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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一听来了劲:“多少?”
“你开。”
黑眼镜一听,咧嘴笑了,伸出两个手指头:“这个数。”
淡淡地瞟了一眼,张起灵低头,声音很低沉:“成交,不过要保密。”
“和那小子有关?”黑眼镜弹了弹烟灰,看了一眼张起灵:“你要找的东西可绝对不简单。”
张起灵没有回答,而是跳转话题:“具体的我明天传给你,那地方不简单,你自己注意。”
黑眼镜一听,差点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表情夸张地往前凑了凑:“哑巴,你转性了?”
张起灵没有说话,低头喝酒。
黑眼镜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你竟然也会关心人,哑巴,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一下那小子。”
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张起灵挑起眼皮一扫,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一向淡定的双眼突然紧张起来,不等那边的话说完,张起灵挂掉电话,疾步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哑巴……”黑瞎子一脸奸笑地在后面喊道。
“喂,小哥,我胖子。”
“天真回家了没?”
“哦,那就好,我就是担心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高烧40度还跑去淋雨,药不吃针也不打,胖爷我劝也劝不住,你——”
打到一半的电话被挂断,胖子咬咬牙,气呼呼地把手机摔在床上,冲王盟大吼:“这两兄弟是怎么回事儿啊,帮个忙还搞得胖爷我里外不是人,我容易么我?”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地上,浅浅的水雾蒙蒙地析了一层,一辆蓝色SUV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把车开到一百迈在马路上狂奔,张起灵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直懊悔到了极点,不该丢下他的,明明知道他那么敏感,不该的。
理智也好,自制力也好,保持距离也好,统统都丢到脑外,现在的他只迫切地想快点回去,快点见到那个挂念了一整天的人。张起灵忽然想,也许他一切自以为是的原则,在吴邪这里,根本都是形同虚设。开着车子飞奔在回家的路上,他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蠢,简直蠢到了极点。
已经接近零点时分,除了令人心烦的雨声什么也听不见。诺大的房子一盏灯都没亮,张起灵停好车快速上了楼,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住,定在原地待呼吸平缓了些,他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很暗,窗户也没有关紧,风从缝隙中漏出来,一次次将窗帘掀起又甩开,发出布料摩挲的声音。诺大的床上背对窗户蜷着一个人,全身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漆黑的头发在被角,小小的,怏怏的。
疼,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心疼,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好像窒息一般,连心脏的跳动也一下子减弱了,他握了握拳,强压下心里的愧疚,上前关好窗户打开空调,又轻轻坐在床边安抚般地拍了拍正在发抖的人。
被子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哼唧两声,像是梦里的呓语,又像是牙齿碰撞的战栗。张起灵俯下身靠着他的脸,断断续续中总算是听见了,是说话的声音。
刚侧耳去听,张起灵便像被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没听错,被子里的人只反复喋着短短的一个字。
“哥……”
那一瞬间,张起灵觉得自己几乎失控了,他俯身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了床上的人,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有欣喜,有心疼,有兴奋,有自责……全部杂糅在一起,化作了一道甘冽的清泉缓缓注入干涸的心田。真的,活了二十年,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庆幸过自己的存在,太好了,太好了,吴邪,能成为你需要的存在,真的太好了……
安九西
麒麟一笑11
“哥……”看着闷油瓶转身上楼,吴邪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闷油瓶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受任何干扰,似乎没有人能和他的大脑保持同一个步调。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吴邪没那么娇弱,但是迫于张起灵强大的气场威逼,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临返校的前一天,吴邪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喂,天真,你好点儿没啊?想没想胖爷我?”
“想揍你倒是真的。”吴邪边收拾衣服边骂道。
“怎么说话呢,你看胖爷我多贴心,专门携家属前来慰问你,还不快开门。”
吴邪一愣:“你说什么?”
“开门呐,胖爷我在你家门口呢。”
吴邪往窗子边一看,还真是,这家伙,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你等着。”挂了电话,吴邪下了楼,在楼上还没看清楚,打开门才发现来的人不少,胖子王盟都在,连云彩和阿宁也来了。
“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去接你们。”找出拖鞋来给他们换上,嘴上这么说,吴邪心里却在想闷油瓶什么时候回来,那家伙最怕吵了。
“打了招呼,你不跑得比兔子还快?”阿宁怪笑,吴邪只当没听到,径直去厨房拿饮料:“你们喝什么?”
“嘿,天真,你们家真大。”胖子一进门就对着三层的复式结构啧啧称奇,拉过身后的王盟叫唤道:“看到没有,以后就跟着你老大混,保准有肉吃!”
“有没有肉吃我都要跟着老大混的。”王盟挣开胖子肥硕的手臂。
“死胖子,我看你是两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吧,接着。”吴邪调笑着丢过去两罐可乐。
“阿宁,云彩,你们喝什么?”吴邪转头问。
“橙汁吧,”阿宁看向云彩,“云彩,你呢?”
云彩从进门起就没说话,一直躲在阿宁后面:“我……一样吧。”
“我说天真,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胖爷我也就放心了,你没看你上星期那样,啧啧啧,真揪心……”胖子摇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陷出一个大坑。
“老大,胖子说你失恋了,真的假的?”王盟不明就里。
王盟的话一出,云彩明显愣了一下。
吴邪一听怒了:“死胖子,你又造我的谣,你哪只狗眼看见我失恋了,老子长这么大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沙发上的两位女士同时投来了视线,吴邪一愣,赶忙转移话题,“那个……我是说……那什么,你们吃过晚饭了没?”
