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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不用紧张,刚刚的炸药威力不算大,我看,最多只是起一个警醒的作用。”小花分析。
“可是警醒之后呢?”吴邪问。
话一出,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脸色也变得煞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原本平静的地面开始有轻微的颤抖。张起灵率先一把将吴邪揽进怀里,转头道:“更大的爆炸马上就来了,你们抓紧,这里的地层马上会裂开,不要反抗,随着水流。”
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吴邪条件反射地抱紧了张起灵的腰,接着就听见一声巨响,胖子的脚底最先裂开,一股热水夹杂着浓厚的硫磺味就喷涌了出来,瞬间就席卷了整个墓室。矿灯被水流冲撞着不知所踪,四周回归黑暗,吴邪最后听见胖子骂了一声,接着整个人就被卷入了水中。
地下河的水温度很高,甚至有些烫了,咕噜噜的水声在耳边不断响起,黑暗中吴邪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后背被人好好的护着。身体一次次避开了一起冲出来的石块,随着水流被带住往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又会到达哪里,只有张起灵毫不松懈的力道时刻提醒着他危险还未远离。
闭气的感觉并不好受,吴邪的水性不差,可这水实在太烫了,还夹杂着一股呛鼻的硫磺味,一开始他还能保持清醒,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有些憋不住了。不想给张起灵造成麻烦,他闭上眼开始数数来转移注意力,可这条水流似乎没有终点一般,大脑越来越麻,身体越来越沉重,抓着张起灵的手不知何时也渐渐松了,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感觉自己的后脑被人托住,嘴唇被撬开,然后一股久违的空气夹杂着熟悉的气息就窜进了他的身体,夺走所有的意识……
醒来的时候吴邪发现他在一个山洞里,四周有水流过的痕迹,但是却没有积水,地上是沙地,张起灵就在他旁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吴邪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去看他,先叫了两声没有回应,趴在心口听了听,又翻了翻眼皮,没有溺水的迹象,心跳虽然不强烈但是很稳定,这是失血过多导致的,吴邪放下心来,这人是累了。将头挪到自己的腿上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接着洞口顶部的点点微光,吴邪看见张起灵的手臂上有很多划痕,一道道看过去,就像一只大蜈蚣盘踞在白皙的皮肤上,有深有浅,有新有旧,最新的几条尤其狠,吴邪看着就难过起来。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吴邪从包里翻出一个无烟炉点上,小花和胖子不在这里,应该是被水流冲去了别的地方。到了现在,所有的纠葛也算是清了,吴邪知道,这个地宫算是彻底毁了,消息也很快会传出去,从今以后,关于麒麟血的故事就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了。从包里找出陨玉,吴邪惊讶地发现,陨玉在他手上居然不再变色,对着火光他翻来覆去的看,不会看错,是温润的羊脂白,吴邪忽然明白了父亲信里的话,这些磁性强烈的地方也许的确在保持着某种平衡,一旦这里的陨玉被炸毁,麒麟血也会失效,这大概就是为什么父亲千里迢迢也要赶来销毁这个地方的原因吧。吴邪唯一不知道的是,这次的爆炸,到底是谁干的,很明显,张起灵还没来得及销毁这个地方就被自己打断了,那么引爆炸药的人是谁?
吴邪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个人,他认识,而且很熟悉。,很明显,正如小花说的,第一次的爆炸只是警醒,让他们逃走,紧接着逃走路线上的机关被改动,他们进入地下四层,随后第二次爆炸,几人被水流冲走,从他们几个人的能力看,这是危险性很小的逃生方法,看似危险,实则很好的救了他们。
吴邪看过地图,如果第一次爆炸的时候,他们从来的路线原路返回,那么恐怕来不及出去,墓室口就会无法承重导致坍塌,张起灵一定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会带他们走这一条路。纵观整件事情,吴邪就发现,从头到尾是被安排好的,包括张起灵的计划,包括他的到来,包括那张地图,包括爆炸,全是被安排好的,究竟是谁?
腿上的人动了动,吴邪低头去看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张起灵醒来的全过程,以前都是他在看他,顿时觉得有趣起来。张起灵的睫毛很长,细细密密的一排整齐地垂在眼睑下,先是眉毛皱了皱,其次是眼珠,似乎是动了,看来已经醒了,吴邪伸手给他捏了捏眉心,忽然手就被捉住了,吴邪笑了,低头去吻他的眼睛:“还不睁眼,不想醒了?”
“嗯。”嘴角淡淡地笑了,张起灵撑着沙地缓缓坐了起来,吴邪给他倒了些水:“胖子和小花他们不在这里,应该是被冲到别的地方去了。”
张起灵缓缓点头,喝着水盯着吴邪一动也不动,吴邪被他看得发毛:“你看我干什么?”
“瘦了,回去要养回来。”说着,伸手去摸他的脸,吴邪没躲,回来两个人都还没好好的说过话,现在难得这么单独处着,倒也不想避讳,要说的太多了,夹杂在这两年里的思念,苦楚,误会,谜团……一时半会,吴邪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想伸手抱着,就只是抱着,忽然也觉得满足了,什么也不必言说,现在的处境还不算安全,谜团也没有全部解决,但就是此时此刻,吴邪不想再多等,他想抱着,事实上,他也伸手去抱了,张起灵的身体很暖,暖的他直想哭。
“为什么回来?”张起灵摩挲他的毛发,像很多年前一样,轻柔又温厚。
“回都回来了,你他娘的还问,不然你再把我赶回去?”吴邪愤愤道,带点赌气的成分。
张起灵没说话,又抱紧了一些,“离开我,不是可以过得更好?”
