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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把礼金托吴邪交给解雨臣,说是要在这儿看着张教授,吴邪想胖子和小花的交情不深,没必要亲自上门道贺,就没再多说。
四月初正是杭州雨季来临的时候,吴邪下了飞机正赶上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从机场出来打车,在雨里站了五分钟身上就湿透了,好不容易一辆出租停在身前,吴邪拍了拍衣服打开车门坐进去,雨滴顺着皮肤下滑,身上湿的难受,吴邪就催促司机开快点。
人们都说北京的司机能侃,天南地北什么都能和你聊,其实各地都是如此。这司机一面开车一面还抱怨现在的天气预报太不准确了,这雨下的出人意料也是没办法。
“杭州应该不会下太长时间的雨,听说云南去年雨季的时候苗人聚居的一片山区被暴雨淹了,山里有两三个村庄都消失了,大自然有时候还真是可怕啊。”
吴邪坐在座椅上不舒服,为了转移注意力也跟司机搭上话,“淹了?云南那片儿的山区地势都挺高的,怎么能让雨水淹了?”
“哎呦,您是不知道,前些年云南距凤凰湿地有十几公里远的一片深山山谷因为地震塌陷了,塌下去好大一个坑,据看见过的人说足足塌下去有十层楼的高度,虽说没人相信,可是你说这么悬乎的事儿,又是发生在那种一般无人涉足的危险山区,加上如今暴雨这么一淹,恐怕就真的成了空山了。哎……”
凤凰湿地,空山,塌陷?
吴邪想起了他去过的那个万灵洞,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虽然他仍然对那两页遗失的笔记的寄出者毫无头绪,但是那两页笔记中明确记载着万灵巫蛊的明细,那洞中凶险非常,加上洞中上百巫师祭司均为活人生藏,怨气极重,当初他能活着出来也是因为……
……
他得到了巫祭的帮助实现心愿,但是却忘记了与巫祭的约定,也是这个时候吴邪终于明白了张起灵当初为什么选择去守长白山十年,若不是情非得已,张起灵恐怕此刻依然在青铜门内,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风水轮流转,吴邪在万灵洞中用一句承诺换来了六年的生命,难不成真的得还回去?
莫非这塌陷的山区与万灵洞有关?
这是对他的警告吗。
还是,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就要这样说再见?
没有时间了。
回到小区已经是傍晚了,西落的日光将半边天空晕染成动人的红色,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城市里,吴邪在楼下转了一圈,迟迟没敢走上去,像一个离家出走狼狈归来的孩子,自家车库墙上的白漆大片的掉落,门口的坑底缝隙里居然还长出了几丛杂草,向人们显示着它已经被主人遗弃很久的哀怨之情,吴邪的手在口袋里攥紧,想着要不要找人重新修一下这扇门,锈迹斑斑,看起来实在是太膈应了。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吴邪在楼下小卖铺里买了一桶泡面,张起灵不知道在不在家,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自己也没有告诉他要回来,看来晚饭还得自己解决。
楼道灯在沉重的脚步声中亮起来,钥匙攥动锁孔的声音格外清灵,推开门,客厅一如既往的干净亮堂,留了一盏台灯泛着黄色的灯光照亮脚下的地板。
路过张起灵房间的时候,吴邪刻意停留了一阵,想推门进去问他这两天一个人过得好不好,最终还是放弃了,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亮灯,大概是睡了。一阵疲倦袭来,吴邪也大步走回房间,换掉身上本来湿透又风干的衣服,只穿了一条内裤就钻进被子里,脸朝向窗户趴着睡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在北京的几天都没有睡好觉,顶着浓浓的黑眼圈马不停蹄的回来,瘫倒在床上,连房间门都懒得关。
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吴邪感觉到身上突然凉嗖嗖的一阵,然后重新暖了起来,一双掌心起了些老茧的手覆在腰间,柔软的发丝扫过耳畔凑近肩窝。吴邪困得要死要活的,但也知道是张起灵钻进了被窝,艰难的把头转过来对着张起灵,眼皮子都沉得抬不起来。
“困死了,小哥,别闹。”
“吴邪,欢迎回家。”张起灵松下一口气,本来听到动静以为吴邪会进去的他,出来之后看到人瘫倒在床上还以为又怎么了,听到吴邪还能打着哈欠跟自己说话,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眼前人欲睡还醒的模样让张起灵起了逗弄的心。
所以当吴邪再次面临昏睡的边缘时,就听见张起灵来了这么一句:“吴邪,你总是这样丢下我一个人,是在惩罚我当初一次次丢下你吗,所以,我该怎么惩罚你?”
