤害我在乎的那些人，如果你要抹杀他们，他们抵抗不了。所以，当你决定动手，你面对的会是他们的保护者，也就是我。”
“一方面是恋人，一方面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夹在你们中间，我要怎么做？”
疲惫的语气令玖兰枢长久的沉默，放松身体轻轻地挪动让他能够更舒服的倚靠着自己，他低下头，心疼地吻着他的额角，声音轻柔：“鲁路修。”
“什么？”
“你喜欢我吗？”玖兰枢直直地看着他，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每一分表情，想找出他心底里真正的答案。
鲁路修安静地靠在他身上，良久，轻轻点了点头。
“我喜欢你陪在我身边，所以，不要把我逼到你的对面——我会难过。”
“有这句话就够了。”玖兰枢轻轻地勾起唇角，英俊完美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温柔已极的笑。
“只要你喜欢我，我愿意为你做一切事。”玖兰枢柔声说，低沉的声线有种极富吸引力的磁性，鲁路修抬起头，对方暗红色的眼睛里绽开了一整个世界的深情，“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不会让你为难，我有足够的力量站在你身边——我也想要保护你。”
“只要你还喜欢我，只要你还爱着我，我可以忍耐着他们的存在。”
鲁路修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对方暗红色的眼睛点点的星光，闪烁着的温柔几乎令人心醉：“鲁路修，记住，我是为了你。”
鲁路修的唇在颤抖，他看着对方的眼睛，长久地无法移开视线。那双美丽的暗红色眼睛就这样深深地刻印在心底眼底，凝成记忆里最美丽的画面，美好的只要看到就会微笑。
“嗯，谢谢你。”
玖兰枢轻笑着摇头，伏在他耳边轻声道：“鲁路修。”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喂，小鬼，我饿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间温馨暧昧的气氛，鲁路修闻声转头，绿色长发的魔女站在房间门口，身上是临时找来的夜间部制服，制作精良剪裁合体的制服完全勾勒出CC凹凸有致的身材。
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打断了别人的亲昵，CC神情极为自然地望过去，看都没看脸色不好的玖兰枢一眼，直直地看着无奈的鲁路修。
“……嗨嗨，”对视片刻，毫无疑问地败下阵来，鲁路修举手无奈道，“想吃什么？”
“披萨。”
……果然。
鲁路修无力地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披萨？！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CC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屋内的挂钟，面无表情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要吃到披萨。”
认命地站起身，鲁路修走进了房间里配备的厨房：“我知道了，我去做总可以了吧？你们先聊。”
玖兰枢看着刚刚还和自己倚靠在一起的恋人头也不回走进厨房的身影，回过头，CC已经自然而然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无所事事地扫视着房间，偶尔视线扫过，看着他的目光甚至和看着屋里任何一个摆设的目光都没有区别。
玖兰枢没有说话，垂下眼睛，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他知道，对面的女人有话说。
“喂，”果不其然，CC率先开口，“你是谁？”
“玖兰枢，”玖兰枢抬起头，笑容温和而优雅，却有着说不尽的疏离和冷漠，“鲁路修的恋人，请多指教。”
CC闻言挑了挑眉，双手抱臂，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哦？”
“还没请问，你是……”玖兰枢没有等她说出下一句，径直问道。
“叫我CC就好，至于身份……”眼睛扫了扫厨房门口，少女金色的眼睛熠熠生辉，格外光彩照人，“算是鲁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