吴邪忽然就气了,佯装张嘴咬他的脖子,却又下不了口,只好收了嘴巴,声音倒是有些委屈了:“可我宁愿过得不好怎么办?”
“嗯。”半晌,得到一个淡淡地回应,吴邪却终于放下心来,他知道这个字的分量,张起灵是妥协了。
“冷么?”无烟炉进了水,热量并不高。
“不冷。”吴邪闭上眼,在颈窝处磨了磨,半晌又加了一句,“抱着你就不冷。”
“哥,”吴邪歪头,“等出去了,让我抱你一天一夜不分开,好不好?”
“好,”张起灵回应,抱着太紧,吴邪甚至感觉到了他说这个“好”字的时候,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戳了一下,“一辈子都不分开。”
吴邪一听就笑了:“一辈子都不分开,那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想做什么?”
这话吴邪听着倒是有些调情的意思在里面了,可他知道张起灵没那个意思,想来这两年在德国酒吧出入多了,思想都不单纯了,自己也好笑起来,又认真想了想,低声道:“想和你去好多地方,做好多事情,想将来无论我去了哪里,都能找到你的痕迹,无论我做什么事,都能想象出你的回应。”
“吴邪……”张起灵皱眉,心忽然就疼了,这两年,谁受的苦都不比谁少,可他的确没想到,吴邪的痛一直以来都出在他身上,而且这么深,深到整整两年都没有磨灭一丝一毫。
“哥,等事情完了以后,你带我去旅行吧,我不光想要回应,我还想你回应我一辈子,你要是再把我弄丢了,我就哪也不去,我就在原地等你。”
张起灵闭上眼,吴邪的肩膀又被下巴戳痛了。
“好。”
洞顶有微光漏下来,外面现在是白天。
两人又温存了一阵,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被水流冲走的时候,吴邪只带了一个随身的小包,东西不多,大多还浸了水。仔细看过这个山洞之后两人就发现,虽然洞顶有光,但是从这里是出不去的,且不说吴邪的手能不能用,就算爬上去了,洞口也太小,最多只能通过三两岁的小孩子,看样子只能顺着洞的深处往前走了,既然这里有光,那出口肯定也不远,吴邪这样想着,收拾好背包开始往里走。
无烟炉是彻底灭了,剩下能用的光源不多,吴邪把亮度调到最暗别在腰间,还不知道出去之后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小花他们,还是省着点用比较好。洞底是沙石,路倒是很平坦,吴邪没受伤的那只手一直被牵着,张起灵的身体还没恢复,失血量毕竟太大了,若是旁人肯定已经不省人事,这样牵着吴邪倒是更安心,现在谁都不能再有闪失了。
路途比想象中远,而且越走越黑,刚开始吴邪还讲些笑话和趣事给张起灵听,到了后来他们谁都不说话了,只剩沙沙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黑暗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张起灵忽然停了下来,吴邪一时没刹住脚就撞了上去,摸了摸鼻子,小声问:“怎么了?”
“休息一下。”气息听起来有些不稳,吴邪立马点头,率先从包里拿出防水布铺在沙地上:“哥,你睡一会吧,我帮你守着。”
张起灵没有拒绝,却也没松开他的手,吴邪奇怪,一个劲的问怎么了,张起灵似乎是无奈了,一把揽过他的脑袋按进怀里:“一起。”
吴邪微微愣了愣,含糊的“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躺下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早就打起了鼓。要说一起睡觉,两年前这可是家常便饭,可如今这么躺着,吴邪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兴许是太久没见,到底还是有些生疏了吧,不然不会连理解张起灵眼神这点默契也没有了。吴邪悻悻地想着,枕上张起灵的胳膊就睡了过去,到底是累了,吴邪以为他还会不适应一阵,事实上,他睡得很快而且很熟。
这让他有一种感觉,好像两个人注定就是要在一起的,时间并不能构成任何阻碍,身体甚至会先于感情去适应这种重逢,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这让他很安心。
没有时间,两个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吴邪醒来的那一瞬还有些迷糊,弄不清楚这是何时何地,这种时间的丢失感经常让他莫名升起一阵恐慌,转头抬眼便看见身边的人正凝神注视着他,心里忽然就踏实了。
“这两年都这样?”墨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愈发清亮。
说的是睡觉经常惊醒,吴邪还以为今天没有,刚睡着的时候还很安心,睡沉了也不知道又梦见了什么,醒来后自己也不记得,这人一向眠浅,想必是察觉了。
“有时候,也没有经常。”
张起灵的呼吸很近,扑在他脸上热热的:“以后我都抱你睡。”
吴邪乐了,转身搭上了自己的胳膊:“今天怎么了,说话都这么好听。”
没有回答,只是后背又收紧了些,吴邪忽然就明白了,他何尝没有过这样的情绪,原来两个人都一样,想着心里就酸了起来:“哥,这两年我虽然过的不算很好,但是至少还算平静,你不要对我有歉意,倒是你,我只要一想到你为我做的那些事,看到你胳膊上的伤口,我就难过。”
张起灵不说话,吴邪知道他听进去了,想了想又道:“说真的,你不怪我?”
脑袋顶动了动,吴邪抬头,张起灵的眼神是疑惑的,吴邪叹了口气,解释道:“你看,我把你的心血都浪费了,你想让我在德国呆着,我都没听你的话,如果不是有人炸了墓室,我们以后可能都没办法过安生日子了,那样的话……”
“不会的。”张起灵淡淡说道,也不知道这句“不会的”说的是不会怪他,还是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吴邪低头嘟囔:“反正我也不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