吴邪迷糊着“嗯”了一声,也听不真切张起灵在嘀咕些什么,直到两腿间抵着一阵火热时吴邪才顿时清醒了几度,“张起灵你这个……”骂人的话还没完全出口就被堵进绵长的深吻中,将先前挡我者死的困意一股脑儿消灭殆尽。
夜很长,相爱的人总会相见。
当吴邪第二天完全清醒发现身上除了腰酸背痛之外还多了一些不明意味的痕迹,没好气的翻了身边的始作俑者一眼。
今天就是小花的婚礼了,吴邪拿着贺礼,穿着那家伙半个月前差人送过来的伴郎服就和张起灵出门了。站在镜子前穿着黑色西服的吴邪看了一眼身边终于肯换一身衣服的张起灵心里愤愤不平,妈蛋凭什么这家伙穿衬衫休闲裤都比他穿西服有气质,哀怨的眼神感染到张起灵,引来他的注视,看到吴邪一脸想回炉重造的表情,张起灵觉得心情无比好。
事实证明,带着张起灵出门,自己原本有点小帅的气质被压的死死的,明明自己才是伴郎好么。( ̄□ ̄||)
西澄堂距离吴邪家有些远,吴邪和张起灵坐在小花派来接人的车上,张起灵一直在望车窗外的风景,而吴邪则低着头玩手机,时间一长脖子有些酸痛,抬手去揉前被人抢先一步,张起灵在吴邪抬头的时候就已经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的揉按起来,不得不说,张起灵这双横扫粽子禁婆的手给人按摩起来还真是……爽!不过吴邪总会想起亲眼看着张起灵扭断血尸脖子的那个场景,感觉哪里……怪怪的。
脖子没有那么酸痛了,吴邪问:“小哥,你想说什么?”
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张起灵刚才的欲言又止。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张起灵的那个“你”字用了突出的重音,看来吴邪把他丢下一个人去解决问题的事情还是激怒了他,原来早已习惯了没有张起灵的日子,充斥着独自应战的孤独和苦涩,于是现在的真心相伴变成一种甜蜜的享受,像是向阿拉丁神灯许下愿望得到实现之后的视若珍宝,哪怕一点点磨难也不想让他经受。
吴邪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尘封已久的回忆翻滚着如同经典默片里的画面一张张流过。
那个时候,他还是天真,最后的天真。
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热烈的爱着张起灵,只是觉得,世上若从此再无这人,生便无可恋。
那个时候觉得,相爱不能见,是世间最大的笑话。
“你的事情,完成了?”
“嗯。”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
“结束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
“你一个人去哪里呢,远吗?”
“我来跟你道别,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张起灵现在问吴邪的语气和当初吴邪问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嗯,还没有。”
在张起灵面前,他始终无法淡定如一,所以自然也做不到从容不迫的撒谎,何况,他根本也没想瞒他什么。过了青春放肆的年龄,心里越能藏得住事儿,但只要被人问及,还是愿意说的。
“明天又是个阴天,过了今天,我们挑个日子离开这里吧,出去旅游,好好过以后的生活。”
张起灵突兀的避开刚才沉重的话题,征求吴邪的意见。
“当然好了。”
是真心希望,能如他所愿,放下一切远走。
车子兜兜转转停在西澄堂前,吴邪欲开门,被张起灵拽了回来。
“吴邪,你有没有想过,这场婚礼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虽是这么说,张起灵脸上却没有太多神色变化。
“没想,也不愿想,我只知道小花不会害我。”
“嗯。”
吴邪突然抓起张起灵插在裤兜里的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
“既然知道是陷阱你还来?”
“因为你一定会来。”
十指交叉的手,吴邪用力握了握,露出一个无比轻松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西澄堂的婚礼(二)
教堂中间是一条细长的走廊通到牧师献上祝词的礼台,两边是平日里宗教徒做祷告用的座椅,零零散散的已经有了些宾客,一眼撒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吴邪认识的人。吴邪和张起灵并排穿行过走道里红地毯的边缘,越过典雅的礼堂,进入教堂后方一个素净的院落里,四下浏览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布置,吴邪摇摇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从进来到现在张起灵一直没说话,吴邪担心的问:“小哥你怎么了?”
“没事,”张起灵皱了皱眉,“这里空气不太好,我们回去吧。”
吴邪便没再多问。
再回到教堂里的时候,座位上多了很多人,宾客已经陆陆续续都到了,吴邪和张起灵在第二排落座,一回头,视线穿过人群能在西北角看到一个不太合群的男人,戴着口罩墨镜穿一件黑色皮大衣,静静的低着头坐在角落里,周围没有一个人搭讪。吴邪一开始以为那是黑瞎子,也就没有多想,毕竟吴邪认为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大场合中没有人会这样异装出席。
回过头安心等待婚礼开始,顺便跟张起灵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
婚礼开始前吴邪跑出去接了个电话,张起灵在宾客中看到张海客正轻轻笑着看过来,瞳孔紧缩,心中不好的预告又沉了几分。
他预料的没错,解雨臣也许是不会害吴邪,但是有时候一个人不知所谓的帮助可能会比直接伤害更可怕。
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说是实验结果出来了,吴邪拿过去的那份血液样本里检查不出任何药物成分。
答案已经出来了,吴邪挂掉电话,长呼了一口气,现在只需要等胖子那边的消息,等待蓝海的张教授把解药研制成功,就该结束了。
回到座位上,婚礼差不多要开始了,在进行曲的渲染下,秀秀挽着小花缓缓走上红地毯,吴邪作为伴郎捧花跟在新人后面,默默地看着所有人。对于秀秀来说,嫁给一个明知不爱自己而自己也不爱的人,注定是一场得不到祝福的婚礼。
牧师在礼台上领着新人宣誓,问到新娘你愿意吗的时候,秀秀朱唇紧闭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场一片哗然,尤其是霍家和解家的一些长辈已经面带怒色了。
“秀秀,说话。”解雨臣不温不火语气平平的催促。
“小花哥哥,对不起。”
伴随着秀秀话音落下,教堂门口冲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拿着一把枪抵在自己心口,站定在解雨臣眼跟前。
“秀秀,你请他来的?”
“对不起……”
“瞎子,别闹,我们不可能了。”他半生荣华左右为难,均是为