“噗嗤”一声,阿宁大笑了起来,拍了拍云彩的肩膀:“我说嘛,这下放心了吧?”
云彩不说话,低头红着脸。
胖子神经大条,没注意到阿宁的话哪里不对,倒是吴邪尴尬地转过头踢了他一脚,“死胖子,以后再乱说话,考试我可不帮你了。”
“我没乱说啊,你也不看看你那天那样儿,愁眉苦脸弱不禁风的,整个就一刚失恋的忧郁小青年……”胖子嘀咕着,喝了口可乐,皱了皱眉,“这可乐真是不够味,有没有啤酒?”
吴邪想了想,又跑进厨房开始扒拉起来:“好像有,我给你找找。”
“我们还没成年,不能喝酒。”王盟一脸正色道,刚说完,就收到了全场所有人鄙视的眼光,胖子一把拽过王盟:“来,王同学,看在我们都姓王的份儿上,让胖爷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勇于创新,敢于突破……”
“别闹了,胖子,”吴邪瞟了他一样,站起来挠了挠头,“冰箱没有了,不过我记得我上次买了的……”
“那肯定是被喝光了。”胖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招呼起其他三个人开始锄大地。
“你们真是来探病的?”吴邪愤恨地看了看沙发上的人,叹了口气,“算了,你们是大爷,我去买,顺便带些菜回来。”
“好嘞,多买点鸭脖子。”胖子叫道,开始洗牌。
“老大,我要吃鸡腿。”
“脱脂的牛肉,谢谢,”阿宁摸了一张牌,推推旁边的云彩,“快点。”
“呃……我不用了。”云彩尴尬地笑笑。
“你们怎么不说要吃海参鱼翅啊……”吴邪嘀咕着换了鞋,刚伸手打开门,门却从外面被拉开了,吴邪一愣,“哥,你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被丢弃的书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风却还没停,被圈箍得过紧,怀里的人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张起灵回神,这才松手把他放回床上。一直闷着虽然利于发汗,但是会呼吸不畅,张起灵皱了皱眉,掀开一个被角,一张惨白憔悴的脸就露了出来:眉头紧蹙,嘴唇紧抿,额头上细细密密地布了一层汗珠,前额和耳朵边的头发都浸湿了,黏在额头和鬓角上,眼角湿湿的,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突然就感觉心揪了一下,张起灵不自主地伸出手帮他拂去,敏感的手指触碰到光洁的肌肤,有些滑腻,有些灼热,还好,开始出汗了,烧正在退。
去卫生间拧了毛巾帮他擦了擦汗,床上的人顺从地摆了摆脸,心一下子就柔软了,张起灵忍不住有些想笑,真像只乖顺的小猫。呼吸没有阻碍,汗也被擦干,床上的人渐渐舒展了眉。呼吸依然很沉重,犹豫了一下,他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吴邪,我去买药,等我回来。”尽管知道那人听不见,张起灵还是附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一声,又掖了掖被角,正欲起身,手却被人拉住了,张起灵回头,接着他就看见了吴邪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别去。”声音很嘶哑,听得人有些不忍。
张起灵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发烧了,我去买些退烧药,天亮再送你去医院,我马上就回来,听话。”
吴邪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松手,眼睛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吴邪的眼睛很亮,不同于张起灵的黑亮,他的眼睛是清透的,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神采。房间里安静极了,没有开灯,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一个是暗夜里流淌的星光,一个是月下的湖水上泛起的粼光,在天和水的交界处安静又激烈地交融。
手上的力道不大,却一直没有松开,望着这双眼睛,张起灵心软了。跌进了这湖水里,他隐约觉得他这辈子是再也出不来了,不去就不去吧,反握住吴邪的手一起放进了被子里,张起灵坐在床边安静地摩挲他的头发:“渴吗?”
吴邪没有回答,翻了个身双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侧着脸开始来回的蹭,张起灵明显僵了一下,愣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任他蹭了脸又蹭鼻子。
“对不起,哥。”埋在手臂下,吴邪哑着嗓子喃喃道。
张起灵微微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吴邪不蹭了,转头露出小半个脸直直地瞅着他:“那你不生气了?”
张起灵有些想笑,揉了揉他的脑袋:“我没生气。”
吴邪把整张脸都露了出来,低下眼睛:“妈说那些话不是有意的,咳……”吴邪咳了几声,张起灵帮他顺了顺背:“我知道。”
吴邪不再说话,抱着的手臂又紧了紧。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张起灵的语气不容反驳,有些责怪,却又透着心疼。
吴邪点点头,闷油瓶的声音温柔得像做梦,他心里却暖得直想哭,抱着他热乎乎的手臂,吴邪持续了一整天的负面情绪忽然一扫而空。
“再睡一会吧。”拍了拍吴邪的脑袋,张起灵又帮他把被子拉了拉。
吴邪闻言却忽然一把将手臂抱得更紧,生怕丢了一样。
“我不走。”摩挲着吴邪的脑袋,张起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