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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在没分开前,那是极好。
如今兄长一番言辞,自然让沈灏珏心中感慨万分,嘴角牵强的扬了扬,“这是弟弟该做的。”
“哎,没什么该做不该做的,当年我便知道你志不在此,如今却做得极好。”沈永靖眼中满是不忍,“可灏珏你有一错,可知?”
“还请兄长赐教。”沈灏珏心中已经有了个所以然,却依旧恭敬道。
“魏子涵当年辅佐你等上宝座,这是他的本分。当年虽说顺应民心,却实实在在的背叛了主子,这你当年不惩倒也罢了,毕竟念在他多年照料之下。可你却不该对他怀有如此深的感恩。就算心中存有恩情,一来,帝王不该有,二来,多年来也该报完了。便是你太过注重情意两字,方才会让魏子涵钻了空子。”
“是朕不该。”沈灏珏又何尝不知?只是……
“如此大逆不道的臣子,居然胆敢居恩自傲,藐视王族,残害王族子嗣,理应当诛。”沈永靖语气看似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其言辞中的愤怒。
沈永靖,当年的太子爷。乃是天下出了名的仁慈。
如若魏子涵是被沈灏珏赶下台,株连九族,那些天下不安分的书生势必会觉得当今天子不仁不义。
可如若由他出面则不然,一来,沈永靖当之不愧的仁慈;二来,沈永靖与魏子涵之间别说恩情,就连君臣都谈不上。
魏子涵当年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官,在沈永靖离开多年后方才有面圣的机会。
这老匹夫或许瞧见过当年的太子,甚至牢记于心,但当年的太子可不会记住一个下人。
如此一来,如何责备魏子涵这老家伙,沈永靖都不为过。
魏子涵也是知道这,故而当瞧见沈永靖出现时,他才真正感到背后泛凉。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圣主太子爷离开多年,不知王长子之过,故而不知如今之事!老朽勤勤恳恳多年……”
旁人尚未开口,沈永靖带来的那狐族青年一个箭步上前扇了那老匹夫一个巴掌,“主人岂是尔等能说的?”
那巴掌力道不小,魏子涵直接被扇到一旁跪趴着。
沈永靖揉着沈旻珺的脑袋,“这孩子我十多岁我便瞧着,相似也是十多年,了解自然比你深。他自发明火器起,我便感叹我朝人才辈出,心中自然安心,想来有了火器我族五百年内不会受外地迫害。可谁知,你这老匹夫刚愎自用!若非当时离开我朝,其后几年并未听到消息,让旻珺平白受了这么多年苦。在尔等反对火器是我便会出面!”说到此处,这位温柔仁慈的前太子爷都有些动怒。
魏子涵直接是被打闷,多年来从未,从未有人胆敢如此对他!
“圣主太子爷,虽然您德高望重,可眼下并非是你的朝代!”魏子涵跪在地面,一字一句咬到。
说话间,魏子涵的兵马已经将整座皇宫团团围住。
沈永靖无奈而摇头道,“这就是你推上台的东西?”说着低头瞅着一边哭闹,一边对自己母妃乱发脾气的沈翠青。
“圣上毕竟年幼闹些脾气,但才华横溢,料想不出几年便能成大才!”魏子涵的心的确如白妃所言那般大。
他本就没打算好好教导沈翠青,毕竟前面教导出一个沈灏珏最后害的自己晚年不安,那干脆就培养个傻^子,事事都听自己,没什么能耐的。
就算自己故去,但他那儿子如今也在朝中立足,想来到时控制个无能的圣上不是难事。
如此一来,这沈家王朝虽然还是姓沈,可背地里却是他魏家的!
只是,如今却因一个沈旻珺功亏一篑,让他悔不当初,为何要留下这孽种一命!
沈灏珏仿佛根本没看他那三子的意思,命令道,“把叛逆之人压下,听候审问。”
魏子涵自然不惧,毕竟他的人就在外面,“圣上!”
外面那群面露杀气着的士兵听闻,立刻逼近一步。
“魏子涵,你真要犯上?”沈灏珏笑的残忍。
“太上王,如今犯上之人并非老臣!”事到如今,不得不让魏子涵如此。
此言并未有错,最起码站在魏子涵的角度而言的确如此。
新王名正言顺的登基,他沈灏珏就什么都不是了!
沈永靖如今也瞧着觉得趣味,“灏珏这不是打算反了吗?”
沈旻珺听着眼前一亮,当即便道,“爹爹,爹爹擒贼先擒王!”
沈灏珏回头,瞧着沈玉谷都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架势冷哼声。其他两个他不能如何,但对这傻儿子他操练起来是不留情面的!
“把叛逆之子沈翠青压下,白妃打入冷宫。一干逆贼由二王子亲自审问!”说着甩开衣摆,坐上宝座。
魏子涵瞧着当即脸色脸色苍白,当即抬手道,“既然太上王如此作为,老臣不得不冒犯了!”说着挥下手,而门外士兵当即冲入与沈旻珺等人的侍卫杀成一团。
可这混乱也不过半刻不到,就被随后赶来的天狼卫队绞杀的干净。
沈旻珺甩过蛇矛,瞧见魏子涵脸色铁青,转而一笑。
那笑容当真是贵气而妖^娆,雪白的发丝带上艳红的血迹,嘴角若有似无的嘲讽,那高高在上的冷漠。
无不昭显此人的夺目,想要靠近,却更想要跪在其脚下臣服。
与护着沈翠青的白妃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一个飞翔于九天之上的青鸾,高傲,冷漠,却因又因柔和的绒毛而色泽显得几分暖意。
只是谁都知道,这份暖意并非对任何人……
“魏大人,我知道你在等人把城外的军队找来,毕竟伏虎令也在你手中不是?”沈旻珺淡然开口,走到白妃脚旁,嘲讽的拽起他那三弟,“就这么个东西……”似喃喃,似嘲讽。
那小儿哭闹不休,大喊大叫自己是王上,自己是至高无上的,还问沈旻珺是什么个东西!
