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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切成条的胡萝卜,它们太小了,大的啃不动。”说着,张爸爸又拿出几条扔了进去。
“胡萝卜?”吴邪一愣:“不会是冰箱里的胡萝卜吧?”
“是啊,怎么,你看见了?”
“嗯,我昨天吃了四根。”吴邪比出一个“四”的手势,突然又想到了厨房里的米,又接了句:“还有米。”
张爸爸一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胡萝卜是喂兔子的,那米是喂鸟的。”
“没事,都一样能吃。”吴邪倒是不挑食,伸手去逗兔子。
“唉,你看我这个家长当的,对不起啊小邪,是我疏忽了,我平时都不落家,你哥哥也不常回来,所以这家里连点垫肚子的东西都没有。”张爸爸略带歉意的摸了摸吴邪的头发,宽大的手掌很厚实:“以后就好了,有你妈妈在,就好了。”
吴邪低着头没有说话,享受着这双大手的摩挲,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溢满了暖暖的东西,这就是父亲的感觉?
“对了,你刚说你吃了四根?”张爸爸似乎有些惊讶:“这种胡萝卜可不好吃的。”
“是四根,我做了炒饭,给闷油瓶……呃不,张起灵也炒了一盘。”吴邪小声道。
“他?”张爸爸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他也吃了?”
“嗯。”吴邪点了点头,继而抬头:“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张爸爸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孩子啊,对吃的不讲究,可就是从小不吃这东西,小时候一吃胡萝卜就吐,我刚刚听你说,倒是有些不相信……”
吴邪有些震惊,但随即他就恍然大悟了,难怪昨天闷油瓶吃饭的时候连嚼都不嚼,原来是不喜欢胡萝卜,吴邪不明白,如果这么不喜欢的话,不吃不就好了?这么想着,他倒有些不安了,明明不喜欢却还是给了他面子,有些感动,也有些歉意,吴邪低头暗暗记下了他这个怪毛病。
午饭是吴妈妈做的,四个人难得地坐到了一起,望着满桌的菜,吴邪不禁感到一阵头痛:鸡蛋胡萝卜,青椒胡萝卜,木耳胡萝卜,千张胡萝卜,咖喱煮胡萝卜。
吴妈妈很热情,一直给张起灵夹菜,张爸爸略微为难地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倒是吴邪开口了:“妈,你再夹我们都没得吃了。”
“你这孩子,你们吃,多吃点啊……”吴妈妈似乎很高兴,幽幽地嘀咕:“冰箱里那么多胡萝卜,再不吃都要坏了……”
张起灵没有拒绝吴妈妈给他夹的菜,但他吃得极慢,筷子在碗里拨了又拨。
一双筷子忽然伸到了他的碗里,随即碗里的胡萝卜被夹走,张起灵侧过头,看见吴邪夹着菜一脸傻笑:“那个,其实我特别爱吃胡萝卜,真的。”
张起灵露出了微微的诧异,吴邪把菜全塞进嘴里,含糊道:“你就吃白米饭吧,专门喂鸟的米,营养可好了。”
“吴邪,盘子里不是还有吗?”吴妈妈呵斥。
“哦,我都吃,等会都吃。”说罢,吴邪使劲咽了一口青椒胡萝卜。
张爸爸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没有说话。一顿午饭便在这看似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度过了。
第七章 旧友归来
晚上,吴邪收拾好东西准备返校,他所在的高中是一所寄宿高中,每周五放假,周日晚上返校。吴邪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正欲踏出房门,张爸爸却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叔叔。”吴邪抬头一愣。
“吴邪啊,在这里还过得惯吧?”张爸爸又摸了摸他的头发。
“嗯,还行。”吴邪有些纳闷:“您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啊,没什么。”张爸爸的眼神很深邃:“只是想……提醒你件事。”
吴邪盯着他,张爸爸继续道:“别和你哥哥走得太近了。”
听到这句话,吴邪有些震惊,这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了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说说,相处了这些天你肯定也知道了,他性格不太好,跟他走太近,我怕你会受伤。”
吴邪“哦”了一声,但随即觉得这话有点假,哪有爸爸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没关系的,他人其实挺好的,”吴邪敷衍道,“我会注意的,谢谢叔叔。”说罢便背着包离开了。
走在路上,吴邪算是想明白了,从那天在新月饭店到今天,吴邪一次也没见到这俩父子有过交流,看来他们的关系很糟糕,也是,看看闷油瓶那一副缺爱的样子就知道了。
“滴——”一声短促的汽车低鸣声传来,吴邪回头,一辆蓝色的SUV正好停在他面前。
车上是熟悉的人,吴邪有些错愕,“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看他的腿,又抬头瞟了一眼别墅。
吴邪追着他的眼神走了一圈,然后就恍悟了,他母亲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他,表情很疑惑。
“那谢了。”吴邪利索地跳上了车,他的腿伤还没好,走路的样子非常有些奇怪,不能让他母亲知道。
车出了院子就直奔学校,坐在副驾驶座上,吴邪偷偷瞥了他一眼。张起灵的话确实很少,但也不至于像张爸爸说的那样,吴邪很想问问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他不确定他们是否已经熟络到了这种地步,谨慎起见,他还是知趣的闭了嘴,开始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车停了,吴邪才睁开眼,到了。
“谢谢。”打开车门,吴邪准备下车。
“吴邪……”一直沉默的张起灵突然开口。
吴邪动作停下动作,回头望向他,等着后文。
张起灵微微叹了口气,闭着眼道:“不要浪费你的头脑。”
吴邪一下子就怔住了,半晌才点点头:“哦。”
下了车,直到张起灵的车已经没了影,吴邪才反应过来,刚刚闷油瓶说不要浪费你的头脑?不要浪费你的头脑?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他不要再管这件事?还是说,难道他觉得他的头脑还不错?难道他认可他了?