魏子涵瞧着这幕并未吭声,是因沈旻珺说对了!
如若沈旻珺等人胆敢来,那势必外面会有军队等候在凤凰城外,不论是自己安排的还是沈灏珏召来的。
但他见时机不对便已经让人带这伏虎令前去,反压一码的事儿,并不困难。
只是,如今被沈旻珺点破,却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难道说当真是翻身无能了?
“我王族不行杀兄弟、儿子的。”沈旻珺瞥了眼警惕瞧着自己的白妃,冷漠而笑,“所以挑断脚筋,压至青鸟城内圈着吧。”
白妃脸色一僵,自己被打入冷宫他已经料到,他那可怜的青儿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惨的便是被圈,可,可这沈旻珺为何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他毕竟还小,受人坏人教导所致,沈王爷给他留有一条生路吧!”白妃哭喊着抱住沈旻珺的腿。
只可惜,后者一脚踹开,压低了嗓子道,“你家青儿可是被教导的心很大啊,而本王不喜给自己留有后患,能留一条命就不错了……可,挑断脚筋后,扔到那鬼地方也不知能活到几岁,你说是吗?白妃……”
贝莲听着浑身泛凉瑟瑟发抖,当即死命磕头,“王爷,我只求你能把我与青儿圈在一起,成全我这做母亲的心愿!”
沈旻珺高高在上,俯视着脚旁的女人,半响冷哼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安安分分嫁人多好?孔大哥是个能依托的。”说罢甩手道,“爷我准了!”
满是不屑的姿态却让白妃心中满是苦涩的不住谢恩,他知道,如今是最好的结局,最起码对他和对沈翠青而言。
魏子涵所要等待的军队来了,却并非听命于他的。
伏虎令说穿了只是死物,他魏子涵再位高权重,却也是有个限度,在朝堂之上难免会有不服之人,更有心怀妒恨或者说瞧不惯的。
第125章
自然;也有不少聪明人,自先前闹腾起来后,不少大臣就乖乖退下。
如今留在朝堂上的几位;是沈灏珏可以留下的聪明人;自然也有心腹。
便是如此,这沈旻珺方才敢大大咧咧的抓起沈翠青便说要挑断对方的脚筋。
沈王爷从来不都是仁慈之辈,斩草除根之事必须早作打算。
沈灏珏不觉得有错,更何况,寻到沈旻珺时;他便说过;今后事事都会顺着那孩子,绝不会在违背……
事到如今;魏子涵看着薛明卓叩首而入,身旁更有张将军,顿时重重叹了口气,“圣上不愧是老朽教导出来的。”
“老家伙,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沈玉谷现在闲的发慌,好不容易瞧见自己能插嘴的自然不会错过。
魏子涵却已付过来人的架势摇头,“成王败寇,老朽自然不惧,如若要俱,便不会有当年的宫变之事。”
沈旻珺见他油盐不进,也懒得和他废话,他说不后悔?终究有他后悔的一日……
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更是带了几分歹毒之色。
沈永靖见他如此,只是微叹,朝纲之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眼下沈旻珺来请,他也是念及朝纲,故而来了。
但此处毕竟不是久留之地,眼下君王过去多了几分仁慈,如今恐怕不会。
想到此处,沈永靖便要告退,“此处既然结束,我等便先行告退。”
“兄长不多留几日?”沈灏珏不舍。
某只小孔雀更不舍,扑上去踩住尾巴,一门心思的与他道别,可唠唠叨叨半宿,这脚就是不松,倒是让沈永靖哭笑不得。
“永靖先在后宫^内住一段时日吧,全当陪陪我们。”小家伙见他笑出声,立刻轻柔道。
后者也拿他没辙,摇头便是答应。
魏子涵被看押,满门抄斩的事儿那是早早就定下了。
这十大罪状,一条条的列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此外还有他那些门生,只要有过错的一律抓^住把柄不放过。
能用的也留在一旁,先不做考虑。
待此事处理的差不多时,也过了大半个月,沈旻珺去牢房看过一次,那老家伙虽然坐在肮脏的稻草上,可依旧悠闲自得。
这让他很是不快,第二日便请来辛泽飞与他好好聊了一日,其后魏子涵虽然不如先前那般自在,可依旧悠闲。
魏家满门抄斩之事,全天下皆知,饶是读书人想要闹,那也是无法站的主理。更何况只要有一人替他说话,便抓了严惩不贷!
轻者剥了功名,此生不得入用。
重者游街,就连书今后都不许再读,再看,再碰。当真是残忍至极,可偏偏如此,倒是压制了魏子涵那风头过剩的名声。
故而为王者,手腕绝不可软。
这外界血雨腥风不提,单说凤凰城内安稳后,沈旻珺便不再出现在臣子面前,如过去一般,乖乖待在后宫,有空研究研究自家的火器,没事儿就逗逗小宠物什么的,日子到真写意。
国库忽然充裕,而辛钿与孔雪飞凯旋而归,昆虫一族就等着城池落成之日,便举族而迁。
至于火器,每座城池都已经配备,钱财这东西,沈玉谷表示,大家都是兄弟,谈钱伤感情了……
沈旻珺恨不得揍死这小子算了!
但要说谈事儿不拽上沈旻珺显然不可能,毕竟此人才华有目共睹,旁人绝不可放过。
只可惜沈旻珺不是个安分守己的,那日一群人讨论新城青鸾城何处破土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