“老大……”远处王盟背着他的小龟壳书包跑来,“老大,你笑什么啊?”
“我哪有笑?”
“怎么没有,还笑得那么好看。”
“没有,我没笑。”
“吴邪——”远处阿宁和云彩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麻烦的人来了。”一看见云彩,吴邪慌忙拉着王盟扭头就跑。
吴邪的成绩很好,长得也干净,为人又热心,这样的男孩子,在学校难免会成为女孩子们倾慕的对象。云彩就是其中一个,要说这云彩,成绩虽然不算好,但外貌十分出众,还是个少数民族,在女生本就不多的理科班上也算个班花级别的人物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对她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阿宁和云彩是死党,眼看着这两人没戏,心里着急,于是利用自己班长的身份,三番两次的帮忙撮合他们,这让吴邪有些反感,但他又不好明说,只好尽量躲着。
“老大,你跑什么啊?”王盟一把拉住他。
“嘶——混蛋!轻点!”被拉到了伤口,吴邪痛地嗷嗷叫了起来。
“吴邪大哥,听说你被狗咬了。”云彩走过来,望着吴邪扭曲的表情,一脸担忧的问答:“你还好吧,疼不疼啊?”
“啊哈哈,我没事……”吴邪连忙挤出一个笑容,“真没事。”
“可是我看你好像很疼啊,你伤到哪里?要不我帮你看看?”说罢,云彩伸出手。
“别——”吴邪慌忙伸手挡,却没掌握好力度,一巴掌拍掉了她的手。
“吴邪大哥,你……”云彩委屈地收回了手。
“云彩你别理他,他就那副德行。”阿宁瞪了瞪吴邪:“吴邪,我有话跟你说。”
“啊?”吴邪抬头,突然想起了两天前的事,立马严肃了起来:“怎么了?”
“你跟我来。”阿宁看了看四周,然后拉住他来到了操场。
“你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吧。”吴邪跟在身后。
“你知不知道那天跟踪我的是什么人?”阿宁转身,表情很严肃。
“我不知道,我没查到,”吴邪看向她,“你知道?”
“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
“你放心吧,对方的目标不是你。”
阿宁狐疑地看了看他,顿了一会道:“你的伤没事吧?”
“我是男人,哪有那么脆弱。”吴邪笑。
阿宁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缓了下来:“那个的事有些对不住,我跟你道歉,我当时太着急了,要是我拉你一把你就不会搞成这样了。”
吴邪摇摇头说没事,对于阿宁的说辞,他倒没有太多的想法,阿宁到底是女孩子,害怕的时候惊慌失措也不是没可能,而且都在一个班上那么久了,也没什么好怀疑的。
在学校的日子总是风平浪静,打打王盟,躲躲云彩,一个星期后,万人唾骂的期末考试结束,暑假来了。
吴邪收拾好东西,刚要回家,手机就响了,上面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吴邪按下接听键:“你好?”
“是……是吴邪吗?”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
“老痒?”吴邪惊叫起来,这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这是他的好哥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解子扬。
“是……是我。”
“你不是进去了吗?”吴邪有些激动,老痒初中的时候混,跟人打架打出了事,后来进了少管所,两个人因此慢慢也就断了联系。
“这说……说来话长,我……我到杭州……来了,要不咱……咱俩聚聚?”
“行,你说地方,我去找你。”吴邪背起书包开始往外走。
“那就楼……楼外楼吧。”
“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吴邪拦了一辆车,径直去了楼外楼。
上了楼梯,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老痒——”上前一拍他的肩膀,那人一回头,吴邪却一下愣住了:“你……”
只见这人蓬头垢面,面目沧桑,神情黯淡,几乎让他以为认错了人。
“你……你怎么搞成这样?”吴邪很惊讶,两年不见的老友怎么会变成这样。
“嘿,老……老吴,你来……来了。”老痒咧开满是胡茬的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你怎么搞的?两年不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吴邪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唉,这……这说来话长。”老痒叹了口气,继而一把握住吴邪的手:“老吴,我……我要是有难,你……你会帮我吧?”
“你怎么了?”吴邪被吓了一跳:“你慢慢说,只要是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真的?”老痒很激动:“那……那我说了,你可……可要帮我啊,我……我真的是走……走投无路了。”
“你说吧,咱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不用这么见外。”吴邪喝了一口茶。
“那就好,那就好,”老痒红了眼眶,松了吴邪的手,也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其实我……我半年前就……就出来了。”
“半年前?那这么长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吴邪很意外。
“唉,我……我这是逃……逃出来的,怎……怎么能给你……你添麻烦,”老痒继续说道,神情黯然,“半年前……我妈她查……查出了胃癌,是……是晚期。”
“阿姨……”吴邪一下子愣住了,老痒的妈妈他见过,是个温婉娴静的江南女子,待人很和善,小时候吴邪闯了祸,经常跑去老痒家躲着,只要吴妈妈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